被套在袋子中的时间之兽显然是反应过来了,它是谁,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待遇”,当场反抗。
刹那间,它的气势就变化了起来,从懒洋洋的状态进入战斗姿态,周围有时光碎片飞舞,欲挣脱出来。
然而,下一刻让它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那个跟着那位少女一同前来的男子,只是简单地收拢起了袋口,就镇压了一切。
“走!”赤无暇似乎早就知道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套走眼前的时间之兽,原本除了用麻袋外,还想用小炉子砸一下保险的。
只是,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再度“O”起了嘴,不过她的反应也很快,在帝易收拢起了袋口后,就接过手绑了起来,随后装进了小炉子中。
此外,她也在这里布置了一下,毕竟是为了用大事掩盖小事,如果这里的变故不被发现的话,那简直是白费功夫了。
“轰!”
就在赤无暇极速遁行,指导着帝易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养大药的山脉后,赤王一脉的祖地,那座小土城中,猛然开启了空间通道,随后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什么情况!?”
小土城的防守很是松懈,毕竟这里可是赤王一脉的禁地,是赤王闭关的地方,负责守卫的生灵整日在这里面对禁地,压根就没什么事可干,自然就只能打打盹、盘坐度日。
可是现在,有天大的事情发生,都已经沉寂了一个纪元的赤王闭关地,今日竟然爆了,而且声势很大。
“不知道,兴许是什么人闭关出现了问题吧。”很多人对这样的动静并没有太上心,只是按例分出了一个队伍走入城中,去巡逻。
在他们看来,引发这样爆炸的肯定不是他们想的那个生灵,因为那一位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久远到不仅这些人麻木,就连这一族都麻木了。
他们认为,这应该是那些随从,是负责打理陈旧这座小土城的人引发的,毕竟之前也出过这样的情况。
“咚!”
只是还未等他们走入城中,就听到了更加浩大的声势。
可以看到,那座石山猛然一震,随后有两位苍老的身影自古洞中出现,散发着蒙蒙混沌气,覆盖着浓郁的不朽之气。
那是两名灰衣人,干枯如柴,立身在苍穹上,一个呼吸间,就吞下来很多星体,炼成精气,没入了他们的体内,进行补充。
随后,在调整好了状态后,他们猛然冲向那座出事的府邸,眼神中有精芒流转,很快就洞悉了一切,开始逆向推演空间通道传送的方位。
“什么,竟然是那两位,完了,这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负责守卫的生灵惊悚,因为他们知道那两名灰衣人的来历,其为赤王的老仆人,跟着赤王一同在此闭关,今日是自那之后他们首次出世。
下一刻,整个小土城骚动了起来,原本无所事事的负责守卫的生灵全都行动。
“太迅疾了,怎会如此,主上即便处在蜕变中,实力大打折扣,也不可能连动用无上祖炉的时间都没有。”一位老仆人脸上布满了阴霾。
“查,想深入这里不可能悄无声息,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我倒要看看是谁敢针对一位不朽之王!”另一位老仆人雷厉风行,在这么下达命令的同时,也转身向石山,与某一器物进行沟通。
他深知主上的蜕变身不能出事,不然的话将会出大问题。
“嗡!”
石山中,那里恐怖气息弥漫,下一刻升腾起一口火红的不朽之炉,浮于高空上,轻轻一摇,震落了万古星空,垂落下日月倒转的威势,笼罩了整个赤王一脉的祖地。
“我等领命!”负责守卫的生灵见到这一幕,就知道这天要塌下来了,因为连赤王炉都被动用了,这说明了问题极其严重,甚至关乎到了族运。
实际上,不等这些负责守卫的生灵向四面八方去传达命令,这一刻赤王一脉的祖地中就腾起了诸多恐怖的光芒,那都是这一族的强者,皆为不朽。
“这是否有些过了?”
在养大药的山脉中,帝易观察着赤王一脉祖地的变化,有些愣神。
这是要向异域各族开战的节奏啊。
这和他预想的不符。
“好像确实是有些过了……”赤无暇也有些愣神,这不应该才对,按她的剧本来进行的话,此刻那些人应该是追查空间通道的另一端,而非现在这样有开战的迹象。
“那只时间之兽,你确定踩过点了吗,知道它的来历?”帝易看向赤无暇。
“我当然知道啊!”赤无暇以肯定的语气回应,不过她并没有说更多,而是自言自语了起来,“奇怪,不应该才对,一只时间之兽而已,怎么能让赤王一脉如此兴师动众,这肯定大有文章。”
随后,她小心翼翼地取出小炉子,将套有时间之兽的袋子取出。
“你要将它还回去吗?”帝易问道。
“怎么可能,现在还回去,我们根本不可能在赤王炉下有任何的隐匿,会被追溯。”赤无暇摇头,随后只见她敲了敲袋子,恶狠狠地询问道,“你被我们套走,赤王一脉怎么会如此兴师动众,你是谁,老实告诉我们,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我是谁?”被套在袋子中的时间之兽又气又好笑,“我是你老子!”
“放你赤王一脉的屁,你是我老子,我还是你的爷爷,呸,奶奶呢!”赤无暇闻言,拎着小炉子对着袋子就是一顿揍。
“!?”时间之兽懵了,心中升起了灵魂三问,他很像说一句大逆不道,只是这袋子有些特别,在里面法力尽失,且那小炉子砸得他有些疼。
它不得不“妥协”。
当然,这不是因为它屈服了,而是因为这有失自己的威严,在外人面前这脸上有些遭不住。
“早这样不就好了?”赤无暇将小炉子放下,随后继续问道,“老实告诉我们,你是谁,怎么值得赤王一脉如此兴师动众,才消失了一会,就不惜要找到你?”
“你当真想知道?”时间之兽被套在袋子里,看不到它的神情,不过想来此刻肯定是一肚子的气。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哪有那么多废话?”赤无暇闻言,“狠恨地”踹上了一脚,示意那只时间之兽安分点,不要自讨苦吃。
“那你们听好了,坐稳了,我就是赤王!”时间之兽的声音带着无上的威严,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你,还赤王?”赤无暇听到这话,二话不说就将袋子倒了起来,“连不朽都不是,还想冒充赤王,你当我们是初出茅庐的‘劫匪’吗?”
“我——”时间之兽气急,自己是不是赤王,你能不知道吗,还在这里装起了劫匪。
等会,劫匪?
“它应该是比较特殊的时间之兽吧,你说那里是赤王一脉的禁地,就是该族的嫡系血脉都不能踏足,而它竟然能在那里,想来八成是赤王重要的子嗣后代。”帝易开口,制止了赤无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当然,这只是他顺势而为的话,实际上他已经明白了赤无暇和赤王一脉之间的关系。
同时也明白了那只时间之兽以及赤无暇的身份与来历。
毕竟在他的眼中,只要他想,世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不过大部分情况他都不会先手那么做。
他没那种窥视别人的癖好。
不过虽然他明了,但他并没有就此点破。
因为他现在还不想和一位不朽之王扯上因果,这不利于他行走这个大界,验证那个给予时间黑暗生灵以机会的可能。
“是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赤无暇在听到帝易的话后,装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是我的子嗣后代?”赤王待在袋子里,在听到那个陌生的男人的话后,心中当即就是一阵膈应。
不过在经历了一连串让他发懵的事情后,他也算是明白了现况,明了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与“处境”。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赤无暇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仅扮起了“劫匪”的角色,还和那个陌生的男子“同流合污”。
“那个男人是谁,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在想到了这个点的同时,赤王也在心中狐疑。
他清楚自己的情况,虽然此身为蜕变之身,但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羔羊。
“你觉得该怎么处理它?”帝易询问向赤无暇,不说他现在知道了其真正的身份,就算只是寻常的时间之兽,也是“烫手的山芋”。
“不好处理,有些麻烦,我之前不知道它有这样的身份,肯定是不能善了了。”赤无暇皱起了眉头,“而且,它见过我们,这是最大的麻烦,就算送它回去,也解决不了什么。”
“既然这样,那不如……”帝易点头,随后佯装纠结的样子,最终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别别别!”赤无暇大惊失色,不过很快她就察觉到自己这样的表现不符人设,进行补救道,“那样不行,时间之兽数量稀少,每一只在出生时,都留下过赤王的烙印,我们若是杀了它,等于是告诉他们我们在哪了。”
“!?”听到赤无暇的话,赤王瞪大了眼睛。
“那你说该怎么办,带着它不行,不带着它也不行,这不是粘上了狗皮膏药了吗?”帝易佯装生气地说道。
狗皮膏药?
谁?
我?
听到这话的赤王,脸色那叫一个青白相间。
“这……都怪我,我只是想帮你,没想到会惹出这样的乱子。”赤无暇也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不过没有解决办法归解决办法,不成熟的主意她倒不是没有。
“你确定这能行,它会配合?”帝易听完赤无暇的不成熟的主意后,表现着怪异的神色问道。
“它如果还想要小命的话,自然会配合。”赤无暇肯定地点了点头,随后她将袋子重新放正,装出“匪气”地说道,“我们能将你套走,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禁地,想来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吧?”
“你想做什么?”隔着袋子,大声谈话赤王能听到,可小声密谋不行。
“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你写一些字,告知赤王一脉自己无恙,只是心情不好要去外面走动走动,一时半会不会回去,让他们将警戒与战争状态息鼓。”赤无暇说道。
“你觉得他们会信吗?无缘无故离开,又毫无征兆送回口信,而且还不是亲自出面,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认为那是真实情况。”赤王沉声道。
“我觉得他们肯定会信,你就说你写不写吧?”赤无暇可不管那么多,摇晃着袋子,逼迫时间之兽就范。
听到这话,赤王的脸色沉得越发可怕。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不过最终他没有拒绝,告知想要让他写可以,不过得放他出来,在里面没办法书写。
“放你出来可以,不过你可不要做什么额外的举动。”赤无暇威胁,将小炉子悬在了半空,定住了这片空间,随后将袋子解开,放出了里面的时间之兽。
“我想知道,你们是谁,可知这样做的后果?”赤王怒视了一眼赤无暇,随后便将视线看向那个陌生的男子,一边在虚空中书写法旨,一边开口问道。
当然,他这声询问,主要问的是那个陌生的男子。
“这不是你该问的。”没等帝易做出回应,赤无暇就先开口了,“老老实实的,别耍花样。”
“无妨,告知它也没事。”帝易走上前去,拉了拉赤无暇,随后看向时间之兽说道,“你可以叫我借火的,至于她,则是偷药的。”
“借火,偷药?”赤王听的稀里糊涂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赤无暇接过话茬,看着时间之兽问道。
“不是,你们一个借火的,一个偷药的,那犯不着套我啊,我跟你们有仇吗?”赤王隐约间明白了什么,这事情跟他想的起因似乎有些不一样,为了看看赤无暇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干脆也装了起来。
“仇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一个是借火的,一个是偷药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赤王一脉的人发现。而很不巧,之前就被一位不朽碰到了个正着,为了转移视线,只能委屈你了。”赤无暇进行解释,也算是让它被套也套个明白。
“就这点小事?”赤王还以为赤无暇能卖多大的药,结果就这。
偷药的暂且不说,这偌大的养大药的山脉,那还不是你想采多少,就采多的。
至于借火,那更不用说了,这山脉中的火本就是不朽之气蕴养出来的,可以说是要多少有多少,毕竟压根就没什么人用。
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等会!
猛然间,赤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火,不是异域很常用的东西,此界崇尚个人的极致,很少进行炼丹与炼药。
至于用火来进行辅佐修炼,那也不是异域常用的法门,单纯这么走的不多,大多都是为了知己知彼,了解那一界的法门缺陷而进行的对照。
只是,即便是进行双修的,也不会在那一界的法门上下苦功夫,毕竟仙古一战已经很好的检视了强弱与优劣,犯不着用最好的资源去修行。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大有文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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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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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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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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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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