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伯伯,一大早您就上山啊!”
“这不是赶上我小外甥生辰吗?都要去拜山神的。我女儿昨天晚上特意打电话叮嘱我一定要在太阳出来之前上山,我着急呀,腿脚不好,所以一早就起来了。还担心一直下小雨,赶不上祭拜山神来着,幸好现在已经天晴了。”
男人看到老爷子这副虔诚的样子,连忙安慰。“你放心,拜山神图的就是一个心诚。就算是去晚了,山神也不会怪你的,您家小孙子最近怎么没回来看你呀?”
“女儿和女婿工作比较忙,孩子和和他爷爷奶奶一起住,不太方便,长途奔波,我想他的时候主动去看他就行了。老了老了,也做不了什么事了,只能给孩子拜拜山神祈福。”
拜山神是槐山村的一个特殊的习俗,每逢初一十五,小孩生辰满月,老人寿诞,都需要送上最新鲜的蔬瓜果,鲜花。泉水等等拜山神,焚香。
摆上祭品之后,说明自己的愿望,然后将开过光的泉水带走,全家共饮泉水即可受山神庇佑。虽然不知道这个习俗究竟是什么年月流出来的,但是生活在村里的世世代代都知道山神对他们的意义。
而所谓的山神,就是是一棵老槐树。这棵槐树长在半山腰,三四个精壮小伙子才能将其合抱,倒不是因为这棵槐树比较粗,而是它的枝干茂密,周围有不少半生的小树。
曾经有村民提出为山神修剪枝杈,也不知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没事先和山神通报,就自己带着锯子,斧头等等上山砍树。才砍了五六个枝杈就雷声大作,下起了雨,那人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回到家里高烧了好几天。吃药打针都无济于事,后来有一位神婆说是他触怒了山神,必须祈求山神的原谅,否则为村民带来灾祸。m.xiumb.com
那个年轻人偏不信邪,不仅没有去道歉,反而拖着病体再次上山,那年夏天,还山村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水。幸亏山山村子的地势较高,冲垮了两座小桥,并无人员伤亡,房屋也没有受损。那之后,山村上下男女老幼,没有人敢质疑山神。那个年轻人引发洪水之后,夏德一律而逃跑了好几年都不敢回家,他的父母更加敬重山神,如同大槐树的虔诚信徒,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山赔礼道歉。
经过这一件事,人们更加相信大槐树势必护槐山村的神灵,否则整个村庄怎么会以槐山村来命名呢?
老人背着背篓继续往山上走,时不时锤锤已经发酸的脊背。他的心里有些着急,眼看日头马上就要从云层后面窜出来了。不能及时到达大槐树底下,可就不灵了。
自己的小外孙从出生以后体弱多病,女儿心疼不已,在大城市求医问药。依然查不出个所以然。
老人左思右想,私自拿了小外孙的生辰八字到山神那里乞求孩子的平安,又偷偷给女儿塞了两个平安符。说来也奇怪,很快外孙就恢复了健康,活蹦乱跳的,而且个头也比普通的孩子更大一些,老人认为这都是大槐树的功劳,所以女儿让他天亮太阳出来之前祭拜山神,老人半点都不敢耽误。
快了快了,老人数着台阶。大槐树在微风中舒展之差,树干上系满了红色的布条,那都是附近的善男信女,特意来祈福的证明。这么多人都相信山神,自己肯定也不会信错。老人在心中默念,早就准备好的祝词。再一次检查所有的祭品给自己鼓劲,他迈动双腿,朝着大槐树走去。
远远的只见槐树树下,摇曳着什么东西,上下翻飞,如同一只巨大的蚕蛹。谁这么大胆?居然在山神树下搞这些东西。老人心中暗骂,现在这些年轻人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居然亵渎神灵。但是他也顾不上许多,眼看日头就要出来了,他连忙将,香纸钱以及各色祭品摆好。
他的年纪大了,眼睛已经有些浑浊,视力不好。哆哆嗦嗦的按下打火机,火苗吐出,却没有点燃现象,老人更加着急。线香终于漂出两缕白烟,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他跪在大槐树前的空地上,念完给小孙子的祝福之后,准备带上那两桶开过光的矿泉水离开。
这时,他才想起看看大槐树,底下大挂着的那个东西。最近祈福的这些人是越来越急功近利送的,东西也越来越五花八门。有人在树干上挂香囊,香包还有的人挂玉佛平安扣,更有甚者将小孩子的卷试卷塞进袋子里,挂到了树上,以求孩子学业昌顺。还有的将老人的药方放在了大槐树下,只求长辈平安健康,不知道这户人家挂了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在这儿求的究竟是什么呢?
老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慢悠悠朝着一团白蒙蒙的东西走去。风吹。树叶翻飞,那个东西突然转了个方向,老人看清那张苍白的人脸之后,吓得差点把手上的东西直接砸过去。
他哆哆嗦嗦,伸出手摸了摸那只已经冰凉的脚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心中狂跳,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叮铃铃,一阵铃声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老人看清。那个熟悉的号码之后,慌乱的按下了通话键。
“爸,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你忙什么呢
“妮儿啊,我来给小宝祈福,这儿出了大事了,你猜我遇到了什么东西?”老人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给了女儿听,女儿和女婿也吓了够呛,没想到老父亲上山为自己的孩子祈福许愿,却发现了一具尸体。
“你别害怕,我一会儿就和孩子他爸收拾东西回去陪你。”
“用不着,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都还应付得过来,我先打个报警电话,让警察看看是怎么回事吧?好好的一个人,怎怎么就想不开了呢?”老人安抚女儿几句,拨通了报警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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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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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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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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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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