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风一吹就随风散了的拨浪鼓粉末,唐巧嫣心说,这空禅留下的内功秘籍还真不赖,配合上自己的神力,轻轻松松就能将东西粘个粉碎。

  看着她的笑容,在他眼中心笑已经不再可爱,倒像是修罗索命一般,让许老头不许觉得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裆下一热。

  居然吓尿了,呵呵。唐巧嫣心中鄙夷,捂着鼻子默不作声的退了开。

  被她这么一吓,许老头算是知道了她的厉害,暂时不敢再打她的主意了。

  但是这个小插曲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二人敛财的贼胆。

  傍晚,唐敬山回来时,许老头夫妇俩在第一时间将人拉倒了角落里低语起来。

  最近唐巧嫣修为大涨,坐在自己房里都能听到家里所有地方的动静,这倒也是个好处。

  坐在房间里就能关明正大的偷听了,比起蹲墙角不知快活了多少,她一边偷听,一边继续打坐运功。

  就听那边许氏夫妇的话音才刚落,她爹唐敬山难以置信的声音就传了来:“爹,娘,我这个月的历银这么快已经用完了……”

  唐敬山的月银不多却也不少呢!平日里唐家一大家子的人吃喝都用的他一人的银子,月末时持家有方的周娘子还能省下些许存起来。

  这才给了二人几天啊?竟然就一点儿不剩了。

  看着摇钱树炸毛,许老婆子立即连哄带骗的又装死可怜来:“我们也没买啥啊!都给几个孙子孙女买东西了,这一回头自己的衣物都没添置。”

  她说的委屈,还不忘小声抽泣起来,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在屋中打坐的唐巧嫣听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努力的回想着这二人给他们兄妹买什么了?早上被自己捏碎的那只拨浪鼓算吗?

  那边唐敬山已经在许氏夫妇二人一唱一和的攻势下很快认怂服软了,还十分没骨气的准备再给二人拿点钱来:“好吧,那你们等等,我去问夫人拿点钱来。”

  许婆子听了这话,冲着对方飞快的挤了挤眼睛,许老头立即会意。

  当下大惊的教训起了唐敬山来:“什么!你将银子都交给你媳妇儿了?一家之主哪儿能让一个女人管着。”

  义正言辞的样子,仿佛是他将钱财交给媳妇管是多大的罪过一般。

  还不等唐敬山回话,许老头又搬出了一大堆男尊女卑的理论,训得唐敬山抬不起头来。

  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听爹的,去将银子拿回来。”

  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唐敬山的心中自然不好受,回想起家中他被周娘子压制的样子,确实也是憋屈的。

  可好歹他还有一丝理智在,周娘子管家从来都是井井有条,他张不开这个口:“可是……”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许婆子见他想反驳,立即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洗脑:“听娘的,去将银子要回来,一个女人在家啥也不干,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小心她拿到别人家去。”

  这话说的连哄带骗的就像是周娘子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了似的。

  屋子里的唐巧嫣捏紧了拳头,真是恨不得冲出去将那张污蔑她娘的破嘴给撕了。

  好在夫妻多年,唐敬山对于夫人这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他坚定的说:“她不会的。”

  听着父亲坚定的维护着自己媳妇,唐巧嫣的拳头这才松开了些许,好在他还有些男人的担当。

  为了银子,许婆子哪里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顾不上看唐敬山的脸色有多难看,她继续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听娘的,去要回来。以后爹娘给你管。”

  唐敬山虽觉得许氏夫妇的话不妥,却又碍着对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父母不敢发火,只能委婉的推辞:“不用了吧。”

  这模棱两可的话,落在贪心不足的两夫妻耳朵里却变成了欲拒还迎,许老头又道:“这孩子,难不成你还信不过爹娘吗?”

  怕二人伤心,唐敬山只好转移话题,打着哈哈想将此事带过:“这,我考虑考虑。爹你方才说要多少银子?我去拿。”

  许老头听到银子就觉得眼睛发亮,自然也就不追究夺权的事儿了,他道:“你看着给吧,不过方才你娘的提议你要重视。”

  见自家死老头子话茬儿软了,许婆子那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下偷偷将人捏了一把。

  许老头被骤然这么一捏,险些没疼得喊出来,接收到许婆子吃人的眼神却也只能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xǐυmь.℃òm

  转而推着唐敬山道:“不如就趁现在将银子要回来吧。”

  本就是个忠厚老实,不善表达的人,再被人一挑唆,唐敬山就这样半推半就的被许氏夫妻推到了周娘子屋门口。

  二人冲着他疯狂使眼色,唐敬山没有办法,只能敲敲屋门,轻声喊到:“夫人。”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周娘子原本看到丈夫回来的笑脸立即被后头的两个人给恶心到,提不起什么好脸色来:“干嘛?”

  她后退半步,给几人让了位置进门,不咸不淡的问道。

  这些日子她虽没有做什么不支持许氏夫妇的事,却也没有与许氏夫妇有什么交集,最多也不过是见了面点个头罢了。

  看着媳妇那张清冷的脸,唐敬山的嘴张了又张,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毕竟从前他就做过对不起家里的事,黄老妇坑得他们一家只能吃野菜粥的事还历历在目,对于钱,别说是周娘子,他自己其实也有点阴影。

  后面特地跟着来的许氏夫妇俩可管不了这么多。

  二人一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正对着门的主位上,见唐敬山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口,索性自己来。

  只听许婆子扯起了自己坚细刺耳的嗓音说:“敬山说不出口,我来说。”

  挑了挑眉,似乎早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周娘子转过身正对着二人,丝毫不卑不亢:“好,我听着呢。”

  大约是想先礼后兵,许婆子挤出一个自觉优雅的笑容:“敬山媳妇儿,听说家里一直是你在管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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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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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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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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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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