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阳瞥了她一眼,似是要专心开车:“嗯。”
“我包里挺乱的吧?你这都能找到,真厉害。”顾念笑眯眯的夸他撄。
“……”楚昭阳又迅速的瞥了她一眼,心里寻思着这丫头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表面仍酷酷的说:“还好。偿”
顾念真是,感觉所有的话都像是碰到了一堵墙,说出去又给实落的弹回来,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男人最近虽然话多了点儿,可话少的时候,还是那么恼人。
可她又不能直接问,你有没有看到别的东西啊?
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正纠结着,就听见楚昭阳问:“穆琪珊和言律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两个人,看着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
顾念一下子就被他转移了注意力,说:“穆琪珊不是在一家商场的男装专柜做导购吗?不知怎么那么巧,那天我跟妈去看她,前脚走了,言律就去了。在那儿买男装的时候,就遇见穆琪珊了。”
才发现穆琪珊跟她长得像。
说起来,穆琪珊也是受害者,挺可怜的。
只是,她在家大闹,又砸东西,最重要的,是困扰到了穆蓝淑。
因此,顾念对她又同情不起来。
楚昭阳拧著眉头,当然也想到了穆琪珊跟顾念长得像这一茬儿,这让他很膈应。
但另外,楚昭阳又注意到了一点:“你们刚走,言律就到,是跟踪你们呢?”
确切的说,是在跟踪顾念吗?
“我刚听到穆琪珊这么说的时候,也怀疑过。但……不至于吧?”顾念自己也有点儿迟疑,如果真是这样,就有点儿可怕了。“我觉得,言律没那么有空才对,应该就是巧合了。”
但,楚昭阳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默默记下这件事,没再说。
不过,这却提醒了顾念。
“之前你跟明语桐见面那次。”顾念说道。
楚昭阳幽幽的看她,很有深意:“还吃醋?”
“才不是呢!都解释清楚了,我还吃什么醋啊!”顾念被他揶揄,又想起了之前自己那傻乎乎的气恼,闹了个大红脸。
“那次,是他说你正见别的女人呢,而且与公事无关,说要带我去,我没答应,说我信你。”顾念红着脸,有点儿不好意思,最后自己还是去了,还不是因为对他的怀疑吗?
所以,很尴尬,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信他。
不像他,这么信任她。
“但他还是给了我地址,我回家之后,不太安心,最后还是去了。”顾念小声说,“对不起,没有信任你。”
楚昭阳却一点儿都不怪她。
很心疼。
因为那时候,是他对她避而不见。
那段时间,她缺乏安全感,是很正常的。
如果换成他,不安会更严重,可能连犹豫都不犹豫,就直接去看了吧。
也因此,让他知道,她那段时间到底有多不安。
想到她的不安,他就心疼,内疚。
“不怪你。”楚昭阳说道。
“可是你今天就无条件信任我了。”顾念闷声说。
楚昭阳右手离开方向盘,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一捏:“情况不同。”
顾念反握住楚昭阳的手:“反正,我以后不会再怀疑你了。”
楚昭阳眉目温柔,缱绻,目光落在她身上几秒。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并不舍得移开。
顾念也被他这缱绻的目光看的,都忘了自己刚才是准备说什么了。
外面的风还在吹,马路上的行人都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有人还戴着围巾。
有人逆风而行,不得不低头来阻挡风吹来的阻力。
可在车里,因为他的目光,顾念却觉如沐浴在四五月柔和的春风当中。
车子阻挡了所有的严寒,只剩下日光从车窗中照进来。而紫外线,又被车膜阻止了大部分,最后,只剩下那抹暖暖的柔和,沐浴在她的身上。
顾念就这样呆呆的,脸上挂着幸福又甜蜜的傻笑,过了几分钟,才渐渐的恢复了清醒。
然后,也想起了刚才想说的什么。
“对了,我跟你说这个,是想提醒你,我不知道言律是真有朋友在你们公司,能够知道你的行踪,还是他有派人监视你。”顾念拧眉道,“如果是后者,你堤防些。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被人这么监视着,总不是好事情。”
就算是前者,什么样的层次,能知道楚昭阳的私人行程?
所以,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顾念和楚昭阳都知道这一点,所以,顾念才会提醒他。
楚昭阳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重重的我了一下:“我记住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讨论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顾念家楼下。
楚昭阳停好车,两人就赶紧往顾念家走。
才进楼道,就看见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出来了,楼下的邻居正往楼上张望。
穆琪珊的叫骂声,还有砸东西的声音,竟大的直接从五楼传了下来。
上到四楼的时候,顾念就被四楼的邻居给拦了下来:“哎哟,顾念,你们家怎么回事儿啊,砸东西砸得那么狠,我们家天花板上,墙粉都哗哗的往下掉,吊灯都晃悠呢。我们都没法儿在家呆了。”
顾念忙赔不是,说:“真对不起,是我表妹在家闹,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就赶紧回来了,打扰各位了。”xǐυmь.℃òm
“哎,没事儿,早解决了就行。老穆挺好的人,可经不住年轻人这么任性折腾。”邻居说道。
顾念点点头,便匆匆的上楼。
等楚昭阳和顾念上去,那邻居才对同楼层的邻居说:“她家那表妹,可真不是善茬儿啊!骂了几个小时,没有一句是重样儿的。那些话,我听着都心惊肉跳的。真要是骂起来,我看咱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就是。”
他们的讨论声,被楼上的声音给盖住,顾念倒是没听见。
不过,就是听见了,现在也没工夫搭理。
到了家门口,顾念发现自己忘了带家里的钥匙,只好按门铃。
按响之后,楚昭阳便把顾念拉到自己身后。
“我先进。”他回头说,怕她会被穆琪珊伤到。
顾念乖巧的答应,虽然自己武力值足够,但她还是很愿意被他护着。
过了会儿,便有人来开门。
楚昭阳担心是穆琪珊激动地抢过来,所以一直戒备着。
待开门之后,发现时穆蓝淑,楚昭阳的表情才放松,叫了声:“妈。”
穆蓝淑:“……”
这突然来这么一下,穆蓝淑都呆住了。
顾念:“……”
楚昭阳还真是会找时机,让人无法反驳。
看穆蓝淑那纠结又精彩的表情,顾念躲在楚昭阳身后,抽着嘴角想笑,好不容易才忍住。
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他叫的那一声“妈”,脸正红着呢。
谁是他妈啊,就这么叫。
两人还没结婚呢!
但现在特殊情况,也不是跟楚昭阳争论称呼的时候。
穆蓝淑只能当做没听见,对他们说:“快进来吧。”
因为开门,叫骂声更加清晰的传了出去。
因此,楚昭阳跟顾念赶紧进了门,穆蓝淑立即把门关上。
“谁来了,是不是顾念那个贱人!”穆琪珊骂道,便从客厅冲了出来。
走道里狭窄,四个人,站的格外的拥挤,中间又有穆蓝淑和楚昭阳挡着。
穆琪珊一脸想撕了顾念的样子,但却无处下手。
---题外话---今天三更一万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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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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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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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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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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