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然一笑,虽然我看不清他的脸但听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畏惧。
“久违你个屁!”
我愤恨般骂了句的同时,伸手也不禁再度叩响了扳机。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没有“砰”得一声枪响。唯一响起的,就只是我扣动扳机所发出的一声轻捷般“咔嚓”声。
“怎,怎么了?!?”
我心中一震的同时,这才想到自己的枪膛之内所有的子弹都已被我打空了。
“呵呵~你的枪法着实令人佩服,箫琼。但你的潜在记忆恢复得还不够啊,难道你已经不记得54式的手枪它的枪膛一次只能容下5发子弹吗?”
“5,5发子弹......”
我的脑海不由得“嗡”得一声,如今想想也的确如此。凌惠蒙起初开枪将我打伤,之后是被我阻止下的一枪。面对那突然出现的开膛手,我拾起手枪用枪膛内的第三课子弹打伤了他。最后,是我追到这间废旧工厂后的那仅存的两颗子弹的使用。
“原来,原来你早就将一切计算好了。你......”
我这样说了句的同时,也将手中的空枪狠狠地扔向了他。
黑衣人淡然一笑,随即手中也在这一刻多了一把手枪。他将枪口瞄准,之后赫然扣响扳机。随着“砰”得一声枪响,被我丢出去的空枪赫然在半空被他的子弹打中当即爆开。
我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脸,但当我将手拿开的时候黑衣人手中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我。
“呵呵~你输了,箫琼。”
他冷笑一声,期间似乎还有对于我的嘲讽。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也不由得一声苦笑。
“你笑什么?”
黑衣人这样问了句。
“中了你的计彻底输掉,如今的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吗?”我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你要杀就杀我悉听尊便好了。”
“呵呵~小伙子有点儿骨气,老实说我很欣赏。”他这样说着,也不禁将自己手中的枪缓缓放了下:“既然都快死了,那么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哼~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没那么大的好奇心。”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总之,从你可以隐藏自己的面目和声音来看我们应该是认识的吧?曾经是,或许即便是我现在的记忆我们应该也认识这点没错吧?”
“你很懂得分析。”黑衣人笑着点了点头:“而且无可非议的,你的这个分析也是非常正确的。”
“是吧?”我得意地笑了笑,随即也不禁点了点头:“这样就好了,那么......我认为你可以动手了。”
我长长的松了口气,索性直接坐了下来。面对我轻松的态度,此时站在二层护栏后的黑衣人倒有些不知何去何从了。
“你这小子还真的是心宽如海啊。”
“死都要死了,哪还有那么多问题?活着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对我还有些意义,死了腿儿一蹬知道多了也是累赘。”我毫不客气的说了句:“倒是你啊,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婆婆妈妈起来了?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从你对一切事情完美的布局来看,你应该是个行事果断犀利的人啊,为什么如今却......”
“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过要杀你。”黑衣人直接打断了我的话,随即不禁一声冷笑:“不然的话,我应该令凯恩的第一枪就先射穿你的胸膛而不是凌惠蒙了。”
“什么?!?这,这难道也是你们的计划吗?”我突然间颜色更变:“慧蒙只是个孩子,你竟然利用他的父亲......”
“在我的眼中没有孩子和父亲,只要是效忠组织就要搞清楚方向。”黑衣人再度打断了我的话:“对于叛徒,我们的做事风格向来都是格杀勿论的。而且凌惠蒙既然是他的父亲凌天承带进来的,那么出了事情自然也应该由凌天承直接负责才对。”
“组织?叛徒?凌天承?”我重复着男人口中的关键词汇,随即不禁哈哈大笑:“你还真的是有恃无恐啊,对于你刚刚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就是鑫纵联盟组织在中国的分部。而凌天承,就是曾经那个已经死亡的开膛手凯恩的犯罪继承者呢?”
“呵呵~可以这样说吧。”黑衣人含笑着点了点头:“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能够分析出这些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我亲爱的孩子,而是我本身就没有想对你作出任何的隐瞒。”
“那么你为什么不杀我?”
“很简单,因为很长时间不见了所以想找你过来聊聊天儿、叙叙旧。”xǐυmь.℃òm
“是吗?”我一声冷笑:“但我却不认为我们很熟。”
“熟与不熟不是用嘴上说的,我想你心中自然有数才对。”
黑衣人淡然的一语令我不禁逐渐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你赔上了凌惠蒙的命,就为了找我聊天儿吗?”
“谁说我赔上了凌惠蒙的命?”黑衣人一声冷笑:“不管那是不是你心爱的女人,我这一次都不想再像曾经那样做了。我只是对她略施惩戒,那帮警察如果对她抢救及时的话她是不会丢了性命的。”
“什么?你......”
我看着他无所谓并且冷笑着的样子不禁愤怒的握紧了拳头。他看着我,随即也不禁正色了自己的态度。
“我再提醒你一次,箫琼。那就是不要违反我定下的游戏规则,从开始你一直很守规矩的根据着我的提示进行着调查。但是直到最近,你才越发变得不听话起来了。这一点令我很生气,同时也让我感到很失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会有更多的人会因此被伤害。”
“可是按照你的规则还是有那么多人死了!”
“但他们却并不无辜,不是吗?”黑衣男人冷冷的说道:“想想曾经发生的一切吧,想想我所惩罚的都是些怎么样的人?他们都拥有这一段自己不敢见光的过去,而如果将这段过去搬上充满阳光的舞台他们又会怎么样呢?法律无法惩戒他们,难道就让他们那么去逍遥法外吗?他们都是该死的人,即便是身为刑警的陆依凡又怎么样呢?她为了自己的妹妹,不也是徇私枉法了吗?这和帮助我又有什么两样?”
“你......”
“这是个神圣的使命,或许有一天你会了解的箫琼。”黑衣人正色地说了句:“记住我的话,不要破坏我定下的游戏规则。因为那样的话非但救不了那些本就应该死的人,还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你只要遵照游戏规则去进行这场游戏就可以了,要知道这场游戏的主角是你。当一切的游戏结束之后,你的记忆也会完全恢复。当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你才会完全恢复成为一个真实的你。请相信我是在帮你,并且......不要质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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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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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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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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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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