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厶点头,“那半张脸总觉的在哪里见过,我抓了这么多年的鬼,还是被吓了一跳,就更别说像温凉这样的女孩了!”天弘厶心有余悸地说着,看着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惨白的温凉。
经过了大半天的折腾,身上又受了伤,再加上精神那种状态的紧绷,就算是一个大老爷们也是吃不消的。好在现在天气给她换好了药,一切都安全了。
看着温凉安静的睡颜,天弘厶心里的石头也终究落地,还好,她没事。
天启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天弘厶问,这要是放在平常时候,天启一定是喋喋不休地挖苦天弘厶,可是今天却是出奇的平静,为什么?
“最近,我们没得罪谁吧?”天启问。
天弘厶看着天启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便严肃的想了一下,“你觉得捕客会是个老好人,谁都不得罪?前两天不是还和那个什么鬼司大打出手么。”
天启啧了一声,不再说话。
突然安静下来的天启还真让天弘厶有些不适应,“喂,你没事吧?抽哪门子风?”
还是不说话。
天弘厶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温凉,“难道是和温凉有关?她怎么了?”
天启示意他不要说话,自己走到温凉的床边,将温凉受伤的那只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知道自家弟弟担心,出言宽慰道:“放心,我刚才在她的药里面加了点东西,她会好好的睡一觉的。”
说着,将已经包好的纱布拆开,露出仍旧骇人的伤口。wWW.ΧìǔΜЬ.CǒΜ
“怎么……会这样……”天弘厶看着温凉的伤口,心顿时如坠入冰窟般,凉的彻底。
那伤口呈黑色,并且这黑色,已经开始有了向四周蔓延的趋势,在白皙的胳膊上,醒目非常,恐怖非常!
“被下了鬼液毒,如果不能在12个小时之内找到解药的话,一周之后,你就可以给她过头七了。”天启冷着脸说着,这不是玩笑。
“鬼液毒的解药要到哪里去找!”天弘厶有些抓狂,他记得曾经在捕客秘辛中看过:“鬼液之毒,贵在无形,难在无解”,一开始他还以为这毒只是前辈们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这东西真的存在,而且还被他给碰上了!写这书的那些老头子们怎么就没能详细的记录一下呢!现在时间紧迫,要去哪里找才好?
“你没听说过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天启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半张脸?”天弘厶觉得自己有些开了窍。
天启摇头,“你难道没有发现么,你们看到的那个,所谓的半张脸,不过只是个影子罢了,她是行外人不懂,你怎么也能那样认定!”
天弘厶惊呆在原地,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判断都很有信息。可是刚才天启的一番话,就像是一盆子冷水,从头浇到脚底,难道这次真的如天启所说,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影子?
天弘厶极力地想要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天启说的没错,一切真的只是个影子而已。
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给他下这样的套?为什么要伤害温凉,还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天家,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天家捕客的这一缘故么!
既然是影子,那就找不到,不,是根本无从找起!
天弘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窝回了沙发,“那怎么办,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么?”
天启的眸中闪着不明意义的光,“你别再打鱼泪的注意了,你别忘了鱼泪有三忌,这个是不管用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只不过,难度大了一些。”
天弘厶还在惊讶着,为什么自己的想法天启会知道,明明应该是没有流露出来的啊!结果还没从这种惊讶中跳出来,天启下一句说的话,再次冲击到了他。
“什么办法?”天弘厶忙问。
“你知道鸩么?”天启问。
“那个毒鸟?”
“没错。”天启点头,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
天弘厶似乎能够猜测出天启接下来的话,率先说道:“这种鸟早就灭绝了吧,根本找不到的好吧!”
天启摇头,“我要说的不是要你去找鸩,在这个世界上,和鸩类似的鸟大有存在,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做默头的鸟。”
“没有,还有鸟会取这个名字的?”
天启继续说道:“默头是类似乌鸦形状的鸟类,无论是外形还是习性有与乌鸦十分相似,但是据说这鸟只要是立在乌鸦的群落里,就会成为那个群落的王,也因为如此在古代,默头甚至被称作‘黯帝王’,也算是对这种鸟的尊称了。”
“然后呢?和救温凉有什么关系?”天弘厶听了半天也没能听到自己想要的,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刚我也说了,这鸟和鸩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比如说,这东西的羽毛也带有剧毒,而且,同样无解。”
天弘厶立马来了精神,“在哪可以找到?”在他眼里,找一只乌鸦总比找一个传说当中的怪物要好的多!
这个问题可把天启给难住了,“你去乌鸦群居的地方找找看吧,不过我不确定你是否能够找的到,送你一句戏剧性的话:找不找得到,要看天意了!”
天弘厶点点头表示知道,就离开了。天启看着这个弟弟,叹了口气,弟弟这次算是栽了进来。
天弘厶出门之后,直奔北山的松林,在林子入口之处,乌鸦非常的多,以前小时候来这边还觉得讨厌,后来晚上出来的多了,也觉得这些鸟像个伴是的,慢慢的也就不那么排斥了。
他故意弄出较大的声响,那些乌鸦果然一轰的炸开。
天弘厶的动态视力极佳,他很努力地辨认每一个站在枝头鸣叫的和刚刚归巢的乌鸦,没有一个看上去有奇特的气质,更没有哪只鸟看上去就像领袖什么的。
四五个小时之后,天弘厶灰头土脸的回来。
推开门,天启、张彬和温凉三个人,正有说有笑的在吃西瓜……
“呦,我的好弟弟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天启满嘴的西瓜,恶劣的吃相完全破坏了他的那张俊俏的容颜,“大彬子,看什么呢,还不快点给二师父拿一块西瓜解解渴!”
“哎!”张彬屁颠屁颠的捧起西瓜递到了天弘厶的面前。曾经叱咤风云的社会二哥,如今也落得个跑前跑后的下场,而且还心甘情愿,去哪说理去!
天弘厶没有接西瓜。
冷眼看着那人,问道:“天启,你耍我!”
一股子浓浓的火药味,温凉都察觉到了,收起了笑容,有些忌惮的看着这两个男人。
张彬出来解围,一把把西瓜推给天弘厶,“二师父,你误会我大师父了,你都不知道世界上的事会巧到什么地步!你走之后,大师父偶然的一开窗,就看到了一只默头,于是我俩就去追,到底让我俩给追上了,不过弄的满身伤。”说着,就撩起自己的衣服给天弘厶看。
胸前和臂上的道道刮痕,触目惊心。
“我这只是小伤,大师父身上的伤更重!”张彬看到天弘厶的态度有所缓和,得知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于是便华丽丽的退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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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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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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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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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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