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宗主,以你的身份,居然对一个小辈动手?也不怕被人耻笑?”那人边说着边走了进来。
来人看上去年级和闵宗主差不多,看着也有七十多岁了,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
虽然现在天气有些冷,但他居然还穿着衬衣短裤,露出了干瘦黝黑的胳膊和精壮的大腿。
让王贯等人没想到的是,跟着那干瘦黝黑老者一起进来的,竟然还有皇家学院的那位外援,穆青云。
看这样子,穆青云似乎是和那老者一起来了,又或者是……他把那老者带来的?
穆青云进门,冲着王贯微微点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从他这主动示好的态度看来,王贯心里还真是忍不住有些怀疑,这老者或许真是穆青云请来的。
闵宗主见到那老者,脸色也不太好:“穆长老,你怎么来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最好不要插手了!”
被称为穆长老的老者摇了摇头:“闵宗主,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件事,怎么能跟我没关系呢!”
闵宗主脸一沉:“这是我们苍羽宗的事,跟你皇家学院有什么关系?穆长老,就算你是皇家学院的长老,也管不着我苍羽宗的事。”xǐυmь.℃òm
穆长老呵呵一笑:“你苍羽宗的事,我自然是不会管的!但你欺负一个小辈,这件事,我就不能不管了!闵宗主,你堂堂一个大宗门的宗主,以你现在的年级,当王贯的爷爷都嫌老了!
就你这身份和辈分,你竟然要对一个小辈动手,你可真是不嫌丢人啊。都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你这年纪难道都活到狗身上了?”
闵宗主大怒:“姓穆的,你可不要太过分了!”
“怎么?”穆长老冷笑:“这么不要脸的事,你也做得出来,难道还怕让人说吗?”
闵宗主怒道:“怎么,姓穆的,你这是打算护着他是不是?”
“我不护着任何人,但也不容得任何人在这里放肆!”穆长老冷声道:“闵宗主,你最好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学院大赛的赛场,可不是你的苍羽宗,也不是随便让你撒野的地方。”
闵宗主怒气冲冲的:“我徒弟被人打伤了,我来替他讨回一个公道,这有问题吗?”
穆长老讥笑道:“闵宗主,你徒弟不是自己摔断腿的吗?这跟别人有什么关系?这难道不是你们苍羽宗觉得丢不起这个人,想要随便找个替死鬼来背锅吗?”
“你说我徒弟是自己摔断腿的?姓穆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难道你亲眼看到了吗?”闵宗主没好气道。
穆长老点头:“对,我是看到了。”
穆长老这话说出来,别说是闵宗主等人,连王贯自己都有些惊讶。
那天训练场人也不少,王贯倒真没注意到这位穆长老是不是真的在场,更何况那天他也没动手,没对苏正君做什么,自然也不需要刻意留意周边的人。
而且,以那位穆长老的修为,只怕是在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他们,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他不知道而已,毕竟对方武道修为可是比他高出不少。
虽然穆长老没有释放自己的内力,他看不出来穆长老的修为深浅,可从苍羽宗众人的表情看来,这穆长老修为肯定是不弱,就算不比闵宗主的高,也是相差无几,要不是因为这样,闵宗主又怎么可能跟他废话这么多,怕是早就动手了。
闵宗主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穆长老:“你说什么?你看到了?”
“对!”穆长老点头:“那天老夫也正好在训练场,就坐在他们两人的对面,因为看到他们似乎有些争执,担心他们会打起来,所以特别注意了一下。”
穆长老顿了顿,目光落在了苏正君身上,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可没有看到王贯对他动手,我看到的是他自己从楼梯滚下去,然后还不小心掉进了下水道的坑里!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苏正君脸色很是难看。
穆长老说得话,当然是没错的。
那天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怎么就从楼梯滚下去,好不容易爬起来,想跟王贯继续理论,结果又掉下水道了,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觉得不可思议,好像鬼上身似的,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穆长老冷冷地说道:“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
苏正君又着急又是害怕的,一直看着自己的师父,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回到宗门之后,就跟他师父说了这件事,当然没敢说是他自己太丢脸,就说是王贯太狡猾了,然后他师父闵宗主不知怎地,在推算了一番之后,也是勃然大怒的把那个王贯骂了狗血淋头,一直骂王贯卑鄙无耻,听他师父那意思,好像他会这么惨,完全就是被那个王贯给害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毕竟他的修为跟他师父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推算不出这么多东西来。
现在他师父是一口咬定说他受伤是跟王贯有关系,而穆长老又说亲眼看见是他自己摔的,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是承认,还是否认?
承认,打了穆长老的脸。
否认,打了自家师父的脸。
考虑再三,苏正君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认怂,特别是在这件事上,他已经足够丢脸了,绝对不能再丢脸了!
不管跟王贯有没有关系,这个锅,都要王贯背。
想到这儿,苏正君马上说道:“穆长老,晚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王贯说话!其实这件事,您也不用问我!因为我师父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命理师!即便我要说谎隐瞒事实的真相,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全天下,没有人能瞒得过我的师父!”
穆长老眉头微微一皱。
穆青云轻咳了一声,说道:“苏兄有一点的确是说得很对,全天下,没有人能瞒得过闵宗主,因为他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命理师!可一位出色的命理师,却可以瞒得过天下所有人,不是吗?
苏兄你说这事,是你师父闵宗主所推算出来的,是你师父认定如此!就算旁人看到的,也不能作数吗?只有你师父说的,才能作数了吗?
那我们怎么知道,闵宗主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命理之术,我们可全都不知道,在场这么多人,稍微会些命理之术的,也就只是你们苍羽宗的人而已,不是吗?”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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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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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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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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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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