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搞清楚状况的远坂凛,第一反应就是求证此事。
她可不会允许自己妹妹所憧憬的学长,是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冷血魔术师。
虽然卫宫士郎平时表现出来的,是个热情开朗、乐于助人,不会拒绝一切求助的滥好人,但谁知道这是不是魔术师的伪装?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宁可背负妹妹的憎恨,也要棒打鸳鸯,全力拆散他们两个。
说起来,因为没有看到卫宫士郎召唤saber的情景,所以远坂凛并不知道,阿尔托莉亚是昨天晚上才降临,根本不可能布置下那个昨天一早就存在的噬魂结界。
“什么噬魂结界?”
卫宫士郎满头雾水,挠了挠头皮,茫然询问阿尔托莉亚:“saber,你知道吗?”
“不知道。”剑之骑士神情严肃,一眨不眨地盯着常威:“再说现在大敌当前,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听到两人对话,远坂凛心中暗松了口气,但空口无凭,正要继续质问,就听常威说道:“好了凛,那结界不是他们布置的。”
“嗯?”远坂凛一愣:“你怎么能确定?”
常威笑道:“当然可以确定。因为我们面前的这位英灵,是一位正直荣耀,集骑士美德于一身的剑之骑士。她不可能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我说的对吧,骑士王,阿尔托莉亚.潘德拉贡。”
“咦?”阿尔托莉亚一惊,美眸圆瞪,呆毛都竖了起来:“你是谁?为什么能认出我?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
常威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要跟我,在这大白天的学校门口打一场么?”
阿尔托莉亚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常威微微一笑:“去个没人的地方较量一下吧,比如河边?”
“……”
远坂凛一脸古怪地看着常威,觉得自己的这位骑士,还真不像他外表这么莽。要是有人见他长得高大雄壮,就以为他是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莽夫,那一定会倒大霉。
好吧,常威这只是预防万一。其实以卫宫士郎那并不完整畅通的魔力回路,根本无法给阿尔托莉亚提供足够的魔力。魔力极其匮乏的阿尔托莉亚,根本无法挥出她应有的战力。
在常威看来,即使没有“地利”,单凭本身的实力,都能稳胜这种状态的阿尔托莉亚。
骑士王却不疑有它,沉声说道:“好,既然你光明正大地向我出骑士挑战,那我便答应你的挑战!我们就去河边打一场!”
“啊,这就要开打了么?”卫宫士郎还是没有进入状态,一脸茫然地问:“可是,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打?”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规则。七位御主,七名从者,限定地点,不限手段,捉对厮杀,直到决出最后的胜者。”
远坂凛双手抱臂,一脸高傲地看着卫宫士郎:
“你身上几乎没有魔力反应,又连这么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看来只是个幸运召唤出了saber的三流魔术师。所以我建议你还是主动投降好了,退出圣杯战争,免得到时候不幸战死,害某个人为你伤心哭泣。”
“?”卫宫士郎持续懵逼中。
“好了,别再打击卫宫少侠了,趁现在还没什么人,赶紧找地方决斗吧!”
几分钟后。
“话说,我们不是对手吗?为什么能如此和谐地坐在同一辆出租车里啊!”
远坂凛不无抱怨地说着。
嗯,因为是白天,而圣杯战争又有对普通人保密的原则,怕乱飞乱跑被人看到,于是打算去河边单挑的两对御主与从者,便坐上了凛打电话叫来出租车。
当然,坐在车里的,只有凛与卫宫士郎、阿尔托莉亚。
体型庞大,太占空间的常威,则以隐形状态,盘坐在出租车顶上。
凛坐在左边窗口,卫宫士郎则坐在右边窗口,两人中间隔着阿尔托莉亚。
对于呆毛王的人品,常威当然是放心的。除非她被“此世全部之恶”黑化,否则就绝不会趁这机会袭击凛。
听了凛的抱怨,卫宫士郎挠挠头皮,尴尬一笑:“老实说,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前面有司机,有些话不能细说,凛也就只是抱怨一句。
听了卫宫少侠这番解释,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又羡慕地看了看坐姿挑不出一丝毛病,既漂亮又有着完美仪态的saber,小声说道:“你这家伙,居然能召出这一位,这还真是……”
她本来是想表达一下羡慕嫉妒恨的,因为她最开始想要召唤的,就是saber。
不过想想,自己的archer也挺给力,虽然没什么贵族礼仪,但那种久居上位、说一不二,宛若王者的霸气,其实应该也能算是最顶级的贵族气质吧?王者是最大的贵族嘛!
再说他身材也给力,颜的话……反正以凛这个颜控的眼光来看,至少是能看得过去的。
而卫宫士郎虽然侥幸召唤出了saber,但他本人是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半吊子魔术师。这么一对比,她心里就又平衡了。
“哼,这个笨蛋,什么都不懂,居然就大摇大摆带着从者上学,撞上我算是他好运,看在樱的份上,最多赶他出局。要是碰上那个布置结界的恶毒魔术师,他一定会死得很惨。”
片刻后,出租车停在了河边。
凛与卫宫士郎下了车,带着各自从者,徒步行走一阵,来到了一处两边都有密林遮挡视野的河边空地。
“就在这里吧。”常威示意凛退开,笑看着阿尔托莉亚:“saber,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战斗形态吧。”
“如你所愿!”
阿尔托莉亚身上光芒一闪,衬衣、筒裙和平底皮鞋,瞬间变成了蓝色战裙、骑士重甲、金属战靴,由知性柔弱的o1少女,变身为英姿飒爽、气势不凡的骑士王。
嗯,气势再强,她身高也只一米五四,比凛还低了五公分,并且头上还竖着一撮蠢萌蠢萌的呆毛,严重削弱了她的强气。
阿尔托莉亚戴着金属手甲的双手,摆出持剑姿势,手中已握上了那口加持着“风王结界”,肉眼不可视的“誓约胜利之剑”:
“archer,亮出你的弓箭吧!我允许你先拉开一段攻击距离!”
“不必。”
常威抬起右手,拇指竖起,食指平伸,另三指扣于掌心,摆出一个“开枪”的姿势:“我是现代射手,不同于传统弓兵。小心,开枪了!”
话音刚落,他食指指尖红光闪烁,嘭地一声,射出一高旋转的锥形指芒,闪电般打向阿尔托莉亚。
呆毛王反应神,在他指尖红光一闪之时,就已瞬移般离开原地,脱离指芒攻击轨迹,同时一脚踏碎脚下泥地,向着常威疾掠而来。
嘭嘭嘭……
机枪连射一般的爆响声中,常威食指指尖红光连闪,一三分指劲,暴雨般泼洒出去,划出无数道红色弹痕,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弹幕,将他前方一百八十度范围全面封锁。
正疾掠前冲的阿尔托莉亚,见突进路线,已被密不透风的红色“光弹”彻底锁死,即使以她可预测弹道的强“直觉”,亦找不出一丝空当,当即银牙一咬,不闪不避,迎着弹雨直冲而上。
冲锋之时,她掌中无形之剑连环刺击,竟于瞬息之间,刺出上百剑,每一剑都无比精准地命中一枚光弹。剑尖与光弹碰撞之下,出一阵疾如骤雨般的金铁交击声。
铛铛铛……
金铁交击声绵密不绝,火花闪烁飞溅宛如节日焰火,阿尔托莉亚圣剑开路,直线突击,将身前指芒弹幕一扫而空,狂风一般突进至常威身前。
“archer,你败了!”呆毛王庄严宣布,双手握剑,疾刺常威心口。
在她的认知中,对于弓之骑士来说,距离就是他们的生命。一旦被近战兵种近身,近战无力的弓之骑士,自是必败无疑。
“呵。”常威却只一声轻笑,右手回收,左手抬起,双手掌心隔空相对,如同虚抱一球。
噗!
阿尔托莉亚刺向常威心口的无形之剑,在一声如中败革的闷响声后,生生停在了他心口前一寸处,剑尖所在的位置,恰处于他双手合抱,形成的“无形之球”中央。
“什么?”
阿尔托莉亚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她看到,作虚抱一球之势的archer,隔空相对的两掌之间,出现了一黑一白两团气流,像是两尾鱼儿,尾相衔,彼此追逐。
而她的誓约胜利之剑,便正刺在黑白二鱼形成的“球体”正中,被追逐旋转的两尾“鱼儿”,牢牢卡住,再难寸进!
这令阿尔托莉亚又是震惊,又是诧异,无论如何都无法想通,区区两团气流,为何能顶住自己圣剑一刺。琇書蛧
正震惊时,就见常威双手猛地一搓,两尾彼此追逐旋转阴阳鱼,旋转度骤然加快百倍。卡在两鱼之间的剑尖,亦随之猛然扭转。
阿尔托莉亚只觉一股巨大的“扭力”,自剑尖传导至剑身,再传导至剑柄之上,令得剑柄高旋转,与她双手手甲剧烈摩擦!
吱
刺耳的金属摩擦音中,一蓬耀眼的火花,自阿尔托莉亚手甲上爆出。
阿尔托莉亚只觉手甲极升温,转眼就变得好像烙铁一般滚烫,令她掌心阵阵灼痛。
同时那股“扭力”还顺势蔓延到了她手上,要将她手掌、手腕、手臂尽数扭断!
阿尔托莉亚当机立断,松手弃剑,同时身形下伏,右手五指并拢,以掌作剑,刺向常威小腹。
呜……
即使只是掌剑,阿尔托莉亚的龙之巨力,亦令得这一击,出了一声利刃破空的风啸。
常威左手画弧,施出“见龙在田”,布下一层黑白气墙,阿尔托莉亚掌剑刺在气墙上,又像之前一般,被黑白气流生生卡住,无法寸进。
与此同时,常威右手亦画了个半弧,轰出一招亢龙有悔,龙形气劲自他掌心飞蹿而出,张牙舞爪,直击阿尔托莉亚面门。
阿尔托莉亚对敌时的强“直觉”,已近乎可以“预测未来”。
因此在常威出手之前,她便已作出闪避动作。当常威一掌拍出,龙形气劲席卷而来时,她已彻底避开了龙劲攻击轨迹,令那龙形气劲只是擦着她的脸颊掠过,切下她几根金。
避过攻击后,阿尔托莉亚霎时间抽身后退,双手平空一抓,又将誓约胜利之剑召回掌中。随后她毫不停顿,身若轻风,飞快席卷至常威身侧,无形之剑挟凌厉风刃,疾斩常威腰肋。
常威沉肘摆臂,五指箕张,若云龙探爪,铛地一声,捏住圣剑剑脊。
缠绕剑身的那足以绞碎钢铁的无形之风,绞杀在常威指掌之上,竟只出阵阵刺耳的金铁交击声,飞溅出团团耀眼火花,却连他皮肤都未能切开。
以常威现在的炼体进度,皮肉筋骨固然挡不住“誓约胜利之剑”这圣剑斩刺,但剑上附着的风刃,还是伤不了他的。
常威五指紧扣剑脊,刚要力拧转,阿尔托莉亚已先一步拧转剑身。
她貌似纤细,实则力量极其巨大,双手握着剑柄力猛拧之下,只以五根手指捏着剑脊的常威,都无法再控制剑身,不得不暂且撒手,免得被剑刃伤到手指。
常威刚一撒手,阿尔托莉亚便再度位移,闪掠至常威背后,圣剑连环突刺,瞬间刺出百余剑,笼罩常威整个上半身。
常威雄躯一震,一道金色球形气罩,自他身上扩散开来,将他从头到脚,遮掩得密不透风。球形气罩上,覆满层层叠叠的淡金鳞片,看上去就像是一条金色巨龙,团身成球,将常威护在中间。
正是融入了“不灭金身”精髓的升级版龙吟铁布衫!
龙吟铁布衫本来就可以修出护体罡气,在融入不灭金身精髓之后,更是可以如绝无神一般,出护体气罩。且这护体气罩,布满鳞甲,可层层抵消、卸除敌人攻击劲力,防御力远绝无神的护体气罩!
铛铛铛铛……
阿尔托莉亚一连百剑,刺在球形气罩上,虽以圣剑之利,将气罩刺出上百孔洞,却终究未能将之彻底摧毁。而常威已然猛回头,大转身,沉腰坐马,双手拢于腰间,再猛地往前一推。
降龙神掌,震惊百里!
轰隆!
晴天霹雳般的爆响声中,十八道龙形气劲应声而出,两两一对,黑白分明,彼此缠绕碰撞,爆出声声惊雷,闪耀灼目电光。
嘭嘭嘭嘭……
惊天动地的连环爆炸声中,阿尔托莉亚像是被飞驰的火车迎面撞击一般,高高腾起,向后抛跌出去,一直抛飞出数十米远,撞入身后树林,连续撞倒了好几棵大树,方才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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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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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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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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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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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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