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距离警局远,出事报案也不及时,抢的不多,村民就自认倒霉。
但到底那些钱不多,都不够他们挥霍的,所以他们又回来,接下了江向雪的活儿,准备干一票大的。
“这一次,可没亏,拿了钱,还有这么漂亮的妞儿。”穿着灰夹克,身上散发着浓厚烟臭味的男人,贪婪的笑着,露出了满是烟渍的黄牙偿。
他往顾念的脸上摸了一下:“哎哟,好嫩。”
“雇主来了消息,让咱们先别碰她。”另一个穿着咖啡色毛衣的男人说道。
“先不碰?那先摸够本儿总行吧?”第三个一头油,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顾念。
“当然可以,雇主让咱们先把她衣服脱了,拍照。”咖啡毛衣说道,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揣,搓着手就过去了,“一边脱,一边摸嘛!”
“好嘞!”灰夹克吞了口口水,就去捏住了顾念的衣摆。
“你们摆个好点儿的姿势,拍的好看点儿,争取,有日本片那么好。”油头男说道,拿出了手机,就准备拍照。
顾念动了动眼皮,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他们的话,但身上的力气都还没有恢复。
就好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身体,怎么也起不来一样。
接着,小腹一凉,便是那个人将衣摆掀开了一点儿。
顾念慌了,四肢冰凉,如果真被他们碰了,她不如去死!
她急的眼角都出了泪,使劲儿的咬住自己的舌头。
剧痛一直窜到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口腔内立即就弥漫出了鲜血的味道。
剧痛也让顾念的四肢恢复了知觉。
她腿猛然抬起,便狠狠地踢上了灰夹克的脑袋。
灰夹克被踢的脑袋一歪,嗡嗡的疼,人就往旁边栽倒在了地上。
趁着刺痛神经的那股疼劲儿,顾念立即从炕上跃起。
剩下两人没想到她这么快醒,油头男还念叨:“是不是下的药太轻了!”
“先别管那个了,制住她!”咖啡毛衣大叫。
灰夹克揉着自己鼓痛的脑袋,扶着炕站了起来,被踢的晕晕乎乎的,到现在都还没回过劲儿来。
“妈的,雇主也没说她这么能打!”灰夹克念叨。
咖啡毛衣大喊一声:“一起上!”
便跟油头男一左一右的夹击顾念。
顾念是利用痛觉让自己强制清醒,可实际上力气并没有完全恢复,只能靠她所学习的格斗技巧勉强的挡住他们俩无章法的攻击。
然而还是两人的力气占了上风,顾念刚刚踢掉一个人,反应稍稍迟缓了些,胳膊就被咖啡毛衣从后面抓住。
顾念转身要踢掉,刚抬腿,腿又被油头男给抱住了。
两人直接将顾念砸到了地上,紧急时,顾念护着头,才没有撞到后脑。
后背传来剧痛,就好像骨头直接撞击水泥地一样。Χiυmъ.cοΜ
先前被顾念踢中头的灰夹克这时候跑了过来,挥手就给躺在地上的顾念一巴掌。
“臭娘们儿,挺能打!打啊!你不是能打吗!起来打啊!”灰夹克抓住顾念的头发,就按着她的头,把后脑狠狠地撞上地面。
顾念被撞得眼前发黑,耳边嗡嗡的想。
然后,就感觉有人坐在了她的肚子上。
“我让你打!”灰夹克的声音传过来,抓着她的衣服就要撕。
顾念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就像是老旧电视屏幕上的雪花,只隐隐的能看到一点儿人影。
她抓住灰夹克的手腕,抬头便狠狠地咬了上去,恨不能咬破她的血管,使劲儿的咬。
“啊!疯娘们儿!松手!”灰夹克疼得脸都变了,眼看着自己的手腕竟然被咬出了血,他整个人都疯了,抓着顾念的头发就把她的脑袋往地上砸。
“你们别愣着,快过来让她松口!”灰夹克说道。
顾念脑袋都被撞懵了,根本没法思考。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松口。
如果她松口,就完了。
她宁愿被这么砸死,也不能让他们碰!
就凭着这股抑制,顾念死死地咬着他的手腕,不论灰夹克怎么按着她的脑袋往地上砸,她都不闭眼。
死死地,含恨的瞪着他。
这眼神让另外两个人慌了。
咖啡毛衣颤颤的说:“别砸了!万一……万一把人砸死……”
他们伤过人,却从来没杀过人。
伤人能逃,可杀人的话,警方只会布置更多的警力抓他们,他们能逃得过吗?
油头男也劝道:“别砸了!别砸了!”
这架势,很不对。
灰夹克已经失去了理智,他真怕顾念被砸死。
灰夹克疼得颤声大喊:“那你们让她松口!”
“砰!”
门被人从外面大力的踹开。
楚昭阳先冲了进来,保镖紧随其后,见到屋内的三人,忙上前去制服他们。
“顾念!”楚昭阳失声叫道。
他双目通红,眦目欲裂,见到顾念躺在地上,竟还有一个人坐在她的肚子上,楚昭阳都疯了。
那声大叫,都破了声。
他冲过来,抬脚就踹到了那男人的脸上,将他踹倒后,这才发现,灰夹克的手还一直举着。
看过去,竟是顾念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在咬。
而顾念的头发散乱,头上还有血丝,一边的脸颊都肿了。
楚昭阳迅速的将顾念抱进怀里,柔声道:“顾念,是我,楚昭阳。我来了,松口吧。你现在安全了,念念,松口,我在这里。”
顾念现在根本就听不见,只想咬死他。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咬死他!
旁边不断地传来惨叫,有灰夹克的,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
楚昭阳带来的保镖,是楚昭阳不在兰园的时候,轮流去保护过顾念的,都在家门口守着。
他们坚持不进家门,顾念就给他们椅子坐,给他们准备好了茶点,甚至连三餐都会为他们准备好,很体贴。
而且,为人爽朗,总是笑眯眯的,像阳光。从来不因为他们受雇于楚昭阳,就随意又无礼的支使他们,一样的那么尊重他们。
能请得起保镖的,都不是常人。
从干了这行,他们也见了不少人,那些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的,有很多。
把他们当保姆使,甚至许多不尊重人的行为与态度,他们也受过很多。
所以顾念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都很喜欢这个爽朗细致的小姑娘。
现在这三个男人,竟然对顾念做这种事情,还对女人动手,简直是人渣,不配做人!
所以,他们出手一点儿不留情,甚至还多了狠辣,把那三人折磨的泣涕横流。
许久,顾念才渐渐地听清了楚昭阳的声音,茫然的放松了些。
感觉楚昭阳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她这才松开了口,细细的叫:“楚昭阳?”
“是我,我在。”楚昭阳拿出手帕,细细的给她擦唇上的血。
她一边的脸颊都红肿,楚昭阳不敢碰,小心翼翼的避过去,擦干净她唇上以及四周的血。
他知道,那些是灰夹克的。
顾念眨了眨眼,渐渐地,视线也有所恢复。
楚昭阳的面庞模模糊糊的出现在眼前,慢慢的,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不是幻觉?”顾念颤声道。
“不是。”楚昭阳握住她的手,让她摸自己的脸,摸他的五官,“我找到你了,记得脚链吗?因为你戴着,所以我找到你了。”
顾念愣怔了一下,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昭阳!楚昭阳!”她不停地叫着,怎么都叫不够似的。
好像这么叫着,就有了安全感,心里就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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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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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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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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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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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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