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脸上除了许多汗,想到自己帕子被抢了,就让春雨回去给自己再拿一条过来。
春雨走后,想着离江玉容也很远了,就自己自顾自的在池边看起风景,没想到江玉容阴魂不散,又开始说些难听的话。什么狐媚子,勾引,简直不堪入耳。玉柔便说自己从没有听说这些话,还狠狠讽刺了什么人想什么,说别人是狐媚子的自己也有这些想法。
正在这个时候,脚下一滑,一个没站稳,差点掉到了水里,本能的抓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把江玉容拉到了水里。
灵芝见是自己的小姐掉下去,立刻慌了神,想快些跑找到个会水的婆子来救自家小姐,半路上正好碰到了赶过来的玉菀,便立刻把这事说了。
那粗使婆子可是一直跟着玉柔,看二位小姐争执,也看到了突然有人落水,虽然隔得远分不清是二小姐还是堂小姐,但还是按照约定好的,大喊大叫,引来了许多人,也在众人赶来之前立刻跳下去救人,势必要让所有人看到自己救人有功。却没想到自己救得并不是约定的二小姐,而是堂小姐。
江玉容下水之后就慌乱了,这……原本是要让江玉柔下水的,怎会变成了自己?听到那婆子在大声喊叫就更慌了,不能让家丁就自己,不能!
挣扎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救自己,更是挣扎。耳边听到:“二小姐,是我啊,咱们见过的,我是扫地的婆子。”
扫地的婆子?江玉容一怔,抱住了那婆子,幸好不是家丁救得自己。快到岸上的时候,看到岸边焦急的江玉柔,又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便暗地里扯着自己的袖子道:“是二姐姐把我推下去的,你是我的证人,不然我是没什么大不了说自己失足落水。而你,休想再晋升一点!”
那婆子瞬间明白了江玉容的想法,但自己心里也有些小九九:这堂小姐说白了只是王妃的亲戚,自己正头的主子是王妃,在这王府中能否混的好,还是要讨好王妃才是。但堂小姐既然这么说,自己总是要给堂小姐一个面子,不然王妃没有注意到自己而让堂小姐记恨自己,堂小姐这般心思歹毒想必没有好果子,但是,究竟怎么行事,还是要看王妃的态度。
玉菀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变,问那粗实婆子:“你说你是在扫落叶的是听到二位小姐争执才过来看看,恰好看到堂小姐掉进水里,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是二小姐把堂小姐推下去的对吧?”
那婆子不知道王妃的态度到底如何,只好回道:“回王妃,的确如此。”
玉菀接着问:“那我便奇怪了,你既然会水,又怎的大喊大叫,让所有的人都听到,难道不知道这院子里的家丁小厮都在不远处前院跟周管家列单子吗?如果让家丁看到堂姐落水的样子,不怕本王妃知罪与你吗?”
婆子心慌,立刻跪下:“王妃恕罪,老奴知罪,只是当时老奴惊慌,未曾想到这么多。怕自己救不起小姐,就想多喊一些人来。”
玉菀了然,看向玉柔,这时候的玉柔想到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下,当时不真切,也没有跟玉菀说,想来想来……又看着婆子明明会水却非要喊得人尽皆知,一时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真没有想到,江玉容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把自己推到水里,再喊个家丁来救自己,然后到处嚷嚷自己和一个家丁有了肌肤之亲,甚至诬陷自己在王府与家丁侍卫私通,这样一来连玉菀的名声怕也是要连累了的。
玉菀接着对众人道:“本来堂小姐没有发生大事,本王妃觉得这件事情不过是二位姐姐起了口角,然后堂姐不小心失足落水……”
一旁的江玉容激动的说:“不是我失足,我明明感觉是背后有人推我的!”
玉菀的话被打断,也不气恼:“既然堂姐非要让本王妃给她一个交代,本王妃也定会秉公执法。此时,发生在王府,涉及到王府下人,又是本王妃的娘家姐姐。本王妃定是要查的水落石出的。周管家,你去堂小姐落水的地方看了吗?那里可有什么线索。”
周管家是在玉菀查看的时候,在后面跟着查看了一番:“回禀王妃,现场有两个人的脚印,二人皆在水边的石头上有滑过痕迹,其中一人的滑痕到水里,应该是堂小姐;另外一个人只是滑了三个脚的距离但未到水里,想必是二小姐的足迹。”
玉菀接着问:“除此之外呢?”
周管家犹豫了片刻:“从脚印上来看,堂小姐的足迹除了到水里的滑痕,都是在二小姐后面的。按理说,离水池更近的人是无法将一个离水池远的人推下去的。”
玉菀点点头:“如果是拽下去的呢?”xǐυmь.℃òm
周管家摇头:“可能性不太,青苔湿滑,尤其靠近水边更易发生危险,如果是拽怕是二小姐会先行发生意外。还有……就是……”
“周管家有话不妨直说。”
“还有就是老奴明明让人通知了王婆子,哦,就是救了堂小姐的那个扫地的王婆子。明明让人通知了她过来一起商量的,现在想来,这王婆子好像压根就没有出现过。堂小姐落水的时候,已经是近一个时辰了,不知道这王婆子为何一个时辰都没有赶到,也不知道王婆子在这一个时辰中做了什么,又怎么这事偏偏让他撞见了。”周管家不愧是王府的老管家,事无巨细都能想到。
王婆子立刻跪下:“王妃恕罪,老奴……老奴……是接到通知的,但近日老奴身体不适……对!身体不适,多去了几趟如厕,才晚到了。”
周管家诧异:“哦?王婆子是因为腹泻才来晚的,但为何会一直腹泻不止一个时辰,如若真的腹泻不止,又哪里来的力气救人?而且我看王婆子面色红润,也不想是泻了一个时辰的样子。”
王婆子吞吞吐吐道:“老奴……老奴……”
又看向江玉容,希望她能帮自己说一下话。
可江玉容又怎么能承认是自己指示王婆子一直看着玉柔的,这样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自己是跟王婆子一伙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戏而已。江玉容并不看王婆子。王婆子有些急了,这堂小姐竟然如此翻脸不认人,要把实情说出来吗?不,且不说王妃会不会相信了自己,即便相信,堂小姐毕竟是王妃娘家人,断然没有理由偏袒自己这个下人;不说实情吗?又如何解释自己这一个时辰中去了哪了,事到如今,都怪自己贪心,轻信了他人,才会落的左右为难的下场。如今看来也只能找个轻点的错误自己承认了。
王婆子在地下磕了一个响头,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是老奴……老奴和管事婆子都向来不和,觉得自己得不到提干都是因为其他的不提拔,听到王妃要把以前伺候过的老人接回来,更觉得此生提干无望,所以才在花园里看到了二小姐,想让二小姐跟王妃说说情,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所以在这一个时辰内一直跟着二小姐,跟自己打气,希望自己能鼓足勇气。”
“哦?那倒是也能解释的通。接下来就请堂姐说说,为何身在水边的二姐姐会推下里水比较远的堂姐呢?二姐姐可是说了,是她自己‘不小心’脚下滑了一下,所以才连累堂姐掉进水里,可不是像堂姐说的二姐姐故意把堂姐推下去的哦。”玉菀先把王婆子放在一边,回到正题上。
江玉容无可分辨,也知道玉菀给自己留了面子,不想将此事捅出,也知道玉菀没有证据,这样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只好承认:“玉柔姐姐,玉容给你赔不是了,是玉容吓坏了,所以才胡言乱语,玉容不是故意的,还请姐姐原谅。”说着要下床去拉玉柔的手。
玉柔恨极了江玉容,偏没有证据,也只好作罢,但看着江玉容这张脸就想起今日自己不仅差点被她推到水里,她竟然还想毁掉自己的名节,怎肯让她碰到自己,嫌恶的把手挪开,面上却温和道:“堂妹说的哪里话,原是姐姐的不是,连累妹妹掉进水里,这件事原来竟是误会一场,妹妹也没有大碍,咱们以后还是好姐妹。”
玉菀知道玉柔委屈,但目前也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便拉着玉柔的手道:“好了,误会总算是解开了,大家相安无事就好。二姐姐,我近来想做一件外衣,你去我房间指导一下,咱们就别耽误玉容堂姐休息了。”见玉柔点头,又对下面的人道:“灵芝,在这好生看着你的主子,只要你的主子在王府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本王妃都要治你个照顾不周的罪名。至于王婆子,不听管束,尾随客人,就打发到庄子上去吧。”
周管家应是,王婆子心灰意冷,瘫坐在地,被几个壮实的婆子拉了出去,门外看热闹的人也开始纷纷散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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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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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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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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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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