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梦啊!”
她慢慢的掀开自己的被褥,上面那刺眼的痕迹让她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原桐静静的坐在大大的浴桶中,身上满是不堪的痕迹,她把水拍到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脑子清醒一点,她愣愣的看着自己身体,整个人都沉到了水底。
“我真是太差劲了!”
原桐忍着双腿的酸痛,把染血的被褥放进木盆中,木盆的水倒映着原桐那丑陋的脸庞,她狠狠的搓洗着,拍打着,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直到中午,冷元醒了过来,他注意到,这是原桐的房间,而地上的衣服让他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他重新倒回床上,有些贪恋的嗅着被套上的味道。
他心情愉悦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刚好看到原桐在那里背对着他洗衣服。
他悄悄地走了过去,从后面环抱住原桐,他本以为原桐会回抱住他,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
“滚!”
“砰!”
原桐直接把他轰了出去,猛地关上门,只剩下冷元在在寒风中凌乱,他懵了,这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桐桐,你把我轰出去干嘛?”
“桐桐,你把门打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门内传中拿出了原桐闷闷的说话声,“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走吧!”
“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
“不是,你昨天过来就是一个错误,我们不是一路人,你还是走吧!”
冷元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生气了,“哐哐哐”的砸门。
“原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快点把门给我打开!把话说清楚!”
“小元子,你就当昨天晚上做了一场梦,现在梦醒了,你该回去了!”
这时,石平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冷元身上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息,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那扇门。
“原桐!这是你说的!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冷元怒气冲冲的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原桐在屋内背靠着那扇门,缓缓的坐到了地上,不停地擦着眼中的眼泪,她的手紧紧的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口中喃喃道:“哥,我该怎么办?”m.χIùmЬ.CǒM
几天前,原烁告诉原桐,因为一件急事,他需要去外地一趟,已经走好几天了。
原桐的脸上依旧带着那面面具,在家酿酒,卖酒。冷元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和他的那帮兄弟们出去喝酒,闹事,现在的冷元几乎每晚都会夜宿春宵楼。
但,两个人的眼中都少了些什么东西。
这一天,又到了去给城中的酒楼送酒的时间了,原桐把后院的那匹马牵了出来。这匹马是冷元带着原桐一起去选的,当时冷云打趣着说道:“这匹马的眼睛好像你,又大又亮!”原桐在旁边,佯装生气道:“好啊!你干把我比作马,你看我怎么教训你!”两个人乱成一团。
现在,原桐脑海中出现那副画面,她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笑。
晚上,原桐又来给泰和楼送酒了,原桐正想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谁是老板!给我出来!”
一群人蜂拥而进,后厨顿时被塞得慢慢的,而那群人的中央正是冷元。原桐看到冷元后,想要离开,但在看到冷元身边的那名绝美的女人时,她的脚便沉重的走不了了。
老板站了出来,说道:“这位客官,有什么事吗?”
“你是老板?”
“我是!”
“你这饭菜不对呀,里面怎么会有一根头发!”
那个人手上端着一盘肉丝,从那堆肉丝里挑出了一根头发。
“那要不这样,你们的这顿饭,我给你们全免,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那群人就要药离开的时候,在后厨做饭的一个大厨低声地说:“这些人纯属是来找茬的,说不定就是他们放进去的。”
老板想要阻止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等会——!”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冷元突然冲了过来,一脚把那人踹倒,一只脚踩着那人的胸膛,轻笑着说道:“你刚刚在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老板见状,上前说道:“冷少爷,这时我们新来的厨子,他不懂事,我替他向您配个不是!”
“我让你再说一遍!”冷元的声音突然加大。
那个厨子也是个暴脾气,冲着冷元破口大骂:“我再说一遍又能如何,我们不可能会把带有头发的饭菜拿给客人吃,说不定就是你们……”
“啪——!”
冷元伸手打了那人一巴掌,随后,两只手紧紧钳住他的脸,语气阴沉的说道:“这天舌头要是不会说话,你就不用要了。”
“冷少爷,手下留情呀,这样吧,这个月您只要来我们这,我都给您免单,这里是厨房,不能这样啊!”
冷元抬起头看他,却正好看到了躲在墙角的原桐。冷元本来想答应老板的条件,在看到原桐之后,突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主意。
他把脚从那人身上拿开,说道:“我不要你这一个月的免单,不但不要,这顿饭钱我给你双倍。但我只有一个条件,让她再起的房间里待上一晚!”
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冷元身边的蕊儿却眼神复杂的看着冷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原桐的身上,原桐在总舵的目光中,已经不可能再逃走了。
冷元走到原桐面前说:“好久不见呀!桐桐!”每个字都说的极其用力,仿佛要将这个名字撕开一样。
原桐已经给泰和楼送酒,几乎已经大半年了,后出的人几乎都认得她,对这个跟小姑娘都很有好感。
老板上前说道:“冷少爷,她只是给我们送酒的一个帮工,您就不要为难她一个小姑娘了。况且,我给你面了一个月的单呢,多划算!”
“是吗?可我觉得她能让我更划算。你觉得呢?”冷元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原桐。
“你不要在这里乱来了,我也不可能跟你走。”
“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吗?”
冷元把腰间的刀拿了出来,说道:“你跟我走,我放了他,你觉得怎么样?”
“原姑娘,你能跟他走,他……”
那个人话还没说完,又被冷元踢了一脚,这一脚让他喊都喊不出来了。
“你真是个混蛋!!!”
“多谢夸奖!”
原桐跟着冷元向外面走去,老板走了过来,担心的说道:“桐桐,你……”
“老板,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带这李哥去看看伤口吧。”
“别让我等太久了,我会没有耐心地!”冷元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有些生气的喊了一句。
在一个大的房间里,冷元和几个人一起喝着酒,冷元身边的阮宏悄悄地对他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姑娘,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脸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真是个怪女人!”
刚说完,冷元猛地等了他一眼说道:“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阮宏急忙退了回去,一边吃着他怀中的美娇娘喂给他的荔枝,一边来来回回看着这两个人。
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冷元假装无视了原桐,喝着酒,搂着怀中的蕊儿和她低声说话,逗得蕊儿娇笑不已。
其中一个长相很猥琐的人一直用一种恨不正经的眼神打量着原桐,他推开身边的两位美娇娘,大声说道:“冷少爷,我们来赌一局如何?”
“你想赌什么?”
那个人看着原桐,指着她说:“我们就赌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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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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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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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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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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