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真是穿金裂石,恐怖至极,心里顿时一惊,对夏宁是鬼的事实更是确认不已。
手上握着录音笔,继续之前未讲完的话:“大家好,我叫汪加军,刚刚听到我好友的叫声,我怀疑他已经遇害了。”
说完,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重新举起手机,上面还有个陌生的人脸:“大师大师,我刚才听见我朋友的惨叫声了,估摸着遭遇不测了。”
大师很年轻,听完后也有些害怕,他也听见了刚才的叫声,但还是强装镇定:“那个...你别害怕,你找一找房间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真的中了邪,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的,把那东西毁掉就没事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来找。”将房门反锁,汪加军在房间里开始寻找起来,心里几乎已经确认夏宁有问题。
然后在房间里找遍了,也始终没有发现所谓的诡异物件,只是在书桌上找到一堆画稿,。
有些还没画完,有些被揉成一团,覆盖在桌面。
“难道这些画作里面有蹊跷?”
砰砰砰!
休息室的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沉闷而急促,像是怨鬼催命的低吼,把刚拿起画稿的汪加军吓了一跳。
“开门!汪加军,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来自夏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很想知道这俩家伙究竟在干什么。
不能听,不能听。
汪加军选择捂住了耳朵,现在是最紧要的关头,不能被对方所影响。
腾开画稿,他开始观摩起来。
盯着看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了起来:“这都是些什么啊?”
这些画稿画得都是一些极其恐怖的内容,例如一些断掉的人头又或是爬行的手臂,让人头皮发麻。
将录音笔放在嘴边,汪加军继续说道:“我是汪加军,我在我朋友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堆恐怖的画稿,几乎都是人头手臂之类的。”
还在视频的王大师,顿时一阵头大。
人头?断肢?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难不成真的有鬼?
最初只是想忽悠人赚点小钱的他,现在也开始不淡定了。琇書蛧
本以为是恶作剧,现在事情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那个...兄弟,要不我把钱退给你吧,这活我不接了。”王炜晋卸下一身的道袍,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别啊,大师,这人命关天的,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实在不行,我就加钱。”大师的话,差点没让汪加军差点晕过去。
现在退钱想走?那不是把他往火堆上推嘛。
现在夏宁还在外面,正想想方设法进来呢,自己走不走得掉都是一回事。
话说到这,汪加军忽然发现敲门声似乎停了下来,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在干什么。
“那...好吧。”看着对方这般请求的语气,再加上钱的份上,王大师还是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大师,你看看这些画稿,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汪加军随便选中一张画稿,上面是一位坐在坟头,正在哭泣的女人,看上去十分诡异。
“好,那...我看看吧。”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王大师勉强朝画稿看了一眼,仅仅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原地定住。
不得不说,这幅画很不错,不论是从上色还是线条的搭配的角度,都很难挑出毛病,足以证明作者对于手法方面的熟练。
尤其是对女人身姿面容方面的打磨,更是极为到位,以至于他有那么一瞬间认为画上的女人好像是真的在眼前哭泣。
那凄惨的姣容,那举手投足间的伤感。
可是盯了一会儿之后,王大师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地方,那就是女子的嘴角是微微翘起的。
“她在笑?”
虽然笑容很隐蔽,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表面伤心,内心欢笑?”
那隐藏在悲伤下的笑容,在加上坟头背景的衬托,顿时让王大师心中一阵恶寒,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这画怎么越看越诡异了起来?”汪加军也发现了画稿中的不对,拿着画纸的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房门把手开始转动。
“我说大师,你说我该怎么办?”将画稿放下,他看向手机,询问大师的安排。
谁知屏幕中的大师,刚抬起头,就瞪着眼睛看着汪加军的身后,似乎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马上就结束了通话。
“大师大师!怎么挂了呀?!”尝试再次打通对方的号码,结果发现对方已经关机,这可让汪加军瞬间懵逼了,忽然回想起大师刚才的表情,他琢磨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僵硬地把头转向身后,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身后,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老...老夏...”苍白的嘴唇在不断颤抖,汪加军大脑几乎接近空白,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
夺过死党手中的手机,夏宁翻动最近的几条对话,倏地明白了什么。
眼皮逐渐低垂,嘴唇噙着一抹阴翳的笑容,他忽然恶趣骤起,用一种极为诡异的语气讲道:“原来你们发现我的真正身份了啊...”
几乎眨眼之间,汪加军两眼一翻,仰头倒在了地上。
“唉,一天天的,都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扛起昏死过去的汪某人,直接扔在床上,转身走了书桌。
刚提起笔准备作画,夏老板忽然眉头一皱:“我怎么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情?嗯...算了,还是先绘画吧。”
游戏中。
曹宁龙在老宅里疯狂奔跑,身后还有一堆手持电锯的男女,脸上尽是疯狂与对杀戮的欲望,电锯的轰鸣在不断传响。
“救命啊!”
“老夏,快让我出来吧!”
直到系统传来提示音,夏宁这才记起某人还在游戏里的事情。
...
晚上九点左右,汪加军缓缓睁开眼睛,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就看见夏宁正在埋头苦干地在书桌前绘画,几乎下意识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老...老夏?”昏迷前的记忆慢慢回溯,汪加军惊恐地会想起夏宁当时的话。
正在用画笔修改的夏老板没有理会他,只是用手努了努床上的另一个人。
汪加军转眼望去,发现曹宁龙也在床上,睡得正香
咦?
老曹不是遇害了吗?怎么也在这里?
巴掌高高扬起,汪加军蓄力猛击。
房间里就听到啪的一声,一巴掌匀实地抽在曹肥宅的胖脸上。
下一秒后者就猛地张开眼睛,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表情极度恐惧:“救命救命!我...咦,这是哪?”
喊了两句,老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在游戏当中,四周看了看,便瞧见了两位死党,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见两个家伙都醒了,夏宁放下手中的画笔,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们:“你说你们是不是闲得慌,你们是怎么会想到我是鬼呢?”
“我要是鬼,你俩早就成下酒菜了。”
两个家伙对视一眼,自觉有些尴尬,其中汪加军掏出了手机:“那你怎么解释这个?”
接过手机,夏老板随便瞄了几眼上面的照片和视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
笑声让两位不明真相的死党有些发懵。
没有办法,夏老板只好简单地说明一下自己这几天做了什么,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你早说啊,害得我们以为你真的是那啥!”
“就是就是,吓我们一跳,不过就很奇怪,你什么时候学会化妆的?”
面对死党们的发问,夏宁也不好回答,稍微整理下嗓子,略显正经地说道:“我所想研究的就是如何吓人,所以就不会只停留在体验馆的游戏上面,任何关于恐怖的东西,我都会去尝试,既然想要做好,就要付诸行动。”
说着,他又拿起刚画好的一堆画稿:“比如这些画作,就是我最近在研究的东西,以后更是会在其他方面进行拓展,只有从各个角度上出发,我们才能真正打造属于我们的王国,我和你们说的话不只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们能懂吗?”
“你们没有真正去努力了解我所做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真相。”
听完,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陷入了思考。
他们开始在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是每天日复一日的混日子,还是摆烂在床上,又或是在游戏之中沉迷自我。
夏宁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们的头顶,带来前所未有的清醒。
进入大学之前,只是为了考上大学而努力,进入大学后却没了目标。
学习方面也很少有人去要求自己,最多也就是老师强调不要挂科,除此好像就没了。
细细回想起来,生活圈里,似乎就只有老夏还在自己的追梦路上不断前行,哪怕遇到困境,也乐此不疲。
不禁想到自己,虽然嘴上答应了一同追寻梦想,但好像却并未付出具体的行动,最多也就是帮帮忙,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去考虑很多事情,着实有些惭愧。
看着一语不发的死党们,夏宁忽然觉得有些后悔。
我是不是说过有些重了,要不要安慰一下他们啊?
这个念头刚出,两人就站了起来,不过眼神当中少了迷茫,多的是一份明悟。
他们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我明白了,老夏,接下里的日子里,我们会全心投入进去。”汪加军眼神坚定地说道。
“嗯,我也会努力的。”老曹也是点点头,不似以前那般慵懒。
夏宁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重新提起画笔,在画纸上填上新的内容。
因为,做兄弟在心中。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已了然。
夜深了,气温似乎更低了,然某些鲜红的东西似乎重新火热滚烫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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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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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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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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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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