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将滔滔不绝说教的季悦打断。
“毋庸置疑,百发百中!”
季悦讲的好不起劲,却见史玉镜看着上方时,手中小本子一下掉在了地上,脸一阵发白,季悦这才抬头顺着她的视线将看向方才插话进来的人,一惊,“岑……岑少!”
眼前站着的正是岑云世和景荣二人,他们不是在外面聊天么?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这里?季悦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岑云世,再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景荣,她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走的冲动。
她现在是形象全无了吧,可老天作证,她这也是道听途说,并不是老油条啊!
“越越,产检结果出来了,我们先回家吧,就不打搅老大他们了。”景荣反应最快,立下为她解了围。
“史玉镜,那我先走了,改天,改天聊。”季悦见机跟景荣开溜,有些不仗义的将从脸颊红到耳根的史玉镜留在原地。
“护花宝典?”
岑云世优雅的弯腰捡起地上那个小本子,饶有兴味淡淡睇着她,薄唇微勾,“原来你好这口。”
“只准你们男人观看岛国片,就不许我看个有色的话本啊!”
史玉镜脸红到爆,但说出的话却振振有词,伸手便去抢那小本子,他却一把扼住她雪白纤细的手腕,一拉将她带进怀里,紧紧贴着自己的身子,性感磁性的声音压得低低,“我只喜欢实战,不喜欢观看。”
说罢一个打横将她抱起。
“岑云世,这是医院,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她一惊。
“嗯,回家造人去!”他薄唇在她耳边邪邪一笑,顺手将木椅子上季悦送给史玉镜的那装着“战衣”的盒子拿起,大步流星朝停车场走去。
他今天开车,跟吃了兴奋剂似的,那车子跟一阵风似的呼啸疾驰,很快便到了御园。
“少夫人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一会我给你做。”
一见二人回来,吴婶笑眯眯迎了上来。
“不用煮饭,吴婶,下令下去,别墅今晚所有雇佣放假,不准来打搅。”岑云世言简意赅,几步便将史玉镜牵进了卧室,吴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见岑少那般急切,似乎有点明白是怎会回事。
“岑少,这是怎么了?不是在发火,要将我们集体赶出御园吧。”站在吴婶旁边正在擦花瓶的小雇佣很是担心,狐疑的问。
“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有小少爷小小姐了,可有得忙,这节骨眼岑少怎么会解雇大家呢?好了,你别擦了,叫上大伙各回各家吧。”吴婶深明大义的说。
小雇佣似懂非懂“哦”了一声,跟着走了。
而被岑云世抵在门边的史玉镜分明就听见了吴婶的话,她脸红似霞,深深看着上面高大俊美的岑云世。
他眸子里早已跳跃出足以将她吞没的花火,她好歹也是经历过情事的人,自然明白此刻他想要做什么。
“你……忍一下,我先去洗个澡……”她声音莫名的颤了颤。
“一起!”
他声音干涩黯哑,拉着她便进了浴室,打开头上花洒,水珠倾斜而下,浇透了她的衣衫,她玲珑有致的曲线被彻底勾勒出来,一览无余,这种若隐若现的视觉比裸着还具冲击力,刺激着他每根神经,他强忍着的邪火一瞬溃不成军。
“史玉镜。”
他一把将她抱住,迫切的撕扯着她的衣衫,密不透风的将她的身子紧贴住,好似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这一刻他们之间再没有米罗,再没有古宗泽,再没有5年前的恩怨,他终于感觉到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我一会就洗好了,你……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先出去。”她护着胸前春光,红着脸推了他。
“史玉镜,体谅下你男人饿了这么久,终于见到米饭的心情,嗯?”
他剑眉邪邪一挑,气息灼热而粗粝,一把将她抵在胸膛的手扣在背后,那性感迷人的声音像是带着魔力一般,叫她一阵轻颤。
“你……你……呜!”
紧接着一阵铺天盖地的吻如雨点般急切落遍她的身体,他给予她的一切是那么的灼热而深情,显得那么的不可自拔,不过眨眼,整个浴室的温度骤然曝表。
“岑云世……”
感受着他高涨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她亦是情不自禁环住了他的劲腰,紧接着细碎动情的低吟浅哦如暴风雨般疯狂的传出浴室。
两情相悦,情到深处,季悦送的那“战衣”根本就派不上用场,透过浴室玻璃,隐约可见,衣衫飞落……
几番风雨之后,已是下半夜,战场最终转辗到舒适宽大的床上。
岑云世低哼一声,终于停歇下攻城略池,从她身体退出,顺手拿过一个枕头放在她臀下。
“这样睡着很不舒服!”史玉镜几乎瘫痪,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想要将那枕头踢开。
“乖,忍一忍,等有了就好了。”他一条胳膊枕在她头下,半哄半强将她圈在怀里固定住。
“这些旁门左道的法子都是不靠谱的!”
她额角抽了抽,知道岑云世一直想要个孩子,只是他这么聪明的令人发指的人,居然真相信了季悦道听途说的“秘籍”!“噢?”岑云世邪魅的眸子微微一挑,“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多来点真枪实弹才靠谱。”
“有时候旁门左道比真枪实弹管用,我觉得这样睡着其实也挺好的!我睡了!”
眼见他又要翻身覆上,史玉镜立下改口,一把推开他压上来的长腿,白眼一翻,闭目装死。xiumb.com
“你就不想问一问凌苏的事?”
知她今晚已算是极力满足了自己,岑云世虽有些欲求不满,但总算是克制住,转了个话题。
“她对你做了什么,我不感兴趣,我只需要知道你是怎么对她的。”史玉镜睁开眼睛,转过身子正对着他,自觉的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抬起下巴认真看着他。
“凌家是岑氏最大的功臣,从我爷爷那一代就许诺过,任何时候与凌家交好,对于凌老爷子这位重情重义的长辈,我也是敬重的。凌苏的事既然是他亲自交代,我自当尽心照顾,但凡事讲究个分寸,原则之内,我会尽地主之谊,这几天跟她吃过饭,喝过咖啡,但身边一直有个凌兰作陪。”
岑云世手臂勾了勾她脖子,慎重的看了看她。他不想他们之间存在任何误会和猜疑,凡事拿在明面上来说来,任何时候都能给她安全感,互相信任对方。
“那你们爬山看日出,也有凌兰作陪?”史玉镜弱弱的问。
季悦在跟她说这些的时候,她虽不认为岑云世会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但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吃味的。
“没有,那天只有我跟凌苏两个。”
岑云世淡淡的说,见她额角习惯性的微微一跳,他一捏她的脸颊,“你老公是什么人?会不知道凌苏这么热情的靠近我是在想什么?那天她邀请我爬山,我只是想借机跟她把事情讲清楚,但那天季悦也来凑热闹,不管她是肚子真疼,还是假疼,她一个孕妇,怎么样我都不能不管,所以那天就取消了爬山。”
史玉镜“哦”了一声,砸吧了下被他滋润的有些红肿的唇,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那你去机场接凌苏那晚呢?那天我们刚登记结婚,你却没有回来,害我独守空房,那晚上凌苏是不是睡在你办公室了?”
见她认真质问,他不由满意一笑,这个女人将他的小事记得越清不就代表她越在乎自己吗?
“那晚凌苏喝醉了,耍着酒疯,死活不肯去酒店住,睡在办公室才安静下来,所以我就将她放在了那里,后来就回了御园,但我没进屋,只是在车里睡了一晚上。”
“啊?你傻了吗?睡在车里都不回房来睡?”她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是,那时我是真傻了,你就睡在房间里,你认为我进了房间会不干点什么事?”他邪魅一笑。
对她,他总是容易兽性大发,控制不住。那时她还没有对他“表白”,他并不明白她的真实心意,他只是担心一时冲动就对她做了那事,白白惹得她伤心难受,所以他就只得委屈自己睡在了车里,别将那邪火给勾出来。
“岑云世。”
她柔柔唤了他一声,一手摸上他的脸,看着他的目光满是深情,她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的霸道男人,对她总是有太多的迁就和例外。
“我打算十一办婚礼。”他反手抓了她覆在脸上的手在唇上亲了亲。
“嗯?这么快?”她一凝。
想起景荣他们担心的年底岑氏股权大会,这段时间都在力缆狂澜为那件事拉筹码,而办婚礼本就是件伤神耗时的事,她怎能让他在这个关键时候让他因为操心婚礼的事而耗费心力呢?“不要!”
她小嘴一撅,漫不经心道,“明年春天再办婚礼吧,那个时候正值春暖花开,拍婚纱照才好看,你要是现在就办,这个婚我就不结了!你还是想想周末怎么给我过个生日吧!”
“好!”他将她脸掰过来,薄唇印在她唇上辗转起来。
办婚礼不过是向所有人宣布他们的关系,但这样仓促,加上年底岑氏股权大会的事,这婚礼办出来难免不会让她有不满意的地方,那便先忍一忍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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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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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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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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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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