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回来这么长时间,傅渊渟跟她说会查父亲的案子,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她任何准确的信息。
就连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林海荣,都在她找去的时候,离奇死亡。
要说这些事和傅渊渟没关系,时璨不相信。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怀疑傅渊渟的时候,就知道叶知秋那通电话的目的,达成了。
只是,她还没有到立刻和傅渊渟撕破脸皮的地步。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傅渊渟的父亲真的参与了五年前父亲被陷害的事情,她叶知秋也别想快快活活地和傅渊渟在一起。
时璨和傅渊渟一块儿从卫生间那边离开,当然了,时璨没有继续去包间,但包在里面。
傅渊渟给纪年发了消息,让人将包拿出来。
纪年没回,但过了会儿就拿着包出来了,一点不客气地将手包丢给时璨。
包有棱有角,被丢过来的时候时璨伸手去接,被砸了一下,她的眉头迅速就拧了起来。
纪年嘴角抽了抽,眼里闪过一抹不忍,开口却是:手又没断,能有多痛?
时璨:……知道他有气在,时璨不与他计较。
但她不计较,不代表傅渊渟不计较,他冷睇纪年,厉声道:你怎么和时璨说话的?
傅渊渟见不得别人凶时璨,哪怕这个人是纪年都不行。
纪年明显感觉到了傅渊渟的恼怒,素来对几个兄弟和颜悦色的傅渊渟因为时璨几次三番地和他们红脸。
关键是,他们现在这种身份,合适吗?纪年已经不止一次和傅渊渟以及时璨说过这个问题,但他们两人都不听。
是不是非得有人指着他们两的脸说:你们这是道德沦丧,是败坏社会风气!
要这样,他们两才会收敛吗?
可是最后,纪年问傅渊渟:傅渊渟,你真的爱时璨吗?你要是爱她,就不会让她做三儿——
砰——纪年的话还没说完,傅渊渟一手拎着纪年的衣领,一拳砸在纪年的脸上。
动作太快了,不管是被打的当事人,还是时璨,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痛感袭上大脑,纪年才反应过来,抬眼看傅渊渟的时候,却看到他那双猩红的眸子。
纪年,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纪年用舌尖抵了抵嘴角,傅渊渟刚才那一下可不轻,嘴角都流血了,怎么,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她时璨就因为你,才当了三儿。你今天就算打死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
又是一拳。
这回,时璨反应过来,上前拦住了傅渊渟想要继续落在纪年身上的拳头。
傅渊渟你干什么?时璨怒道。
被拦下来的傅渊渟扭头,看着满脸怒容的时璨,克制道:我教他说人话。
人话?
纪年说的不就是人话吗?
她现在不就是别人口中说的第三者吗?纪年说错了吗?
在傅渊渟和时璨对峙的时候,纪年一把挣开了傅渊渟的桎梏,反倒是抓起了时璨的手。m.xiumb.com
时璨回过头来,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纪年。
纪年开口:你,现在就和他划清界限,他一天不和叶知秋离婚,你就一天不能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我不会再让你继续作践自己。
作践……
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着时璨的神经。
一时间,三人之间气氛凝重,毕竟,纪年说的是实话。
至少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实。
而他这么做,也不是为了一己私利,是为了时璨。
这一点,他们三个人都知道。
傅渊渟单手扶着额头,转身一脚踹在垃圾桶上,不锈钢的垃圾桶都被他给踹凹下去了,随即,时璨还听到他一声低低地咒骂。
骂完,傅渊渟转过身,他脸上的怒意已经压了下去,他对纪年说:纪年,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时璨她从来都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你再多说一个字,兄弟都没得做。
傅渊渟转手就拉着时璨准备从这边离开,可能今天带时璨来,本身就是个错误。
时璨心乱如麻,虽然傅渊渟一再跟她说,他和叶知秋之间什么都没有,她也猜到了傅渊渟可能是因为执行任务而和叶知秋有了牵扯。
但说真的,被当成三儿的感觉,很难受。
感觉……祖坟都要被挖出来的那种难受。
所以在傅渊渟拉她手的时候,她的手僵着。
傅渊渟看了时璨一眼,深知她肯定是被那个词给伤到了。
那一瞬间,傅渊渟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当时在木渎的时候,他就该忍住不动时璨。
他和叶知秋的婚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归一场局,但这些事都是机密,难不成他要拿着喇叭宣扬吗?那他们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可偏生,他低估了自己对时璨的感情。司徒柏一来,他就生怕时璨被抢走,非要提前确定自己与她的关系。
现在,却让时璨立于流言蜚语中心。
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向所有人宣布,他傅渊渟这辈子就只爱时璨一人。
话到嘴边,却是:时璨,我们先回去。
时璨张了张嘴,试图说什么。
她感觉到纪年热切的眼神,大概是希望她能拒绝傅渊渟,大概是希望她能改过自新。
她轻叹一声,对纪年说:四纪,我相信傅渊渟不会让我万劫不复。
听到时璨的话,纪年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时璨都听不进去,他冷笑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很蠢很傻。
人家当事人都不在乎,他上赶着着急做什么?
所以,纪年什么都不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面,撞过傅渊渟的肩膀,径直往大门那边走去。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争执,时璨也累,没心情安抚傅渊渟。
只说了句:走吧。
傅渊渟点头。
似乎是都不想再说什么的意思。
倒是这时候,一群穿着警服的人雷厉风行地走了过来,直接将这一层的各个出口都守住。
而走在最前面的,则是刚才在卫生间门口见过面的霍明霆。
几个警察拦住傅渊渟与时璨,其中一个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藏毒,所有人都都得接受检查不能离开。
这些有傅渊渟针锋相对的人,曾经全部都是他的队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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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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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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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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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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