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看过他,他的五官褪去了当初的稚气,轮廓变的更加的深刻有型,眉眼干净,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下巴坚毅,气质阳刚,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在球场上穿着球服,面露害羞的大男孩了。
回想那段青春岁月,凌暖暖下意识的将他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一些。
在别人看来,她和慕唯丞只是从小认识,可事实上,她和慕唯丞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她们还有过非常甜蜜的时光,只是那个时候年少,不识情滋味,只当那是理所当然的。
十三岁的凌暖暖有一次去学校找大哥,却迷路了,大哥在一个大学里跟他的朋友搞蓝球比赛,那次的赛事好像挺严肃的,是两个大学之间的竞争,气氛紧张,看赛的两校学生非常多。
凌暖暖背着个小书包,穿着百褶裙校服,非常激动的想要去给哥哥加油。
当她跑到所大学的时候,才发现,大校的校园太宽敞了,多栋教学楼,走廊连着走廊,她脑子都转的有些晕眩了,问了好几个人,转了好多弯,都还没有找到哥哥要比赛的场地,她急的有些想哭了。
正好当时天色又快要黑了,学校里人少了很多,凌暖暖打哥哥的电话,哥哥一直没听,她最后只能打给慕唯丞。
慕唯丞当时手臂受了伤,在旁边助威,所以他能接听到凌暖暖的电话。
当他听到电话里哭个不停的凌暖暖时,便直接跑出来找她了。
由于两个人都对这所大学不太熟悉,凌暖暖报出的位置,慕唯丞也一时难于找到,两个人就在学校里绕来绕去的,绕的头都要晕了。
就在凌暖暖沮丧的准备让司机大哥来接自己回家的时候,背后有人喊了她的名子。
暖黄色的路灯下,她看到一抹欣长的身影,正是前来接她的慕唯丞。
“凌暖暖,你可真笨啊,蓝球场在那边,你竟然跑到另一头来了,你哥说你笨,你还真笨。”慕唯丞找到腿都酸了,一边骂着她,一边走过来,满头满脸都是汗。
凌暖暖当时心焦害怕,本来心里脆弱,听到他不安慰自己,反而一开口就骂她笨,她的委屈彻底的爆发了,哇的一声就哭了。
慕唯丞一脸惊讶的看着她,难于置信她竟然会哭的这么响亮。
“不准哭,停下,快停下。”慕唯丞立即手忙脚乱的围着她转,声音带着点恳求和命令。
可凌暖暖是个孩子,她受了惊吓,又走的这么累了,她只能用哭声来诉发自己的委屈。
四周有人跑来看热闹,还是大男孩的慕唯丞,急的脸都红了,只好威胁她:“你要再哭,我就不带你去找你哥哥了。”
凌暖暖一听,立马就停止了哭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你不带我去找我哥,我让我哥跟你绝交。”
“威胁我?你才多大,就敢威胁我?”慕唯丞当年也孩子气,立即走过来,伸手摸她的头,她连他肩膀都还没到达,娇小又好欺负的样子。
“不许摸我的头。”凌暖暖十分生气,突然抓了他的手臂,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慕唯丞痛的当场就叫出声来了,低头一看,一排细密的牙痕。
“不可理喻。”慕唯丞也生气了,转身就走。
凌暖暖呆站在原地,无助又倔强,他走了,她也不跟上他的脚步,就那样像根木桩子似的站着。
慕唯丞原本以为她会跟着来的,可一转身,发现她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又气又恼,只好返回来,一脸不悦的问她:“到底要不要找你大哥了?要就跟着来。”
“我腿疼。”凌暖暖可没说谎,她的脚跟都被小皮鞋给磨破了皮,她一步也不想走了。
“你想要我背你就直接说,不要找理由。”慕唯丞目光还是往她脚跟处看去。
凌暖暖立即把鞋子脱下来,让他看自己红了的脚跟:“我没骗你,真的疼。”
慕唯丞叹气,只好弯下腰,凌暖暖立即不客气的爬上去,两只小手拎着自己的鞋子。ωωω.χΙυΜЬ.Cǒm
那天下午,凌暖暖记忆犹深,因为慕唯丞一路上都在骂她,骂的是什么,她却忘记了,但那天的安全感,却是一直跟随着她到今天。
凌暖暖舒了一口气,合着眸子,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蓝家!
上次打砸的事件,已经有了一个结果,蓝柏和蓝琛两个人作为背后的指使者,赔偿了一切医药费,还有损失费,高达百万。
原本就没有高收入的他们,这一百多万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在割肉了,心疼的不行。
“二哥,这件事情过去也一个月了,蓝言希那死丫头应该放松警惕了吧。”在动用脑子的这方面,蓝琛还是觉的需要二哥来想办法,他永远都只是那个执行的人,不是主导者。
蓝柏黑沉着脸色,盯着门外渐渐枯萎下去的树叶,恨恨的磨了磨牙根。
“没错,时机成熟了,蓝言希对我们的警惕肯定也放松了,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们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蓝柏看向自己的弟弟,眼中有着阴狠的算计。
其实,说到底,蓝柏还是惧畏蓝琛的,因为他的手里还握着他当年陷害大哥的证据。
其实,蓝柏已经私底下偷偷的跑到蓝琛家里找过,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这只能证明蓝琛不信任他,把证据藏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蓝柏是绝对不能让人翻旧帐的,因为那样,他可能下半辈子将在牢里度过,那是何等的悲哀,他风光半生,最后却只能死在牢里,他怎么能甘心呢?
“那二哥,我们具体该怎么做?”蓝琛已经等不及要向蓝言希发难了。
“你先约她见面吧,如果她愿意谈,我们就谈谈,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你就把她绑起来,等我过来,我们一起找凌墨锋谈判。”蓝柏立即开口说道。
“什么?二哥,你怎么让我去绑她啊。”蓝琛一想到自己要出力,他又觉的不乐意。
“你出面,她才能放松警惕,我之前因为纤纤的事情,跟她闹的有多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听到我也在,说不定她就不会过来。”蓝柏的理由很充实,蓝言希的确对他有很大的意见。
蓝琛皱着眉头:“她对我也可能有意见啊,万一我约她,她也不来呢?”
“你先别说我们是为了公司的事情,你可以说你有爷爷的遗物要交给她,她肯定会过来的。”蓝柏立即出谋划策道。
“爸爸没什么遗物啊?”
“这史是一个借口,你别管,你只需要约她出来就行。”蓝柏有些生气,这个二弟警惕性还挺高的。
“约她出来也没用,凌墨锋天天给她安排保镖呢,我们还是没机会下手的。”蓝琛觉的很挫败,感觉胜算不大。
“你放心,只要你能把蓝言希约到爸爸的旧房子里去,她身边的保镖,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蓝柏已经准备下血本了,所以,他才顾不了那么多呢。
“让蓝言希到爸爸的旧别墅去?”蓝琛一怔。
“当然,你以为在外面,我们有下手的机会吗?”蓝柏冷笑。
“那我试试吧,你准备怎么引开她的保镖?”蓝琛好奇的问道。
“我会找人把他们搞定的,放心。”蓝柏不想告诉他具体操作。
蓝琛只能相信他了,点点头:“那好吧,我明天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出来谈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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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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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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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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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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