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叹气道:“失望?假如没有你,我怕他们才要失望,所以等你这般久,我想也是有原因的。”
“他们这般高调的在月满天行~事,别的就没有什么意见?”
那上至九重天,下至妖魔鬼怪,就没有动静?
实在是蹊跷!
“他们倒是像来游山玩水的,闲暇惬意,有何不可?”
这般倒是,旁人也管不着!
“你们俩真是话多!走的又慢,依你们这速度,何时能到达月满天?”
这阿华,行~事如鬼魅般,悄无声的出现,对着我俩又是一阵不满的怨话,那脾气,像活得都比我俩久一般。
我解开羽衣,走路走的全身又出了汗,热的发慌,哪知刚脱掉,才知里面的衣衫也全湿透了,风一过,冷冷的。
阿华靠近我,脱掉身上的蓝色羽衣披在我身上,易风在腰间解乾坤袋的手愣了愣,放了下来。
阿华接过我手中的羽衣挂在手臂弯,伸手扶着我,不悦道:“话真多,和我一起也没见你说这么多。”
他一手绕过放在我腰间,一手稳着我的手臂,这姿势,有些不妥。
“阿华,我自己可以走的。”我挣着他的手,他却紧固着不放。
“与他话可说完了?”
我抬眼与他对视,满脸狐疑,他这是何意?
也不管我何反应,是否愿意,他搂紧我腰身,御风而去。
“诶,易风?”我想转身瞧瞧易风可否跟上,哪知刚动身,腰间一紧,脑袋随着身子偏向他,红唇却贴在了他脸颊上,一贴一离,只见他白~皙的脸上一个鲜艳的红唇印。
他侧颜瞧我,我却慌出神来,伸手抬袖,慌张的想给他抹掉:“我......我不是有意的。”
他却抽了抽嘴角,不知是何意呀?
擦了半晌,虽红唇印没了,脸却被我擦红了一片,我不忍心再继续,恹恹地停了手。
心虚道:“下边有处溪水,我们下去洗洗再说!”
他声音沉沉:“不必了!”
施法御风而行,确是快些,天黑之际,终于到了月满天。
一身湿透的衣衫也在早在阿华的羽衣下捂干了,我本想取了衣裳还给他,他却执意让我穿着。
我瞧着我俩身高差不多的,怎么他的衣裳披在身上却要长些。
本就热闹的街镇,临近夜晚更是热闹非凡。
街边商贩叫卖,酒家客栈灯火通明,往来的小孩嬉闹玩耍,大人追在身旁急切的叮嘱,情投意合相拥河边树下缠~绵的身影,携手相游于街边稀罕玩意的佳偶。
寻常凡间之景,倒也不缺乏乐趣。
易风、阿华一人一边处于我身旁,这架势倒像是怕别人碰坏了我。
“小语!”易风碰了碰,用眼神眺望前方,顺着他的目光,倒是看见些稀奇古怪的人。
衣着华实,如烟衣衫,轻衣飘带,腰佩剑,悬配饰。一行三五人,为首的倒是清秀俊朗,身形修长。
瞧着陌生,我开口询问道:“这是哪个仙山的?”
“瞧着腰间配饰,像是那启烟山柴家。”
配饰?我再细瞧,确实精致,白玉雕狐,活灵活现,尾巴勾回与首相对,尾尖处却连着一颗细小如血般鲜红的珠子,红白相印,煞是好看。
看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行立端正,不会是那差点与阿夏结成亲的那个柴家小子?
这人,做我妹~夫倒也是好的。
想到此,我不禁噗笑出声。
“小语,笑什么?”易风出言询问。
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阿华却道:“你这般想法,若是小阿娘知道了,会不会追着你撒泼。”
“你怎知我想什么?”我就奇了怪了,这阿华确定没有修得读心术?
阿华不以为然道:“你瞧着那人,臆想连篇,傻笑不已,你又没见过他,也不可能是一见钟情了他,我听川凤说过,那年你们相亲的场面可是大得很,我若没记错,便提及到了这个柴家吧!”
阿华说完,易风讪笑:“确实如此!那小语,你又觉得他如何呢?”
也对,那日情形,易风可是瞧得最清楚的,他此番打趣我,我也是无可奈何。
阿华听这话,紧皱眉头,把我拽去他一边,自己隔在我和易风之间,道:“什么意思,也给你做了媒?”
我拿下阿华禁锢我双臂的手指,嬉笑道:“媒?没......没有,我大他许多,不......不合适。”我视而不见易风听我话的偷笑,也不管易风是否知情,睁着眼说瞎话。
过程怎般不重要,结果没差就对了。
易风伸出手指比划,故意拆着我的台道:“他只比你小三百岁。”
听了这话,阿华眉头更是皱得紧:“年岁就这么重要?”
我接过话下意识还嘴道:“这也不是年岁的......”问题,我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完,我们谈论之人却寻到了跟前,见我便弯身行礼:“秋尊主,你可是来了,我们等你许久了!”
他一行人动作浩大,周边来往的人,都绕着我们而过。
我抬头用眼神瞧了瞧易风阿华,他怎会识我?
再瞧这拥挤热闹的街道,他眼睛是开过光,还是练过千里穿杨术?怎么的就直朝我们而来?
他直身,多礼而不卑,直对我眼中的谑意,潺~潺如流水般的声音,悦耳动听:“秋尊主不必怪异,你们三人,怕是行至何处都是让人瞩目之点,也不怪乎我一眼便瞧见了你们。”
来人许是瞧我眼里还有疑虑,又开口道:“哦,忘了说明,我乃启烟山柴瑟,虽不曾见过秋尊主,但秋尊主腰间的东西确实独一无二的。”
腰间?我顺着他目光瞧去,原来是灵焉,只是我没想到,这小东西比我还名扬在外,可它也没做什么丰功伟业呀?
我甚是费解!
“为何等我?”
他瞧了瞧我身旁的两位,为难道:“这......”
“很难回答吗?”
“也不是,秋尊主,只是说来话长,再则此地不宜交谈,尊主若不见意,到我等下脚之处可好?”
“也好!”正想找处息息脚。
“请!”
随他走了许久,才在一处宏大的酒舍楼前停了下来,门面装饰大气宏伟,雕栏珠花,褐色门墙,柱梁上绘有彩画,似迎风逮月图,又似饮酒赏月图,高高悬着的大大门匾上刻着银色的‘逮风月’三字,好是雅兴!
此刻门外若市,进出酒舍往来的人却不多,上完十几步阶梯,进入酒舍才瞧见满满当当都是仙门中人。
我道这般繁华地段,酒舍瞧着也挺别致雅娴的,怎么没多少人来往,想来是他们包下了。
见我们进来,先前喧闹不已,此刻都安静下来,起身相迎,招呼作礼。
我三人随着柴瑟引领,寻了个安静之处。
二楼上下也坐满了人,都站起身向我们这处望来。
柴瑟转身,指着身后一桌临得相近的人引见道:“这位是落羽山的牟情,牟小尊主!”
好一个翩翩公子,一张笑脸相迎,温而尔雅,想来是个脾气甚好的人。
腰间配白剑,腰悬鸟型玉雕坠,玉坠尾部悬一翎白羽,想是何种鸟儿的羽毛,瞧他相邻的几桌,都如他一般装束,想来都是他落羽山的人,只是他们腰间所悬玉饰配件与牟情的有所不同。
牟情是纯白色羽毛,其余的皆是杂色羽毛。
这样一想,我又偷眼瞄了瞄柴瑟的坠饰,果然,他为红珠,其余人皆不含珠。
“秋尊主!颜小尊主,易风上仙!”
瞧他说话就知道很会为人处世之道,一行几人他都不落下。
难怪当年做媒时,好多叔伯对他赞叹有加,喜爱有加,对他的喜欢可比那柴瑟还要多。
只是阿华他也认识?
听闻他阿爹近年来身子不适,落羽山都是他在打理,想来有了解过!
柴瑟指着前面一桌靠前的俩人引见:“芜芨山,喻墨喻尊主,百奇山,花花,花小公子”
喻尊主?若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与我大战的可不是他,他这模样瞧着也就与牟情柴瑟差不多。
这些个老东西都不担事了,全甩给下一辈,一个个倒是会享受。
被点名的两位,同时作礼,唤喻墨那人,容貌俊朗却面无表情,一身黑衣身材修长,立得正直。
身旁桌上黑剑想来是他的佩剑,腰间配饰倒是挺美,一白一蓝两条小鱼咬尾相对,似咬非咬,成圆弧状,中间用线串连着一半白一半氲蓝的小珠子,好似双鱼戏珠。
这配饰我瞧着倒是与他身旁的那位花小公子相配。
那位唤花花的花小公子,含羞低面,俊美的模样像极了娇羞的小姑娘。wWW.ΧìǔΜЬ.CǒΜ
身着白蓝衣衫,手握蓝色佩剑,腰悬之物奇异,是朵白玉小莲,似放非放,与身旁之人相比矮了一头,两人相隔甚近,想来关系不错。
他们相邻之人皆与喻墨装束相同,只是他们的配饰中,双鱼没有珠戏。
正打量得仔细,一个身着淡绿衣衫,手摇扇子的男子向我们这边走来,行至跟前,讪讪收了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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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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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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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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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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