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来了,这药一会儿再喝吧,我和他说两句话。”
“大爷,您儿子来了,您更应该吃药,这么优秀英俊的儿子。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无赖的爹?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了,喝点药怕什么?”摊上老赵这样一个不守规矩的病人,护护士小姐满脸无奈。
老赵不怕流血,不怕打针,做检查的时候也积极配合,唯一的缺陷就是害怕吃药,尤其是最近,换了几种药片,老赵死活不肯张嘴。护士小姐要不是看在他平时会哄人,治疗态度还不错的份上,早就掰开他的嘴,直接把药塞进去了。
“我不是不想吃,就是水太烫了,我想等一等。”
“这水早就凉了,大爷,您快吃药吧。再耽搁一会儿,都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那就等着晚饭的时候一起吃呗?”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吃药我就不走了,你和儿子也不能好好聊天。”护士站在老赵的旁边,和他大眼瞪小眼,拿出一副打持久战的架势。老赵看了看姚明轩,又看了看护士,还是怂了,拿过药片塞进嘴里,喝了一大口水,一仰脖,终于咽了下去。
“你看,吃点药,也不是带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下次再吃药,可别让我追着你满走廊跑了。”
“听说你最近不积极配合治疗。”
“哪有这回事,我就是看他们工作太乏味,所以想增加点乐趣。”
“人家一天忙的脚不沾地儿,还得上哄孩子似的,哄着哄着你。老赵,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大夫是不会害你的,医护人员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听。要不?我请假陪你几天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想请假?没案子,这么悠闲。”老赵看了看姚明轩的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小刘怎么没来?我这次住院,这小子连个影子都没瞧见。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师傅呀!
”
“小刘忙着呢。小组最近接了个案子,一时没什么头绪,我觉得心里烦躁,所以溜出来看看你。”
“有案子还不抓紧时间去破案,来看我一个糟老头子干什么,我这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的。再说医院有这么多专业人士呢。你就是天天陪着我,也只会给我添堵,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看到你这张脸,我就觉得烦,下次别来了,要么让秦雪来看我,那丫头说话我喜欢听,你整天都是这幅表情,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
老赵和姚明轩说了几句闲话,就到了午休时间,药效发挥作用,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虽然很想和姚明轩聊聊。显得,但有些力不从心,姚明轩等他睡着,轻手轻脚的关上了病房门,走进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再出来时,杨明轩的手上捏着一叠病例,神色比刚来医院的时候更加阴沉。
走出医院,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天色转阴,大团大团的乌云遮住了太阳。闷热的空气中,带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要下雨了。姚明轩。不想打伞也不想开车,就这样闷着头在街上走了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到身上,他才慌慌张张跳上了出租车。
虽然姚明轩跑的很快,而且下车的地点距离公安局大门不过几十米,但还是被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有案子,景河小区1号楼2单元。死者是百货公司的职员,昨天晚上公司组织培训。会议结束之后,和几个同事在公司的楼下吃了自助餐。原本今天要和其他同事一起参加外出拓展活动,可是早上8点她却没有出现。大家以为她有什么事儿耽搁了,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接。同事们就先行出发。直到拓展活动结束,一名同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去了她家,发现人已经死了。”
小姑娘名叫苗苗,今年22岁,是一名大三学生。目前还在实习期。虽然景河小区安保设施要比丽都小区完善一些,但毕竟是老小区监控探头较少,而且人员成分比较复杂。报案人住在苗苗的楼下,是苗苗的同事,也是好友。两个女孩儿关系不错,苗苗一人独居。为了方便,在好友那里放了一把备用钥匙。
好友回忆,昨晚和苗苗分开时,已是晚上11:30。苗苗非常正常,和她约定在公司碰面,一起参加拓展活动。两个女孩儿经常约着一起上班,今天早上报案人起的太晚,错过了公司的大巴车,所以由男友开私家车把她送到了团建地点。到达时,活动已经开始,她没有见到苗苗,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去休息室歇息了,直到活动结束,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回家就上楼敲门,苗苗房间内无应答,而且房门紧锁。她就回家取了钥匙,和男朋友一起打开了房门,发现人已经死了。
雨越下越大。打在车窗上发出砰砰的声音,小刘简略的介绍了一下案情,姚明轩的眉头拧起大大的一个疙瘩。连续发生两起案子,这倒是让专业小组分身乏术。公安局的其他同事最近也为案子的事情焦头烂额。郭爽案毫无进展,现在又多了一起凶杀案。两个案子堆积在一起,仿佛一团解不开的麻绳。
警车到达景河小区门口时,雨势转小。姚明轩接过等在门口的侦查员手上的那把伞,大步走进了楼道。
一股腐败潮湿的味道迎面而来,景河小区虽然年头没有丽都小区老旧,可是缺乏物业管理,楼道中横七竖八摆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消防通道完全被杂物和垃圾堵死,卫生状况堪忧。
琇書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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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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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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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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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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