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与徐生还是待在马车里面的,只是车外面,驾车的倒是不知何时换成了易一,只见他手上拿着马鞭,嘴里不时的说一声“驾!”那模样,倒还真有着几分郑伯的风采,想来那句“勤能补拙”也并非是无的放矢的!
“好了,前面儿就是城门了,没法儿直接驾车进去的,在前面停下吧。”郑伯还是坐在这易一身边儿的,没办法,对着易一实在是不放心的,生怕他手上没轻没重的,打疼了自己的这一匹处了好几年的良驹,远远的望见了上京城的城门,在这上京城待了这么些年头,对那些个规矩自然也是清楚的很的,开口提醒着易一道。
“好嘞!”易一闻听此语,开口应下,又走了几步,手上使劲儿,扯起缰绳,嘴里高喊一声:“吁!”那模样也是熟练的很。便是在易一的喊声里,那马车也是稳稳的停下,虽说比不上郑伯的手段,但比起那些个寻常马夫,不知高出了多少,嘿,看来易一这驾车的手段也算是已经登堂入室了。
“说了好多次了,手上的劲儿小点儿。这马儿都是有着灵性,听得懂你的话的。”郑伯开口,对着易一说道。
“诶,晓得了。”易一听得此语,并未辩解什么,毕竟术有专攻不是,只是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开口笑道。
马车停下,车里的陈墨与徐生两人便也是掀开了帘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还是这小儒圣的面子要大许多,到了那城门之前,那些个兵卒见着是徐生,也不曾搜查,便直接让几人进了城门。
进了上京城之后,这易一也没了赶车的兴趣,便是陈墨与易一两人也不曾继续待在那车上的。几人就这般徒步走着,让郑伯先行赶车回府了。
“看看,还是山下繁华一些的,这么多好玩儿的,早知道当年就跟动安一块儿下来了。”看着四周的光景,易一的眼里也满是稀奇,这也看看,那也看看,一刻也是不曾闲着的。毕竟也是自小在山上长大,哪里见过这些个光景。
“现在也是不晚的,此番便留在山下就是了。则一时半会儿的,知白也是回不到山上去的,咱仨就在这山下待着,说不得过些日子,我哥个他们也都下来了!”看着易一的表情,徐生面上尽是笑意,开口说道。
“嘿,那敢情是好啊,不过还是算了,要是许久不回去,只怕我们家那老头子也会生气的,说不得那天就给我整个什么钉头七箭的,想想就害怕!”易一说着,面上却是有着几分失落的,“倒是羡慕你俩,能在这山下多待一阵日子的。”
“我还是觉的山上要好许多的。虽说少了这些个热闹,但也没那么多的麻烦不是!”陈墨开口,只是说着,那目光却也是瞥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小狐狸,见着那小狐狸还在睡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下山许久,这陈墨那惫懒的性子还是不曾改变多少的,只是下山这没几天儿的功夫就牵扯了好些因果,想想就头痛的很呐!
“墨哥儿是想到了那太子的事情?”徐生开口问道。
“嘿,也不知是怎么了,动安下山四五年了,没惹多少麻烦,反而赚了个小儒生的名头,我倒好,净给自己找来许多麻烦,麻烦多了,也不全是那姜伯约了。只不过此番来此上京城,毕竟是人家的地界儿上,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陈墨嘴角勾起,轻声自嘲!
“哈哈,古语言“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知白在这山下定然会有一番大作为的。至于太子那边,知白也不需要太担心的,便是他当今太子也是不敢难为我太师府的人的。”
“好了,便不想那些了,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便是了。”
便是这几人说话的功夫,也是来到了这太师府的门口。看着那多少也是有些阔气的门面,这易一在此开口对着那徐生说道:“便是门前的这一对石狮子也是威风的很呢!”
“好了,就是这儿了,知白先前也是来过,不必见外,进去吧,一对石狮子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徐生上前,给陈墨和易一两人推开了太师府的大门。
那大门甫一推开,只见得府里的那些个年轻婢子们一股脑儿的从那府中蹿了出来,将陈墨几人团团围住,那目光也不避讳,紧紧的盯在几人身上,嘴里也不曾闲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诶?这太华山的才俊也跟这上京城里的男子一样啊,只是模样俊秀了一些,怎么就能与天师府的长老打成平手呢?”
“咱小公子先前还真不曾骗我们,这两位公子生的的确是俊俏的很呢!”
“怎么,你个小骚蹄子又发浪了?”
听得这些个婢子的话语,那徐生倒也不曾有着半点恼怒,面上尽是笑意,开口说道:“好了,毕竟是咱太师府的客人,便让他们俩先进府喝口茶吧。毕竟这两位还要在咱府里待上一阵日子的,你们的机会还有的是呢!”
听得此语,那些个婢子们尽是掩面而笑,,一哄而散,剩下的几个也是留在了此地,想着与陈墨两人多亲近一番。
在徐生的引领之下,几人也是进了这太师府的厅堂,只见的堂上一幅水墨高悬,并非是什么山水写意,而是那些个儒生都认得的至圣先师,那徐生也不曾太过避讳,取水净过双手,在那至圣之前双手抱拳,行过一礼!
进了厅堂,几人坐下,那徐生眼神示意,那几名婢子也是领会,退了下去。便是在那几名婢子退下去的时候,自那堂外进来几名小厮,对这那徐生行过一礼,不曾说过什么话语,只等着那徐生的吩咐。
“好了,先起来说说这些日子里这上京城里生出的事情吧。”徐生开口说道。言语之外,也是能够听出,这几名小厮也并非平凡,只怕也是那些个探子一类的人手。不过想来也是的,俗语便也是说过“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何以知晓天下事?凭的还不是在各地的眼线?
听得徐生吩咐,便从那几名小厮之中走出一人,低垂这头颅,开口说道:“七日前,有太华山师徒拜访天师府,败了天师府掌教张道然。六日前,还是太华山的人,与经国寺长老圆深辩法,以‘芥子纳须尼’之语而胜!三日前,太华山师徒在那汉州云隐寺,杀了他几名弟子,更是将那慧能打成重伤!”
“太华山的师徒,可曾知晓他们的姓名?”徐生开口问道。www.xiumb.com
“不曾知晓,只是听说那年轻人使得是一柄南蜀厚背斩马大刀!”那小厮接着开口说道。
听得此语,徐生面上还是疑惑,转眼看向那边的陈墨与易一两人,目光里也是有着几分询问之色。
陈墨与易一相视一眼,眼神会意,还是那易一开口说道:“想来便是玉清峰的李丹阳师伯与陈益师兄。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山下游历,不曾回山,我也只是听我们家那老头子提过一句,说李丹阳师伯身边还有着一个南蜀弟子的。”
“如此,那位陈益师兄也并非寻常,竟然还精通佛法!”徐生轻叹一声,接着又转眼看向那几名小厮,开口说道:“这上京城里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小厮面上古怪,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开口说道:“的确还有一事的!”
.......
耳目四布,书生何以知天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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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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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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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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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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