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幕,高宇杰不由的露出恍然之色:
“因为‘狼人’本身就不算是玩家,因此即使是攻击它,我们也同样不会遭受到什么惩罚。”
他看着被程飞击倒在沙发上的步致祷,沉声说道:
“但是这个隐藏规则,你并不会担心会被我们玩家挖掘出来。”
他冷笑一声:
“因为没人会比你更加明白,在对‘惩罚’的恐惧之下,没人会敢于做出这样的尝试。更别说……能想到这一点,本身便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闻言,步致祷还没有回话,程飞就先一步道:
“在见识过最初的惩罚后,就算想到了也不敢去这么做。
而且,狼人如果在其他手段上失败,也能够使用这个隐藏规则来突然攻击玩家,实施‘反杀’的操作,这样一来,狼人便又多出了一张底牌。”m.xiumb.com
程飞的意思很简单。
首先,这个游戏中的隐藏规则本身其实并不偏向“狼人”或“玩家”的任何一方。
就比如说。
狼人可以自刀来骗得信任,但玩家同样也可以用自刀来试探狼人。
与之相同。
狼人可以通过物理手段攻击玩家,玩家自然也可以。
但,既然是隐藏规则,重点自然在“隐藏”这两个字上。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狼人便能通过隐藏规则来进行布局,这是一种先天的优势。
而反观玩家,在对惩罚的恐惧之下,“想”与“做”便都得到了极大的限制。
这种信息差带来的难度,是极其可怕的。
玩家但凡少几个心眼,或者被“恐惧心”和“侥幸心”支配,结局都是一死。
“不过……”
程飞笑了笑,接着说道:
“在觉醒了某些记忆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对这种手法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因此,我基本能够确定,‘玩家和狼可以互相攻击’,大概率……这一隐藏规则是存在的。”
听言,高宇杰有些诧异的看着程飞道:“程兄,不是我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
万一你猜错了……刚才那一巴掌,你岂不是要受到惩罚?”
“欸~我胆子其实小的很。”程飞十分谦虚的笑道:“老高啊,你忘记了吗,刚才你还倒了一桶水在他身上。”
程飞看到高宇杰一愣,像是有些明白了,便接着说道:
“既然你这样都没受到惩罚,那我这一巴掌又算的了什么?”
正在这时。
“可是……”徐年站在一旁一脸沉吟道:
“如果这种程度的攻击,本身就不会触发惩罚呢?”
此言一出,程飞和高宇杰还没说话,但步致祷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这一刻,他才刚从程飞那狠狠一巴掌中勉强缓过神来。
此时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几乎就要骂出口:
你这特么不是在拱火吗?!
他虽然并不在意一些普通伤势。
但,“脸”就像是他的命根子。
而刚才程飞的巴掌,实在是重的让他感到不敢相信。
即使是拥有着快速恢复的能力,自己现在也是半张脸通红的肿胀起来。
现在徐年这话一说,这不是在逼着他俩再次动手吗?!
果然。
只见,下一刻……
程飞和高宇杰在听到徐年的话后,便纷纷摩拳擦掌了起来。
“啪!”的一声,高宇杰闪身上前,飞快的也给了步致祷一耳光。
接着,他也不贪刀,一下就退出了老远。
不过,随即,程飞也紧随其后。
程飞的手段更直接。
“蛋糕来咯!”
他直接手持着装着蛋糕残渣的盘子,狠狠的盖在对方的脸上。
同时,程飞嘴里毫无节操的大笑道:
“祝你忌日快乐!”
盘子被整个砸碎在了步致祷的脸上。
碎片掉落之时,小步那张俊脸已沾满了奶油,看着颇为狼狈。
做完这样的事,程飞也是不以为耻的在一旁发出了一声声恶劣至极的笑声。
其实程飞这样的行为实属正常。
毕竟,在第二个回合的时候,他的蛋糕放在桌上,而步致祷受钉锤之刑时溅出的血洒的上面到处都是。
对于一个珍惜食物的人来说,这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吃吧……太恶心,
不吃吧……又浪费。
最终程飞也只能中和一下,选择赏给对方。
上面全是它的血,对方肯定不会嫌弃,也不算是浪费。
“别……别打了……”
此时,步致祷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沾满了奶油的脸上,也说不上是阴沉还是愤怒。
“高先生,你的话我相信,因为……你绝对是玩家无误,你只不过是受了他的蛊惑而已。”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是程飞先攻击的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种规则,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想到?
所以,有没有这种可能……或许,从一开始,玩家就是可以互相攻击的!”
步致祷也不去擦拭脸庞,而是看着高宇杰,用一种颇显悲伤的语气说着:
“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即使‘自己可以投自己有罪票’这个概念是成立的,这也无法证明我是狼人不是吗?”
“这最多只能证明,我、程飞、徐姐,这三个人中必有一个狼人。”
“难道不是吗?!”
最后一句时,步致祷终于是情绪爆发,几乎是哭喊着说出口。
他此时的表现,完全就像是一个绝望、崩溃的人,正常的反应。
而且,从正常的逻辑上来说,步致祷所说的理论也完全没错。
通过高宇杰之口足可以验证,程飞确实在第二回合进行过一次自刀。
而程飞的解释则是——验证猜测、欺骗狼人。
但,真要说起来,说法这种东西是无法检验的。
这既不能排除程飞的嫌疑,也并不能直接证明步致祷便是狼人。
“哦?还在演戏吗?”
但,面对着对方的说辞,程飞却是表现的很平淡:
“现在我又开始觉得,我在房间里玩儿那个‘灯泡谜题’时听到的那道声音,其本人就是你。”
程飞淡定的看着对方的蛋糕脸:
“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你的演技令人作呕,你引导思维的方式,也是幼稚的可笑。”
“什么引导思维?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步致祷那张脸依旧看不清表情,他愤然道:“就算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听言,程飞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讥笑:
“哦?你说……事实吗?”
“你说的事实……难道指的是引导我们再去做一些‘互相攻击’的试验?”
“你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我们验证你的说法,然后受到游戏的惩罚吧?”
他淡淡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惩罚的力度一定很大吧?或许,即使不会让人死亡,也会受到重创。”
“如此一来,你原本‘一对三’的局面也就会变成‘一对二’,不管是谁遭到惩罚,对你来说都是赚的。”
言至此处,程飞眼中有寒光闪过:
“小伙子,这么好的主意,你可真是敢想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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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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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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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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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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