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事了,还倒个毛啊,大冬天的被凉水浇一下子可不怎么惬意啊。
张正拿过杯子也不说话,一仰脖一张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之后仍然意犹未尽,他把杯子递给还小白,“劳驾,再来一杯。”
小白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一闪而逝。
就这样,张正一连灌下五大杯自来水,这才出了一口气,感觉没有那么焦渴难耐了。
这也难怪,刚才差点被蒸熟了,体内的津液早就消耗的七七八八了,缺水那是必然的。
从垫子上站起来后,张正开始收拾残局。他不得不收拾,秋衣从后背被扯开了一条大口子,还被浇了个湿汃汃的贴在身上,此外,伴随着大量汗液排出的,还有体内的一些杂质,腻腻的附在身上,散发出一股怪味。地上、垫子上也哪儿哪儿的都是水。
先去水房冲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干净,找出一身干爽的衣服换上,又拎出一条拖布,张正开始擦地。此时已是夜里一点多了,好在整座大楼就他一个人,再怎么折腾也不必有什么顾虑。
在擦垫子的时张正发现,跟刚开始比起来,垫子的厚度薄了一些,不过一共少了也不足三分之一。这一发现让张正惊叹不已,刚才自己消耗了多少灵气,他心里是有数的,可就那么大的量,也才消耗不足三成,这垫子容量可真够大的啊。ωωω.χΙυΜЬ.Cǒm
既然灵气还有这么多,那倒不如……看看时间还早,张正手里拿着垫子,心里又有了想法。
“不行,你不能再炼了,刚才太可怕了。”当张正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小白的时,小家伙立刻就给否决了。这倒也不怪它,谁让张正当时的情况太吓人了,它实在是怕张正再出问题了。
“你听我说。”张正耐心解释道,“刚才我是犯了一个很低级很低级的错误,这才导致了可怕的后果,不过后来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找到正确的方法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放心吧,不会再出问题了。”说着张正活动了一下四肢,证明自己现在活蹦乱跳,没有一点问题。
可小白根本不为所动,甚至把脸都扭到一旁,不理张正那一套。
嗨,张正心说,这是怎么整的,我一个大老爷们,练不练功还要听你一个小动物的意见。不过转念一想,刚才要不是小白,自己恐怕早就被烤干了,心思也就平复了过来,毕竟小家伙也是出于关心嘛。
张正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唉,可惜了,这里面的灵气还剩了一多半呢,今天要是不用了,或许明天就散失掉喽。”一边说着,张正一边拿着垫子不停地摇头,脸上流露出一副十分痛惜的样子。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作为天生的灵物,小白对天地灵气有着无法免疫的渴求,张正这么一说,小白开始犹豫了。它眼巴巴的看着张正手里的垫子,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脸上一副纠结的样子。
张正见状,继续装腔作势道,“唉,这可是用聚灵阵养了十几天的成果呀,太可惜了。”
“那好吧。”小白终于妥协了。
“不过你要记住,不能再瞎练了。”尽管被灵气弹俘虏了,但小狐狸还是尽量装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给大张作出了严肃而明确的提醒。
强忍着笑意,张正把胸脯拍的山响,“放心吧,小白,这次不会出事了。”
“说话要算话。”
“一定一定。”
再三叮嘱之后,小白这才放下心来。张正把垫子铺好,一人一狐又各自摆好POSE,继续开始了修炼。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以张正的性子,按理说不该如此冒进,更何况是在出了那么大的岔子之后,停一停还是必要的。
可实际上,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在经历了刚才的险情之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禁没有丝毫的不适感,反倒觉得变强大了。无论是躯体还是神识上,都获得到了很大提升。
而提升的程度的之大,几乎相当于平时半年辛苦修炼的结果。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取得这么大的收益,任谁也不会放弃这么诱人的机会。
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他也不敢轻率孟浪了,抽取灵气的速度慢了不少,冲击的穴位也变得讲究起来,每打开一个穴位,都要先体验一番,确定没有明显的不适之后,这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这样速度虽然慢了一些,但好在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两个多小时之后,任脉上的穴位已经所剩无几,整条任脉也开始颇有规模,变得汹涌阔大起来,从前胸到腹部一片清凉,虽然比起督脉尚有不足,但总体说也够可以了。
任督二脉,一阴一阳,阴阳相生,灵气在其中往复运转,滋养着整个躯体,阔大的经脉给张正带来了莫大的好处,在某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身体突然变轻,都有临风飘举的冲动了。
可眼见任脉就要大成了,张正却忍住诱惑停了下来,不过身体却没有动,仍旧保持着五心向天的姿态。他是想调整状态把自己放空,使心思澄明一无所虑,达到一个最佳状态,为后面的行动做准备。
此时,张正的任督二脉都只剩下了一个穴位,尚未打开。当两条经脉全部打通的时候,将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也说不准。
虽然不能确定接下来会有什么情况发生,但从这两次修炼事故来推断,应该不会过于平凡,对此张正有着一种不可言状的预感,同时内心也充满了期待。
二十分钟之后,张正调整好状态,对剩下的穴位发起了最后的冲击。
近两天来一直无风,因为有一层薄云的缘故,今夜的天空显得有些暗沉,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能透过云层,把不知穿越了多少岁月的星辉撒落下来。
在严寒的笼罩下,花草树木飞鸟昆虫,都进入了蛰伏的状态,因此校园里显得格外寂静。
忽然,图书馆前,大杨树里最西面一棵上,靠近大楼侧的一根平静的树枝,没来由的动了一下,幅度很小,甚至还不及白天麻雀站在上面晒太阳时震动的幅度大。
可就在这几乎微不可查的一动之后,仿佛一下子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切似乎都不同了,虽然树还是哪些树,房子还是那些房子,星星还是那几颗星星,天依旧还是那么寒冷。
但分明是冥冥中有些东西被惊动了,先是彷徨、惊愕、继而都把注意力朝向了这里——图书馆前一排大杨树最西面的一棵。
忽悠悠,平静的空气,开始起了波澜,最初它只能让树梢微微的轻摇,可是转眼之间,就传来了呜呜啸音。与此同时,天空上的薄云开始快速的移动、聚集,一个漩涡状的结构出现在暗沉的夜空里。
这时如果有人站的足够高的话,就会发现,云层漩涡中心的正下方,正是图书馆前排大杨树的最西一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天上的云越积越厚就像一个巨大的黑锅盖,把京大的上空给遮了个严严实实,原本还能依稀可见的几颗星,早就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再无半点的影踪,与此同时云层的旋转也越来越快,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飞速转动的大陀螺。因为空气之间的快速摩擦,一些细微的电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与之对应,地上的风也越来越大,强大的气流把树木吹的东摇西晃,同时也被树梢、电线切割开来,发出尖锐的啸音。
由于事发深夜,整个京大仍旧在安睡之中,可图书馆里原本早已销死的门窗却在不停的晃动,整座大楼正在发出微微的颤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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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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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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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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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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