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巨大声响,整个血危楼都为之震动。
鬼罗刹面具下的脸一片铁青,“没想到燕候这家伙居然真敢来,难道他的伤势已经好了不成?”
一旁的羊面具摇了摇头,道:“罂粟邪气难以驱逐,即便是洞玄圆满,不,就算是接近破空境的强者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实力将其驱逐,这些天来我们一直盯着侯府,那些他派出去找圣洁之物的人没一个人回来,按道理来说,他应还没驱逐邪气。”
“而且前几日他与易长青的一战也证明他体内的邪气还在,要不然,他岂会轻易放过易长青,让燕候府蒙受奇耻大辱呢。”
羊面人的话让鬼罗刹深以为然。
“只不过他既然伤势还没有好,哪来的底气敢如此大张旗鼓的针对我血危楼?”
“可能是为保住威严,制造出一种燕候府依旧强盛的假象,来震慑其他势力吧。”
羊面人想了想,觉得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前几天他与易长青的那一战就已经让他颜面尽散了,以燕候的性子应该不会为了这批矿石为了威严与我血危楼死磕,这其中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是我们没想到的……”鬼罗刹暗自沉吟道。
他与燕候斗了这么久,对于燕候的了解可以说不下于任何人,燕候虽然注重威严,但同时也是一个非常谨慎,能忍辱负重的人,从易长青大闹燕候府,但燕候却将其当成贵宾一事就能够看出来。
心里恨不得将易长青给大卸八块,但举止上却是礼敬三分,这份忍气功夫可不是常人能比的。
这样的人绝不会如此贸然与血危楼死磕。
鬼罗刹将近来燕候府发生的事想了一遍,随即眸光一闪,“是易长青!他把易长青当成刀了!”
轰隆隆……
血危楼,仍在震动着。
“罗刹大人,基地地表被攻破了!”
一个杀手连忙走上前说道。
“羊面,你带着一部分人从密道离开,还有拿着这个……”鬼罗刹将一枚元戒递给羊面,“这是血危楼收集的各种情报,若你被捕,将其毁了。”
“那罗刹大人你呢。”
“燕候府此次来势汹汹,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主要目标也是我,与你们一同离开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你们先走……”说到这,鬼罗刹眼中掠过一抹好奇,“而且我也想会会那个易长青。”
…………
血危楼外。
易长青,燕候等人在寻声虫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血危楼的根据地,不得不说,血危楼的据点的确隐秘至极,常人听到这名字还以为是一座高楼,有谁能想到这血危楼竟是建立在地底百米之下的呢。
若非寻声虫在此地徘徊,又有人恰好发现这地表的异样,恐怕就算是让人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吧。
轰……
数个天人全力一击轰在地面上。
整个地表瞬间凹陷下去,露出一个个中空的地底,而就在那地底中有着各种各样的建筑设施……
这便是这血危楼真正的面目。
一个隐藏在燕城地下,无人知晓的地下世界。
“哈哈,燕候,别来无恙啊!”
就在这时,从那地下世界中传来一声长啸声。
只见数十道影子从地下掠出。
为首的一人带着恶鬼面具,正是鬼罗刹。
看到鬼罗刹的刹那,燕候眼中陡然爆射出一阵冷冽的杀意,这些年来,便是此人在一直阻碍燕候府的发展,处处针对燕候府,对方的身份绝不是血危楼杀手这么简单,而他经过多年探访也已知晓。
对方是自己的死对头羽侯的得力心腹!
便是羽侯授权让鬼罗刹针对燕候府的,包括他体内的邪气也是鬼罗刹所为,燕候府沦落如今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其中功劳最大的便是这鬼罗刹!
燕候对此人,可谓是恨之入骨。
“鬼罗刹,你跑不了了,方圆千里之内已全让我的人包围,甚至我还开启了燕城大阵,我知道你们血危楼将据点建立在地下一定有密道,但是这条密道再长也不可能通到城外吧。”燕候冷然笑道。
燕城近万里,想要在地下不声不响的挖出一条万里长,直通燕城外的密道根本就是难如登天,而如今,燕城大阵开启,整个燕城就如同一个固若金汤的鸟笼,血危楼的杀手们根本一个也飞不出去。
“那倒也不一定。”
鬼罗刹淡淡一笑,那双唯一露出来的黑色双眸爆射出冷酷杀意,“那就是杀了燕候,得了操纵阵法的燕印,到时候这燕城还不是任我自由来去。”
“狂妄!”燕候冷哼一声,打出一拳!
轰……
紫红色的拳印燃烧着炽热火焰横空而出。
鬼罗刹长啸一声,周身有无数黑气如潮水般滚滚而出,黑气凝聚出一个恶鬼模样的脑袋朝着紫红拳印砸出,轰然碰撞中,千丈之内皆被能量波及。
“燕候的力量怎么就只有这么一点呢?”
鬼罗刹嗤笑一声。
听到这,燕候心中杀意更加凛然了。
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将这股邪气驱逐掉,不然一直都是这种不完全的状态,如何应付各路强敌。
“杀!”
燕候低喝一声。Χiυmъ.cοΜ
在他身后的一堆天人和士兵顿时冲杀而出。
而血危楼的一众杀手也不甘示弱,他们皆是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武者,虽然数量上不如燕候带来的人,但却丝毫不惧,各种杀招迭出,一时间竟然能和人数多余他们好几倍的燕候府武者分庭抗礼……
惨烈的厮杀,顿时上演了。
易长青傲立在上空,看着下方的厮杀,神色无悲无喜,在他旁边,燕候看了他一眼,暗自焦急。
这个易长青怎么还不出手!
难道要看我燕候府高手死绝了再出手不成?
想到这,燕候蓦然一沉。
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可就要暴露底牌了。
不,再等等。
“燕候,咱们也别闲着了。”
这时,不远处的鬼罗刹哈哈大笑,手中蓦然出现一口黑色长剑,剑锋上萦绕着阴冷无比的气息。
仔细一看,那剑锋上隐隐有血色雾气流转着。
那是……罂粟邪气。
也是造成燕候体内伤势的主要原因所在。
这邪气不是某种功法,而是从一种叫罂粟邪花的果实中提取出来的,其性质倒是类似于毒药。
看到那把剑,燕候就气不打一处来,
“怕你不成!”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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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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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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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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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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