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有压力,如果说三年的高中是一句话,高考也仅仅是最后的标点符号而已。
无论是逗号还是句号,都只是宣告一段时光的结束。
且记住,当你写完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最后的符号也已经在下笔前就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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椎名未央番外:烟花与梦
(之前请假时发出来过。)
这一声烟花似乎只是在提醒人们祭典的开始,只响了一声便消失无迹。
鸣海悠回过神,发现身边的椎名未央已经换上了花纹漂亮可爱的浴衣。
白色的底料上是淡色系的各种花瓣,淡粉色的领边,腰封有两层,里面是淡紫色、外面一层是带着金鱼样式的淡蓝色布料。
精致得像是和服。
头发在旁边扎成一个团子,点缀着樱花图案的发饰。
“好看吗?”少女被盯得羞红了脸,小声问他。
此时不适合问诸如“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之类不合时宜的问题了。
鸣海悠点了点头,“漂亮得我移不开眼睛了。”
椎名未央的脸更红了,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气得跺了跺脚,拉起他的袖子,走进了祭典。
宽大的袖口是浅灰色的布料,鸣海悠这才发现自己也穿上了浴衣。
脚上穿着的木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穿过人群,在第一个摊位处停下来。
或许祭典最好的游玩方式,就是一步一停地慢慢体会吧……
大水盆里悠哉游哉地游着小金鱼,椎名未央不知从哪里拿出两百円,换了两个纸网和碗。
“捞到金鱼的话,祭典剩下的时间带着不方便吧?”
“可以再放回水盆里的,不一定非要带走。”椎名未央已经蹲在了水盆旁,看着金鱼的眼睛微微发亮。
“哦。”没有参加花火大会的记忆,鸣海悠对这些规则不是很清楚。
看着椎名未央已经捞上来了两条金鱼,他也蹲了下来,将纸网伸进水里。
似乎并不是很难的样子,他应该也能捞上来几条。
水里的金鱼因为水面的波动惊慌起来,游速快了不少。
鸣海悠盯准了目标,轻巧地将纸网划到它的下面,向水面上抬。
哧——
“……”
“嘻……悠一条鱼都没有捞起来网就破了吗?”旁边的椎名未央碗里已经有了五六条小金鱼,看了一眼鸣海悠烂掉的纸网,忍不住轻笑。
然后,
“呀!”
她自己的纸网也烂掉了。
只不过六条金鱼已经是一个相当辉煌的战绩,有望冲击祭典的金鱼王。
金鱼王种子选手自然有资格嘲笑一条鱼都没捞上来的鸣海悠。
“纸网不能长时间泡在水里的啦~”
从进入画中场景之后,椎名未央变得活泼了不少,对鸣海悠的称呼也变成了“悠”。
木屐轻快地响,小手里的袖子变成了鸣海悠的手,悠悠地在两人之间晃。
少女拿着苹果糖,先举到他的面前。
鸣海悠咬下一小块糖壳,甜味在他的嘴里化开。
画中的祭典看不出任何不和谐的地方,一切都像真的。
两人带上狐狸面具,走上街道中间的桥。
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街道热闹的光。
河上的小船缓缓地飘在水面,船上的人饮着梅酒,相诉的情话和吹过河面的风一同淹没在祭典热闹的喧嚣里。
“要是能用手机照下来就好了。”
斑斓的霓虹在椎名未央的眼中晶莹透亮。
清凉的微风吹过少女的发梢,祭典的喧嚣在走上桥的时候渐渐放轻了脚步。
轻轻的声音落在鸣海悠的心里,带着些许伤感。
或许是画中的世界太过逼真,连他都暂时忘记了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想说些什么,椎名未央却深吸一口气,拉着他过了桥,“走吧,祭典还有一半呢,不抓紧时间就玩不完了。”
“……”
“好。”
一排排地绘马排在鸣海悠的面前。
他的那块一直在手里拿着,不知道要写什么。同时也惊异于尽管是画里的世界,绘马上也写着各种各样真实的梦想。
[希望一家人团圆,爸爸能够早点回来。]
[升职!!!加薪!!!]
[希望能抽到SSR!]
[我要当栀子小姐的#!!]
……
一眼就能看出绝对不是少女自己想出来的。
“你写了什么?”椎名未央挂上自己的,好奇地问他。
“还没写。”
[希望花火大会结束的时间久一点。]
鸣海悠看了一眼她简单又奢侈的愿望,笔尖在绘马上轻点,写下一行字,挂在了她的绘马旁边。
“诶?”椎名未央偷看他写的什么,愣了下。
[希望和椎名未央一起参加夏天的花火大会。]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祭典上吗?”她隐约猜到了什么,觉得脸有些发烫,但依旧装作不懂的样子问。
“这里拍不出照片。”鸣海悠平淡的声音落在她心里,却荡起一阵波澜。
“喔。”她忍住想逃跑的念头,更加攥紧了鸣海悠的手。
像是害怕他和祭典一样都只是画里的。
两人游玩到最后,又去神寺求了签。
鸣海悠的是半吉。
[小雀心有青云志,临泉好事始总总。]
椎名未央运气好,抽到了大吉,高举着签纸像小孩一样和鸣海悠炫耀。
[都鸟啼叫都城事,已知佳人何处归。]
鸣海悠一边想着签文的含义,一边任着少女捏自己的脸。
捏脸是打赌的筹码,谁抽到了大吉有拥有随便捏对方脸的权力。
或许是来神寺的路上喝了些梅酒,少女的脸红扑扑地,动作也大胆了许多,捏完脸又环抱着鸣海悠的脖子,贴了贴脸。
“嘻嘻……”
两人顺着原路返回桥上,几乎算着时间听到了烟花炸开的声响。
河上少了房屋阻挡视线,绚烂的烟花毫无保留地在他们眼前绽放。
声音砰砰砰的,烟花点亮了天空。
鸣海悠被烟花的绚烂吸引,久久回过神,转头看向椎名未央的侧脸。
晶莹的眼睛倒映出烟花的光,闪闪发亮……
恍惚间,有一层模糊的画面与漂亮地像画一样的少女重叠。
心头多了一丝熟悉。
“悠,你看那个!好漂亮啊……”少女轻声唤着。
他回过头,心思随烟花一起升上夜空,消散在漆黑的夜里。
曾经,他也像现在这样站在桥上,
和一个穿着漂亮浴衣的少女一起看过烟花啊……
可惜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他轻声回应。
祭典在绚烂的花火中走向尾声,渐渐消逝。
街道、霓虹、小船、神寺、梅酒……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随后和最后一颗炸开的烟花一同消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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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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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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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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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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