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进行这样的仪式,你和陆默一样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们不用管我,只要在公共场合上注意一下你们的行为就可以了。”
封琪琪说:“这样不会太委屈你吗?”
“我说了,我只是想帮他。”
如此高尚而伟大的白婉婷,封琪琪是不是应该自愧不如?可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哈卖批,当她是有多白痴的善解人意?
封琪琪也学会了虚与委蛇。
她问道:“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这样的牺牲?我相信我和陆默之间的感情,你最终都会是那个受害者。”
不论封琪琪是否在逞强,白婉婷都不在意,她只一心推动自己棋盘上的子,当然是为了胜利。
“我说了,我只是想帮他,毫无条件。”
再一次强调的话,两人都被她推上道德制高点,白婉婷身为朋友尚且如此,那么她封琪琪呢?
封琪琪忽然笑了,她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笑的莫名其妙说不清。
只是突然发问:“你喜欢陆默吗?”
白婉婷抬起了目光,优雅地放下红酒杯,想了想,解释说:“我想之前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和他只是关系很好,谈不上男女情爱。
或者换句话说,我对陆默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只是我们身处在这种环境里,我们首先就要了解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一切存在的谁都不是无辜而幸运的。
你玩游戏,应该知道,除了休闲玩家以外,所有人都在追求资源。
社会也就是这样,除非那些真的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人,其余的人都在往上爬。都在追求那些资源。
就像你,去参赛难道不是一个道理吗?也就是说你有所求。”
封琪琪并未深想她有所求的含义,只觉得白婉婷说的冠冕堂皇煞有其事。不过她也承认,白婉婷说的都是事实。
或许如今陆默面对的局面过分低谷,是在悬崖底下挣扎,像是命运的网兜头而下网住,怎么也扑腾不开!
或许白婉婷再多说一句,她的心思就要动摇,就要点头同意。
然而一想起陆默在她耳旁呢喃言语说不要离开他时的脆弱无助,封琪琪的心就在煎熬中想要远离这是非地。
她准备告辞,看出她逃避的意图白婉婷叫住了她。
“封琪琪,你的犹豫会毁了他。”
白婉婷加重的语气,像是一个钉子将她钉在命运的板上,令她心里惊了又惊。
她喃喃道:“这算什么呢?”
白婉婷答道:“或许,眼前是现实的悬崖断壁,身后是命运的推手,推着、挤着、压着,不得已为之。”
突然的,有两个字现实再次落在封琪琪的心口,让她无法抗拒。
纵使白婉婷前面铺垫再多,她做的事情再多,都比不过这一句话让她感觉到有一种叫现实差距的绝望。
封琪琪微敛眼睑,遮去眼中神色让白婉婷看不清。
但白婉婷端着高脚杯闻着浓郁酒香,依旧气定神闲,她相信封琪琪听得懂她的话,也一定会让步。因为她看得出来,封琪琪很爱陆默,愿意为他牺牲她的爱情,只要他能好。wWW.ΧìǔΜЬ.CǒΜ
她就是抓住这一点,来和封琪琪谈判。
“我回去考虑一下。”
“希望你尽快考虑,时间来不及了。”
商场是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封琪琪意识到其中种种利益问题,只要向外界宣布白婉婷和陆默的婚约,所有人都会忌惮陆默的势力。大家会见风使舵,就能解决燃眉之急,听起来真的是个好主意。
可又多么荒唐!封琪琪望着乌云笼罩的天空嗤笑,但不可否认,即使荒唐,那也是合理的存在。
六月,这个或酷暑或暴雨的季节。
吃着那一盘学弟每天打卡一样送上桌子的红烧排骨,她表现的让他人看来若无其事,丝毫不受影响。好像白婉婷的话是在放屁。
难道她所倾慕崇拜的陆默已经需要这样委屈了?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食不知味是什么感觉。
陈梦端着一盘饭来到她跟前,看着新闻上播放陆成栋老爷子葬礼上的画面,兴致盎然的指指点点。
“我以前是不是说过,让你看着陆默怎么死?现在应该就是走到绝境了吧?”
封琪琪嚼着肉块无动于衷。
陈梦笑说:“封琪琪你知道吗,陆老爷子去世后,我还挺高兴,陆家派系的人众叛亲离与陆默为敌,陆默只身一人孤立无援。
如果此时有什么事情对陆默产生沉重的打击就足以毁了他。”
封琪琪的注意力不在陈梦的话上,而是新闻上登对的那两个人身上,一片黑色中两个相互扶持的人,险些让她咬到舌头。
陈梦一扫屏幕,当然她是故意放出这两人的照片。并肩而行的白婉婷与陆默二人。
陈梦说:“爱情很可贵,爱情比天大,但承载爱情的能力是至关重要的。陆默现在连陪你的时间都没有,真是可怜。
最主要的是你一个电话打过去质问对方爽约了,好笑的是接起来的还不是你要找的人,很窝火吧,是不是特别膈应。”
陈梦喋喋不休不遗余力。
“你看啊,陆默这人守时守约定的,偏偏老是在你这里又爽约了。
上一次是你的生日,下一次是普通约会,再再下一次,可能就不会把你封琪琪放在心上了。
准确来说他根本就没把你放在心上,不然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做出伤害你的事情呢?”
“闭嘴行吗?”封琪琪目光微变,眼神透露着不耐与厌恶,以及几不可见的愤怒。
陈梦也是瞎讲,见缝插针的怼人,能扎封琪琪一刀是一刀,反正她痛苦就成。
她继续说:“陆默自己都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时间管你的爱情,他的面包就要没有了,还谈什么可笑的爱情呢?你自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我让你闭嘴!”
封琪琪一个汤勺扔进碗里,金属与瓷器碰撞的声响夹杂着不甚悦耳的举动引来旁人侧目。
陈梦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笑靥如花。甭提多开心了,这是头一次把封琪琪气成这般模样吧,看样子都要成纪念日了。
封琪琪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激动,拿纸巾擦了擦嘴,将碗筷收拾走。
她觉得自己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闭上眼睛周围都是议论的人,说着说着就带上了人身攻击,防不胜防。
收到陆默短信的时候封琪琪正好在闭目养神,心乱根本没法静下来练习。
从寝室甬道往校外走的路上,昨晚上电话里白婉婷所说的话在封琪琪脑海里转个不停。
“琪琪啊,我是白婉婷。咳咳,这两天因为陆默的事情,没有注意身体,半夜发烧了,多亏了陆默送我去医院,却因此导致他爽约,实在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她实在没想到接起陆默电话的人会是白婉婷,大半夜了她们还在一起忙碌工作?
哪怕封琪琪愿意相信陆默无心白婉婷,哪怕她也愿意相信白婉婷所说的话,但是这两人不是更像并肩作战的队友吗?
就像荧屏上,陆老爷子葬礼上,记者的采访中。
白婉婷没日没夜的为陆默的事情操劳奔波以至于身体不适,她呢?她是不是该做出点牺牲?难道陆默真的是笼中困兽了吗?
雨要下不下,但乌云越来越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爷爷的葬礼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校外,封琪琪去质问陆默。
尽管她知道陆默还有繁重的工作等着他,此时也不过是在附近工作路过学校,便特意抽出时间见她一面。但她心里的那个脾气压不下去。
陆默疑惑封琪琪怎么又生气了。
“爷爷葬礼那天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现场人太多太混乱,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都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你也会不自在。再说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去看望爷爷。”
是啊,那天陆默是这样跟她解释的。
但是今天再次看到新闻上的内容,陈梦的挑衅令她无所适从,以及心底的愤怒突然爆发。
也不知缘由,更是说不清的情绪,就是不悦!就是看着那两人在一起很碍眼,让她很不舒服。
“这段时间白婉婷很辛苦吧?”封琪琪说。
陆默接话道:“的确是要谢谢她,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却能仗义相助。”
闻言,两人有一分钟的沉默。
封琪琪咬了咬唇,突然发问道:“我听说你们以前是有婚约的。”
陆默一笑,“怎么又提起来了,我以前不是说过那只是长辈的玩笑话,不能作数。何况我爷爷爸妈都不在了,没人能做主。”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有长辈在,你们就会在一起?”
“媳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喜欢她吗?”封琪琪转换话锋,像是作死一样死磕这个问题上。
陆默的笑意浅淡下去。
“你再这么讲就没意思了啊。”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无理取闹?”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陆默问她。
“我只是觉得白婉婷可能比我更适合你,如果有她们家的帮助你是不是很快就能从沼泽地里脱身?”
陆默如实说道:“可能事实是这样。但是你别多想,我会有办法的。”
“好,既然你有办法,你以后别和白婉婷来往了,我会吃醋的。”封琪琪煞有介事地说着,惹来陆默哈哈一笑。
封琪琪知道他没放在心上,重复道:“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认真的跟你说。”
“行,我答应你,这下满意了吧,媳妇,亲一个。”
“哎,别闹。”
似是久别的一顿饭陆默吃的还算满意,封琪琪虽满怀心事也好好说话享受二人世界。
遂以这一小插曲的话,陆默以为封琪琪不过开玩笑而已没在意。
直到封琪琪给自己发信息,自己手误说是和白婉婷在一起,她直接炸了。
一个电话催过来。
“你不是说不跟白婉婷联系了吗?你怎么也学会骗我了?”
陆默根本无法接话,只能尴尬着听着电话挂掉,也是除了她没人让他陷入这样的窘境。
封琪琪心里是酸涩的,看吧,你的事业根本离不开白婉婷。
陆默觉得两人不应该这样吵架,正好封琪琪在家,当晚陆默就去封琪琪家里找她。
封琪琪下了楼,在门厅外俩人碰面,她并没有给他好脸色,陆默笑笑:“媳妇,别闹了。”
“我没闹,是你答应我的事情根本没有做到,难道我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陆默放低姿态匆匆跑来解释,没想到封琪琪这么不依不饶的,也一下变了脸,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封琪琪嗤一声,“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强词夺理,寻事生非?”
“琪琪,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话那叫一个愚蠢让封琪琪原地爆炸,“那我以前是怎么样的?你觉得我变了?是你不一样了,我们一开始是这样互相埋怨的吗?从来没有过吧,你为什么可以只说是我变了?”
陆默怔楞在原地。
封琪琪掉头就走。
走进电梯隔绝开两人,她就暗拍自己的额头,懊恼无比,怎么话赶话就说到那里,她好像真的是无理取闹了。
暮色追赶着,天空乌云密布,有一场暴风雨似乎要席卷而来。
陆默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场景,皱起眉头,不知何时起,封琪琪这般恃宠而骄变得蛮不讲理。
突然的,头顶上倾泻而下大雨,来势汹汹,其实早有密谋的阴雨,这凉意打落在头顶上还是让陆默一个激灵。
他转过身就要走,他觉得此时两个人没什么好谈的,都需要静静。
其实陆默和封琪琪在一定意义上是同类人,并且是两个情感极端的人。
前者从小缺乏安全感,遇到封琪琪那动摇的心思,更容易陷入负面情绪当中,因为他知道可能会失去,所以恐慌害怕。
偏偏封琪琪对此不以为意,没有回复他的情绪,这让他很失望。
而封琪琪时刻都处于一个温馨且过度宠爱的环境下,她对于世俗的种种不懂无非是在诉说着一个现象,父母对她保护过于美好。
所以突然的变故,导致她内心患得患失。
所以必须要强调对方对自己的爱意依旧,对方一旦停滞对她的爱护,那么她会产生对方是不是不爱她了这种念头。
所以封琪琪一样恐慌害怕一段关系的失去,甚至焦虑。
所以需要别人出现来告诉她这一段关系是会延续下去的,偏偏陆默对此无动于衷,这同样让她很失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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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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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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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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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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