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这么多破号干什么?莫非这个齐鹰还是个号迷?可这些号也太破了点吧,带着这个疑问,张正随便拎起了一把号,然后是另一把,直到所有的看过之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最起码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齐鹰对这些东西是很看重的。
因为在每一把号上,张正都感知了到了有一丝阴冷的气息,这跟之前他在齐鹰身上感知到的一模一样。
要说一般的查看,是不会留下这么浓重的气息的,由此可以断定,这些军号齐鹰都是仔细研究过的。
摆弄完军号,张正又对厢房挨个查看了一番,结果在一个厨子里,他发现了一个卷轴,乍一看挺眼熟,展开来才发现,咦?这不是陈馆长丢的那副字吗,陈伯颜的办公室,张正去过,所以对它是有印象的。
这时张正想起来,之前齐鹰和乌力曾把谋害爷爷的责任推到龙杰身上,现在看恐怕没那么简单啊。不过既然这是馆长的东西,张正自然不会把它继续留在这里,重新卷好后夹在了腋下。
除了馆长字画外,屋子里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张正一直留心着自己丢失的那把军号,可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它踪影。由此张正推断,这个地点应该不是齐鹰的老巢,也就是个其中的藏身地之一罢了。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之后,张正这才飞身上墙,离开了此地。
龙杰守在医院门口的车里,等了整整一宿,也没见到乌力的身影。天亮麻麻亮的时候,忐忑不安的他偷偷溜进医院里打探了一下,结果却发现一切都很正常,特别是张远山所住的病房,有人员出入却并无任何异状。
龙杰的心猛地就是一沉,他不敢再有片刻的停留,赶紧溜溜的回到了车上,立刻发动了汽车,一路急匆匆的开回了幽深的九曲巷。
可是当他打开院门,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虽然这里长时间没人住,但保持的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小院的地面上,铺的是一水儿的水磨方砖,显得庄重素雅,很有味道。可如今再看,到处是破砖烂土,大坑沟壑,简直是一片狼藉不堪入目,院子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坑洞,破碎的砖头飞的到处都是。
到底出了什么事,难不成闹地震了?
龙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冲房间里喊了几声,“齐老,齐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无奈只好壮着胆子,深一脚浅一脚的穿过庭院,来到了房间里,结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乌力……”龙杰又开始找乌力,可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结果还是空无一人。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龙杰忧心忡忡地往外走着,因为过于专注,一不留神左脚陷进了院子里的一处坑洞,身子一趔趄就扑倒在地上。
“呼”,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被龙杰的脸砸了正着,顿时四下飞溅起来,弄得他满身都是,灰头白脸的就像一个石灰工。
“阿嚏……”龙杰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这什么东西,味道怪怪的。”龙杰用手捻了一下身上的粉末,不由得咕哝了一句,随即低头往地上看去,可是看了一会儿竟然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离粉末不远处,一块黑色的布条吸引了他的目光。
咦?这布料……怎么越看越像乌力穿的那套夜行衣呢。一弯腰,龙杰把布条捡在手里,仔细一看果然是衣服的一部分,因为上面还带着半个布盘扣呢,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布料的一边都被烧糊了,全是黑糊糊的茬子。
看到这黑茬子,又盯着脚下这堆白色粉末大约有五秒钟后,龙杰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像是被蝎子蜇了一样,腾的蹿起来老高,一脸惊骇的朝后面退去,莫非,莫非,这些粉末是龙杰……
龙杰被吓得肝胆俱裂,两腿开始哆嗦,本来院子里就不平整,腿一打晃更是站立不稳,噗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可是出于内心的恐惧,他根本不敢停留,而是以手拄地,快速的往后褪去,全然不顾屁股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沟。他已经吓坏了,只要能离粉末远一些,别的都不重要。
好不容易离开了一断的距离,可是惊魂稍定的龙杰又突然发觉,自己拄在地上的双手,似乎又有刚才那种熟悉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往身后一看。
“唉呀,妈呀。怎么还有一堆!”
龙杰的屁股上就像是装了弹簧,一下子跳起老高,在惊骇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堆粉末之后,心理最后的防线被击溃,疯了似得夺门而去。
哆哆嗦嗦的上了汽车,手忙脚乱的发动之后,引擎怒吼着便冲出了小巷。来到大街上之后,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看到拥挤的人潮之后,龙杰心头的恐惧,才稍显平复了一些。不过一想起小院里诡异的现场和那两堆粉末,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管昨夜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乌力应该是不在人世了,至于齐老头子在不在也不好说。当务之急,赶紧离开这里。
老张家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连乌力都被干掉了。一想起这些,龙杰的脊梁沟就一阵发凉。
他连家也没敢回,开车出了直接京城,一溜烟的就跑了。
两天之后,张远山出院了,为此张红星特意在庆阳楼订了一桌上等的筵席。一家人直接来到饭店,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团圆宴。
饭后,张正跟爷爷回到了家里。这也是一套四合院,不过比起司马宅来,要小了一些,只有一进院子,不过好在还比较安静。院子里并没有种什么花草,而是被开辟成了菜地。时下正值冬季,可是透过一个个塑料的暖棚,依稀能还能看到里面的绿色。
张远山一进家门,第一件事儿就是掀开暖棚逐个检查。那样子就像检阅自己的士兵一样。当看到蔬菜的长势不错后,老人家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张红星见状偷偷向张正解释道,“你爷爷之前是农民,从小对土地就有感情,在他退休之后,院子就被开辟成了菜园,夏天种完不过瘾,冬天还接着种,可着迷了。就连在他住院的时候,还吩咐我们一定要照看好这些蔬菜呢。”
张正听了笑笑附和道,“嗯,爷爷是个有追求的人。”
本来张远山打算让张正住在家里,可是张红军夫妇一来,家里的房间都住满了,张正见状便主动要求会学校住了。因为正好他还有些事情要办呢?Χiυmъ.cοΜ
回到学校后,张正没有着急回图书馆,而是先后跟陆婷和司马俊各通了一次电话,跟陆婷通话主要是告知她一下家里目前的情况,让她不用担心。而跟司马俊则是另外的内容了。
第二天一早,京城靠近繁华地带的一处宅院里,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老者,正在院子里逗鸟。
老者身高不足一米五,身形却很胖,看起来像个大冬瓜。大脑袋扁粗扁粗的,就像是冬瓜上又安了一个倭瓜,大眼睛,塌鼻梁,大嘴巴,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整个一副标准的伙夫像。
然而这人却并非想像中的那么不堪,他叫龙大海,当年在军中也算是一号人物,打仗以足智多谋著称,而且为人也十分的聪明圆滑,靠着这两点,市井出身的他,竟然爬到了不低的位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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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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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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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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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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