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一口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地将手铐打开,放到一旁。
然后,又开始开脚上的锁撄。
当锁全部打开之后,她活动活动手腕脚腕,正要去看江向雪的情况,却听到了江向雪的声音:“喂,你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你是个警察,别忘了!如果你丢下我,你千万别让我出去,不然我一定会告到你身败名裂!”
原来她早醒了偿。
顾念叹了口气,走过去,低声说:“不想让他们发现,你就小声点儿。”
透着浅淡的光,顾念看到了江向雪满脸都是泪,连鼻涕都出来了。
如果这时候刀疤男和光头男看见她,估计也觉得恶心的下不去手了。
“那你就带我一起走,否则我就嚷嚷起来,大不了咱俩一起死。你把我留在这儿,你也别想走,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江向雪咬着牙,低声威胁。
“想让我带你走也行。”顾念忍着怒气,低声说,“一切都要听我指挥,别瞎嚷嚷,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的话,你现在就嚷嚷吧。刚才那两个人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想让我不好过,你自己也得赔进去。听我的,跟我走,还是在这儿损人不利己,你自己选。”
江向雪想了想,低声咕哝:“你要是中途陷害我怎么办?”
顾念嗤了一声:“那你现在就嚷嚷吧。”
江向雪抿了抿唇,很勉强的说:“快给我解开。”
“从现在开始,别说话,听我的。如果你拖了后腿,我们俩都走不了,处境只会更糟糕,知道吗?”顾念实在是很难信得过江向雪。
江向雪不耐烦的点头:“知道了。”
顾念这才给江向雪开了锁,这一次比之前给自己开要快得多。
“把鞋给我。”顾念说道。
“你干什么?”江向雪把脚往后缩了缩。
顾念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江小姐,你穿着高跟鞋,逃跑的时候还嫌自己跑太快吗?”
江向雪瘪瘪嘴,这才把鞋脱了下来,顾念用力,把鞋跟掰了下来,又还给了江向雪。
“这是我最喜欢的鞋之一。”江向雪念叨着,将鞋重新穿好。
顾念打量了眼江向雪的裙子,好在是及膝的,不算长,跑起来不怎么碍事,便没再管。
顾念看了眼房间,许是觉得她们都被拷着不能活动,因此并没有收走房间中的太多东西,桌椅都还摆着。
顾念拿起椅子,示意江向雪跟她走到门边。
“装肚子疼,会吧?”顾念低声说道。
江向雪嘴巴抖着,不太敢。
“装肚子痛,叫,把外面的人引进来,我么才能走。”顾念说道。
“我……我不敢。”江向雪小声说,已经快哭了,“如果你对付不了怎么办,我们俩就都完了。”
“你在这儿干等着,不会完?”顾念冷声说,“现在他们只有一个人守在外面,我们还有逃跑的可能。”
江向雪还在迟疑,害怕的不停地发抖,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
“你不是答应过我,听我的指挥吗?”顾念被江向雪弄无奈了,“行,你要是不叫,我叫,是一定要把他引进来的。”
“我……我叫……”江向雪说道,捂着肚子,开始出声,“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江向雪害怕的边哭边说,还挺逼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大点儿声。”顾念提醒道。
“来人啊……我肚子好痛啊!”江向雪提高了点儿声音。
顾念也跟着喊:“有没有人,来人啊!”
她一边喊,一边凝神听门外的声响。
“别叫了,耍什么花样呢!”外面,刀疤男拍了拍门,让她们安静。
“没耍花样,你也知道,江向雪从来没吃过苦,突然被你绑来了,一害怕就这样了。”顾念说道,听起来很着急。xǐυmь.℃òm
“那能怎么办,我是不可能让她去医院的。”刀疤男不耐烦的说道,“忍着,疼也疼不死人!”
“疼啊,我真的好疼啊!有没有药,给点儿止痛药也行啊。”江向雪哭着说道。
原来还是装的,现在一紧张,想到自己的处境,胃竟是真的疼了起来。
原本她应该在温暖的宴会厅里,喝着香槟,吃着精致的小点心,跟人谈笑。
怎么就那么倒霉,落到这里了呢!
江向雪惨白着脸,捂着胃颤声道。
顾念暗叫不好,她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幺蛾子。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止痛药吧。”顾念只能说,“你们还要拿她来威胁楚昭阳吧。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对你们的计划也有影响。”
“哟,你知道的挺多啊!”刀疤男“啧”了一声,“等着,我去拿药。”
这儿是他们事先选好的一个落脚点,因为地方偏僻,周围有些村子,但离得不近,所以在这里备好了常用的水和食物。
为了防止他们在行动中受伤,自然也会准备一些药物。
刀疤男本没有这么好说话,但是这大半夜的一颗心寂寞难耐,如火中烧。
刚刚听到江向雪那娇滴滴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即引燃了他体内的那些恶趣味,还有一些变态的想法,在血液中燃烧。
光头男不让他碰她们,但这大半夜的,他也不是真的要把她们怎么样,揩点儿油,该过足的瘾都过足了,总行吧。
他都想好了,江向雪不是胃痛难受吗?
他手里有药,拿着这个药吊着江向雪,让她乖乖听话,不然就不给她药。
他就不信,江向雪还能不乖乖就范?
想到一个千金小姐,自小娇生惯养,身娇肉贵,却要为他做尽那些下流的事儿,他就期待不已,浑身都已经烫了起来,欲罢不能。
她越是痛苦难过,孤单无助,他就越觉得过瘾,痛快!
于是刀疤男转身就去旁边屋子拿药,顾念趁机想要打开门。
但不出意外,门果然是被他们从外面反锁了。
顾念也没报过什么期望,所以在打不开后,也没有多大的失望,反正一开始就没把这个列入计划,还是要按照原定的计划来执行。
可一旁的江向雪,捂着肚子问:“怎么回事,你赶紧打开门啊!趁他不在,我们才能跑。”
“门被从外面反锁了,打不开。”顾念没什么心情的解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声音上了。
江向雪却不乐意了:“你有没有点儿用啊,刚才看你开手铐的锁开的还挺麻利的,怎么这会儿连个门锁都开不开。”
“……”顾念忍着气,冷冷的说,“你行你上。”
江向雪被噎了一下,不说话了,这时候,顾念耳朵动了一下,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忙小声警告江向雪:“别说话。”
江向雪紧张的屏住呼吸,一手捂着胃,疼得脸色煞白,冷汗都冒了出来。
顾念听到开锁的声音,忙往旁边避了避,精神高度集中。
而后,就听见了开锁的声音,门打开,听见刀疤男还没进来,就已经搓着手说:“胃疼,想要药也不是不行,但是得听——”
话没说完,顾念举着椅子用力往刀疤男的头上砸。
“砰”的一声,刀疤男应声倒地。
“快跑!”顾念拽着江向雪就往外冲。
江向雪一手被顾念拽着,一手捂着胃,跑的踉踉跄跄,速度不快,把顾念的速度都拖慢了一大截。
“你快点!”顾念忍不住催道。
“我……我胃疼……跑不动,浑身没力气。”江向雪哭着说道。
顾念没办法,只能拽着她尽力的往前跑。
突然,耳边擦过一声“砰”的巨响。
江向雪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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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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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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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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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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