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咱也说过,这太华七峰所修之道各有不同,丹霞峰所修顺心意,首阳峰所修孤隐之道,而这道左峰,太华山第七峰,不修道法,专修道术,不习望气龙虎,不练保生长全,专修这道门之中为凡俗正派所不喜的一百零八道左道旁门之术,当真是奇哉怪也。
而这道左峰也是人才凋零,倒也不是像首阳峰那般所求孤隐,一脉单传。自千年前道左峰开山以来,其历代祖师便想将此道兴旺流传下去,只是这资质不错又不求长生要专修这旁门左道之术的人实在太少,以至于历代祖师虽想兴旺,这千年来却也是凭着各自的忽悠本事骗一个人才来延续香火,所以这千年来也一直是一根儿独苗儿传到现在,只不过这单传到现任首座修左禅手上后,这修左禅凭借着他高深的忽悠本事,总算是骗到了两名弟子,这大弟子是个孤儿,自小便被修左禅带回山上,还给他取了个比较好记得名儿,叫易一。至于这二弟子名唤刘正,也是从凡俗而来,到山上是便已是十二岁的少年了。这两师兄弟虽说在这道左峰一同学道,关系倒也不是太好,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性格使然,让这两师兄弟之间实在也没什么话谈。
只是这一个人闷久了总会找几个人来解闷儿,易一的解闷儿对象便是陈墨。按理说这道左峰地处太华山西南方,正是八卦坤位上,离这太清峰虽说不是太远,却也是三四十里路。谁能想到,当时也就六七岁的易一每日都会走一个来回,还说自个儿不累。六七岁的陈墨并未开始修习道法,而是每日的跟随陈重读书,这易一刚来,便那被教书上瘾的太华山掌教陈重逮住了在那儿一起读书,一来二去易一竟喜欢上这儿。也是,当年的周天殿就是一私塾,像丹霞峰的徐清徐生兄弟俩,也都在此读书,那徐生也是因此迷恋上了儒道,易一又生性活泼,爱热闹,就喜欢上了这儿。
只是其他孩子来这儿都有着各峰的师兄师姐来送,而这易一却是每天独自走着三四十里山路,也是他道左峰上也没啥师兄师姐的。不过后来陈墨才晓得,易一天赋异禀,对道左峰的那一百零八道左道旁门之术极其敏感,当时六岁的他便已完全掌握了其中的诸多道术,这缩地成寸便是其中一道。每日便是施展此术来往太清峰,三十多里的路程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到了。
“术虽左道,人更君子。”这便是太华宗掌教陈重对易一所作出的评价。说到这个,这还是因为当年易一干了一件轰动整个太华宗的大事。约莫是八九岁的时候,易一与陈墨几个被玉清峰的赵易带着几个人给砸了场子,这赵易年长他们八九岁,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光景,且也是修道了好几年,也不知因为什么出手教训了他们几个一顿。当时的陈墨几个年纪虽小,却也是极好面子,将此事瞒了下来,原本以为这过了几天,几个孩子就将此事给忘了,谁会晓得易一在当天晚上便寻到封左禅,几番哭闹下来求着学了一法术,唤做钉头七箭,第二日,陈墨便送来了不知从哪儿寻来的赵易几人的几缕长发,二人商量了一番,易一便当即开坛设法,便是当日,那赵易几人先是躁狂不已,紧接着又是昏睡不醒,到了第六日,玉清峰首座莫当心也是听闻了此事,大呼不好。便了解了此事原委,去往了周天殿找陈重评理。怎知刚到了周天殿,陈重师徒倒是不曾见到,先是在殿门之外见到了仿佛在等他的易一,自己个儿还没开口,边听到易一指责自己有违师道,管教不严,纵容徒弟欺凌弱小有损门风。将莫当心损的羞红了脸。
此事便是这样不了了之,不过在陈墨的劝解下,各峰首座的压迫下,易一还是撤了法术,让赵易等人逃过一劫,不然依着易一所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定然会斩草除根的。不过此事之后,修左禅却是对这个弟子更加喜爱,直言此子定会将这太华宗道左峰一脉发扬光大,让他日后多找几个弟子。
......
“怎么,还在寻思着下山一事啊?”道左峰上,一男子约莫是四五十岁的光景,身着一玄黄道袍,头顶也是一顶玄黄色的道帽,上有一阴阳太极鱼的印记,收拾的极为立整。正是这道左峰首座修左禅。坐在他身前的是一二十多岁的少年,同样是一身玄黄道袍,只不过头顶上并没有那顶玄黄道帽,顶上长发被一支玉簪规整的束起,显得极为儒雅。正是这封左禅的首徒易一。这易一听到师尊询问于自己,先是一愣,接着抬头看向师尊说道:“回师父,的确是想着下山了。”
“嘿!咱这易大君子就是敞亮,连句谎话也懒得说。”修左禅揶揄着说道。
“师父,你这又是咋了?”听得那修左禅的讥讽,这易一也是纳闷儿,虽说已经过了十五了,可这年气儿还没跑干净呢,自家师父怎的又成了这般模样,难不成是刘正有惹到他了!
“我就是想,你这从小就跟在那小子屁股后,还没跟腻啊!这人家下山你也要跟着,你看人家那玉清峰莫家的小妮子都没跟着下去,你搀啥热闹。”修左禅一边说着,心里也是有着一些个疑惑的,自己这大弟子也不知是怎么了,与自家师弟的关系还不如个外人亲近,如今还要撇下这道左峰下山!xiumb.com
“师尊,你看着动安四年前就下山了,知白也下山半年了,再过几年这山上就剩我自己个儿了,这多没劲啊!”易一撇嘴说着,接着面上凛然,接着开口,“再说了,你也是嘱咐过我,要我日后多寻几个根骨资质不错的苗子,把咱这道左峰的手段发扬光大不是。我这整天在山上待着,哪里能寻个什么苗子,还不如要我下的山去,好好找寻找寻!”
“哼!这事儿你且先别着急,自己还没学明白呢,找什么苗子。且先好好在这山上多学一些个本事,日后下山也好多几分保命的手段,别再好苗子没找到,反而把自己的性命给丢在了山下,毕竟山下的那些个名门向来将我等这些个手段当做旁门。”修左禅开口冷哼一声,接着开口,“还有,你且放心,短时间里,那些个小子们谁也不会下去,要去也是你先去。”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前半句,这易一也是听得清楚,无非也是那些个要自己好好修道,老生常谈的调子,这十几年来听得也是在腻了。倒是后面那半句到是有些新奇,只是那般不清不楚的,一时间这易一也是不曾听出那话语里的意思。
“你掌教师伯在下一盘棋,那小子便是我们的帅。”
......
旁门绝顶,术左道而人君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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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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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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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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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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