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影子里冒出的黑色火焰席卷了从窗外射进来的数只弓箭,转瞬就化作了灰烬,岩窟王从影子现身,拦住了正要扫进人群的长枪。
敌人有五名。
浑身漆黑只有轮廓看不清楚模样的saber、archer、ncer、rider以及assass。
光两方的从者而言,数量持平,但无论是露维亚的吉尔伽美什,还是未来的奥兹曼迪亚斯都不屑出手。
三对五,保护一群拖后腿的同时,尽量把动静和损害降到最小。尽管质量占了上风,但确实也花了不少时间。
耀眼的落雷打穿了天花板,眨眼间就将影saber淹没,在闪烁的蓝紫光间化作了灰烬,眸光从变作废纸的咒符移开,肃杀之意还在眉眼残留,未来撇头看向窗外。
还剩一个外边高楼放冷箭的archer。
这些看不清楚模样的似乎没有自己的意思,只是机械地服从命令,靠着本能战斗,直到演变为一敌三毫无胜算的情况,那archer似乎毫无撤退的意思。
流矢再次被漆黑的火焰燃烧殆尽,解决了rider和assass的迦尔纳看向自己的aster,在看到她的点头示意后,将魔力灌注于双脚,随后爆发,从落地窗一跃而起。
黑金削瘦的身影化作了金光,迦尔纳利用灵子化后的高速移动前去追杀最后的敌人。
藏在漆黑中的从者被打败后就化作了黑色颗粒消散在空中。
因为打斗,头顶早就敞露,内室也毁得差不多了,不过由于刻意地收敛克制了力量,还不至于波及到下面的楼层。
捏出咒符用了小型水系咒术,将空中的水汽液化成水,清水淌过手掌瞬间沾染了血色从指尖流下,未来半倚着毁了大半的墙,垂头看着掌心淡粉的划痕。
血是不流了,却还是疼的。
看着除了身姿狼狈了些,半点伤口都没有的花开院,她不爽得啧了声。
这波亏了。
“三百万。”
甩手丢掉已经无用了的咒符,五指稍拢,未来直起身将双手抄入风衣的口袋,态度随意“外加一栋东京的房,地点要偏僻远离人群,风景好足够大,网络良好自带ifi,最好是古宅。
今晚准备好给我。”
她没有特意看向谁,仿佛就是随口一提。还未从的突如其来的袭击缓过神,灰头土脸的魔术师们意义不明地面面相觑。
倒是似有所察的花开院龙二皱起眉头反问“什么意思”
“报酬啊。”
未来瞥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我救了你们的命,索要答谢这不是业界里的规矩吗,有千百年历史的花开院该不会连这点都拿不出来吧”
“什、什么这点啊这是狮子大开口”
“呵。”她看向不满地叫嚷的阴阳师少女,扯出了冷笑,柳眉轻扬“是吗,花开院的下一任家主和年轻一代精英的命都不值这点钱
别说我没让你救这些废话。”
瞧着某人还要反驳什么,语调微扬的口气急转直下,话语的温度变冷“请注意我确实救了你们这一事实,没有钱的话就要命。”
“我不介意脏了手弄死你们。”
懒散却锐利的一眼,如草原狮王惫懒地一掀眼皮,冰冷的杀意在沉默的室内冻结。
“等、等等,未来,钱可以理解,但你要房子干什么”远坂凛按压下阴阳师竟然是如此赚钱的职业的震惊,深吸一口气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从这里搬出去啊。”未来不为所动地瞟了她一眼,既而奇怪地扫过在场的魔术师,无奈地反问,“我说你们虽然不知道圣杯战争到底是怎么样的,但瞧着刚刚的情况,怎么着以后的动静也比这大吧,在这处于市中心的高级酒店展开
你们,认真的”
“”
“到处都是监控和好事者的眼睛,别的我不管,但我可是三好市民,我可不想被警察给惦记上请进局里喝茶啊。”
刚刚嘴里还说着要弄死人字眼的少女,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按上三好市民的标签,敏锐的听觉捕捉到陌生又熟悉到令人心颤的警铃声,她抬脚就走到落地窗边。
往下眺望的清质的瞳仁中映出了从十字路口开来的在白天亮灯的警车的身影,在前一个世界放飞自我跟世界政府和海军对着干的未来立即就有了几分心虚。
“呜哇,简直说曹操曹操到啊,凛还有老师呀,你们有应对警察叔叔的经验吗”
眉眼残留的杀意和戾气彻底散去,未来从窗前退开,完全没有了刚刚威胁人的气势,虽然并未流露出明显的慌乱之色,但也是心生退意。
她下意识地拉住站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戏的岩窟王的胳膊,然后竖起了食指,她看了一圈完全不知道指谁后曲了指放下手,双唇微张,酝酿了片刻后对着室内所有人说“我跟你们说啊,别把我供出去,还有
维修费什么的我也绝对不会付的”
“”
所有人都无言地陷入了沉默,看向想乘机溜了的少女的目光都变得一言难尽。
“爱德蒙,我们走。”
难得没有反驳她的称呼,看到警察后秒怂的反应让白发青年忍俊不禁,他半迁就着少女的力道迈开了脚步。
路过花开院一行人后,未来不忘停下顺带恶狠狠警告“不给报酬我就端了你们花开院家,不想变成第二个君明宅就我给记住了。”
花开院“”
顶层的电梯还能用让她很庆幸。
二话不说地摁下标志一楼的按钮,她要趁这酒楼被警车包围前溜之大吉。
“aster。”暗金的眼眸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还拽着自己手腕处衣料的手指,一直保持沉默顺从跟着小姑娘走的岩窟王到也没有脱开,他冷不丁地出声。
“嗯”焦急地盯着电梯下落的未来轻应了声。
“为什么这么怕警察”
“啊”下意识地抬眸回望。
原本以为她会反驳怕警察的字眼,岩窟王不曾想这位便宜的aster想都没想去否认,甚至还一本正经地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顿说得理所当然“那可是警察”
“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刚刚不仅毁了一层楼,还恐吓勒索了”
“叮”
电梯到达一楼,门敞开了。
意味深长瞥了碎碎念着会坐几年牢的小姑娘,青年勾唇笑了笑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他抬脚将陷入了自己世界的人往外带“aster哟,恐吓勒索的只有你。”
“”
虽然不觉得凛会把自己供出去,他们魔术师也会有特殊的处理手段,但听到岩窟王这想把自己和迦尔纳摘出去的话,未来还是心寒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基督山伯爵
微瞪的眼瞳中满是控诉“我可是你们aster,我进去了你们也逃不了。”xǐυmь.℃òm
“哼哈哈哈”
岩窟王被逗笑,他将自己的头顶的帽子取下,按在了仰头瞪着自己的少女头上,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明明知道自己是恐吓勒索,你还要钱吗”
“要啊”
说着,她伸出自己还带着伤的手举到岩窟眼下,义正言辞道“我为了就他们都受伤了起码房子得给吧”
酒店的自动感应门扫到了来人,主动打开。
未来像是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等等。”
“怎么了”
她压着帽子四处张望了下,等瞄到角落的镜头时,带着些许懊恼,“啧,忘了毁掉监控摄像头了。”
岩窟王“”
未来,听闻你说过你的职介是caster
“呜啊啊”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做贼心虚的某人吓了一跳,喉咙里溢出了尖叫,不自觉地拽紧了手中的布料。
已经消灭黑色archer,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而灵体化回来,已经跟随已久的迦尔纳发现自己的新御主毫无作为aster该有的知识和感觉后,无奈地实体化后,站在她身侧安抚“抱歉,吓到你了。”
“不、不不。”意识到刚刚是迦尔纳在脑海中与自己沟通后,未来心有余悸地摆了摆手,松了口气,“迦尔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在未来站在落地窗前看警车的时候。”
完全没想要回答的少女听到这一本正经的答话后无语了片刻,“呃刚刚迦尔纳问我是不是caster”
“嗯。”
“凛说我是caster,我到底是不是具体我也不清楚,怎么了”
“未来,知道暗示吗”
异色的双瞳扫过少女不自觉流露出的迷茫,拥有贫者的见识技能的迦尔纳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他愣了片刻,既而展开解释,“使用魔术改变人的认知,为了避免引起混乱,魔术师经常使用的手段。”
“这么厉害”
未来呆愣了片刻,微张了嘴喃喃地感叹。
也就是像催眠一般,改变警察叔叔的认知
艾玛,这群魔术师
连警察都敢催眠,怪不得敢在市中心玩圣杯战争
比阴阳师隐藏都深,难怪她听都没听说过什么魔术师。
千年前的阴阳寮为天皇和贵族服务,哪怕现在虽然大众都不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了,因为这有着官方的推动。
而然事实上
,当初羽衣狐在四百年后卷土重来后,她去花开院家还发现了好几个官员在场呢,也就是哪怕跟明目张胆在神社跳舞祈福的巫女不同,阴阳师这职业是即使不为多数人知晓但也确实合法的,阴阳师和大妖怪开战闹出动静后也会有官方出来粉饰太平。
至少,是官方出面向民众撒谎为了避免引起慌乱,而阴阳师只需当打手就行。
“欸,我说这圣杯战争该不是瞒着日本政府进行的吧”
“哼,谁知道圣教堂和魔术协会会不会跟这个国家的管理者商量啊。”
从少女脑袋取会了自己的帽子,岩窟王轻嗤了声,不紧不慢地将帽子放回自己头上。
“我该不是被骗进了什么违法组织吧”未来小声地嘀咕。
经过刚刚的谈话,她放心了不少,至少她可以确定了,凛他们那些魔术师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兜住自己的秘密,把她供出来的选项是不存在的。
虽然她安全了,但心理上还是不怎么想见警察叔叔。
听着越来越近的警铃声,少女一手拉了一个,在身上施了个瞒不过机器但能偏过围观群众眼睛的障眼法后,赶紧从还未封锁现场的逃了出去。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坠在小姑娘身后一步开外的岩窟王看着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的人,冷不丁地问出声。
“嗯”被问得一愣,未来的脚步停下略微沉吟了片刻,“先给你们买些现代的衣服吧,然后趁着拉美斯,再去召唤一些战力。”
“啊”
突然想起什么,她沮丧地蹲下身,可怜巴巴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两位servant都被自家aster阴晴不定的变脸弄得无语。
前一秒还心情不错地哼歌,走路都带上了些许蹦跳,只是转眼间就哭丧了脸。
“你又怎么了”
“我没有钱啊”
一朝穿越又回到解放前,这是未来永远不想记起来的疼,想当初她也是个坐拥群岛的国王啊
而现在,
不仅身无分文,呆了十年左右的民宿也没有了,要不是莫名其妙地成了凛的servant,她就要流落街头。
落差如此庞大,要不是她承受力强大早就一蹶不振了。
她叹了口气,不由自主地掰着手指,低喃“三百万还未着落,房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就连想去京都的花开院家找茬的路费都没有”
真是
前途渺茫。
差点两眼一抹黑的未来,无力地抓住了近在咫尺的风衣衣摆,也不管主人嫌不嫌弃,慢吐吐地借力站了起来。
她生无可恋地望着面无表情的白发青年,忍不住想嘤嘤嘤前,余光瞥见了旁边的一抹金色。
然后,再也移不开眼了。
是黄金欸
或许是小姑娘的目光太露骨,被拽住衣角的岩窟王哼笑起来“aster哟”
单手遮住了脸,未来强迫自己撇过脑袋,移开了视线,她无不失落地说“我还不至于如此无耻,我还是知道迦尔纳铠甲的厉害的,把我给卖了也不能当那身铠甲。”
“你好像很遗憾。”低哑的嗓音沾染了笑意,岩窟王睨着她此时的表情好笑地调侃。
“是啊,我想把拉美斯身上的黄金配饰给扒了去换钱,可是没那个脸也没那个胆。”字里行间满是幽怨。
话说回来,她那个法老servant至今没影,也不知道哪里去浪了。
“哼哈哈哈真是诚实啊小丫头。”
未来瞪了眼大笑起来的岩窟王,轻哼了声就挪开了视线,一个不小心又粘在了身边迦尔纳身上。
或许是看在小姑娘那明明带着欲念
又拼命忍耐的表情太过可怜,迦尔纳思索了片刻,直白地开口“其实,未来”
“不。”
深吸了口气,少女收敛外露出来的情绪,肃着那张精致的脸蛋,极为认真而严厉地拒绝“请不要诱惑我,迦尔纳”
本就沉默寡言的青年失言了片刻,然后真诚地点头“好。”
“哈哈哈”
刚收了笑的伯爵再次被逗乐,等看够笑话了,青年终于有了些许良心,他提醒,“aster,我的黄金律是a,你知道吗”
“那是什么”
“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虽然作为aster的小姑娘很有趣,相处起来也很舒服,让即使身为复仇者的人也没有多大不满之处,不过毫无圣杯战争、英灵、从者的常识也够让人苦脑的。
岩窟王叹了口气,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也就是说我运气好到连买张彩票都能中奖。”
“”
未来惊讶得呆愣了一会儿,没有对这运气产生半分怀疑,满心赞叹和期待后,她又很快哭丧起脸,可怜巴巴地回复,“可是,我连买张彩票的钱都没有啊qaq”
“是吗。”岩窟王无比遗憾“那我也没有办法了,aster。”
“不,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像是意识到什么,她在身上摸索起来“我找人借点钱啊啊啊我又忘了我现在没手机啊”
简直了,要啥啥没有
一开始升起的沮丧,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就在此刻转变为愤怒
卧槽
她就不信了
二话不说,她伸手就拦住了刚刚迎面而来的人。
约莫三十来岁的穿西装踩着皮鞋夹着公文包的青年,是典型的上班族的打扮,这个时间点本该是上班的时候,而他却在街上逗留。
眉头紧蹙,正好好走路的人被突然拦住,下意识就要发作,低垂的眼光在触及到少女漂亮的姿容时,他很快就把就要脱口而出的粗言粗语给咽了回去。
“有事吗,这位小小姐”
语气有些生硬,到还算是有礼貌,人对长得好看的人都是宽容,尤其未来这种看起来不是一般好看的小姑娘。
“这位先生,是不是觉得最近运势不好”
“”眉头轻蹙,显然这听起来是神棍的开头,让青年的心情急转直下,没有即刻不耐烦还是托了那极具欺骗力的姿容的福。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运气财运不顺的时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就会随之而来。所谓时也,运也,运势不好会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事业,财运,婚姻,家庭”眸光在他眉心和肩膀上打转,未来勾唇,颇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这位先生,你失业挺久了,而且最近家中有人生病或是出了意外,对吧”
“你”
青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眉心皱褶变深了。
眉眼略带黑气,肩膀上有小妖怪匍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情况,未来开口。
“给我一张彩票的钱,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怎么样”
深棕的眼中有着明显的不信,就连原本软和的态度都不自觉地抗拒起来,显然她又被当做神棍了。
久违的眼神,这倒也习以为常了。
“肩膀沉重,或许会有酸痛的感觉,医生治不好吧”
“”
“晚上睡不安稳,要不噩梦不断,要不一醒再醒,有时候会有鬼压床的情况吗”
“”眼底怀疑散去,几乎都被说中的青年满是惊疑地望着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女生,彻底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未来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一张彩票要不了多少钱。给了我,若是没有效果,你也心疼不了多少时间,全当花钱买个教训,若是有效,你赚大发了。”
“”青年盯着她踌躇了片刻,一张彩票确实很少,正如她说得那样,就算没效果,就当请小姑娘吃了一餐饭了。
“要怎么做”
他细细地考虑后,很是干脆地拔出一张一千面值的纸币。
伸手从口袋中里拿出了御守,未来很干脆地塞给他,顺手就将纸币抽了出来“戴着这个吸收气运的小妖怪不会再靠近,最近晚上少出门,不安全。”
“就这样”
“嗯。”她抬眸瞧了眼他的肩膀,那些盘踞在其上的脏东西已经尽数消失了,未来瞥了感觉像是后悔了的某人问。
“肩膀是不是轻了很多”
“这个”
青年一愣,动了动没有夹着文件包的肩膀,眼底浮现些许惊奇之色,他连忙换手拿住包,又如法炮制地动了动另一只肩膀,没感到久违的酸痛后,惊喜地叫嚷起来“真的,真的不重了也不酸,小妹妹你真厉害
欸人呢”
身前没有她的身影,青年转过身怀顾着人行道上人来人往,只是再也看不见刚刚跟他说话的黑发少女的身影了。
“呜哇亏大发了”
在那人动肩膀的时候,未来就已经等不及走开了,等走出了一短距离,她忍不住叹息,“原本这起码要五万的”
五万什么的只是她随口胡说,她身上时常带着各种御守,很多时候都是顺手就送了,倒也没正儿八经地卖过。
但至少,这可以防止小妖怪靠近,挡住一次致命攻击的保命符绝对不止一千日元
“这就是阴阳师的职业”
小姑娘和青年的搭话,两位被她施了障眼法的servant观看了全程,岩窟王觉得这在极东流传的秘术颇为神奇,他扬眉问。
“算是吧,但不是全部。”将手中纸币递给身边的青年后,未来也不再纠结了,反正到时候这一千面值就会几十倍甚至百倍上涨。
她背过手,心里阴郁一扫而光“好了,我们去买彩票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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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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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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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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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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