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初便总是静默无言地笑笑,在一旁陪着,后来他还做了个摇椅,让妻主可以晒晒太阳。
在两棵树中间绑上被单死死系紧,简易版的秋千就做好了,以供蓝思初可以享受美好恣意的童年。
好在蓝沐秋的手很巧,什么都会做,然后她做出了木剑和陀螺,让蓝思初很是稀罕。
边境广远,纵使是法典开恩,让犯了罪的几人可以拖家带口地带着孩子,可那些犯人疲于奔命,仍无法好好照顾孩童,因此边境的其它孩童像野草一般野蛮生长。
那些孩童看见蓝思初手上总能有新奇玩具,不免都向他讨要,一来二去,蓝思初就和这群人打成一片了。
其实孩童也有尊严感,但这份儿心思常被大人忽略,蓝沐秋是经历过的,因此总是体谅蓝思初,还刻意做了许多许多份儿玩具,让他分给其它小朋友。
当然了,这都需她点灯熬油地去做,再慢慢打磨,生怕有刺容易扎到手,其它大人不肯花这份儿心思,毕竟口头的爱是简单的,可付出实际行动的爱可是需要花费时间精力的。
每每这时,烛光微颤,月色皎皎,云念初就会痴痴地望着蓝沐秋,只觉佳人在侧,再也没有这比这美的了。
他心疼蓝沐秋,想让她歇歇,可是一想到她的身子,遂心里叹气。
不如随妻主的意算了吧,妻主与时间赛跑,不是为了活得更长,而是为了了无遗憾。
她俩的爱意,像烈火一般在燃烧,就像成婚时烛台上的蜡烛一般,缓缓落下了一抹红色清泪,却燃得热烈,燃得值得。
纵使,蓝沐秋的脸色越来越白,可同时,她眸底也越来越明朗清澈。
今日趁着蓝思初在院子外撒泼打滚玩陀螺的功夫,蓝沐秋和云念初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温存温存了。
时不我待,有些人,分明是见一次少一次的。
将门窗关紧封锁,直至屋内完全阴暗下来,低低的暧昧气息不断传递,二人分明都是知道彼此想要做什么的,于是偏偏都生出了几分青涩来。
她俩坐在床上,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就立刻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迅速地低下头去,脸红成一片,双手紧张地搓着衣角。
三年了,可在她俩的眼里,彼此都像初恋似的,怎样看也看不够。
蓝沐秋抿了抿唇,还是决定主动一些,就将手怀抱住了云念初的腰,轻轻地用舌尖扫过他的唇。
柔软的质地触碰着彼此的心灵,感受到他鼻翼间轻轻呼出的气息,蓝沐秋只感到更加无措,整个人都被电流击中了一样。
轻轻地将舌头伸进去,云念初并未阻拦,自觉地将唇齿打开,迎接她的到来。
两个人彼此缠绵不休,蓝沐秋每每主动进攻,云念初就自然地软了身子,任她将舌尖缠得更深,扫过里面每一处的肌肤。xǐυmь.℃òm
亦是很自然的,云念初任妻主在上面亲吻着他,不断地刺激着他的心。
抿着唇角,他将指节压在唇上,防止自己的声音发出来。
同时,他感到很是难受,一方面因为太久没有得到而感到激动到失神,一方面妻主的缕缕进攻不得要领而忍得发颤。
妻主的体质太虚了,每每亲上一会儿,就要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地歇上好久。
可他若提出在在上,难免会扰了妻主的兴致,再说现在妻主这样腼腆。
若是她在屈居人下,恐怕怎样都不肯让他看见她的脸的。
思及此,他红着脸,配合着她,控制着节奏快慢。
然而妻主的整个身子重量都压到了身上,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从前做小倌时,他总是厌恶冷笑别人竟会这样做,可没想到,如今他倒是自愿如此了。
双手相扣,温度从手间传导到彼此的心中,似有无数关于爱的线条穿梭在二人的心中,爱意更甚,无论再冷的日子,总会有爱的到来。
完毕后,二人穿好衣衫,云念初趴在蓝沐秋的旁边,给她揉捏着肩膀和背部。
她轻声道:“念初,你真好。”
云念初轻声道:“妻主,您也很好。”
岁月悠长,在暖意光芒的照耀下,二人彼此依偎,难得地多了抹闲适。
砰砰砰几声巨响,打破了其中的宁静。
门被猛烈地踹开,木门近乎夭折,那飞扬跋扈的几个身着银灿灿盔甲的官兵恨不得将鼻孔对准天空,没好声气儿地道:“你们二人,去典狱长那,快去。”
蓝沐秋和云念初面面相觑,心知拒绝不得,只默默扬起头来,跟着她们走了。
门口蓝思初正在玩乐,若是她们显得心虚胆颤,那么蓝思初就会相信他们是戴罪之人了,因此,她们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昂首阔步,走得理直气壮。
一路上,几个官兵都未曾搭话,唯有一个长相比较柔和的官兵常常后眸观望她俩,似要发话,但又并未说话。
到了典狱长的家门口,那几个官兵才收起嚣张气焰,轻柔地拍了拍典狱长的门。
待典狱长开了门,其中的一个官兵才柔声细语地道:“大人,她们二人到了。”
那典狱长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领着蓝沐秋和云念初二人进旁边的监狱中。
监狱中恶臭腐烂之味弥散开来,黑色的粘稠水污地沾在地上,踩一脚,就黏在鞋底,像是有腐蚀性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到。
哀嚎声遍野,其中关押的,大抵是关押的重要犯人,或是缕缕犯事之人,所以才需得到严厉的惩罚。
烙红了的铁钳,就往犯人的身上烫,扭动之躯如虫子,拷住她们的锁链铮铮作响,血腥气混合着烧焦了的皮肉味弥散开来,让人闻了直反胃。
而典狱长将她们带到一个人的面前,她们才明白为何而来。
面前的人,正是伶月。
伶月浑身血污,凝固了的血液发紫成块,混合着新鲜血液,红紫相间,很是骇人。
除了脸颊,他其余的地方都皮肉开绽了,被钉在铁架上,嘴里还流着鲜血,似在说着什么。
凑近一听,蓝沐秋才知道,原来他喃喃轻语的,竟是武澈白的小名。
转头一看典狱长,她正呲着金光灿灿的牙冲她们笑呢,只是这笑,是皮笑肉不笑的。
一股恶寒油然而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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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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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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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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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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