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儿知道这是兴师问罪来了。无奈还是得乖乖下楼。
一进门,茧儿便瞅见季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
“阿姨。”茧儿来到她身边。
“说吧,怎么回事?”
“阿姨,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久居在国外。我去机场只是送行来着。”
“朋友?我看是情人吧!”季母厉声说道。
茧儿无奈,继续解释道:“真的只是朋友,请您相信我。”
“都抱一起了,还能是朋友?像你这样的,吃着碗里还想吃锅里的,可以啊,胡茧儿。不过,我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错了!就你这样的女人,还妄想嫁进季家,简直痴人说梦!”
茧儿气愤,却也只能忍气吞声,“阿姨,您真的误会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嗬!别,你觉得你发的誓言我敢信吗?我告诉你,只要我在季家一天,你就不要想嫁进来!”
茧儿实在不想跟季母再费口舌,面无表情道:“您一早就没希望我能嫁进季家,不是吗?我尊重您,是因为您是廉岑的母亲,而不是因为您是什么季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人的尊重是相互的,我并没有义务要忍受你的羞辱还舔着脸往上凑。”
“好啊,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吧,简直就是一个目无尊长的野丫头!”
茧儿此刻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您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就像‘永远叫不醒假装沉睡的人’一样,对一位怎么都不喜欢自己的人,又何必把心窝子掏给人看。阿姨,您是有权有势,但这世上,有权有势也未必买得来人心。我真心实意想要让您喜欢,可您从没有正眼瞧我一眼。算了,我这又是何苦呢!如果您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茧儿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琇書網
“你……简直太无礼了!”季母生气又诧异,眼前的胡茧儿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
刚还理直气壮的茧儿,一走出咖啡厅,发现连脚都站不直了。此时的她真的很伤心,一个两个都来质问她。
季廉岑走出办公室,发现秘书办公区空无一人,顿时,愠气又涌上心头。“这时候居然还这么不安分,到处乱跑!好,我倒要看看你又要去哪,又要找谁!”
季廉岑让江强立马去查有关齐涵的所有信息。
茧儿站在公司楼下,来回徘徊,最终还是上楼去。
电梯里,茧儿接到齐涵的电话。
自从看着茧儿走后,齐涵便忧心忡忡,放心不下。终于,他还是打了电话。
“喂,茧儿,你没事吧?”
茧儿无助地笑了笑,撒谎道:“嗯,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齐涵重复说道。
“这会儿你怎么还能给我打电话?你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茧儿突然记起来。
“哦,那个,我没走。”
茧儿一怔,“为什么?”
“刚看到你那样离开,有些担心。”
茧儿愣了几秒,强颜欢笑道:“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
电梯门开,突然看到季廉岑正站在门前。
“没事我就放心了。”
季廉岑看着茧儿手中的电话,问道:“跟谁通电话呢?”
茧儿没理会,对着电话说道:“我还有事,就先挂了。”说完茧儿将电话挂断后下意识地放在身后。
“怎么,季总现在是连我和谁通电话都要管吗?”茧儿冷声说道。
季廉岑无言,从她身边经过,走进电梯,下楼。
茧儿呆呆地站着,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度过的。
晚上,茧儿等了一夜,季廉岑都没有回公寓。第二天一早,茧儿便随便收拾了一些衣服回到自己的公寓。
宓家,季襄襄正坐在客厅,“飖雪,你打算今天将消息放出去吗?”
“嗯。这下倒要看看那女人如何翻身!”
办公室里,江强把资料放在季廉岑手边,说道:“季总,这是齐涵的资料。”
季廉岑瞟了一眼,继续做着手中的事,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强离开后,季廉岑放下文件,盯着刚拿来的资料。
一会儿过后,季廉岑将资料放下,揉了揉太阳穴。突然,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季总。”
季廉岑沉默一会儿后,才开口道:“进来吧。”
“季总,不好了。”见江强毛毛躁躁,季廉岑便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
“怎么了?”
“不知道是谁,现在网上到处都在传胡秘书和齐涵的事情,而且他们之前的关系也被扒出来。网上的评论已经到了不可控的地步。”
季廉岑将电脑打开,结果有关茧儿的新闻铺天盖地般朝他袭来。季廉岑的脸恍然间变得阴厉,握紧的拳头青筋可见。
“季总,我已经让人处理这些新闻了,可是收效甚微。贴刚被删完,就又出现一批。”
“算了,就那样吧。”
江强震惊。
“既然这是事实,又何必隐瞒呢,再说,当事人连解释都不愿解释,又何必在意呢?”
“或许,胡秘书有难言之隐呢?”
“有难言之隐?什么难言之隐!”季廉岑将桌上的东西推翻。
江强吓得杵在那不敢轻易说话。
几秒之后,季廉岑迅速冷静下来,说道:“胡秘书人呢?”
“在她自己的公寓里。”
“嗬!”季廉岑冷笑,“这就是她的解决方法?缩头乌龟!”
茧儿躲在公寓,看着手中的来电一个接着一个。
“喂。”茧儿浑身没了力气。
“茧儿,你现在还好吗?”芸芸努力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焦急。
“嗯,还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嗯嗯,好,那你休息吧。”芸芸想着或许季廉岑会处理好,于是也不多加打扰她。
躺在沙发上,茧儿将手机关机后,便闭上眼睛,静静地等着夜幕降临。
季家,季父让人打个电话给季廉岑,此时季廉岑正和季父季母在客厅里。
季父脸色沉重,说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季廉岑淡淡然道:“既然这是事实,就没必要隐瞒。不过,很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觉得当务之急是找出那人。”
季父赞同道:“嗯,那你就去做吧。”
“好。”
“那你们的婚礼怎么办?”季母突然开口。
季廉岑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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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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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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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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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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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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