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身后站着九个士兵虽然看不到他们队长脸上的表情,但却看出队长的身躯此时竟在微微颤抖,流露一股深沉的哀伤之感。他们也变了脸色,看向布哈达的眼睛里充满了敌意,好几个年轻的士兵还将手按在了武器上。
布哈达丝毫不理周围射来的杀气,帝释天越伤感,越愤怒,他就越高兴。此时,他正一脸得意地说道:“想明白了吧,帝大灵鬼师。”
就是狗被逼急了也会跳墙,猪若知道它后面追着一群拿着尖刀的屠夫也会爬树,帝释天此时已被布哈达搅得怒火中烧,冥心失守。一头亮眼的蓝狂野地飞舞着,原本漆黑的瞳孔瞬间被一层阴气所笼罩,英俊的脸庞上一片煞白,帝释天盯着犹自笑嘻嘻的布哈达眼中怒火闪动,银色长剑猛地跃上半空,出清脆的嗡鸣声,顿时白光大盛,阴气蒸腾,一股股势如山洪爆的冥神力层层跌荡开去。布哈达双眼微眯,笑意不减,反而有股兴奋之色,他手痒了,远离了刀口舔血的九天,这么安逸的日子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马云凝神感慨之际,忽感心神波动,神识一展,便知生了什么事。他脸色一沉,闷声道:“释天!”
夹杂灭神力真元的沉喝听到帝释天的耳里宛若青天霹雳,炸雷突起,他猛地一颤,心中的戾气有如潮水般退去,灵台中一片清明,飞升的长剑上暴涨的白光也立时黯淡下来。帝释天暗呼好险,将银色长剑收回来,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转向马云有些畏惧地道:“大人,我___,哎,释天修为还是太低了。”他本想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布哈达见马云回过神来,立刻把头转向一边,那表情似乎在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马云先是瞪了布哈达一眼,随即转向一脸羞愧的帝释天,冷冷地道:“释天,你可知道你刚刚滋生心魔,要不是我反应得及时,哼!”他不是真责怪帝释天,因为刚才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帝释天年轻气盛,被布哈达连连激怒,再加上他自己羞愧难当,这一怒一羞之下导致心魔渐生。他这么做只是间接地给帝释天敲个警钟。
帝释天别起有多郁闷了,恨恨地瞪了布哈达一眼,然后恭敬地道:“多谢大人相救。”他想到刚才的惊险处,直觉背脊上凉气直冒,若不是被大人惊醒,先不说被心魔搞得走火入魔,一直巴不得他动手的布哈达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布哈达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了,若不是顾虑着马云在,自己还被他整死,更何况这次是自己先动手,他整完人后大可以“自卫”之由推个一干二净,到时就算马云有心帮他,也不得不有所理亏。
马云点点头,随即看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模样的布哈达,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冷然道:“老布,你是不是手痒了?”布哈达惊讶地看着马云,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马云心里好笑,他现在可是在修神,布哈达那点心思还逃不过他的眼睛。继续道:“既然你手痒了,那我就陪你玩玩吧。”
“嘿嘿,大人说笑了,老布一点也手痒,呵呵,不手痒。”布哈达连忙换上一副讪笑的表情,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脸上又惊又怕,心道:“靠,你以为我老布是白痴啊,跟你打?那不是自讨苦吃啊。”
马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追究,抬头看了看天色,现日渐西沉,红色的晚霞挂满了天边,仿佛一片燃烧的火海。这才想起自己在这山坡上站了差不多一天了,转头谦然地看了帝释天等人一眼,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上路吧。”也不用瞬移,就这么轻飘飘地飞到了空中,往渭水上空飞去。
帝释天诧异地看了马云有股飘逸出尘的背影一眼,心想:“大人怎么不用瞬移了,也不知道他要到什么地方,哎,想这么多干什么,跟着大人就是了。”他也带领着手下的小弟跟了上去。留下愣愣的布哈达还待在原地,他此时满脸悲愤之色,嘟囔道:“什么态度?丢下我老布一个人就都走了,小心老子不干了。”他这话也是牢骚罢了,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就这么溜了,马云的缚鬼咒可不是一般的恐怖。想到痛处,布哈达打了寒噤,连忙哇哇叫着飞了上去,看那阵势,似乎生怕跟丢了似的。
马云不是没有想过用瞬移,他只是想多感受感受罢了,因为他想起十五年前也在这里,渭水之上,他和当时还是散魔身份的大哥韩寒,青龙门人墨群,寒若影四人贴水飞驰的情景。“那时自己还是个刚入道的小伙子吧,不知道墨群那小子,还有若影那丫头怎么样了?”马云想到开心处,露出了不经意的微笑。
这时,帝释天从后面跟了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不知您要前往哪里?”他飞行的方式和马云不同,马云一身修为已打神级境界,飞在空中就如同走在地面没什么两样,身体平稳,神态悠闲,身躯挺得笔直,完全是御风而行;而帝释天的修为要差多了,他还得借助体内的冥神力在空气四周布下一道气罩,只见他身体微斜,单臂前伸,那姿势自是没有马云那么写意。他身后的九个小弟也是一样,不过他们的修为比之帝释天还要差上一筹,度相对慢了很多。幸好,马云照顾到他们的修为,刻意放慢了度,使得帝释天等人也能轻易地跟上。
马云悠闲地在虚空中跨步而行,仿佛身下有一层隐形的地面。他微笑地吐出了两个字:“长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帝释天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他可不知道长安是什么地方,其实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自己对凡界压根就不了解,问了也是多余。
倒是从后面大踏步跟上来的布哈达对此颇感兴趣,他涎着脸道:“大人,长安是什么地方?大不大?”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怎么逃走上,所以对长安这个地方关心起来。
马云奇怪地看了双目中邪光闪烁的布哈达一眼,一时没弄清楚这家伙怎么对一个地名这么感兴趣起来,不过他当然不会傻到认为布哈达是真的关心自己到哪里去。他微微瞥了瞥帝释天,见这小子也是满脸的迷惑,他说道:“长安是天朝的帝都,自然很大了。”
布哈达喜形于色,连声道:“大就好,嘿嘿。”这家伙现在满脑子想着马云如何在长安城里闲逛,到时他就可以趁机捕食阴魂,修炼邪功了,只是有一点他不是很满意,他现凡界的阴魂大多很弱,远没有在魔界时吸噬的阴魂那么强大,不过数量倒是相当可观,只要自己抓得勤快点,说不定可以在修为上有若突破。他一直不甘心在神鬼界充当老五的角色,想越神鬼界的几个老大,但神鬼界的阴魂数量极少,即使有他也不一定能抢得到。神鬼界的阴魂大多都是死去的神鬼,实力很强,吞噬一只足足可以抵上这里的好几千只,不过这些大多被排名前三的几个大神鬼抢去了,轮到布哈达时往往只能得到一些生前实力很弱的阴魂,而这些阴魂都是那些大神鬼们不屑一顾的。所以,在神鬼界,实力悬殊是巨大的,大神鬼只会越来越强,小神鬼只会越来越弱,除非某个小神鬼走了狗屎运能吞噬到某个大神鬼的阴魂,否则象布哈达这样的神鬼要想坐上神鬼界老大的位置只能咒那些排名比他靠前的大神鬼走火入魔而死了。正因为这一点,布哈达以及其他所有的神鬼都妄想下到这一界来,因为这里的阴魂要丰富得多,这些对神鬼来说可都是补品啊。
马云见布哈达那副兴奋的样子,反倒好奇起来,略微一想,便知道那家伙打的什么主意了。他笑道:“老布,我可告诉你,这一界的阴魂你最好少打主意,除非有我默许你去吞噬,不然你可别怪我嘴巴痒。”
帝释天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布哈达的眼神里鄙夷之色更浓。
“不好,被那混蛋揭穿了,哎,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表情再严肃一点就好了。”布哈达现在是悔恨万分,心里满不是滋味。他看了看马云,见他虽然面带笑容,但眉目间却颇为威严,不由撇了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阴魂吗,人都死了,留着还有什么用。”他在马云跟前可提不起半点的脾气,顶多也就是抱怨几句了事。
马云正想开口反驳,帝释天抢先冷笑道:“阴魂又怎么了,难道阴魂就能随便被你这头大笨熊吞噬吗?”有马云在旁边撑腰,他可不怕布哈达。
布哈达大怒,见帝释天那小子叫“大笨熊”叫上瘾了,事关尊严,因为顾不得马云就旁看着,阴着脸道:“奶奶的!跟你小子说过不准叫我大笨熊!不要以为有大人在旁边,我老布就不敢修理你。”随即摸了摸光滑细嫩的脸庞,喃喃地自语道:“奇怪,我都变成这样了,他为什么还叫我大笨熊呢。”
帝释天心中大感痛快,能让布哈达这家伙如此震怒,似乎只能从关系到他面子的角度入手。不过,他也不是傻瓜,冷笑了两下便不做声了。他知道把布哈达逼急了对自己也不好,说不定那家伙趁大人不在公报私仇,那就不妙了。
马云对这两人间的“战争”也习以为常了,通常情况下只要不生冲突他也懒得管,不过阴魂一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和布哈达说个明白。他想了想,便道:“阴魂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们不能因为是阴魂所以有轻视之心,他们都是有意识的,只不过换了一种生命形态。老布,你也别急,我知道你急于提升修为,不过你大可苦心潜修,不必吞噬阴魂也可以达到目的。”
帝释天还是次听到这么奇怪的关于阴魂的论调,细细一想,现说的很有道理,说到底阴魂也是生命,只不过他们失去了肉身罢了。他不由越对自己灵鬼师的身份痛恨起来,一想到过去惨死在自己手中那些无辜的阴魂,他就心如刀绞,羞愧难当。
布哈达也是一呆,随即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嘴里嘀咕道:“苦修?那不知道那等几万年才能胜得了那些家伙。”他口中的那些家伙自然是指神鬼界排名比他高的几大鬼尊。
夜色逐渐黑了下来,浓如墨汁的黑暗潮水般将大地完全淹没起来。天边的霞光不再,弯弯的月亮娇羞地从远处的山巅探出头来,象极了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点点繁星不知何时悄然爬满了天际,着刺眼的亮光。
十一个人以极快的度朝北飞行着。帝释天一边飞着,一边却在纳闷:“奇怪,大人身上怎么一点光芒都没有,哎,修神的人就是不同,不知我时候才能突破中位皇级的境界。”他们几人一路飞行,帝释天现他和九个手下身上都有微弱的白光出,就连布哈达那家伙身上也有着一层极淡的青光,只有马云象是完全融入了黑暗中一般,帝释天一点也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布哈达百无聊赖地飞行着,他实在是厌倦这种单调寂寞的日子,不过幸好他还没有到狂的地步,虽然四周已被夜色笼罩,但他的眼睛却视如白昼。他四处观望着,看着从身下飞掠而过的大地景象,一会是宽广平坦的田园,一会是高峻险恶的崇山峻岭,一会又是楼阁林立的小镇___,这些各异,却又别具风情的景象走马观花似地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他就靠这个来打寂寞。
“咦?前面好象有剑光飞过。”帝释天突然看着身下,面带疑惑。
“啊!哪里?在哪里?”布哈达一听来劲了,他连忙靠向帝释天,眼珠子转个不停,也许是现了什么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兴奋地道:“哇,果然有修行者,好象数目还不少,哎,看这些人急匆匆的赶路,定是怕了我老布了。”他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wWW.ΧìǔΜЬ.CǒΜ
帝释天做呕吐状,对这个家伙经常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做法极为不屑,不过他倒是很佩服布哈达的眼光,因为他只能看到身下的剑光闪动,却不知那是修行者。
马云早就看到了,不想节外生枝,笑骂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凡界并不是全是柔弱之辈,修行者大有人在,你们可别小看了。”其实,他内心还是蛮惊讶的,因为依他的了解,天龙大6的修行者一向行事低调,躲避世俗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地施展飞行术,而且下面不是什么荒郊野岭,而是一处中型的市镇。他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却不知他一离开天龙大6就是十五年,天龙大6在拥有了大量的传送阵后早就和其他大6没什么两样了,原本隐匿在深山老林中的修行者受到外界思想的影响,早就被潜移默化了。
对于这些,马云自是懵懂不知,他还以为京城又生了什么大的变故,因为他看出这批来去匆匆的修行者多半是冲着长安而去的。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月亮仍然惦念着山际处的那一分温暖,睁开臃懒惺忪的睡眼,颇感幽怨地看着马云,看来他这个修神者的确做的失败。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神灵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何况刚刚踏入修神之路的马云了。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提的主意,可能是布哈达这个最耐不住寂寞的家伙,也可能是马云这个拥有最终拍板权的修神者,因为他自己也想看看这些急匆匆低空掠过的修行者去京城到底意欲何为,反正他们一行人悄悄地跟在了那批人的身后。以马云这十一个人的修为是不用担心被他们现的,马云和布哈达两个人就不必说了,他们根本就称不上是人了,帝释天顶着中位皇级的皇冠在凡界这个地方自然是横冲直撞,除非不幸地碰到几个仙界的强人,他九个手下也不是懦弱之辈,按凡界修真界的标准来看(其实这是不能比的),他们每个人都能达到大道期的修为,而在凡界有这样修为的少之又少。
马云惬意地翱翔着,夜幕深处吹来的阵阵夹杂着寒意的冷风让他觉得很是舒服,他眯着眼睛看着身下不断交叉闪烁的剑光,想起了十五年前的自己不也是如此,甚至比这些修行者要更差,他那时连把象样的法宝都没有。
飞在马云旁边的布哈达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可见飞了这么久那些修行者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开始无聊了,嘴上嚷道:“奶奶的,这地方怎么这么大,这群白痴到底要到哪里去?”
马云此时心情大好,闻言笑道:“才飞了多久你就闲不住了,看来你还是回你的九天比较好。”
布哈达脖子一缩,笑嘻嘻地道:“大人,老布只是开开玩笑,别当真,其实我老布觉得能跟在大人身边真是三生有幸,大人英明神武,玉树临风___“马云惊讶地看了布哈达一眼,心想这家伙倒是念过不少书,这马屁也拍地有板有眼的,不过他知道一旦让这家伙说开了,就没个完结的时候。他笑着打断道:“好了,别再说了,你这家伙什么学会拍马屁了。”布哈达笑意不减,心里却苦笑道:“奶奶的,你以为老子想拍你的马屁啊,就是神鬼界那几个大鬼尊也不值得老子这么去恭维,要是我真被你小子送回九天去,那老子的修炼大计不是泡汤了吗?”
马云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我说老布啊,你既然是神鬼界排名第五的鬼尊,你可有手下?”
他这话本来是随口问的,因为他想以鬼尊的身份应该有两个小弟吧,同时也借机让布哈达不会因为无聊而乱来。可听到布哈达和帝释天的耳朵里就变味了,帝释天还好点,反正不关他的事,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布哈达可就大吃了一惊,恶狠狠地道:“你这个混蛋,把老子控制了还不知足,还想控制老子的手下,没问!”敢情这家伙把马云的意思曲解了。
马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家伙,我问你有没有手下又没有恶意,再说即使我想控制你手下,他们不下界我也没办法啊。”他却忘了一点,他现在可是修神者,大可直接去九天抓人下来。
布哈达眼珠子乱转了一番,确定马云没有骗他后,这才笑嘻嘻地道:“老布倒是有几个手下,不过都是不成器的家伙,不提也罢。”说完还故意装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心里也着实冒了把冷汗:“嘿嘿,幸好这家伙还不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大,其实只要控制了老子,老子的那些宝贝弟子也只得乖乖下来。”
又飞了大约一个时辰,马云现身下就是长安了,那些修行者也纷纷收起了法宝准备落脚。马云招呼众人落到城外的一个山坡上,随后对帝释天说道:“释天,这里就是长安了,呵呵,还是老样子,不过城里似乎多了许多修行者。”
帝释天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见此时正是深夜,这个山坡正好处在长安的外城边,他说道:“大人,我们进城吗?”
布哈达在一旁兴奋地嚷道:“当然进城了,难道要我们在这里待一宿啊。”
马云想了想,说道:“今天就不进城了,等天亮吧。”说完,也不理面带失望之色布哈达,继续道:“释天,你们身上的气息太强了,进城会引起骚动的,等明天进城的时候我给你加一个隐藏的法术。”他本想进城打探一下到底生了什么事,但转念一想没有这个必要,明天一进城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马云在帝释天等人身上加了一个法术隐藏他们身上的气息后,便带着众人大步往城门走去。顺便提一下,布哈达此时看上去也和凡人没什么两样,他和马云都可以将全身的气息关闭。
马云等人混在人流中朝外城城门走去。他们这一行人身具奇貌,马云,帝释天以及变身后的布哈达都是罕见的美男子,再加上他们虽然隐蔽了身上的气息,但光看外表就有一股不凡的气质,从而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几个小姑娘更是用火辣辣的眼光在他们三人身上瞄来瞄去。马云一阵不自在,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帝释天现他也有点不耐烦,反倒是布哈达那家伙最为兴奋,一见有人看来把胸脯挺的老高,一副任君观赏的模样。
马云哑然失笑,也不理会周围人射来的目光,若无其事地看了看那巍峨高耸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城墙,随后把目光转向站在城门口的一队守城士兵,惊讶地现他们向每一个通过的人索要进城的明文,不由暗自苦笑。他哪有什么明文啊,以前进长安的时候都是一飞就飞过去了,象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城还是头一遭。
终于轮到马云他们了,一个士兵把手上的矛往前一拦,说道:“你的进城明文呢?”
帝释天等人愣住了,纷纷把目光转向领头的马云。
马云此时也颇为尴尬,他开始后悔昨天夜晚为什么不直接飞进去了。“呵呵,这位大哥,我们___“话还没说完,一个雄浑的声音打断道:“敢问这位公子是哪里人氏?”
马云一愣,见话的是一个身着金黄铠甲,盔上配有红樱的士兵,此时正狐疑地看着他。马云何等聪明,立刻笑道:“我们是京城人士,这些都是我的手下。”他现在是硬着头皮上了,要是实在不行,他就准备用瞬移了。后面的布哈达不满地嘀咕了几句,想是听到马云叫他为手下而生闷气。
前面执矛的守城士兵见那头带红樱的士兵来了,立刻恭敬地道:“安大人,这几个是___“他指了指马云等人,显是对安大人为什么要问他们是哪里的人氏感到纳闷。
安大人冲那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然后仔细地打量马云等人,现他们一个个都气宇不凡,衣着鲜亮,尤其是为的两人一看就不知道是普通人,心道:“该不会是京城里的贵族公子吧,他们瞒着家人出去游山玩水,所以没有明文。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不能得罪了。”想到这,他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呵呵,敢问公子是京城哪家府上的?”说着,还故意向马云眨了眨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只要说出来就可以进城了。
马云本来有些不耐烦了,见安大人递来的眼色,心中一动,顺口胡诌道:“我是九王爷府上的。”他并不认识什么京城大员,除了与九王秦亦凡有过一面之缘,索性将秦亦凡的名号抬了出来。
那安大人和几个守城士兵闻言脸色大变,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身躯都微微起抖来。马云身后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了。
“糟了,难道被看穿了?”马云还以为出了什么纰漏,正想招呼帝释天他们瞬移进去,这时安大人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公子,请恕下官无礼,你们可以进城了。”
马云一愣,转头看着安大人,见他面如土色,冷汗直冒,浑身如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心中一动便明白过来了,原来不是出了差错,而是九王这个名号有点太大了。他哑然失笑,不过还是小心地问道:“安大人,那我们进城了?”
安大人浑身一哆嗦,把头低下来,恭敬地道:“公子请!”他把身侧向一边,让出通往城里的路。
马云大喜,上前拍了拍安大人的肩膀,笑道:“呵呵,谢谢大人了。”说着,招呼众人大步迈进了城里。
马云一众人走了之后,安大人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满是冷汗,他胡乱抹了一把,甩了甩手,感慨道:“幸好本官机灵,不然可就倒了大霉了,喂,小子们,以后眼睛放机灵点。”
那个执矛的士兵也是心有余悸,说道:“是的,安大人。不过,这几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来头,竟然和当今圣上扯上关系了。”
安大人吓了一跳,连忙四处看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稍稍安心,狠狠地瞪了那士兵一眼,道:“这些事我们就不要管了,或许是圣上身边的护卫也说不定,你没看到他们都是龙虎之姿吗。”
马云等人进得长安城后走在长安的大街上,东看西看,忙得不亦乐乎。马云现长安城比之十五年前热闹了不少,而且城里有不少的修行者,不过没人用飞行术。他还现其中几个修为不低,有大道期的修为,心中暗暗惊讶。帝释天和布哈达则觉得很新奇,眼睛四处乱看,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到凡界来。
转入内城之后,马云随便找了家酒楼。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马云找了两个靠窗的桌子,帝释天和布哈达,还有两个士兵坐一桌,其余七个士兵则坐在另外一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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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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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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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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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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