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韩尚浩听到一声呼喊,紧接着他就被人撞到一边,有个人肌肉虬张,双眼瞪大,愣是交叉双臂挡在了他所在的位置。
“宰昌,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韩尚浩定睛一看看清楚是安宰昌及时出手救下自己,激动地都想跳起来。
尤其当他看到张毅那一拳打在安宰昌双臂上,令安宰昌肌肉虬张的手臂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更叫他不住汗如雨下。
太强了,难怪都说完全改造人的张毅是个怪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他太托大了,早知道张毅好巧不巧会在这个时候从局子出来,说什么他都不能毫无准备就这样派人攻打江门派。
甭管韩尚浩看到锋芒毕露的张毅心里如何懊悔,安宰昌招架住张毅的重拳就感到无比吃力。
张毅还是比较惜才的,看安宰昌额头青筋暴起,招架住自己拳头还欲要反击,总之以攻代守严密保护着韩尚浩那个废物,他不禁嘘声收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是换个场合我真得好好拉拢你一番,但现在我还要帮幸树,我的目标不是你,劝你最好让开,不要做无用功,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动我们新友会的老大,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如同朴正义对金虎金幸树父子两个的忠心,安宰昌从韩亦宪开始就忠心追随,韩亦宪临终之前嘱咐他要继续辅助韩尚浩,他就专注贯彻这一目标,宁死不退。
张毅眼见安宰昌眼中涌现身死亦无悔的决心,登时感叹一声。
“有这么忠心的手下,韩尚浩死也该瞑目了。”
“少废话,看拳!”
对安宰昌这样忠心的下属而言,张毅轻视他可以,但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老大的任何不是。
更何况张毅对韩尚浩露出杀机,这就必须让安宰昌以命相拼。
至于韩尚浩本人,则早在安宰昌致力于拖住张毅脚步的时候,由其他手下护着仓皇逃离。
没了老大坐镇,新友会的人马愈发失去秩序,根本不堪一击。
原本江门派的人就是哀兵必胜,抱着大敌当前毋宁死也不让他们更进一步猖狂的决心,现如今看到新友会被他们打退,他们当即气势如虹,一鼓作气追击穷寇。
金幸树和朴正义都没去阻止弟兄们,一来江门派在最近的轮番争斗中损失惨重,实在需要一场大胜鼓舞士气。
二来韩尚浩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上门实在欺人太甚,必须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最好打得他头破血流,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
金虎的仇,还有一半要算在韩尚浩身上,金幸树永难忘怀老爸在世时的遗憾。
他不再是过去的单纯少年,满脑子恋爱别的什么都不想,既然现如今他接手了江门派,就要先把情爱放在一边。
新友会与江门派站在血的冲突,永远的对立面上,他就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总之韩尚浩不死,他一日不能安宁,等让江门派休养生息稳定下来,他必要征讨新友会,让韩尚浩为他老爸的死付出代价!m.χIùmЬ.CǒM
再看韩尚浩这边,被江门派气势汹汹的人马追赶,另有张毅麾下战斧战士们穷追不舍,他逃得十分狼狈。
安宰昌再能拖延时间,终不是张毅的对手。
如若不是张毅在立场上只是协助金幸树的一方,并无必杀安宰昌不可的理由,外加他惜才,安宰昌怕是早就凉了。
饶是张毅手下留情,安宰昌就一正常高手的躯体,当然不敌改造人的变态体质,不经摧残就被打成重伤。
张毅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他,让安宰昌得以拖着伤躯迅速带手下撤离,赶上韩尚浩他们的脚步掩护他们加快逃离的动作。
韩尚浩原以为他们这些残兵败将逃回桐滨洞,韩家作为新友会的大本营,纵使江门派打赢一次保卫战再膨胀也不敢追到这边还追得太紧,哪知临到家门前,他又被一支出其不意的伏兵打蒙了。
好像雇佣兵一类的人马,他看着还十分眼熟,直到手下人一个个死在来势汹汹的对方手上,他才恍然大悟这情景是多么熟悉!
之前他与金虎等好几方势力像是达成默契,一同进击战斧藏军火的地方,不想低估了其他对手的凶残,大败而归。
那一趟最后是安宰昌豁出性命背着他冲杀出一条生路,他清楚的记得设计伏杀他们的就有各种肤色来自不同国家面目的雇佣兵。
只不过彼时雇佣兵们的目标似乎还更偏向于新友会掳掠来的军火,没太赶尽杀绝就放过了他们。
不然,还真的难说有没有新友会的今天。
“呵呵,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我新友会就落寞至此吗,是个人都能来踩上一脚!如果是战斧的张毅,或者是尹柱石背后的人,那也就罢了,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在我H国的地盘上,由得你们这群老外作威作福!?岂有此理!”
韩尚浩被摁着头打出火气了,也不管紧急抽调韩家所有人手疯狂反扑将面临怎样的空虚窘境,硬是抽出所有人手跟这些疑似雇佣兵的外国佬人马干了起来。
这一战打得谁都没能落到好处,但仔细查看现场的伤亡,其实新友会占据家门口主场之利还被打残,已经算是惨败。
反观那些训练有素的外国佬,眼见得伏击效果差不多,干脆就鸣金收兵。
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般人难以捕捉他们的行迹,可见是早策划过全身而退的路线,而饱经重挫的韩尚浩带领新友会的剩余人马愣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撤离,毫无办法!
奇耻大辱,这不但宣告着韩尚浩步子迈大扯到蛋,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变相成了其他势力一战扬名的踏脚石!
越是在这个时候,H国高层以及潜伏在汉城的各方势力就不由越想知道那伙突然杀出的外国佬究竟属于什么势力。
是类似战斧一样被莫名牵引到H国境内的雇佣兵团,还是只是某方故布疑阵,想转移旁人的视线特意放的***?
很快这些外国佬背后的势力就不负众望正式浮出了水面——
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这个势力竟然是早公认日暮西山的DGS。
唯一对这个结果还算心里有数的就是洛玥了,上回她遇见DGS的故人,其实就隐有所感。
DGS能人辈出,不可能真的一蹶不振,他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尝试将整个组织拉出泥沼,早日恢复过去的荣光。
只不过这回DGS在H国境内强势出击,竟然直接插手干预社团之间的纷争,这不得不说让洛玥有些心里没底。
似乎隔空就掌握了洛玥的心态,重出江湖的DGS首脑柳静妍主动给她发来邀请,约她在上次见面的老地方相谈。
张毅怕洛玥近乡情怯,更因为艾德的事跟DGS的人交恶,被他们针对,但洛玥却道有些事无可避免。
既然DGS打算东山再起,往日的纠纷他们必定当做过眼云烟,甚至是激励他们奋斗争上的动力。
他们会视战斧为终极超越的目标,但目前他们既然选择在H国开响复出崛起的第一炮,接下来定会稳扎稳打,不会贸然树敌。
毕竟比起各方面势力大损的DGS,战斧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朝阳,日照当空,势不可挡。
被洛玥猜中了,她一去赴会,柳静妍直接就跟她开门见山。
“DGS接受了主顾的资助,准备从H国重新扎稳脚跟,一点一滴谋求长远发展。在此期间我希望能与战斧达成共识,因为两家有宿仇,我不奢求咱们能一笑泯恩仇,只希望在张毅首领执掌战斧期间,我们能互不干涉彼此的发展,泾渭分明,不知道可不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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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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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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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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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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