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我向你们提供一条新闻线索。”
“您请讲。”
“昨天夜里的一场风雨,把栖云湖边的一处清代古建的围墙给吹坏了,塌了有五十多米呢。”
“是吗?听上去听严重的,说下具置。”
“栖云湖的西北方,离皇家园林的位置很近。”
“只是围墙塌了吗?古建受损严重吗?”
“目前看只是围墙倒掉了,至于古建嘛,去了就知道了,里面的情况绝对出乎你们的预料。”
“好的,谢谢你,我们马上派人,请问你怎么称呼?”
“呵呵,不用谢,我叫。”
“?”接热线的妹妹一脑门子黑线,而听筒那头已经挂断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京城的各大报纸、电台、电视台都接到了相似的电话。因为线索劲爆,一个小时之后,五六辆采访车先后抵达了王府。而当记者们下车后,顿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一片大家一直以为保存完整的古宅,里面竟然藏了一个工厂,而且还是破败不堪,早已不知被弃用了多少年的。院子里到处是烂瓷器、破瓦片、垃圾、灰土,这些东西跟四周如画的皇家园林比起来,就像是一匹光洁的丝绸上挂了块破补丁,显得那么不和谐,那么的刺眼。
看到这番情景,记者们就像是见到了猎物的猛兽,一个个二话不说拿起长枪短炮,就冲了进去。中午,电台就播出了一条消息:昨夜一场风雨,吹倒了王府围墙,现场一片狼藉,皇家园林景观受到严重影响。
更劲爆的还在后头,在当天晚上播出的京城新闻里,用较长的时段播出了这条新闻,当大家看到,在皇家园林景区竟然还有这么一个破烂不堪、藏污纳垢的地方时,都震惊了。
那里可是市民引以为傲的皇家园林,代表的是京城的脸面和国家的形象啊!
当天晚上西云区政府值班室的电话就被打爆了,其中最多的是普通市民打来的,大家纷纷询问电视上播出的是不是真事,值班员老邢是位四十多岁老兄,整天喝酒混日子,他那里不清楚啊,所以根本无从应答,而这更引起了大家不满和指责。
很快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可电话却一点也没有减少的意思,这边刚撂下听筒,那边电话铃马上就响了,老邢早就不烦了,冲着话筒喊道,“找谁?”
那边的人显然没料到这一情况,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是西云区政府?”
“我问你找谁?”老邢不耐烦的吼道。
“你这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不爱听别打呀。”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粗重的鼻息声,开来被老邢气的够呛。不过好歹还是忍住了,“你们区长在不在?”
“不在。”老邢说完不等对方插话,咣,就把电话挂掉了。
开什么玩笑呢,眼看就快九点了,还打个毛电话,一肚子火气的老邢干脆就把听筒直接拿开了。
值班室里终于清静了下来,老邢满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先从厨子里拿出一包花生米,然后又从提包里拎出多半瓶白酒来,对着酒瓶子喝了口酒,又捏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脸上露出了一种陶醉的神色。
可是刚过了二十分钟,就听“哐”的一声巨响,值班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躺在椅子上的老邢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酒瓶一哆嗦,酒撒的胸前脖子里到处都是。
老邢回过神来后,噌一下子就蹦起来了,冲着门外大吼一声,“是那个孙子,没长手啊。”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一个粗重的声音传来。
“是你爷爷我!
”
老邢的鼻子差点气歪了,长期以来,谁不知道是他是有名的刺头,敢跟他称爷爷,简直是活腻歪了。老邢刚要破口大骂,一个五十来岁中等个头满头花白头发的人,面带愤怒的走了进来,看到翘着二郎腿端着酒瓶子的老邢放在桌上的电话听筒,这人脸色青的吓人,“你就是这么值班的?”
“哎呦。”老邢一看来人,吓得一缩脖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好不容易站稳之后,他把酒瓶子往桌上一扔,手足无措说道,“刘区长您怎么来了?”
刘区长恨不得上去给老邢一个大嘴巴,作为部队的转业干部,最痛恨那些玩忽职守的属下了。
“你挺舒服呀。”
“我”老邢是区里出了名的疲赖人儿,平时谁都不惧,可是如今在这位刘区长严厉的目光下,他终于胆怯了,刚想解释两句,可话还没出口,刘区长就用手往外一指,大吼了一声,“滚!”
老邢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刘区长暴怒的脸孔让他把的话又生生咽回了肚子。照眼前这气氛,他不敢再待下去了,他怕挨揍,虽然自己岁数比区长还小十岁,可一旦打起来,人家能办他俩。
此时,西云区一位王姓的副区长和一位吴姓的副区长正匆忙往单位赶,俩人在大门口恰巧遇上,王副区长就问另外一个,“老吴,这么晚了,老刘让咱们来干嘛。”
“不知道啊,老刘打电话过来就撂下一句话,二十分钟赶到,然后就挂了。”
吴区长听了摇摇头,“唉,看来咱们新来的这位,还真是喜欢军队的那一套啊。”
“可不是的,你说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说呀。”
“就是。”
俩人边小声嘀咕着边往里走,却不小心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吴区长抬头一看是老邢,就问道“老邢,刘区长来了吗?”
哪知老邢就像丢了魂似得,抬头瞟了俩人一眼,用手往值班室一指,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在里面。”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老邢的态度让两位副区长挺没面子。“这小子怎么了,怎么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得。”看着老邢的背影,王区长忍不住咕哝了一句。
“这小子出了名的刁蛮,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值班室窝着。”
他们那里知道,老邢现在正为自己的饭碗担忧呢,就连值班室怕都窝不下去了,哪还有心思搭理他们。
王区长和吴区长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刘区长的气还没有消,见两个副手来了,二话不说把手一挥道,“你们跟我来。”
说完刘区长就带头出了机关大楼,直接上了吉普车,另外两位区长见老大不大高兴,也就不敢多问,也赶紧跟在后面上了车。
“走,去栖云湖。”
刘区长一声令下车子开动,快速的朝栖云湖的方向开去。
开出去一段距离后,老刘的气稍微消了一些,这才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给两位副手叙述了一番。原来市委主要领导在看了晚上的新闻后非常震惊,就责成分管的副市长来过问。
副市长不敢怠慢,立刻就把电话打到了区里,可不成想值班的老邢犯浑,竟然粗暴把电话挂掉了,而且态度极其恶劣。
结果可想而知,副市长亲自跑到刘区长的家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作为刚上任三天的区长,老刘所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于是他连夜叫来了车子,直奔单位而来。
因为晚上没看新闻,两位副区长还不知道栖云湖的事儿呢。等他们到了栖云湖,拿上手电下车转了一圈之后,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也没想到,在自己的辖区里,在举世闻名的皇家园里旁边,还藏着这么一处地方。www.xiumb.com
真够丢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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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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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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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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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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