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家结下梁子是迟早的事,这有利有弊,少了个李名柯,我们倒可以专心跟封以绅这只老狐狸较量。”
岑云世把玩着桌案签字笔,目光微远,似有沉思,“封以绅这人不好对付,我们需要从长计议,目前你们的任务是将那个逃掉的歹徒尽早揪出来,婚礼上我不希望出事。还有把那个送证据来的人给揪出来,我要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景荣等人一下也变得有些肃穆,他们谁都知道,相比对付封以绅,李名柯简直连根皮毛都算不上,接下来岑云世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一场硬仗,若输,将是整个岑氏家业的彻底颠覆。
……
封氏集团星工场大厦,米罗作为其中的签约艺人,此刻她一来上班,便去了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安静幽香,却也奢华无比。
“封总裁,李名柯死了,李家跟岑家彻底闹翻,势不两立,我的任务完成了。”米罗在办公桌前立定。
“噢?”桌前真皮座椅转过来,一张俊朗成熟略带混血的脸,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微眯,彰显着他的睿智和城府,正是贵族绅士封以绅无疑。
只是他手中玩转着的一个小孩玩耍的魔方,与这严谨的办公室有些格格不入。
“6年前你就做的很好,成功让岑云世和李名柯水火不容,这回国不过3个月,就彻底将两家关系颠覆。很好,按约定,我将你捧成国际巨星,你破坏两家关系作为回报,如今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
封以绅似笑非笑看着米罗,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谢封总裁这些年的提拔,如果没什么其他吩咐,我先出去了。”米罗凝目告辞,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这是6年前便与封以绅定下的约定。
当年她与另一个小明星同是封氏最出色的后辈,封以绅有意在她二人之间选出一人打造国际巨星,也正是因为这个约定,她才拿到了这个名额,她从小就生活的小心翼翼,防备心里远远超过同龄女孩。
6年前岂会真不知米家故意将她灌醉送到李名柯的床上?她不过是将计就计完成封以绅提出的任务罢了,如今任务总算圆满完成,她心下也彻底放下了这块大石头。
出了封氏,米罗便要去找另一个人李芸,为接下来夺回云世的最后一步做打算。
“你还敢来见我?正好,我正打算找到你,将你这个贱人扒皮抽筋了才好!”
与李芸约在一处私人咖啡厅包厢,李芸一进门,便是拔剑弩弓。她仿佛一夜老了十岁,虽一脸憔悴,但此刻眼中杀气却是锋芒毕现。
“想不想为李名柯报仇?”米罗抛出一句对李芸最具诱惑力又具杀伤力的话。
“我的仇人不就是你?”李芸冷冷一声讥讽,“是你将那证据拿给了岑云世,才害死的名柯!”
“李伯母怎么不想想就凭我怎么可能拿着证据逃出名柯守卫森严的别墅?”
米罗眸光晶亮,闪烁着一种强大的说服力,“是岑震,是他绑架的我,逼我交出的证据,李伯母,害死你儿子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亲生父亲,你的爱人,岑震!”
“你……你说什么?”李芸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米罗,全身发抖。
“李伯母这么聪慧,何必我多说呢?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就来找我,我会帮你,时机就在岑云世和史玉镜的婚礼之期,别想得太久,否则你将再没机会报仇!”
米罗红唇在她耳边一张一合,像是一种牵引力将李芸牢牢困住。
……
李名柯事件之后,李老爷子气的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除去岑氏集团几名上了年纪与李老爷子的同辈老人说了几句岑家不顾旧情的话之外,一切风平浪静,毕竟李名柯买凶杀人在先,倒也怨不得别人。
婚礼前一天,岑云世将名下一处别墅安排给史玉镜,算作娘家,以作出嫁之用,季悦一看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道史玉镜是踩了史上最强悍的狗屎运,不然怎么就将岑云世这种极品中的绝品男人收的服服帖帖。
在史玉镜之前,关于岑云世的风流绯闻多如牛毛,但史玉镜跟了他之后,他那方面的桃花新闻也就消声觅迹了。xǐυmь.℃òm
季悦和彦琳做伴娘,景荣和史荷东做伴郎,彦琳像一条尾巴似的跟着史荷东,季悦最不屑跟花花公子混在一起,是以基本上不理会景荣,景荣连跟美女调个情的机会都没有,好生无趣。
好不容易将明天婚礼的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晚上7点,众人相继离去,史玉镜拿出一套自己设计的男士礼服打发着岑云世回岑家。
“岑云世,给你打个半折,收你两万!”她伸出两根手指,笑眯眯看着他。
“财迷!”他眯眸看着她,邪邪一笑,“可以给,但要看你今晚的表现再说!”
史玉镜很快捕捉到这人眸光中闪烁着的兽性,用膝盖想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按传统习俗来说,男女双方在结婚前一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史玉镜坚决抵制。
岑云世却道,“我又没说一整晚留在这里,办完事就走!”
这些天他们住在御园,天天睡在一起,他那方面需求着实强悍,夜夜索取,还不知餍足,每晚都要将那事办一办才放她睡。容不得她答应,他已将她抱进了浴室,也不等她洗完澡,就办起事来。
“别亲脖子,明天穿的是抹胸裙……呜……嗯……”
浴室瞬间温度高升,只余一片喘息低吟,她倒是配合,只是要求别在脖子上留下尴尬的印迹,但岑云世可不是个听话的主,偏在她脖子上种了颗十分有型酷毙的草莓。
半夜十二点,许是见她困的不行,岑云世离去便没叫醒她,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又被敲了起来。
“少夫人,岑总裁来了,想跟你谈谈。”是西思的声音,岑云世总担心她的安全,便派了个西思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岑震这么晚还来找必定是重要事,况且他明天就是她的准公公了,她可怠慢不得,一个鲤鱼翻身收拾妥当赶紧去接见岑震。
“跟我去见见云世的母亲吧。”岑震并未进屋,而是坐在那辆路虎车里等着她,他今天是自己开车,连段宏都未带在身边。
史玉镜想岑云世和岑震的性子真是像,都是这么的霸道,岑震这架势摆明是让她无法拒绝,见岑云世的母亲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深更半夜去墓地,怕也只有岑震想的出来。
“总裁,让我开车送你们去吧。”西思一听也是一顿,先开了口,那个歹徒还没找到,保护史玉镜的安全是她的职责,她任何时候都得跟着史玉镜,这是岑云世的命令。
“我会吃了她不成?”
岑震虎目一沉,西思垂头,不敢反驳,他又看了史玉镜一眼,“做我岑家的媳妇,随时都得有自我保护的能力,难道这辈子云世都得派个人跟着你?”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去就回。”史玉镜看了一眼为难的西思,径直打开车门上了车。
她让西思回去休息,也就表明了态度,这事不必禀告岑云世,实在没必要因为这一点小事让这对父子又产生不愉快。
岑震开着车没说话,史玉镜这知分寸懂进退的性子倒是叫他喜欢,只是她不该是y城那个县长的女儿!
徐淑媛葬在比较偏远的一处墓地,这块墓地只葬着她一人,视野开阔,虽是墓地,但照片上的女子祥和美丽,一点也不慎人,周围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旁还种着她生前最爱的兰花,看得出岑震对这坟墓的用心。
“淑媛,这就是云世明天要娶的妻子,你看她怎么样?”
岑震将一束鲜花摆在旁边,掏出一块锦帕仔细的擦拭墓碑,声音再不是平时那般严肃,十分温和,就好似真的在跟徐淑媛闲话家常。
史玉镜上前规矩的鞠了躬,正倒腾着香火,听的岑震又道,“你也觉得这女孩太平凡吧,在我看来她确实配不上我们家云世,所以我打算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你说云世会不会更怨我?”
史玉镜一怔,一滴蜡突然沾在她手上,她心下嗤一声,倒是忍住疼痛没嚎出声来,但心下却有些慌,岑震那神色并非玩笑,况且他怎会跟一个死人玩笑?她沉住气听他接下来怎么说。
“这张支票,你随意填,带上你弟弟永远离开云世。”岑震站起来,一整衣袍,拿出张支票。
史玉镜没动,她知道岑震不喜欢她,但明天这场婚礼却是岑念和岑震提出来了,为何要在这节骨眼上让她拿钱走人?
“我已派人做了婚前财产公证,即便云世以后继承了岑家产业,我也有办法让你分不到一分钱。”
岑震脸色一暗,“云世不会长久的跟你在一起,拿上这张支票,不会比你嫁进岑家分到的财产少。”
“岑总裁,如果是因为喜欢岑云世的钱,我不会跟他结婚!”史玉镜眸光乌亮慑人。
她是爱钱贪财,但在原则之内,取之有道,而不是超越道德底线,何况她配不配的上岑云世,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乎,他对她动的是真感情就够了,他敢娶,她就敢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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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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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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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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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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