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句话说出来,所有心中怨念有气的人都憋回去了,一个个看着点将台上邪肆痞气又隐隐透着几分让人无法逼视的压迫感的美少年,突然学乖了。
这人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这整起人的手段实在太他娘的狠了!
他们可不想半死不活,或者缺胳膊少腿!……
就这样,原本还难以控制的一群人,被季君月轻轻松松的搞定了。
皮虎直接惊呆的冲着季君月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世间也唯独季月能想到这般狠的法子驯服一群新兵蛋子。
要知道这法子就算想到也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首先,必须得有季月那精准的箭术和眼观八方不留遗漏的细致!
窦湛笑了,现在他丝毫不用担心季月去了西北会镇不住从东南和东北过去的新兵了。
“现在,受伤的人去包扎,完事后立即回来参与训练,其他人,一百公斤负重八十圈,限时半个时辰,没有完成的加重负重一百二,罚跑圈二十,立即执行!”
“是!”
还是一路跟随季君月而来的新兵们回答的最为快速,在其他人都张大嘴巴惊愕的瞪着季君月的时候,他们已经快速弄好负重开始围着沙场跑圈了。
众人看着那些二话不说就跑圈的人,其中还有两个军侯九十三个屯长和九个季将军的亲兵,一个个就跟身上的负重是隐形的一样,跑的那叫一个畅快,就跟脚下生风似的!
看着这群人,众人再也没有偷懒或者说自己做不到的借口,别人都能做到,他们为什么做不到?!
而且一开始会打架本就是因为质疑,现在人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出色,他们若不想太过丢人,那就只能乖乖的跟着跑……
一天不要命的训练下来,那一万多新兵算是彻底服了,那三千多人就跟不会累不会痛一样,他们全都给训的趴下了,他们竟然还能坚持,举大圆木,过地桩网,过绳索,明明汗流浃背,一个个的眼睛却亮的出奇。
众人在常山山脚又停留了两天,两天后一万五千人新兵和三千窦家军再次行军北上,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朝廷的嘉赏才拟定好往外送出。
十一天后,西北新军来到了汤州的地界,与驻扎在栾城外二十里的五千新军汇合后,休息了一晚,就继续出发到下一个集合点。
又过了四天,新军在一处平地上扎营休息,中军大营中,窦湛、季君月、皮虎、沈辕和行潜骑五人聚集在一起例行着每天行军路程的安排。
“再往前十里就是源河石林,我们若是进去起码要走四五天才能走出源河石林的范围,那边天然屏障很多,若是遇袭的话会很麻烦,所以前去探路的斥候会增加探路的距离。”
窦湛伸手指了指地图上一块偌大的区域,看着几人说道。
源河石林在汤州很出名,因为它完全是一片将石林、河流、绿洲,山林结合环绕的天然大园林,要横穿源河石林,就必须过一条宽近两百米的河流,也就是源河。
传闻源河的尽头是九幽大陆极东的万里海源,但这只是传闻,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确定。
皮虎嘿嘿一笑:“正好也让我们大傢伙好好欣赏欣赏这源河石林的风光。”
季君月看了眼地图没说,这片区域确实是个极佳的天然保护屏障,若是在这里设伏的话,绝对能够让敌方全军覆没。
好在这里是汤州,属于秦国境内的地界,外围有五个郡环绕,不可能有敌军能来到这里埋伏。
行潜骑则慎重的说道:“我们进去后还是注意些,虽然汤州是个很安全的地方,可是要进这源河石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没错,明日通知大家都多注意些,上连关一战我们杀了胡人那么多将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说到这里,窦湛看向了季君月。
“被你杀死的文昌是文顿唯一的亲弟弟,文顿是贵霜国最勇猛凶恶的大将,几年前传闻他把自己的妻妾全都烹食赏赐给了下面的属下,唯一对这个亲弟弟很好,现在文昌死了,他一定会找机会来找你报仇。”
季君月闻言,挑起眉梢,唇角微勾似是透着一抹残酷的冷意:“文顿?就是当初跟着贵霜国太子一起出使秦国的大将?”
季君月话一出口,沈辕、皮虎、行潜骑就纷纷看向了她,神色染上了一丝复杂。
窦湛原本锐利凛然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多了三分柔软,看着季君月抬起手似乎想要拍拍她的肩膀当做安慰,可突然想起她不喜认触碰又将手收了回去,柔声道。
“就是他,我知你与他们有仇,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完成你的目标,等你将来真的成为了西北的统帅,会有很多机会报仇的。”
季君月点点头没说话,微敛的眼眸让几人觉得他应该是想起了季府被灭门的惨案,实则季君月是在想,若是文顿真的那么在乎文昌这个弟弟的话,或许这几个月行军北上她都该好好注意些了。m.χIùmЬ.CǒM
窦湛这个人足智多谋行事果断,他都判断文顿有可能会找机会对她下手,那么这一遭绝对避免不了。
若是文顿出现了,她这个表面上与文顿有仇的人,是该把人杀了。
第二天一早,大军出发,一路进入了源河石林,以黄色砂砾岩为主,造型千姿百态的石林地貌奇观看得众人惊叹不已。
“没想到我大秦国还有这样鬼斧神工的地方,壮观,实在是壮观!”队伍里,蒋钱看着四周的石林咋舌的叹息道。
一个是汤州地界的人的新兵出声道:“这地方我来过一次,可美可大了,石林之后就是绿洲和九曲源河,而且有很多桥,之后我们就要从最宽的河流上顺着索桥而过,到时候你们站在上面就能看到下方明幽的源河了,传说这源河的尽头就是九幽大陆最东面的万里海源。”
“万里海源?那可是一个无法估量的大海,传说这海没有尽头,出去的人没有人能够再回来的。”另一人好奇的说道。
星初听到有人议论万里海源,顿时嗤之以鼻的嗤笑出声:“没事的可千万别去万里海源,那地方不仅邪乎,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海怪,当地的人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晚上绝对不要出现在码头,否则运气不好听到了幽笛之音,那就会成为码头边的一座石雕。”
周围的人听言,纷纷好奇不已,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探讨。
就这样,众人在抱着对周围美好风景的喜爱下在源河石林中行走了两天,两天后,一群人终于穿过石林,穿过一个峡谷,穿过一座绿荫,来到那九曲源河。
众人还行走在几座高高的石林之间,就已经听到了河流流淌的清脆悦耳之音,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季君月等人,已经可以远远看到百米前端横跨的长河。
长河对岸是连绵的大山和绿荫,看起来美不胜收。
“前方百米索桥过了之后,再走两天就能抵达水泉县外驻扎的新兵营了。”
窦湛转头对着身边的季君月说道。
季君月听言,看向前方的长河,点了点头,前方的索桥一过,最容易受到埋伏的地方就走完了,看来这一路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待大军行至长河边时,就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索桥,一路连接至对岸,近两百米长,索桥约莫三米宽,与下方的长河距离近五米。
“百人一组,一组一组的过。”窦湛看向季君月和皮虎几人:“季月、沈辕和我一起先过,皮虎和行潜骑你们两压后,等士兵全部过了之后你们再过来。”
几人听言应了一声后,皮虎就站在索桥上看着前方连绵的队伍高声一吼:“队伍不要乱,一百人一百人的过!”
季君月等人见此,排头走在了前端上了索桥,后面是窦湛和季君月的亲兵,之后是四人一排的新兵。
季君月和窦湛等人行走在索桥上,看着下方缓缓流动的长河,季君月似是听到了什么落入水里的声音,抬头看去,河面一片平静,什么也没有。
季君月凝眉,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出手挥出源力去探查了四周的情况。
若是在这个时候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遇到了埋伏,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也就在季君月手中的源力幻化成飞蛾飞离的时候,索桥的对面河流里爬进了一只只黑影,在水面上露出一片黑褐色的麟甲。
同时,对岸数道人影潜伏穿梭,手中拿着锋利的大刀,在季君月一行队伍走过三分之一的索桥后,开始对着那索桥连接的锁链不断的砍去。
铛!
一阵猛烈的震动,顿时让索桥摇摆了一下,让正在上面行走的季君月等人身躯晃了晃,季君月和窦湛、沈辕还好一些,后面的一百名士兵有些差点没掉下去。
季君月抬头看去,远远可见对面索桥前站着几道插着树枝的身影,同一时间,源力传来的画面映入季君月的眼里。
只见前方索桥尽头的人身穿胡人的服饰,有几个手里拿着锋利的大刀,正在猛烈的砍着铁索。
啪!
季君月已经通过源力传送的画面听到了锁链断了的声音,脚下索桥越发的晃荡起来。
这桥两端共有八根手腕粗的铁索,此时已经断了两根,只需要再断两根,这桥就会倾泻垂直,桥上的士兵大部分都会掉下去。
窦湛也看到了前方隐隐站立的人影,脸色微沉:“有人埋伏!”
“糟了!这索桥就快被他们斩断了!”沈辕绷着脸急声道。
现在这个时候招呼众人返回已经来不及,他们现在已经在长河的中段,还不等他们回去,脚下的索桥就已经被斩断了。
“是胡人。”季君月眼底划过一抹残酷,随后对着摇摇晃晃的士兵道:“所有人快速前进!”
可就在季君月前脚踏出,窦湛紧跟而上的时候,源力传送来的画面让季君月的动作猛然一顿,神色也微微沉了沉。
窦湛和沈辕以及身后的凤夜、夜砚等人见她突然站住,眼底划过一抹疑惑的同时,心中突然腾起了一抹不安。
“怎么了?”窦湛警惕的看着四周出声询问。
季君月回过身看向后方大军所在的地方,沉声道:“石林上有埋伏。”
众人神色一变,纷纷看向季君月,随后又顺着她的目光朝着远处的石林看去,这才发现那石林上似乎有影子一晃而过。
“你返回去带领大军,我去拉住索桥,你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河!”
季君月转头看向窦湛。
窦湛眉头一蹙,拉住索桥?……
别说窦湛,就是旁边的沈辕和梁钰、阮墨等人也都愣了愣,随即紧锁眉头,什么叫拉住索桥?
若是索桥断了,季月要怎么拉?!
再说要躲过埋伏,也可以让大军直接渡河游过来。
然而这样的想法才在众人心中升起,季君月开口的一句话就让此想法石沉大海,让众人的脸色都凝重到了极点。
“河里被他们放了东西。”季君月说着就伸手朝着河里指了指。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河流数十米之外漂浮着一片片黑褐色的麟甲,正在水里无所事事的游荡,那摆开的尾巴在河里扫出一片波澜。
“那是……”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沈辕顿时惊呼一声:“土龙!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土龙!”
“土龙?!”梁钰等人一听,脸上的神色越发浓重了,后面的新兵则直接白了脸色。
土龙又叫作鼍,还有些地方的人把它称为猪婆龙,那可是人们最为惧怕的野兽!
用季君月的话来说就是鳄鱼,扬子鳄。
那漂浮在河面的麟甲,随便数一数都有不下二十只,若是索桥断了,他们这群人掉下去可没几个能活命的,岸上的大军也不可能再选择渡河来躲避埋伏……
很显然,这些土龙都是敌军放进去了!
就在这时,脚下的索桥再一次猛烈的动荡了一下,季君月抬眸看去,见那锁链又被砍断了一根,他们已经没时间耽误了,否则这上面的一百人能活下十个就算不错了!
“没时间了,你快去让大军渡河!”
季君月对着窦湛低喝一声,脚尖一点直接飞身而起,朝着对岸飞去。
为了不引起怀疑,季君月飞过去的时候,时不时用脚尖点在锁链上,让看到的人以为她在用轻功借力。
窦湛看着季君月飞离的身影,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后方已经发出一道道惨叫。
原本看着季君月离去的众人,听到声响后猛然转身看去,这一看,所有人都阴沉了脸色。
只见对面石林上出现数百道身影,举着弓朝着下方的军队射去,瞬间射杀了不少没有防备的士兵。
见此,窦湛也来不及顾及季君月以及她说的话了,连忙飞身而起朝着对岸飞去。
沈辕连忙大声道:“我们快走!”
现在站在索桥上的人已经无路可退,唯有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哪怕下一秒就会坠入河里。
凤夜脸色极冷,因为他现在顶着李二狗的脸,根本不能以轻功随着季君月飞过去,只能随着众人跑,这种不能帮忙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周身都散发出一股子冷寒之气。
让跑在他旁边的夜砚和梁钰两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好浓烈的肃杀之气。
不过现在根本不是多想和探究的时候,两人看了凤夜一眼就回过头去看向了远处飞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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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埋伏鸟,嗷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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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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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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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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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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