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她突然惊疑了一声。
好奇的跟着面前躲躲闪闪的女子,朝着楼上走去。
这个女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祁小诺本着过目不忘的记忆,一下子就想起来,这是刚刚给沈念年倒酒的女佣。
只是……这么鬼鬼祟祟是做什么?
祁小诺蹑手蹑脚的踩着舞会鞋,走起路来颇为不方便。偏偏要细声上楼,生怕发出声响惊扰到面前的女人。
猫着身子,瞧着女子推开门走进房间里,祁小诺刚准备动身,却见女子紧张的走出来,脸色焦急的拉过一旁暗处的男子。
“人呢!去哪里了!我让你看着的人怎么丢了!真是的!坏我计划!”
祁小诺心里咯噔了一声。
莫不是沈念年出事了?
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看着女子和男人转身要过来。祁小诺慌忙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打开身旁的房间门,钻了进去。
她耳朵贴在墙上,听着女子和男人的脚步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她正准备打开房门,透过门缝瞧瞧外面的动静,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浅薄的呼吸声。
那声音极轻,可在幽暗的空间里,却像是暗夜的魅色,幽深的很。
祁小诺脊背一凉,容不得她思考,那身影就缠住了她,拉住了她的手。
冰凉的大手紧紧攥握住面前的女子,沈念年眸底暗沉。森冷的声音在祁小诺的耳边响起,冷的仿佛能刺进人骨髓。
“谁。”
尖锐的刀子抵在祁小诺的脖间,发着冷冷的寒光。
“大魔王,你怎么了!没事吧?”
祁小诺错愕的睁大了眼睛。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向来冷峻禁欲的眉眼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清醒又有些醉,他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模糊的影子,菲薄的唇轻启。
“小诺?”
祁小诺惊愕的转过身去,不顾脖子上的刀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沈念年。小手摸上他的胳膊,见着他脸色不同寻常的发红。
“嘶——沈念年,你还好么?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沈念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一直盯着她。
黑暗的房间里,他的眼眸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狼王,而她,像是一块甜美可口的点心。
祁小诺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沈念年。
“这么热……”
“莫不是?莫不是被……”
她嘴里嘀咕。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沈念年身上传来的温度,像是火山岩浆般要将她的身体烧干了。
祁小诺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沈念年,脑海里慌乱的想着解决的办法。
眼睛转来转去,可是幽幽的就是想不出来法子。祁小诺急的直跺脚。
“对了,给七尘打电话。”
祁小诺猛拍了一下脑袋。可是晚礼服没有口袋,手机并不在身上。她着急的不得了,视线转移到沈念年的西服口袋里。
沈念年的手机应该是放在身上的吧?
想着,小手伸进沈念年的西服口袋里摸索。沈念年只觉得脑子涨的发晕,眼前的身影朦朦胧胧看不清楚脸。鼻前好似传来一丝隐约的香气,不是浓烈刺鼻的香水味,倒像是冰川上开出的小花,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冷
香。
让他莫名觉得熟悉,甚至有一刹那的心悸。
揉着太阳穴,好看的眉头突然微微蹙起,泛着一丝黑压压的阴云。
“沈念年,你的手机——”
话音还没有落下,祁小诺面前的黑影突然附下了身。她蓦然的瞪大了眼睛,双唇突然被摄住,陌生的气息迅速传进她的鼻腔,让她整个人瞬间僵掉。
祁小诺眨了眨眼睛。
唇齿间,冰凉的,味道好似薄荷糖一般。
完全忘记了挣扎和推开面前的人,祁小诺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陷进了一团柔软的棉花里。心脏‘咚咚’的跳动,好像要从心口慌乱的跳出来了,小鹿乱撞。
少女紧了紧手心握成拳头,华丽的礼服被揪起一片褶皱。
祁小诺心里一慌,回过神已经推不开面前的男人。猛地对着沈念年的嘴角狠狠的咬了下去。耳边响起沈念年一声闷哼。下一秒,祁小诺身上的桎梏被松开。Χiυmъ.cοΜ
祁小诺猛地退后,逃出安全距离。
她心颤的看着夜色里犹如猛兽的沈念年。嘴角隐隐刺疼。
静寂的房间里,传来愈显混乱的呼吸。
他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低声呵道。
“滚!”
他毫不客气的推开她。整个人犹如野兽低吼。
脑海中一片混沌。沈念年闭上眼睛,稳住慌乱的呼吸。他刚刚竟差一点将面前的女孩子错当成祁小诺。
他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刚刚从隔壁的房间逃出来,就遇上送上门的小姑娘?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祁小诺呆愣的看着面前神情异常的沈念年。
她该怎么做?
……
明媚的清晨,微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从打开的窗户里猛然的灌入,吹起了薄纱的窗帘影影绰绰,宽大的床上男人侧卧着,晨曦的光线缓缓的在他后背上扑下光斑。
“唔——”
床上的人无意识的出声,旋即那双清冷的眸子倏忽的猛然睁开:
手捏紧了正跳疼的额头。
沈念年眉头紧皱,本该在自己身边的人,却已经人去楼空,柔软的寑被上没有任何的温度,显然已经离开多时。
昨晚的记忆慢慢的付出脑海:
少女身上香甜的芬芳。
“小诺——”
男人唇色极淡,抿然如线。
起身,左右环顾一下,那些深刻的感觉都无比的清晰,唯独少女的面容却如同笼罩了一团白雾,朦胧又模糊。
到底是什么人?
苦思无果,沈念年决定先回家仔细的调查一下这件事情,至于昨晚的少女——男人的表情难得的有些怪异。
不过他没有多做停留,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关门离开。
门锁“啪嗒”一声合上,震起了屋内一片的飞尘。
另一边的浴室内,祁小诺在水里泡了许久,才缓缓的站起来,从一边的架子上随手拣出一条宽大的浴袍穿在身上。
小心翼翼的凑在门边,把耳朵贴上,竖直听了许久。无声无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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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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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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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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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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