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缘身子微微一僵,心的某处好像划过一丝柔软。
慕小寂放开手的那个瞬间,他突然觉得不仅手中空空的,连心也空空的……
潇缘有些不自在的甩开慕小寂的手,快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潇哥哥?”慕小寂挑了挑眉,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不过回应她的是门关时‘砰’的声音。慕小寂低头看着刚刚被潇缘甩开的手,明明不是拍的,为什么传来麻麻的感觉呢?
慕小寂不解。
潇哥哥怎么了?
慕小寂歪了歪脑袋,刚迈步准备往自己房间走去,便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脚步一滞,声音再次传来。
瞥了一眼潇缘房间紧闭的房门,蹙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出去看看。这栋楼里会经过这里的除了她和潇缘俩人就只有柏爵了。
说不定是小脖子回来了呢?
想到这里,慕小寂把立马将刚刚的烦恼忘光了,挂着笑,兴致勃勃的打开房门朝客厅外走去。
刚出门便看见柏爵无比狼狈的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小脖子?”慕小寂惊讶道。
“小鸡仔,哎哟,哀家想死你了,快快快,扶朕一把!”某怪狼嚷嚷着便伸出俩只爪子,作势要去抱慕小寂,也不怕大声会吵到别人,因为这上面能吵到的也只有慕小寂和潇缘了。
“你去抢银行了?”慕小寂人小鬼大,直接无视掉他伸来的爪子。本来还有些担心,但见他现在生龙活虎,于是给了他一记斜眼,歪了歪脑袋,好笑的看着他。
柏爵逮住机会,呲牙咧嘴地扑向慕小寂,身体一半的重量都落在了她身上,终于有了攀附点,柏爵脸上立马挂满了笑,与刚刚一身狼狈相完全不符,乐呵呵的回答,“抢银行太幼稚,朕是去挑战高难度动作了。”
慕小寂差点被他勾在自己脖子上的爪子给勒的岔了气,使出了全身的劲一抬胳膊将柏爵撞开,然后冲大厅里乱喊一通,“小脖子发羊癫疯啦,潇哥哥,救命!”
柏爵冷不防的从慕小寂肩上摔了下来,闷哼一声。再抬头便看见潇缘已经走了出来。
潇缘在房间里冷静了下,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了,毕竟小屁孩和自己一起差不多也生活了三年了,过分的担心她是情有可原的。解决刚刚烦躁的事情,便听见慕小寂在外面大喊。
“潇哥哥,小脖子欺负我。”指着在一边舔伤口的怪狼,委屈的说道。
瞥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柏爵,再看了一眼早就躲到自己跟前拽着自己胳膊的慕小寂,一时无语。m.χIùmЬ.CǒM
相比之下,柏爵更像是那个受欺负的人。
柏爵身上的衣服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扯破了一道,裂开了,但是不是很明显,满脸的灰尘,好像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滚了一遭似的,本来看起来就邋里邋遢的怪狼,此时更是脏兮兮的邋遢不已。
除了一身狼狈不堪外,裸露在外的胳膊还有腿上有明显的淤青,情形更加值得同情,见潇缘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嚎啕道,“小潇子,朕受了重伤啊!你看这,这,还有这!”指了指身上的伤处,说着还挽起了裤脚,膝盖处蹭破了皮,隐隐有血渗出来,裤子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潇缘皱起了眉头。
慕小寂见状,以为潇缘信了柏爵的话,忙不迭意的想要辩驳。
“慕小寂!”潇缘见慕小寂指着柏爵张了张口准备又想说什么,便出言喝斥道。
慕小寂委屈的瞥了瞥嘴。
柏爵不要脸面是常有的事,见状,索性盘腿坐在地上了,受虐小媳妇似的对潇缘说道,“潇哥哥,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呀!”
潇缘嘴角抽搐,轻轻拍了拍慕小寂的背,将慕小寂拉开,远离柏爵,死爵子,我可不可不认识你?
“正经点,怎么回事?”潇缘当然不会笨到相信柏爵身上的伤都是慕小寂的杰作。慕小寂闻言,脸色这才好点,躲在潇缘跟前得意的看着柏爵,像是得到小红花的幼儿园小盆友,无比得瑟。
“哎,”柏爵很正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很严肃的说道,“说来话长。”
潇缘闻言,也不多说,直接喊了一声身旁的小屁孩,“暮溪!”
“喳!”
潇缘被慕小寂突然配合的回应弄得干咳好几声。瞟了一眼小屁孩,她倒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咧着嘴,无比高兴的看着柏爵。
潇缘扶额,这俩小鬼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慕小寂年龄偏小,易转变,还是可以纠正回来的,而趴在地上的某只已经无可救药了。
“进去睡觉。”
“好嘞!”慕小寂脸上那贼笑久久不得散去,她倒是应得很快,那口气语调就跟古时候的小二一样。
小二给我来壶酒!
好嘞,客官稍等。
潇缘莫名的想到以上对话,难道是与慕小寂柏爵这俩家伙呆一起久了,自己也被同化了?顿时有些无语。
他看着慕小寂兴高采烈的最后瞟了一眼柏爵,然后无比得瑟的屁颠屁颠往房门里跑。
潇缘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皱着眉头坐在地上的柏爵,收起了戏谑的表情,难得没有奚落他,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
柏爵也难得没有像平常一样,嘻嘻哈哈,静静的让潇缘那里按一下,这里捏一下,痛的时候仅仅皱着眉头。
潇缘见他如此听话的配合自己,不反抗也不乱喊痛,便猜想他可能是在哪里折腾累了。
慕小寂进门后,发现潇缘没跟上,皱着眉头又往外跑,没走出去,边看着她的潇哥哥扶着柏爵走进屋来。
“还不进去睡觉?”潇缘见慕小寂还在客厅游荡不由得命令道,语气有些强硬。
“哦。”慕小寂轻轻应了一声,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木讷的往自己房里走。
潇缘在她身后轻叹一声,还是放低语气说道,“乖乖睡觉,明天带你出去玩。”
慕小寂像是重新注入了能量,又活蹦乱跳了,蹦达着进了房间。
潇缘将柏爵放在沙发上,拿出他上次帮自己买的一系列药,翻了翻,找出了消炎的。
蹲在沙发旁,帮他涂药了药。
再次抬头时,聒噪的怪狼此时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异生物的生活和正常人的非常显著的不同就是非常的有规律。潇缘和他成为楼上楼下邻居以来,还没有见他这个时候是睡着的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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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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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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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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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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