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技拙劣,不敢和白老师比。”
“哦?”
伍水儿兴致勃勃的从讲台上走下来,她把祁小诺推到了讲台上,故作激励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就别谦虚了,来给大家表演一下如何嚎啕大哭。”
她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
“记住,是嚎啕大哭。”
祁小诺知道伍水儿是刁难自己,心底轻蔑的冷哼了一声,酝酿起情绪。
正当她眼泪掉下来的时候,伍水儿却拍拍手,制止了她。
“等下,我给你设置一个语境吧,你就表演一个失去了父母的孩子。”
祁小诺好好酝酿起来的情绪一下子被她打乱了,她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了先前的心境。
眼泪慢慢的在眼眶里汇聚了起来,祁小诺捂着脸,泪水已经从指缝里挤了出来,她小声地啜泣着。瘦弱的肩膀耸动着,看起来煞是可怜。
“等一下!”
正当祁小诺沉浸在悲伤的时候,伍水儿又一次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表演。
“是让你表演嚎啕大哭,你是不是只会这一种哭法啊?嚎啕大哭懂不懂?不是让你像蚊子一样嗫嚅着!”
祁小诺眼角还挂着泪水,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被她喝止住了,她过了好久才从戏里出来,擦了擦眼泪,打算重新来一遍。
伍水儿继续在一边给她提着要求。
“你是失去了父母,那种从天而降的横祸落到了你身上,你还能这么淡定的哭吗?肯定是嚎啕大哭啊!明白了吗?!”
祁小诺抿了抿唇,她努力的使自己进入到那个语境里,如果她的父母还活着,但是有一天他们突然去世……
“爸妈——”
祁小诺的眼泪夺眶而出,如同没有关好的水龙头,大滴大滴的眼泪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但是她还是再一次的被喊住了。
“停!”
伍水儿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她走到了讲台上,拿起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哭字。
她指着这个字问祁小诺。
“这是什么字?”
祁小诺不明所以,读了出来。
“哭。”ωωω.χΙυΜЬ.Cǒm
伍水儿把手里的粉笔使劲的一扔,她脸上都是不屑地神色,抱臂看着祁小诺。
“你认识这个字,却不懂得它的意思,我看了你的哭戏,还以为你是个好苗子,原来也不过是个泛泛之辈。”
她踩着高跟鞋走下来,看着下面的学生。
“记住了哭有很多种,而像这位同学刚才表演的不过是最不入流的,真正的哭戏是那种撕心裂肺的,那样的哭戏里面才蕴含了更多的感情戏。”
她没有让祁小诺下去,祁小诺就站在讲台上,台下是一群学生,伍水儿直接把她的演技批驳地一文不值。
“像这位同学表演的,根本就是在逢场作戏,为了演戏而演戏,我建议这位同学还是回去好好的再练习一下自己的演技吧。”
伍水儿不再管祁小诺,她拍了拍手。
“好了,我们进行下一个章节的练习。”
祁小诺呆呆的站在讲台上,有一瞬间,她忽然从心底认同了这个伍水儿的说法。
祁小诺疑惑。
难道真的是她演技有问题?
她迟迟愣愣的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陷入了自我否定的矛盾中,直到眼睛酸疼,才让她从否定的漩涡中醒过来。
因为过多的哭泣,她眼睛肿的和桃子一样,涩疼异常,她站起身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课了,而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
祁小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走到了卫生间,鞠了一碰清水扬在了脸上,冰凉的水让她的大脑稍微的清醒了一点,也缓解了眼睛的酸疼。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脸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去,但是眼睛红肿,一张白白净净的脸庞,眉眼清清亮亮的,只是嘴唇紧抿着,昭示着主人此刻心情的郁结。
“哎,你有没有觉得校草大大今天哭得好可怜诶!”
这时候旁边的隔间传来了女生议论的声音,祁小诺意外的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另一个女生声音听起来有种满不在乎的感觉。
“当然可怜了,我看那个伍水儿就是在故意为难她!我觉得她明明演的很好啊!”
“我听说啊,这是那个伍水儿惯用的手段,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红起来,所以看到我们有这么好的资源嫉妒呗,她就是想借着这个,打击我们的自信心。”
这个女生似乎是气的不行,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冷哼一声。
“哼,我才不会上她的当呢!我是演给别人看的,又不是给她一个人看的,凭什么要被她否定!”
女生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把祁小诺从头到尾浇醒了。
对啊,她的演技凭什么要被她一个人否定?
“对啊,凭什么……”
祁小诺喃喃着那个女生的话语,醍醐灌顶,心中的疑惑和不快一扫而光。
纯净的脸上重新又显出了笑容,她开心的一脚踢开了卫生间的门,开心的又走回了教室。
祁小诺及时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到了放学,她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但是班长却急匆匆的从门口冲进来。
“祁小诺同学,教授让你过去一下。”
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向班长道谢,祁小诺背着书包,走到教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祁小诺推门进去,教授看到她来了,笑着道。
“祁小诺同学,来,你跟我来。”
他背起手来,就往外走,祁小诺一头雾水,但是也只能迈步跟上了老教授的步伐。
老教授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他身骨未显丝毫的老态。
精神矍铄,不像许多行将就木的老人,从他身上似乎总是能够让人看到生机。
他一路带着祁小诺来到了表演室,领着她来到了那面巨大的镜子面前。
教授捋捋自己发白的胡须,面容和蔼。
“我看过了你的表演,没有让我失望。”
能够得到他的赞同,祁小诺心里比吃了蜜还要高兴,笑意直飞上了眉梢。
“谢谢教授,我会努力的。”
老教授却没有继续捧她,而是话锋一转。“但是,你还有一个严重的不足之处,你知道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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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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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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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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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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