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弃绳,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又向前滚了一小段路!身体重重地撞在一软软的物体上。
我缓了缓神,心中暗骂一声娘,准备起身时,不想一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对睁大的眼球,那对瞳孔放大,充满恐惧与血丝的眼球让我潜意识就是遇见死人了。
尽管我见的死人不少了,但冷不丁的一幕也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不仅失声大骂一声我草!
然后整个人自然反应向后一仰头,顿时整张脸犹如被一面白墙吞没一般,消失在浓雾里。
我缓过神后,又凑近查看,只见死者三十出头,男性,看高鼻梁深眼窝的相貌便知是老外。
他不仅双瞳惊恐布满血丝,嘴巴也张大着,还有淌出来的干血迹,身体曲起,双手十指扣起,并于胸前,看这姿势死前应该异常痛苦。
我又进一步检查,发现死者身上没有衣物掩体的位置都均有灼伤,伤口有硬币大小,灼伤程度均比较严重,已经伤破了皮,伤到肌肉组织。
虽然灼伤伤口较多,但明显不是至命的关键,但又找不到更严重的外伤,除了死者右半边的脸,及部分头发好像被火烧过外,但是这明显也不是至命伤所在,而且死者明显刚死不久,从皮肤的反应来看,应该不超过八小时。
他的穿着打扮不是普通的登山客,看装备,八成就是使用mk23战斗形手*枪的那支雇佣兵成员。
可是死因我并没查明,这反倒让我越发不安起来,说明这片鬼雾之中凶险异常。
“吴念!吴念!你现在在什么位置,发生什么事了?你人怎么样了?”这时差不多几十米开外传来赵华生的声音。
眼看天越发的暗了,浅灰色的浓雾也开始慢慢地变深色了,如果天一全黑下来,那对我们越不利,必须在天完全黑之前,与赵华生会合。
毕竟两个人好歹可以相互照应,倘若刚刚是两个人一起,我可能也不至于被那不明力量拉着跑,想到这!我便不断给赵华生发出声音定位,希望他赶紧跟上来。
赵华生那边也一直叫着“收到!”来回应,听声音他应该离我不远了,估摸不超出五十米,而且声音位置也很好辨认。
而就在这时,灰色的浓雾中,突然出现诡异的一幕,不知不觉竟飘起了鹅毛大雪。
白茫茫的雪花片在灰色的雾中显得异常明显,这真是奇闻怪谈,秋初何来的雪?
可是天空缓缓飘下的大雪花片又是真真切切的。
就在我还为此疑惑时,突然赵华生的一声“吴念!”犹如是天上雷鸣之音一般,异常刺耳,直击我的耳膜。
那声音说不出的尖锐,震得我耳朵和脑子是隐隐作痛,仅是一声,我便受不了地捂耳下蹲,发出痛疼的低鸣。
这时赵华生又叫了一声“声音有问题呀!”,他声音刚出,又是一种刺耳的分贝袭来。
刹那间!我感觉到脑仁生痛,心脏猛然一紧,不知为何?赵华生的声音突然好比武侠小说中的狮吼功一般,让我五脏六腑欲要震破。
我生怕他会再说话,咬牙对他大叫一声“我草!你他娘的,别说话了!”
可是声音刚一出,我的耳膜又是一震,而恰是如此,我看见空中缓缓飘零而下的雪花,好像在我声音一出时,便会抖动起来。
而且是所有的雪花片一起共震,看见这一幕我心中暗说“草!看来是这些看似像雪花的东西有问题。www.xiumb.com
它们一接受到声音就会产生共震,然后把分贝无限扩大,而人体只要听见超过100分贝的声音就是难以承受的噪声。”
为了确定我的判断!我便抱着一试的心态,把声音降到最低,低到犹如说耳边悄悄话那般,对赵华生说“雪花片有问题,别大说话!”
果然这次的声音就不会那么的刺耳,但是分贝也增大得,就好像我是拿扩音器说话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
空中犹如扩音器一般,传来赵华生的问题。
通过这次的分贝我知道赵华生已然明白了问题所在。
可是我并没理会他的问题,因为这时那些看似雪花片的东西已经飘至我身边,出于好奇,我抬手去接,想一看究竟。
眼看有一片毛茸茸,如雪花一样的东西将置于我掌心时,忽然!我脑子闪过那尸体身上的灼伤,不好!莫非……!?
可为时已晚,那毛茸茸的白色片儿已经落至我掌心,果然不其然,顿时我的掌心如同被高温灼伤一般,立马一个赤红的伤疤烫出来,一股钻心的痛袭入我的胸口。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尽管我知道我犯错误了!但已然来不及了,我清晰看见从我掌心飘开的白片儿一抖动。
顿时一股强而有力的分贝击到我耳膜,登时我双手捂住耳朵,痛得双膝下跪,而就在这时!赵华生也许是被我这一声击痛,也失声痛叫了一声。
这一下的分贝顿时让我感觉喉咙一甜,一口温而又腥的鲜血忍不住从嘴角淌出。
我险些晕过去,捂着心脏,暗骂“我草!真次真他娘的吐血了!”
不过好在赵华生也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只是一声就不敢再出声。
顿时我更加明白了幽灵为什么警告我千万不要进这片浓雾区了,可现在已然没有回头路了。
更诡异和令我恐惧的事还远不止如此,只见飘落到地上的白片儿又像有意识一般,高高地弹起,直飘向我脸。
我意识到大事不妙,下意识一躲,正巧与另一片飘下的白片儿撞上,登时颧骨一阵刺痛,痛得我差点没忍住,险些叫出声来。
好在与此同时,我第一时间就用手紧捂住嘴巴,但是一滴眼泪忍不住就淌下。
紧接着,手臂又是一下刺痛的灼伤,不过我依然咬牙不敢发声,只是闷哼一声,又是一滴眼泪淌下。
心中不断骂娘,这种灼伤虽然不致命,但也是摧残意志,每一下都犹如烧红的铁,烙在皮肤上一般。
前后才不到五秒的功夫,我身上赤裸在外的皮肤已经有不下二十处的灼伤,痛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我深有体会,刚刚那死者死前的痛苦,更是知道了他是怎么死的了,估计就是自己的声音被放大分贝后,给活活震碎内脏而死。
不断有白片儿灼伤我的皮肤,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我已经把自己的手臂都咬出血了。
此时此刻,我心中祈祷着赵华生千万也要忍住这种痛苦,别叫出声来,否则我们可就真的前功尽弃,同归于尽了!
不过直至现在我确实也没再听见他的声音。
说明他也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从刚刚死者身上的灼伤来看,都为是没有衣物遮体的皮肤。
说明这些危险又诡异的白片儿应该只是在直接接触皮肤组织时,才会瞬间产生70度以上的高温。
一般会造成人体瞬间受伤的温度为70度以上。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但现在也只能有病乱投医了,与其被活活折磨死,倒不如试一下!
想着我便咬紧牙关,忍着灼痛,从背包里翻出我们事先准备好的薄外套。
贵州早晚温差较大,在我们出发时,胖子习惯性的查了一下气候,这才准备了几件薄外套。
外套一穿上,果然飘在外套上的白片儿没有任何反应地弹开,当下我着实松了一口气,立马轻声细语的让赵华生也穿上外套。
躲过一劫后,我只想尽快与赵华生会合,然后共商大计,逃离这诡异的鬼雾区。
我依然选择用声音定位,可刚轻轻地向赵华生发出声音定位时,发现我的声音,被这些会扩散和传播声音的白片儿给扩得没了具体方位。
声音从四面八方被传开,这样不仅不能定位,反倒是干扰了赵华生便别方向。
这时那边的赵华生开口说话了“吴念!不行!声音都被分散了!得再想其它办法!不然也不知道这些有魔法的雪花会不会再有变故!”
他的声音完全听不出是从哪里发出的,只感觉我像是被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扩音器内一般,声音是由天空,地面,四面八方,所有有白片儿飘动的位置传来。
而且声音是久久不能散去,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那些内功高手正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在与我交谈一般。
不过从这次的分贝,我可以判断赵华生是用如自言自语,极其微小的声音说的。
我也轻声细语应道“容我再想想其它办法!”
不过在我话音刚落时,赵华生又接着说道“光!试一下强光!”
我应“不行!雾太大了,刚刚我们不是已经试过了吗!这雾里估计隐藏着某种能吸光的东西,导致光一打到雾上就会被削弱,穿不过这些浓雾。”
赵华生说“不!我说的不是手电光!你试一下信号弹或者冷烟火。”
我心说那不是一样么,居然震里有吸光的东西,那自然会把任何光源削弱。
但刚想开口否决赵华生的提意时,又忽然转念一想,不对!刚刚我们在雾区外正是因为看见幽灵打的信号弹才闹进来的!那也就是说,火的光是可以穿透这浓雾的?
试它一试便知,心想之余,我便伸手到腰间随手掏了支冷烟火出来!对赵华生低声说“我试一下,你认真看。”
待赵华生回应后,我便打着冷烟火,随之一抬手,不想刚一抬手,突然空中一瞬间就爆燃起来。
顿时四面八方如打翻了火炉一般,熊熊烈火瞬间将我包围,电光火石间,我暗叫一声不妙。
下意识就整个人抱头扑倒,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可意外的是,这四面八方的火焰来得虽凶猛,但去得也快速,只是转瞬即逝间,便没了,但我的薄外套却烧着了。
我暴跳如雷,一把甩去着了火的外套,随之心中暗叫不妙,小爷我他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下怕是真要被活活灼死!”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空中那些诡异异常的白片儿已经全然不在了。
稍有疑惑片刻,我便想出这其中的所以然来!
八成是那些白片儿见火就燃,难怪刚刚那个死者半边脸以及头发都烧焦了,想必他也是做了与我一样的举动,不过好在我反应够快,而且有一件薄外套保护着,才免去了皮肉之苦。
赵华生也根据我那件还在燃烧的外套定了位,赶过来与我合和。
不过这雾实在浓得有些异常,明明他人就在我身边不足一米远的位置,但我就是没办法清楚看见他的模样,只有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形黑影。
劫后余生的赵华生显得有些兴奋,一直不断的跟我炫耀他刚刚的点了超赞,救了我们!还不断强调跟着他一起是聪明人的选择。
我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想像着怎么一脚把他的屁股给踹废,他娘的!还好意思说,刚刚那点了差点没把小爷我给毁容了。
正当赵华生自恋得快没边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爆响,紧接着我那件外套的火焰晃动了一下,地上土渣伴着火星四贱,像是什么速度极快地东西打到了衣服!
我第一时间反应出是子弹,立马一把将赵华生扯到远离火堆的地方。
妈的!有人在远处放暗枪,好在雾大,对方看不见我们,才误打到火堆上。
而就在我和赵华生刚远离火堆时,紧接着从相反方向又响起一声枪响。
随之便听见刚刚开暗枪的方向传来一声像水袋炸开,水喷溅到石头上的声音。
从声音来分析,八成是爆头了,这一枪估计把对方的脑酱都打出来了!
而且这一次的枪声异常响,震得我耳膜都隐隐作痛,有如此威力的枪声,恐怕莫过于巴雷特狙击*枪。
顿时我心中多少有些许开心,如果我没猜错,这一枪应该是幽灵开的!
赵华生也知道了我们遭遇突袭,双手抱头,趴在我身边,刚想开口说话,便立马被我伸手捂住了嘴,免得曝露了位置给偷袭者。
此时此刻四周鸦雀无声,幽灵那边和偷袭者那边都没人敢发出声响。
从刚刚幽灵得手那枪来看,现在的情况是谁发出声响,谁就曝露位置,而像他们双方都是在部队训练有素的兵中尖子,如果一但位置曝露了,那就成了活耙子。
不过基于这只是我个人判断,为了证实和让赵华生明白我不让他出声的原因,我便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远处重重抛去,待石头落地,发出撞击声时,立马就是一声枪响,紧接着便是石头被打碎的声音。
而随之跟上的又是一声巴雷特狙击*枪那令人耳膜隐隐作痛的枪*声,而对方那边立时传来一声闷哼,估计又挂一个。
就在这闷哼刚出,那边也是一声枪声随之跟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幽灵?
这一个小测试让赵华生着实惊到了,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通过他紧握我手臂的手心中的冷汗,我便知他的惊讶与后怕。
如果刚刚发出声音的不是我抛的石头,而是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我又何常不惊讶!从刚刚那短短几秒的瞬间,无不透露了他们双方训练有素,都是玩枪的老手。
曾经听我老爸讲过,能听声音辨位,又能精准打中目标的狙击手,都是到了一定火候的,这些人轻易不出手,但一出手就基本上不失手。
也因此我担心现在幽灵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又不能问,所以只能决定摸过去一看究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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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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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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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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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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