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自回到了这上京城之后,周逸飞也是几次去寻过太子,向他解释了几句,虽说那太子尽是应下,更是言道,朝中大臣,独信周家。可是这周逸飞也是能看得出来,便是那姜伯约在说此语的时候,已经与自己疏远了几分。
也是因为如此,这周逸飞这些个日子里总是想着寻个时机与父亲好好谈谈,也好知晓他又是如何想的。只是这些个日子,整个周府上下都是忙活着那周嘉鱼的亲事,不曾有着半点儿的空闲,便是那位兵部尚书也是不曾闲着的,整日的见不着人影,哪里又有什么与他说话的机会。
终于,今日这周槐总算是闲暇了几分,也是了,眼看着也没剩几日便就是那周嘉鱼与六皇子姜伯约成亲的日子了,那些个琐碎的事情想来也都是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是如此,周槐抽出了空闲,在这周府的厅堂端坐,品着香茗。
也没多长时间,那周逸飞便也是来到了这厅堂,见着那周槐端坐堂前,低头行过一礼,便也是在旁边坐下。
“鹤翔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为父这些日子里只顾着你姐姐的婚事了,也不曾给你摆一顿接风的酒席,待这婚事过后,为父定然给你补上。”周槐只有一子一女,从小便是宠爱的不得了,想着这些日子的确是将自己的独子给冷落了些许,心里也是有着几分愧疚,便也是开口如此说着。
“父亲言重了,毕竟是姐姐的终身大事,自然不容疏忽的。”周逸飞开口说道。就这么一个姐姐,更是同胞所出,姐弟俩的关系也是十分融洽的。
“说来还不曾问过,鹤翔此番昆仑之行可还顺利?听说那昆仑山里尽是一些个仙家机缘,可是寻到了什么?”周槐问道,言语之中尽是一些个好奇,毕竟那昆仑山三百年才得以开山一次,他周槐也不曾进去过,心中向往,也是人之常情。
“还好,毕竟天师府的名头在外,别人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至于机缘,也是寻的了一件。”说着,那周槐也是从怀里取出来一柄短匕首,不过一尺长短,也不曾有着刀鞘包绕,锋芒毕露!便是这匕首甫一拿出来,寒芒闪烁,只觉得这屋子里又冷了几分。
这周槐一生尽在军旅,对这些个兵刃向来有着不浅的兴趣,见识的宝刀名刃多了,能入眼的自然也是寥寥无几。可就算是如此眼界,在见着这柄短匕之后,他周槐的眼中也是猛然迸出一道精光,开口说道:“好东西,拿来给为父好好看看!”
周逸飞闻听此语,也是赶紧上前将那柄短匕递到那周槐眼前。周槐刚想身手去拿,却是猛然止住手上的动作,将那双手在自己的身上好好的擦了几番,这才将那短匕小心拿起,仔细观赏,那目光灼灼,好似眼前是一尊如玉美人一般。
世间事就是如此,万事皆逃不过一个“痴”字。似儒家的那些个君子,整日读书养气尚且有着好些个画痴,酒痴之流;这周槐也稍有读过那些个穷酸圣人言,像这些个兵刃,更是这等军人赖以活命的物事,仅仅一个“痴”字,也不足为奇的。
观赏宝刃,自然不仅仅只是光看就够了,锋利与否,还是要试过的。这周槐也是兵部尚书,又怎么会不懂如此道理,也不曾犹豫,将那柄一直悬挂在堂前的宝剑取下,便要试那短匕。
周逸飞见此,却是有着几分慌乱,说来,那柄宝剑也并非寻常,唤做青乌,也是那周槐偶然所得,锋利无比,这周槐最是喜爱。也是如此,周逸飞出言阻止:“父亲三思!”
周槐听得此语,撇过那周逸飞一眼,开口说道:“无妨,总是要让为父看看这昆仑山里的仙家宝刃又是如何的锋利!”说着,也不顾那周逸飞的阻拦,长剑出鞘,朝着那短匕刃上砍去,只听的“锵锒”一声脆响,再看时,那青乌已是断成了两截,再观那短匕,刃上连着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仍然光寒!
见得如此,那周槐也是愣了一会儿,面上讶然,心里虽说也是想过这短匕要锋利一些,可也没有想到竟会如此,自己那柄青乌竟然也挡不住那么一下,果然是仙家所铸,并非凡铁所能相比的,“哈哈,鹤翔此番入那昆仑倒也是好生福气,竟然讨得了如此一柄宝刃!”说着,将短匕递回到那周逸飞手里。
“为父这些日子也是听说了,你天师府与那太华山生出了一些个事情,这些事情可是真的?”周槐开口问着,面上笑意收起。
听得那周槐提起此事,这周逸飞面上猛然阴沉了些许,尽是不快,开口说着,“毕竟是一桩大机缘,谁也想讨些汤水,如此,赵师叔便也是与那太华山的弟子过了几招。”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在自己身边待了十几年,这周逸飞如何,他周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见得那周逸飞如此模样,心里也是晓得这周逸飞定然有着事情瞒着自己,便也不加掩饰,直接开口:“定然不仅仅是如此的,且说实话!”说着言语的时候,这周槐的语气也是加重的了几分。
看着父亲如此,周逸飞也是不再隐瞒,儿时也不是不曾试过,便是此时不说,那些个事情也是瞒不了多久的,当即开口说道:“殿下看上了那龙虎山的掌教唐沁,只是那唐沁已经与那太华山的弟子做了夫妻。还有那太华山弟子收留了一只狐狸,正是孩儿年前在那云江边伤到的那狐妖!”
听得如此,这周槐也是低头思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向了那周逸飞说道:“年前北疆告急,不就是因为那妖族公主私入人族?他妖皇一族本就是狐狸成的精怪,难不成就是你伤的那一只?”
“还有他姜伯约,好歹也是当今太子,怎敢行那欺男霸女之事。这陛下本就生出了一些个别的心思,若是再让他知晓了此等事情,只怕他姜伯约的太子之位也是做不长远了。”一边说着,这周槐也是抬头看向了眼前的周逸飞,接着开口,“往后多与六皇子那边亲近一些,毕竟他就要做了你的姐夫了不是。”
“可是太子那边怎么办?”周逸飞眉头锁起,开口说道,“父亲,孩儿不懂,孩儿只不过离京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京城里究竟生出了什么事情,您竟然要将姐姐许配给六皇子?”
“京城里倒是风平浪静了,可是天心难料,谁能有把握日后登上大宝的究竟是谁?只是这六皇子已然受宠,此时不加一些个筹码,若是真到了他成事的那一天,边说什么也是晚了。”周槐说着,看着自己这独子的眼神也是柔和了一些。
“鹤翔啊,为父也不曾让你读过他们儒生的穷酸,可是他们有句话却是不错的,‘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自咱周家先祖随太祖姜飞熊开疆辟土,传到为父手里,何止五世,若是真毁在了咱爷儿俩的手里,便是死后,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那些个周家先祖啊!历朝历代,新皇登基总会排除一番异己的,若是咱周家站错了队伍,那也不管那些个汗马,只会被别家给赶出这上京城的!为父此番将你姐姐压在了他六皇子的身上,何尝不是给你多留了一条路子呢?”wWW.ΧìǔΜЬ.CǒΜ
......
未雨绸缪,从龙犹胜辟土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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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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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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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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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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