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点,宋建豪就带着四个过来了,其中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其余三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吴总好。”
宋建民见到来人主动打起了招呼,四喜等人也热情跟这几个人寒暄,显然都很熟。
“建民,你那个同学在哪里?介绍一下。”
姓吴的中年人点了点头问道,眼睛盯着杨剑。
宋建民拍了拍宋见面的肩膀:“这是我同学,杨剑,这位是吴望春吴总,皇帝公司的老总,你们两家离得不远,认识一下。”
杨剑不知道这个吴总为什么要找自己,不过还是向他伸出了右手:“吴总好,我是杨剑,杨李湾的,您家是?”
吴总笑着跟他握了手:“你好,我是吴家村的,杨剑是吧,你现在可是咱们新河区的名人,赤手空拳干翻了拿枪的操武和他十几个兄弟,一战成名,这几天道上全是关于你的消息,以后在城关可以横着走了。”
这么夸张吗,杨剑有点懵了,这可不是好事,传到父亲耳朵里又得挨骂。
宋建豪也笑着说道:“杨剑,你在城关大展神威,我也跟着沾光,现在整个城关都知道你是我的兄弟,那个胡老师主动将欠款打给我,还有猫哥,刚才打电话来问这边的场子开起来没有,说是要来抬庄,估计是想弥补跟你的关系,你有什么想法?”xiumb.com
“我有什么想法?他会还我二十万吗?”
宋建豪苦笑:“应该不会,因为他不能承认弹了你的棉花,否则他在城关不好混。”
“那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他的账以后慢慢算。”
杨剑没打算原谅这个骗得他走投无路的猫哥,以至于走上了这条充满危险的未知之路。
“什么情况?杨剑跟猫子有过节?”
吴望春在一旁听出了不寻常的信息。
宋建民就把杨剑输掉二十万,被家人大年初三赶出来的事说了一遍。
“卧槽,老猫子这回踢到铁板上了,杨剑,凤姐可是公开承认你是她弟弟,以至于操武背后的老大也没打算继续追究你,猫子是有点可恶,专门搞杀猪盘欺负正经商人,找机会收拾他一下,我们都支持你。”
“凤姐?我们几个可以随时回城关?”
“对,凤姐已经放话出来说你是她的人,她虽然不算是道上的人,但她有钱啊,城关的几个老大都要给她几分面子,现在加上你强大的武力,在城关真没人敢招惹你。”
吴春望的语气都有些谄媚,这世道还真是可笑,这些混混原来也怕狠人。
说话之间,不断有人过来,应该是来参赌的,就连小武也带了两个人过来,听说是熊老大派过来抬庄的,不得不说宋建豪的组织能力很强,到正式开赌,场子里已经有三四十人。
看到吴望春坐在了靠背椅上,杨剑就知道赌局要开始了,他的任务是维护现场秩序,为了了解赌局的规则,他站在了一个长凳上,整个赌桌就尽收眼底。
只看见坐在吴望春对面的宋建民从一个帆布袋里拿出一个直径十公分左右的白瓷碟子,和一个白瓷小茶杯,然后将一整板色子放在吴春望面前,还给了三包香烟。
吴望春则拿出一颗色子放在碟子上面,然后从宋建民的那板色子里挑了一颗放在碟子里,还摆了一个两点和四点朝上的造型,最后用茶杯将两颗色子盖上。
这个仪式杨剑算是看懂了,表明赌博公司和皇帝公司不是一家的,一家出一颗色子表示这个赌局是公平公正的,没有作假。
在做这个仪式的同时,四喜将一张张四a白纸和美工笔发给坐在赌桌旁边的人,对于这个举动,杨剑没看明白,赌博难道还需要做纪录。
“开始了啊,先定熟人,这是黑钱场子,五千封顶。”
吴望春右手一把将碟子和茶杯抓在手里,上下摇了两下,然后放在桌上,打开,是三点和六点。
这个动作连续做了三次,最后摇出的点数是三和五,宋建民随即将一个写着三乘五的塑料牌放在赌桌中间。
杨剑依然看不懂,刚好彪彪站到了他的身边,可以向他请教。
“彪彪,中间放个三和五的牌子是什么意思?”
“这叫熟人,在赌局中如果出现了这个组合,皇帝就不用输钱,三和五加起来是八点,双赢,出了这个点数之后,押注单数的钱归皇帝所有,押注双数的各人自行取回,不输不赢,这是皇帝唯一特权和福利。”
杨剑有点疑惑:“那这样对押注的人可不公平呀,押对了不赢钱,输的人也白输。”
彪彪笑道:“这是我们本地赌场的规矩,来这里赌博的人不用交任何费用,在赌博的过程中赢再多的钱都不用交水子钱,唯一的损失就是出了这个点数,他们不赢钱。”
“那黑钱场子是什么意思?”
“黑钱场子就是允许用十块二十块的零钱押注,如果是一百元为最低押注就称之为红钱场子,这些赌客大部分是附近的街坊,不是有钱人,所以这个场子允许用零钱下注,而且每一局皇帝最多只赌五千元,这叫封台。”
听得有点迷迷糊糊,杨剑不是很明白:“那我们赌博公司靠什么盈利?”
“我们的盈利方式就是从皇帝那里抽水子,皇帝每赢一局都要给我们赌博公司缴纳百分之七的利润。”
“哦,这我听懂了,那些赌客面前放纸和笔是做什么?”
“那叫打保单,就是记录每一次开局的点数,有些人就是以这个为依据进行下注,就跟炒股看走势图一个意思。”
“我去,还有这么多道道,看来赌博也不是盲目的哦,竟然能用这个方式找出规律。”
“什么规律呀,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那两个色子在里面千变万化,哪有规律可言,赌的还是运气。”
彪彪嗤之以鼻,显然不认同这种押注方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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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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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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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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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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