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被儿子这么一问,张红军似乎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那倒不是,这些东西,有年头没尝到过了。”
说着,他伸出筷子夹了一块杏仁糕,放在嘴里慢慢品尝了起来。
“味道怎样?”
张正一脸期待地问道,“嗯,还行,偏甜口,应该是宏福记的。”
对张红军这番煞有介事,张正一百个不相信,不过当他翻过包装一看惊呆了“嗨,老爸还真神了。还真是宏福记的,你以前吃过?”
“切,吃过?当年你爹我拿它当零食。”说着他指了着桌上小吃,“那家的好,那家孬,我门儿清着呢。”那副样子颇有几分得意。
“是吗?”这一下倒出乎了张正的预料,他也知道老爸是从京城来到,小时候出于好奇也问过,京城的家好不好啊,爷爷奶奶如何啦,但每次都被张红军都不回答,被问烦了就熊自己一顿。
时间一长张正也就不问了,刨根问底儿的心思也就淡掉了。
见丈夫没有发火,王兰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刚夹起一块豌豆黄想尝尝。不成想儿子下面的一句话,又让她紧张了起来。
“老爸你不是吹嘘吧,要是拿些这东西当零食,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啊。”
这下可把张红军给问住了,其实刚才的话他有些说大了,他小的时候,这些点心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
“呃……”张红军脸色有点泛红,支吾半天这才说道,“还算马马虎虎吧。”
为了防止儿子进一步追问,张红军赶紧转移话题,“在学校过的怎样,功课还行吗?”
“还行吧,我找个了义务工,在图书馆上夜班,一个人挺清净……”
眼见父子俩聊得很平静,王兰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这一顿饭,吃的很慢,也很温馨,等吃完了也就快九点了。张红军本来还想再聊会儿,不成想一阵困意袭来,竟然坐着睡着了。
后来还是王兰叫醒了丈夫,“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跟儿子说话都能睡着了。”
张红军睡眼惺忪的抹了一把脸,有点不好意思了,“最近太累了,喝点酒就犯困,嘿嘿。”
“困了就去睡吧,明天还上班呢。”张正在一旁劝解道。
让老爸犯困正是自己的杰作,刚才他在酒里加了一些灵气,可以在一地程度上调养调养张红军的身体。让老爸睡个好觉也是其中的内容之一。
张正就催老妈扶着老爸去睡觉,而自己则三下五除二的把残局收拾了一下,也回房间了。
房间里变的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怎么样了?”躺在床上,原本快要睡着的张红军突然睁开了眼睛,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
王兰听了迟疑了一下,试探着说道,“要不你试着联系联系?”
“算了吧,老爷子的脾气我清楚,岁数也不小了,别再把他给气着了。”说到这里张红军叹了一口气。
“这都怨我。呜呜……”说着王兰幽幽地抽泣起来。
“我多说过多少遍了,这事儿不怪你。”
可是王兰听了哭的更厉害了,“都多大岁数了,还哭,再让儿子听见。”
张红军这么一说,王兰终于止住了哭声,两口子陷入了沉默。
当年,因为自己的婚事,张红军跟家里闹翻了。自此之后双方就断绝了来往,张红军两口子再也没有回过京城。不过说实话,张红军人尽管没回去,但心却一直在纠结,也正因为如此,他一度都不愿意让人提京城的任何事儿。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父母也都是七十岁的人了,要说张红军不想回去看看那是假的,毕竟身为人子啊。
可是一方面碍于面子,毕竟当年他是被老爸赶出来的,当年老爷子的确有点绝情,这样回去有点太憋屈;另一个就是老爷子的脾气太暴,年岁这么大了,万一转不过弯儿,再气出毛病来。Χiυmъ.cοΜ
第二天张正在家休息,主要是陪爸妈说说话。第三天天刚亮,他就收拾好东西,开着摩托车往飞云山去了。
张正这么做,张红军夫妇也很支持,毕竟是自己的师傅,张正去看看无可厚非,他们还为老道准备了一些东西,并叮嘱张正早点回来,别耽误了去GD的行程。
这次他没有回李家寨,而是直奔飞熊岭的方向开,前一段时间他跟二愣子通过信,知道师傅一直住在山里。一路之上张正开的很快,两个小时之后,就来到了深山区。一直走到无路可走了,张正这才下了车,放开自己的神识探查了一番,确定周围无人,便拎起摩托车,把它放在一个山洞里掩藏好了。
之后,便背上东西,把小白放出来,让后便撒丫子一路往飞熊岭飞奔而去。
乍一来到飞云山里,小白兴奋坏了,本来它就是山野间的灵物,之前在燕太山区的时候,那里也是山高林密人迹罕至,春夏两季还好,可是一到了冬天就变得白雪皑皑,满目的凄凉了,哪像这里一年四季树木长青,鲜花鲜果时时都有啊。
再加上南北方物种的差异,这里一路之上,让小白的感兴趣的东西太多了,这棵草怎么是红的,那个花蘑菇好漂亮,前面树上结的果子好多啊……经常会忍不住停下来,这里看看,那里嗅嗅,让张正颇为无奈。
不过张正也没有刻意的阻止,毕竟小家伙还小,多了解了解也没什么坏处,所以一人一狐就停停走走,速度就慢了下来,可即便是如此,在普通人的眼里也称得上是神速了。
中午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飞熊岭。
张正想逗逗小白,便指着一面直直绝壁,对小白说道,“看,我们到了。”
小白抬头看看高入云端的石壁,一脸的苦相,“大张,这也太高了,我爬不上去啊。”
“呵呵,你看好了啊。”说着,张正来到石壁近前,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用手在石壁上某一个地方一按,喊了一声“开。”
一副奇景在眼前出现,高高的绝壁上开始一点点泛起了波纹,随着波纹的晃动,石壁渐渐消失不见,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石缝出现在了眼前。
“啊,好神奇呀。”小白看呆了,“大张,你能教我吗?”
“哈哈,没问题,这是阵法,等你再大点,我就教你。”张正摸摸小白的头,爱怜的说道。
“来,跟上,我们去看师傅。”说着,张正头前带路,小白在后面颠颠的跟着,一前一后进了山谷。
绕过狭窄的石缝,张正前脚刚迈进山谷,还没落稳呢,一个巨大黑影“呜”就扑了过来,速度快的就一枚炮弹。
张正赶紧往旁边一躲,“黑炮弹”打空,落在一旁的山石上,可下一刻又像一皮球,在山石上弹了一下,依旧朝张正扑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眼看“黑炮弹”就要打中张正了,小白不干了,别看它个头不大,但当年在燕太大山里,那也是雄踞一方的小霸主。现在这东西要欺负大张,它“嗖”的一个瞬移就落在“黑炮弹”的头顶上了。
张正一看坏了,赶紧用神识冲小白喊道,“不要动,自己人。”
他这一声一出口,“黑炮弹”和小白同时一愣,还真就停了下来,一只半人多高的大黑狗站在当地,呲着牙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响,在它的头上正蹲坐着一个雪白的狐狸,狐狸也呲牙咧嘴一脸怒容,一只锋利前爪正虚按在大黑狗的右眼眶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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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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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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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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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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