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应该善于隐藏,因才急于救人,张正刚才只是大略巡查了一番,虽有所察觉,但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从结果看,诸葛欣的各大脏器并没有太的问题。m.χIùmЬ.CǒM
隐藏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张正之前也遇到过会隐藏的病气,那都是病变本能的反映,是疾病的一种生存手段。可这次却明显跟以前不一样。那种感觉仿佛就像是,你明明觉察到一个人站在你的身边,你可以看到听到他的呼吸,嗅到他的气味,却看不到他的实体一样。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张正还不好下结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要说真有问题的话,那一定是出在最复杂的器官——大脑。
这本来是个好消息,因为在张正已知的范围内,还有谁比自己更了解人类的大脑呢?可麻烦恰恰也出在这里,连自己都感到有些棘手的问题,会简单得了吗?
诸葛欣的病非同寻常啊,到底是自然形成,还是人为的原因呢?
如果是人为的,这里面会不会有阴谋?自己贸然下手会不会沾染上什么因果,继而连累到自己的亲人?可如果自己放手不管,之前的许诺又岂不成一句空话?
张正有些犹豫了,这种情况在他的身上极少发生。
当然此时世间纠结之人,并非张正一个。
几千里之外的一处密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高大的老者也在纠结着,他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一盏跳动着的铜灯,铜灯被安放在树形的灯架上,一个灯架上共有十五盏。
而与其他的十四盏相比,老者所关注的这盏显得尤为孱弱,火苗小弱如豆,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湮灭,不过到底还在燃着。
就这样老者一直看了一刻钟有余,原本就很可怕的一张老脸变得越来越阴翳,而他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竟然开始扭动起来,仿佛要活过来一样。
“阿乌,这就是你说的魂灯大爆发吗!”一个沙哑苍凉的声音从老者的口中发了出来,透着森森的寒意。
老者的身后,一个身材矮小头发蓬乱的人开始不停的擦汗。这个人生的很有特点,他的双臂很长,脚却很短,腰弯的很厉害,身体仿佛是被中间打折了一般,一张疙里疙瘩的黑脸上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最引入瞩目的是他的鼻子,又大又红就像一个胡萝卜,上面有两个黑黑的大鼻孔。现在他睁着的那只眼睛里,正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这个叫阿呜的人,正努力的抬着脑袋,翻着仅存的一只眼睛,急切的解释着,“大人,刚才它真的爆发了,灯焰足有一尺长,这里还有痕迹……”阿呜挪动小短腿,指手画脚的比划着,因为激动徒弟语速有点快。
老者阴着脸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说谎的后果?”
阿呜听了立刻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噗通就跪在了地上,“主人饶命,阿呜绝对不敢说谎。”
见他这副模样,老者脸色稍霁。说实话,刚在他也是有所感应的,因为这里七千六百盏魂灯中的每一盏都跟是他息息相关。
但是关联的基数大了,难免会驳杂不明,这也是他纠结的一个原因之一。
这盏灯对他的意义非同寻常,最初那些年头,这盏灯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好处,让他的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十几年之前,这盏灯就突然暗淡了下来,变成了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为此他曾经推算过好几次,可结果都晦暗不明,时间一长这件事也就慢慢变淡了,反正现在的他不值着某一盏灯过活,可是谁料想,它竟然在今天又爆发了,更奇怪的是,爆发之后就成了这副更为不堪样子,又意味着什么呢?
想起最近教里发生的一些事情,老者不由得眉头一皱,可是他现在教务缠身,绝不可能为了这区区的一盏魂灯亲自跑一趟。
“阿呜,给我密切关注这里的每一盏魂灯,一有变化马上通知我。”
“是,主人。”阿呜听了暂时松了口气,看来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把老者送出了门之后,阿呜关闭了房门,房间里不停的游走起来。
一间燃烧了七千六百盏灯的房间,气味断然不会好到那里去,况且为了防风,屋子是没有窗户的,可是阿呜似乎很享受这里,每过一会儿甚至还会把大红鼻子伸在灯前贪婪的嗅着,似乎在品尝难得的美味一般。
吃了张正送来的丹药,又经过了一夜休息,早上起床时诸葛欣觉得自己好多了,身体也不像原来那样乏力了,起床之后,她一时心血来潮还到院子里小转了一圈。
见夫人恢复的不错,魏崇年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到底是张正,一身的医术深不可测啊。
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大家见诸葛欣已经恢复了,都由衷的为她高兴。特别是张红军,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了下来。
早饭结束的时候,令敏之就今天的安排征求大家的意见,上午先去植物园游园,如果大家有兴致,下午还可以去商场转转。
结果大家一致同意,去阳城植物园,有着充足的理由,因为它是阳城的几个“不可不去之地之一。”
要论起辈分来,阳城植物园是全国植物园里的老祖奶奶,也是植物种类最多,面积最大的一个,没有之一。整个植物园占地近5千亩,全部以亚热带植物为特色,共有七千多种,被誉为华夏的亚马逊。
考虑到车队出入太扎眼也不方便,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的前提下,令敏之弄来了一辆中巴车,一车就能装二十个人。对于这个改变大家还是很赞同的,原来一家子坐一辆车倒是挺舒服,可也阻断了彼此的交流,这次旅程本就苦短,大家能抓紧时间在车上聊聊也是蛮不错的。
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应阳城方面的邀请,今天魏崇年还得出席一个会见活动,植物园之行是不能去了,而诸葛欣病体新愈,也留在住了处休息。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车子就从清溪别墅出发了,一路之上大家说说笑笑,四十分钟的路程车里的气氛轻松愉悦。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来到了一片茂密的山林边上,刘志广给大家介绍,这就是著名的阳城植物园了,五千多亩的面积包括一个山头和两条沟谷。真要好好转的话一天也转不完,不过他向大家保证,有他引路保证大家可以把精华部分全部看到。
刚一下车,还没进园呢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就铺面而来,让人的精神不由为之一震。张正更是敏感,他发现这里尽管离市区很近,但灵气的浓度比起山区来,也是不逞多让的。
有这么大的一块绿肺在身边,阳城的人民这真有福气啊。
进入园区,映入眼帘的是两排高大的椰树,犹如身姿挺拔的哨兵站立在路的两旁,透过椰树往里面望去,满眼皆是绿色以及点缀于其中的各色花朵,空气中草木的清香变得更加浓郁了。
见到这副美景,陆婷赶紧拿出相机,让张正给她拍照,可刘志广却笑着催促大家快走,“里面更美啦,不要在这里耽搁了,不然的话一天也看不完了。”
陆婷只好吐吐舌头把相机收了起来,不过她并不死心,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她伸出手指围城一个方框,在张正眼前晃了晃,然后又冲着旁边比划了一下。在做这些的同时,她始终盯着张正的眼睛,那个意思分明是,“你的,明白?”
张正瞬时就猜到了陆婷的意图,苦笑着点了点头。
小陆姑娘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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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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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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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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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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