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以一种让人火大的表情,以一种让人火大的方式,回了她一句废话。
“左小姐,你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解答一下我的疑惑吗?
为什么这里明明没有任何男人居住的痕迹,但你的鞋柜里,却保留着几双男士鞋?
当然,如果你能解释鞋上的血迹,那就更好了。”
“荒谬!”听到程飞的话后,左悠兰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
“凭什么我要去满足你这种畸形的好奇心?”
她现在的话无疑相当不客气。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从根源来说,这事儿是由程飞挑起来的,说他是故意找茬也不为过。
本来嘛,再热心和善的人,遇到程飞这种言行诡异之辈怕是都会忍不住生气。
左悠兰冷笑着继续说道:“像你这样的人,哪怕我把真相告诉你,难道你又真的能够相信吗?”
程飞回道:“那么真相是什么呢?”
“呵呵……真相?”左悠兰摇了摇头,“我确实在一年前便与前夫离异,这些年独自抚养着孩子。”她冷冷反问道:“你告诉我,在这种情况下,我家里为什么会有男士用品?至于那些鞋子,也只不过是我并未处理掉而已。”
“那鞋子上的血迹呢?”程飞不依不饶道。
“你应该注意到,那些鞋子并不陈旧,那是因为我偶尔会拿出来擦拭。”左悠兰面无表情的说道:“当时,我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那点血迹,或许就是因此粘上去的。”
“明白了。”听到对方的解释,程飞双手合十,“前夫的鞋子依旧会拿出来擦拭,您是个重视感情的人,看来是我误会了。”
他说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话锋忽转:
“但除此之外,我确实还有几个疑问。”
左悠兰看着程飞的目光微微闪动着:“什么疑问?”
“首先。”程飞举起一根手指:
“在你刚刚提醒我这里闹鬼后,我便遇到了那些灵异事件,你不觉得……这有些太过于巧合了吗?”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会说刚才那些话?”左悠兰像是明白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能说,这只不过是单纯的巧合而已。”
“那么第二点。”程飞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你知道吗?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超自然事件。”
看到对方表情稍变,程飞继续说道:
“以我的经验,像是这种无法伤害到人本身,却喜欢整些骚操作的行为,无非就是在刻意引动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而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结合我们之前的对话,我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便是——你是在以此将我引入你的房中。
你之前的那番话,便是埋在我心中的一颗种子,不管当时我信不信,但是,一旦我真的遇到那些无法解释的怪事,你便能保证我一定会来寻求帮助。”
此言一出,
顿时,
左悠兰露出了像是在看傻子的表情,
“你的脑洞确实惊人,至少让我很惊讶,但……实话实说,这其中我只能看出中二和神经质,除此之外,毫无一点逻辑可言。”xǐυmь.℃òm
她冷笑一声,毫不吝啬自己的鄙视:
“呵呵……你是在玩扮演侦探的游戏吗?说实在的,连我在上小学的儿子,都做不出像你这么可笑的事情。”
“像你这样怀疑任何人的态度,让我觉得很可悲。
通过你的话,我猜……你一定是那种无法信任和爱上任何人的那种类型吧?”
她的语气中,嘲讽和怜悯夹杂在一块儿,使得她本就尖锐的言语更显锋利。
按照常理来说,这会儿被呵斥者应该已经无地自容或者恼羞成怒了。
但……
“第三点。”
程飞就像是没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忽然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他笑了笑:
“听了你的话,我不得不更正一下我刚才的说法。”
“其实我刚才说错了,我并没有在鞋子上看到任何血迹。”
“嗯……不过,这么一来,您所解释的‘手指划破’这一理由不禁让我有些在意,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此言一出,左悠兰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你是故意在诈我?”
她当然明白,如果对方所说的血迹是假,那自己的解释也同时就变成了一种“心里有鬼”的证据。
当然,她也可以强行解释为巧合。
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解释与否,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试试又不花钱。”
程飞摊了摊手,
“怎么样?被我这种爱玩侦探游戏的中二神经质识破的滋味如何?”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无法信任你,因此,我并不介意用这种方法来试探一下……关于你的‘真相’。”
“结果为——你的情商不低,待人处事相当老练,但情绪却并不稳定,我随口几句话,你便完全忽略了一开始的目的,甚至会因此怀疑自己的记忆。”
程飞随口说了几句,还未等他说完,系统声音就响了起来。
“怼人成功,敏捷+1!”
“今日怼人次数,1次。”
程飞笑了笑,站起身。
虽然他使用的是一些歪门邪道,不过至少达成了一定效果。
这时他竖起了第四根手指:
“那么……第四个疑问,左小姐,我看你从我进来开始,一只手就一直背在身后,你拿着什么?”
他抬眼看去。
到了这会儿,左悠兰的脸色已然变得十分阴沉了起来。
她,就像是任何一个被当面揭穿的人一样,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程飞那张微笑着的脸在她眼中也显得格外的欠揍。
“你觉得是什么呢?”左悠兰却是沉声反问道。
“无非就是什么剪刀、针管这样的武器吧。”程飞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淡淡道:
“既然你是刻意在将我引入家中,你自然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比如说,在我完全没有提防的情况下,一针管插在我的身上,这样一来,你便可以为所欲为。”
这时,左悠兰忽然打断道:
“但是……你现在有了防范,我自然是不好再下手了,看你那一脸自信的样子,以及整体身形,我就知道,韦先生,你应该就是那种‘练家子’吧?”
“哈哈哈。”程飞得意的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完全承认了啊。”
他说着伸出了第五根手指,不无遗憾道:
“本来,我还想说说第五个疑问呢,呵呵,现在看来……”
但令程飞没想到的是,左悠兰竟然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的嘴角忽然露出了放肆的笑容。
而程飞原本举着的五根手指,却是悄然垂下。
接着。
“砰。”
他脚下一软,跌回了沙发上。
“小年轻,就是太青涩。”
左悠兰冷着一张脸,弓腰凑在程飞面前:
“有水杯,我为什么要用什么针管?”
她拿出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其上握着的并非什么武器,而是一个并无任何字样的喷雾小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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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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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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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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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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