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桥看着也不高呀。”小刘本来没害怕,被姚明轩突然抓了一下,心有余悸拍了拍胸脯。
“荒草淹没了一部分的桥墩,让你觉得这桥不高,可是距离已经达到3.5米。从这个高度掉下去,虽然不会致人死亡,但是底下那些碎玻璃还有生活垃圾也够人喝一壶的。轻则毁容,重则被刺穿胸腔,大出血躺在桥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姚明轩的描述实在太过恐怖,小刘情不自禁地再次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胸脯。“你怎么知道这桥高3.5米?”
“工人在栏杆上写了。”姚明轩伸手敲了敲护栏。小刘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是我不严谨了,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侦查员亦步亦趋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由衷地夸赞道。“这位小同志观察很敏锐。这桥是附近的村民自行出资修建的,目的就是沟通加强村庄之间的联系。桥东头这个镇子有一些小型的食品加工厂,这里偶尔会有小货车经过。乡村大集的时候。这里的人流量会比较多。除此之外,这座桥的利用率不高。如果不是因为有人报案,恐怕我们也不会发现在这儿躺着个人。”
姚明轩点了点头,继续在附近转悠。死者的摩托车倒在一边,车头和车把上粘了一些泥土。
死者衣着整齐,躺在一旁,脸上和手上都有些血迹。
小刘瞟了一眼,说到。“又是一个不带头盔的。”
侦查员笑了,“乡下人不管是骑摩托车还是骑电动车都很少佩戴头盔。一是乡村小路,车辆人员没有那么密集。二是他们经常在这儿附近走动,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规避风险。”
呵呵。小刘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姚明轩看了他一眼。“聊聊案情吧!”
一位交警主动上前介绍道,“今天下午有一个路过此地的司机师傅在桥上换备胎的时候,不小心将工具落到了桥底。搜索工具的时候发现,桥底下躺着一辆摩托车和一个人。这位司机师傅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处理,所以报了交警。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初步勘验结果是死者在骑车时冲出小落到了桥底。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交通事故,可是其中有一些疑点,让我们无法下定论,所以申请了援助。”
另外一名办案民警补充道,“24号一个名叫王丽梅的女人报案说,她的丈夫温鹏失踪了。我们已经对王丽梅进行了前期调查。最近这段时间。她和村中的小姐妹在附近的水果大棚打零工。每天早上六点出门,凌晨才能回家,一整天都在雇主的眼皮子底下干活。确认王丽梅没有作案时间。”
办案民警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了下去。“温鹏家住桥西村,在桥东的一家糕点制品厂上班,这条路是他的必经之路。王丽梅介绍她丈夫平时无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朋友。每天都是两点一线。23号晚上王丽梅回家以后,发现丈夫并不在家,她以为丈夫在公司参加临时加班,所以也没在意。第二天一大早,她正常去工作了。24号晚上回到家中发现不见丈夫踪迹,这才着了急。直到今天27号,接到了报案,有人在桥下发现了摩托车和尸体。”
“人已经不见几天了。温鹏公司那边就没有任何动作吗?”
“他们这个小食品厂,不像那些制度完善的大厂,工人都是在附近的村镇找的,人员更迭是常有的事儿。而且最近这段时间食品厂的效益不太好,人不去上班也算为他们省钱了。根据食品厂的工作记录,温鹏23号晚上正常下班回家,24号就不见踪影了。”
“那你们为什么觉得不像一次简单的交通事故!”姚明轩问道。
交警第一次和法医正面交流,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上好几岁的法医,感情有些复杂。“很简单,一般的交通事故中现场都会留下一些痕迹例。如刹车痕或者刮擦痕迹。不管是大车还是小车,也不管因为一时疏忽还是酒醉驾车,发现自己即将遇险的时候,人都会出于本能进行一些避险动作,很典型的办法就是猛按刹车。温鹏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驾驶员,在案发现场,我们却没有找到任何的刹车痕。这点,让人觉得非常奇怪。”
“他如果是从桥上翻到桥下的,那么摩托车应该和护栏或者路基发生刮擦。可是这个现场有点太干净了,于是我们找来了法医。”
姚明轩转向寺库宪法医让他补充情况,“其实,我的疑虑非常简单,和这位交警同志的差不多。温鹏是骑着车从高处跌落的,可是他身上的伤痕非常规整。发现尸体的时候,摩托车的一大半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死者头部有明显出血,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没有大的损伤。就算是个金刚不坏的小铜人,从桥上冲下来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吧。”
“其实我觉得。没准是因为这样……”交警提出了异议。“车子从桥上冲下来的时候,刚好落在乱草和砖石瓦块上。于是摩托车和地面之间形成了一个夹角,温鹏刚好落在这个空隙处。他头部受损严重,于是就造成了这样奇特的现象。”
“就算这个可以解释,那桥上没有任何痕迹又该怎么说呢。”
“也许是因为温鹏冲下桥的速度过快,而且并没有接触到中间的那段护栏。几乎是以一个腾空的姿态飞起来,又落到桥底下的,没有刮蹭不是也正常吗?”
“你们两个……”姚明轩无奈地笑了笑。没想到交警同志和法医居然一唱一和为对方解释起来了。琇書蛧
“真这么简单,恐怕你们就不会请我来了吧?”姚明轩探头看了一下尸体落地的位置,“如果像您所说,车子是从斜坡直接冲到桥下的。那么根据惯性,车子落地的位置应该与桥体形成一个钝角,可是你看现在车子和人落下的位置,几乎与整个桥体垂直。这说明温鹏并不是从桥一侧冲下去的,而是从墙面上直接掉落。但桥面附近有1.5米高的护栏。一个成年人想要越过这道护栏都得凝神屏气,费力的挪动身体才行。他却带着笨重的摩托车,一起冲到了桥下。这可能吗?就算他是杂技演员,也不会靠一己之力带着摩托车一起一起跳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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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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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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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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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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