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倾求娶,那太后现在让她来的意思呢?是什么,是让她嫁吗?
她和金熙曾经的关系,相信太后是无比清楚的。
太后轻声地说:“夜非倾城请求,哀家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木鱼,哀家于公,于国,于私,都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那……皇上怎么说呢?”她现在,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太后说:“皇上如今一心于国事,也不希望金璧会发生战乱,能和平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皇上已经跟哀家商量过了,过几日封你来安平郡主,下旨将你赐嫁夜狼,哀家让你进宫,就是先告诉你,希望你心里有一个底。你是金璧子民,如若你嫁过去,能化解一场灾难,金璧的百姓,都会感激于你,但愿你能知大体,晓之大义。”
要她个人事小,国家事大是吗?
他都同意的了啊,在这么一个帝王制的国家,女人压根就不能出声的,夫是天,别人安排了什么样的命运,就是什么样的。
如果这样的事告诉木勇冲,老头也会叹息,然后劝她晓之以大义的。
即然他都可以放下了,那她又何妨呢。
也许他已经不想她呆在京城,呆在金璧了吧。
笑着点点头:“好,即然皇上已经定下了,木鱼也愿意嫁过去。”
太后一听,很是感动,看着木鱼:“木鱼,哀家真的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有担当的人啊。”
看不看错,有什么差?
他现在是想要把她嫁过去,她嫁就是,又不是嫁不起。
倒是夜非倾是什么样的目的,她现在有身孕了,金熙还不知,谁也不知,他想要他的孩子叫别人为爹,那就尽情地赐嫁吧,有什么呢,不就是嫁一个人么,夜非倾是很成熟的一个人,看上去可不像他,不是好色之徒来着。
太后又说了一些话,她是一句也没有放在心上了。
走了出去,看着阳光是那么的明媚,绿绿的叶子在风里飞舞着,像是在唱歌一样。
她,却没有了看的心情。
金熙是恰巧也有些事过来,想和母后商量一些。
国家大事,虽然几年来是他一手在处理,母后是半点也不会插手,但是母后的意见,却是很有用的。
最近边关的闹乱,越发的严重了,这件事情必须快点做个决断,是否打,是否和,是否怎样,都得有一个计划的。
恰巧碰到了,不能装作看不见。
她站在绿树下,似乎是越发的瘦弱了,但是她的怕冷,他是知道的,就是这样的天气,还穿着厚厚的棉裙呢。
他一身青衣,深色的衣服衬得脸如冠玉。
每次看他,都发现他有不同的变化。
但是这个变化,却不是因为她了。
“见过皇上。”
“平身。”
就这么的说话,然后他没有停下,大步往前。
木鱼淡淡地一笑,还是叫住了他:“皇上是否能借一步来说话。”
“你有什么话,跟太后说比较合适,朕没时间。”
是啊,现在的他,是没有时间了。
不再喜欢他,就连时间也懒得再给她了。
男人,唉,男人就是这样的。
“有些话,必须跟你说。”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的本性就是这样。
直接一点吧,大家也没有时间的话。
他停下,却是很不耐烦:“有什么,快说。”
也不再看她一眼了,真好,男人狠起心来,就是可以这样。
不过他能做到这样,是好的。
“你要把我赐嫁给夜非倾。”
“夜非倾要娶你。”又不是他闲着没事做,要把她弄到夜狼去。
没有他,她依然过得很好嘛,脸色睡得那叫一个红润的。
“皇上是下了旨了吗?”
“下了。”不下如何,说了要分清楚,就得分清楚,他母后在看着,也不能让她知道。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恨我。”
他的孩子,现在要告诉他吗?也许现在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有什么恨,朕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了,也没这个时间,木鱼,如果你在这里等着朕,想朕说什么的话,好,那你听着,朕告诉你,朕喜欢的人回来了,朕再也不需要你了你可以滚到夜狼去了。”
她不是喜欢去么,就去啊,他大方地放手了,还想让他怎么着。
夜非倾求她去,还不是求给秦烟的。
这话,真的是太伤人了,伤得她全身有些颤抖着。
原来,她只是一个替代。
“可是你并不喜欢冷倾城。”
“你说过,朕长大些,又会变的,你说对了,朕没时间了,来人,送她回宫。别让她在宫里多逗留,朕不想看到她。”
“是,皇上。”
好,很好,那他就等着,这腹中的孩子叫别人爹吧。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会再留在这里让人取笑的。
“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的了,你说得对,桥归桥,路归路,但愿你以后还能记住。”
说完掉头就走,一步也不愿停留。
如果她回头看他,她就真的是二b了。
走就走,谁怕谁呢,嫁就嫁,有什么呢。
他是皇上,他下的旨意,她只能听。
有什么关系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心酸,不流泪,只是有些感叹。
原来自已是真的替身,可悲可怜可叹的角色。
肩头挺得直直的出了宫,直往府里走去。
她娘紧张地问她:“木鱼啊,太后传你过去,是有什么事儿?”
“娘,太后让我嫁到夜狼去呢?”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的就突然让木鱼嫁夜狼去呢?
“娘,现在不是边关要乱了吗?爹都去了好久了,夜非倾,也就是夜狼国主这人儿送书信来求亲呢,要我上嫁给他做夜狼妃,太后对我说了一番的道理。”
“我不管,我的女儿不嫁这么远的,也不嫁夜狼。”木夫人紧张了起来,赶紧地就抱住她。
“木鱼,娘带你走吧,娘带你去江南,娘的娘家都在那儿。”
“娘,我已经答应了。”
“啊。木鱼,你是不是想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答应呢,那夜狼人人都说是一个茹毛饮血的地方,这地方,你可不能去啊,不管怎么样,咱不嫁,也不要嫁到夜狼去。”
“娘,你又错了,夜狼也不是传说的那样,夜狼和金璧也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就是风俗习惯而已,没有什么的,这些我都可以适应,皇上下旨了,他说他喜欢的人回来了,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娘,我也有我的自尊,我也再也不想呆在京城,呆在金璧了,没有什么所谓的,你女儿不是包子,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嫁到夜狼也是一样。”
“不要。”
“娘,我已经答应了。”
她不想说得太多了,现在心情一点也不好。
她想去躺一会,她想喝酒,她还想做很多疯狂的事。
这个世上,小三和二奶是合法的,这些都不可耻,可怜的就是代替品而已。
他可以不爱她了,可以不理她了,可以下嫁她。
但是他怎么可以说,她只是一个代替的人。
行,他无情,她又何必守着什么呢。
“木鱼啊,你也不要娘了吗?”木夫人一听,心里又酸又急又心疼她。
“娘,不是木鱼不要你,该尽的孝道,我还是会尽的,娘,现在不管是我嫁不嫁,我答应不答应,反正事情总是会成定局的,与其不甘情愿地被威胁着怎么去,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答应,以后爹和娘在这里,也总是过得舒心一些的。”
她爹早早就叫去了边关,现在想来,夜狼那边早也就有了动静。
是太后,又或者是金熙的主意。
为的就是让她去嫁夜非倾,如若不嫁,上战场的是木勇冲,如果不嫁,到时受伤的,种种的种种,都是木勇冲。
亲情,她看得很重很重,这才是最真的,她一点也不想失去。
不想说得太多,抱了抱娘,就回去了。
肚子安静得紧,也不闹腾着,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肚子里面有一个孩子,他还很小很小。
她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
她娘晚些来看她的时候,已经是想开了许多了,红通通的双眼看得让她难受。
“娘,对不起。”
“不,木鱼,你这孩子,你是想得多少啊,娘一下午想了想,你是不去,也不行啊,谁叫现在你爹在边关呢。”
她咬着唇笑了笑,她的娘,其实真的是很玲珑智慧,比任何人都要想得通,想得多。
给她一点时间吧,她会想得更通的。
“乖,起来吧,你现在有身子,可不能不吃饭。”
“嗯,是的,娘。”
“娘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一点,木鱼,你这命苦的孩子,以前妇忽略了你,总是围着木秀转,你差点都死了,现在娘也明白,这是老天爷在惩罚着娘和你爹啊,都没有好好的把你看好。”
“娘,你胡说什么呢,没事的,不就嫁吗?也不是不可以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带孩子来,叫你外婆,你可得忙着呢。”
听了听,她还是一肚子的心酸。
这个女儿想的事,总是比她多啊。受的苦,也多得多了。
没过三天,宫里送来了礼,送来了圣旨,封她为安平郡主,在四月择日嫁到夜狼去。
她接圣旨,接得平淡,没有什么神色的波动。
真的是不值得了,不就是个男人么。
这个世上三条脚的蛤蟆不好找,二条脚的男人,到处都是。
避不开的,还是要进宫,进去听太后,听皇后的一些训话。
毕竟这一次身份不同,嫁的人也不同。
本来要在宫里出嫁的,但是她强烈地表示不愿意,太后也并没有坚持,于是就住在木府。
太后知道她可能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借口说身体不适,让宫女赏赐了不少的东西给木鱼。
木鱼依礼再去见皇后。
白纯纯看着她是双眼泪汪汪的,木鱼轻笑:“皇后娘娘,这出嫁是好事,皇后娘娘是在为小女子喜极而泣而吗?”
“木鱼,嫁到夜狼去,真的是委屈你了。”
“没有的事,我愿意的,而且嫁给一个君王为妻,这也是一个很荣耀的事。”
“木鱼。”白纯纯咬着双唇:“我是知道你的。”
“皇后娘娘知道什么呢,能为金璧做一些事,我真的感到很荣幸,嫁到夜狼去,我会尽好自已的责任,我不会给金璧丢脸的。”
白纯纯下来,握了她的手,轻声地说:“只要是你想的,你愿意的,那我也是只能祝愿你。”
“谢谢皇后娘娘。”
“可是曾经你也答应过本宫,要好好地教本宫强身健体的,没想到你不在宫里了,还得远嫁到他国。”
木鱼也轻叹:“看来我真的要践约了。”
“木鱼,你真的,愿意去吗?我知道,这是皇上在打击报复你。”
白纯纯说得很真切,木鱼想,这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啊。
点了点头:“当然是愿意的。”
白纯纯也不再说这些了:“以后你要是走了,我就真觉得孤单了,后宫这么多人,可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木鱼了。”
“每个人,都是不可能代替和相像的,都是自已。”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的苦啊:“皇后娘娘,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得先回去了,我娘还在府里等着我,我们打算多做些衣服去夜狼呢。”
“可是人家不舍得啊。”
再相聊了一翻,她便出来了。
几个宫女端了许多的东西要随她回府去,都是太后,皇后所赐的。
金熙避在长廊的柱子后面,看着她笑着离开。
如了她的愿了,她一直想到夜狼去呢,只是那时时机不合,如果她没有回来,她就会让天下人指着背骂叛徒。
现在不同了,还背得了一身的好声名。
她说起来,是这样的轻松,她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她跟皇后说,她是荣运的。
她的口气里,没有一丝丝的抱怨,他努力地寻找着,还是没有听出来。
抚抚有些痛疼的额头,他转身便走。
太多的事做,是一件好事,这样可以忙得不分黑白。
木鱼在后花园里,看到了乔淑妃和几个妃嫔。
乔淑妃看到她,收起镜子就跑过来:“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安平郡主,比皇上的辈份还大一点点呢,不过一嫁过去,就得叫夜妃娘娘了。”
木鱼心里有些气,受她的气,的确是太多了。
这个乔淑妃啊,真可恨来着。
“乔淑妃。”她站定,看着她:“怎么跑出来了,你不知道吹风吹得多了,脸会就丑的吗?”
“哇呜,人家是太漂亮了,不得不出来吹吹。”
“为什么越看你,越觉得不好看了。”
乔玉雪笑笑:“你一定是嫉妒我,我明白的,哈哈。”
木鱼一头黑线,她哪儿有嫉妒过她啊,这个乔淑妃真是的。
“木鱼,你要嫁到夜狼去了,真是太好了,夜狼啊,听说一个女人,可以嫁好几个的。”
“那是。”她也笑:“乔淑妃啊,金璧可是只能嫁一个哦,乔淑妃年纪越来越大,可是越来越不妙啊,皇上喜欢年轻的,漂亮的,新纳的几个妃子,居说就挺小的,还有倾城啊,她是我妹妹来着,她的漂亮那是不是吹出来的,乔淑妃有空可以去比一比。”
“哇呜,你,你你你,你居然敢污蔑我。”
“我现在可是郡主了,有话,不怕实话。”
“人家可是来恭喜你终于要嫁得出去了,你却,你也太坏了。”
木鱼看着她后面,打起了笑容扬起说:“倾城啊,你也来了,我说你怎么穿得这么素啊,你这样素却还是这样漂亮,你让人家打扮得华丽的,怎么活下去。”
“哇呜,人家不要活了。”乔淑妃很受伤地,终于奔走了。
冷倾城上来,双眼含着泪:“木鱼姐姐。”
“哭什么呢,你没看到,刚才我欺负乔玉雪,欺负得好过瘾吗?”
“木鱼姐姐,我真的把你害惨了,我不该逃婚的,我一逃婚让你代替在宫里,然后皇上恨你了,现在你一无所有,还要嫁到夜狼去,木鱼姐姐,我真的害惨你了,你怪我吧,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这个傻倾城啊,说得她都想哭了。说了多少次不是她害的,她却把这些事都归拢到她身上去。
“傻丫头,你真是的,哭什么哭啊,我是嫁给夜非倾呢,夜非倾人怎么样,没有人比你更清楚的,有能力,又长得不错是不是。”
“可是木鱼姐姐,他没有心的。”
“哪个男人没有心,只是不曾找到他想要的而已。你别难过了,我要嫁,这是好事,你都不知道我还不认识你之前,这里的人都说我是嫁不出去的,这会儿不仅要嫁,还会嫁给很有名的人,多风光啊,你要替我高兴才是,你不能嫁给他,但是我嫁给他了啊。”
“可是……你跟皇上。”
木鱼跟金熙的事,她也是最清楚。
“呵,错了,我们没有什么事,你晓得了嘛,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答应了要早些回去陪我娘的,倾城啊,以后我要是很久回来,你能出宫的话,就去看看我娘吧,我娘一个人,也是很寂寞的。”木秀,别想指望她孝顺,她能不气着娘,就算是造德了。
冷倾城用力地点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好的,我一定会去。”
“乖,没事的,这是好事,你别一哭啊,哭成坏事了,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你的表哥啊,如果不是人中之龙,怎么会让你不顾一切地想要追随,对不对。”
“唉。”冷倾城长长地一叹气。
她是多强大啊,不仅心里的伤痛,自已抚平。还要抚平所有的人的不舍之伤。
不就嫁给夜非倾吗?没有什么。
“恭喜木郡主了。”
“恭喜木郡主了。”
一路行,一路都有人说。
她微笑而应,出了宫,笑容凝结在脸上。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一辈子不嫁,忽尔地有些想逃离这里的一切了,不想回去,不想面对,不想再笑。
叫宫女将东西送去木府,自已沿着小街小巷地走着。
不知名的小山,那一树的新绿,还是挥不开心里沉沉的重。
沿着小路上去,有个小亭,她坐在那儿,看着细雨又随风而来了,在这里看雨,真美,落在绿绿地树叶上,还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她的二段感情啊,为何总是这么的伤。
是不是爱得太轻易了,是不是还没有到她的缘份。
雨打在伞上的声间地,轻易地就能听得出来,来人,却不是她想看到的。居然是金熙,还是那藏青色的衣服,显得特别的成熟,显得特别的冷傲,不能走近一样。
他只带了二个小公公,打着伞,一步步地往上。
她静静地看了一眼,转过身去,就不再看了。
他带着人上到亭子里,淡淡地说:“雨越发的大了,就在这里停会吧。”
“是的,爷。”
二个小公公或许是不认识她,看到她在里面,很客气地说:“这位小姐,我们爷想在这里休息,请你到别处去吧。”
她有些想笑:“这地方,是你们爷的吗?你们叫我去哪儿,我就得去哪儿吗?”
“小姐,我们爷的身份,不是你能招惹的,请你到别处去,这是补偿你的。”
手一伸,手心里放着一绽白银。
“谁要你的臭银子。”
“小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想怎么罚我喝酒,不过。”她冷冷地看了金熙一眼,然后将小公公手心里的银子拿了,就往山下一丢去:“这地方,本小姐还不稀罕避雨来着。”
“外面下着雨呢。”他很是轻淡地说了一句。
木鱼提了裙子就出去,也不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别人都不在乎她,何必再自作多情呢。
“木鱼。”
他叫了一声。
她没有回头,依然走在雨里。
叫她作以,不是他说的话,不是他下的旨吗?她如今,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了。为什么还要跟上来,还想说些什么,还觉得她现在还能笑,是没有伤到她吗?
金熙伤她,远远比秦烟要来得重。
下雨滑湿的石板路,只顾想着心里的事,而且因为气愤走得快,一不小心脚就歪了一下,差点往下栽去。
眼明手快地揪住路边的树枝定住了身子,佩是脚腕间,却是传来了阵阵的刺痛。
“木鱼。”他也看到了。
冒雨冲了出来,她却是越发走得快。
不想再见,不想再听,不想有纠结。
“木鱼。”他大声地叫:“你给朕停下。”
她停下了,回头,却是一脸轻淡的微笑:“原来是皇上啊,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是皇上也没有认出来,不过不知道皇上叫住我,是什么事呢?我很忙的,我娘还等着我回府里去,请了师傅来给我裁衣做嫁妆,如果是看风景看山水的话,请恕我没有时间。”
“木鱼。”他走下来,冒着雨的脸,有些难受:“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吗?”
趁现在,还没有嫁过去,所有的事情,还有转机。
看着她的笑容,他会觉得心痛,他会不舍,他会难受。
原来,他真的不想木鱼嫁。
哪怕是自已告诉自已,她与自已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了,她心不在自个身上了。
木鱼一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笑得格外的灿烂:“皇上,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而且皇上也说过,有什么话跟太后,跟皇后说就好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请恕罪,我得罪去了,时辰不早了。”
“朕,朕收回那些说过的话,成么?”
“你说呢,成么?”她眼里有些轻视。
浮上了笑意,看着这四月的冷雨:“一个人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你怎么收得回去。”
心里的伤,已经造成了。
下了山,原来这里离府里是这么的远,脚腕处太痛了,索性就在下面花点银子让人将她送回府里去。
一身湿湿的回来,木夫人赶紧拉了她进房间去。
半是责备地说:“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不能淋雨你也不知道,丫头啊,你是不是很难过,在娘的面前,你不用伪装以,难过你就哭吧。”
她还真想哭,但是叹了口气,又什么也哭不出来了。
“娘,过几天就要嫁了,哪能让你看我一张哭脸啊,娘,有些想吃味道重的食物,你帮我做好不好。”
“好好好。”
孩子,现在只有她和她娘知道。
他说她是个代替品,那么他别想要得到这个孩子。
他是皇上又如何,她可是要怀胎十月,再辛辛苦苦才能生下来。
明明是他不想和她谈的,明明是他说,他喜欢的人回来了,再也不用她来代替了,为什以还要有关心,还要有不舍。
他翻起脸来,说不认人就不认人了。
她一样,也可以做到。
不曾想到的是木秀,居然兴高采列地回了娘家,一回来就乐呵呵地看着木鱼笑。
木鱼瞪她一眼:“你傻乐什么。”
“姐姐啊,你要去嫁夜狼了,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的姐姐,是这么这么的可爱,你真的要嫁走了,我恨不得放鞭炮啊。”
“滚。”这哪是妹妹啊,这分明就是仇人,来寻仇的吧。
“哼哼,只要你一嫁走,王爷他的花花肠子,也就死了一半了,我不该高兴吗?那你说,如果是换了你,你会不会高兴,会不会,会不会。”
看来真的是乐坏了,说话也带点咆哮的本质了。
木鱼不想和她谈,低头去拈了个青梅子吃。
木夫人端了些粥上来:“木鱼,刚熬好的,趁热喝。”
“娘,我真饿呢,给我喝。”木秀夺了过来:“最近我那个心情好啊,一好起来,吃饭也吃得少了。”
“这,这是给你姐姐吃的。”
木秀吃了二口,马上就吐了出来:“娘啊,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味道这么重,一点也不好吃,真是的,真是的,呸呸呸。”
赶紧就跑出去让人去端水来濑一下口。
木夫人轻叹:“都没有告诉你,这是给你姐吃的,你就抢了。”
“活该。”木鱼说了一声:“娘,你看看她,她又回来刺激我了,真是过分了。”
“得了,别跟她一般的见识,她不是你妹吗?她年纪还小,什么事都不懂。”
还小啊,木鱼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出去吧,这里让下人来收拾就好了,咱们去看看杜鹃花开了没有。”
“好,小心点。”二母女扶着就出去了。
木秀吐了口里的难受,又回来,只看到丫头在打扫着。
“我娘呢,木鱼呢?”
“王妃,夫人和小姐都去看花了。”
“哎哟,我一回来,这不是当我不存在吗?还走去看花,花有我重要吗?真是的。”跺跺脚要出去。
但是眼尖地看到摆在小桌子上的青梅,走了过去吃一个,又赶紧的吐了出来:“这怎么这么酸啊,酸死了,这真是的,怎么家里觉得怪怪的。”
“王妃,这是夫人的。”
“屁话,我娘都不爱吃酸的,分明就是给木鱼买的,我娘就是偏心,偏心,偏得不一般。”
出了去看到木鱼娘在看花,也走了进去:“娘啊,咱姐姐这是什么时候嫁啊,告诉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到时候我好去送送啊。”
“快了。”木鱼淡淡地说。
“真是太好了,你终于远嫁了,这样王爷也就死了这条心啊,我听到这个消息,我是茶饭不思,睡也睡不着啊。”
木夫人自动过虑了她前面的话,感概地说:“难得你对你姐姐,还有点心思。”
“娘,你错了,我睡不着是因为我怕一睡醒了,发现这就是个玩笑的,不可能的事呢。”
“你真是的。”
“娘,你也别一根筋的人计较,她啊,怪不得别人,脑子里装的事,都是不三不四的,所以王爷才会红杏出墙的。”
再漂亮又如何,草包一个。
“娘,你看,她又说我啦。”
“你啊,活该的,你这么大,也不长长脑子,也不知道你整天想些什么东西去了。”
“呜,娘。”
“王妃,夫人,小姐,王爷到了。”管家进来告诉她们。
“娘,那你们聊吧,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这有什么关系哟,王爷过来,也可是关心你哦,你不是说跟王爷之间没有什么事,那为什么就不敢见面呢?”
真是的,这是什么样的妹妹啊。
见得多了,怀疑她和金皓辰有奸情,不见吧又说要是光明正大的,有什么不能见的。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头痛啊。
金王爷来得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进来了。
直直地看着木鱼,像是有万千的哀怨一样,仰天长叹一口气。
木秀笑了,笑得很是甜蜜:“王爷,你怎么也跟着来呢,一刻不见我,你就心里觉得空空的吗?”
“本王是来看木鱼的。”
“也是啊,多看看,呵呵,我姐姐很快就要嫁到夜狼去了,到时你想看啊,可也就看不着了。姐姐,你说是吗?”
“和你说话智力都会降低。”
“姐姐你真是的,难道我说的不是吗?”
“是,你们没有说错呢。王爷王妃看起来挺闲的嘛,要不要斗地主。”
“木鱼,你后悔了吗?”金王爷十分认真地问她。琇書蛧
把她雷着了,好久才说:“后悔什么啊。”
“早知你应下本王的亲事,现在也不至于会嫁到夜狼去啊。”
“哎哟,可惜啊,晚了。”木秀笑眯眯地说:“如今这事可是铁板上的钉钉,不可能改变的了。”
“我们还是来斗地主吧,赌点小钱的来点雅兴,没关系,我教你们。”他们夫妻太悠闲了,悠闲得不给他们放点血,都觉得过意不去。
“娘,我们斗地主。”
输羸,一局就是一百两。
反正金王爷有钱啊,不赚点来给娘做私房钱,的确是觉得太可惜了。
反正无聊反正就是想让这对夫妻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斗地主不过瘾啊,后来索性就玩跑得快,谁剩下的牌多,照着一个牌一百两的巨额数字来赌。
二夫妻赌得兴致极高,红了眼睛了地叫着。
傍晚时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赌光了,还写了欠几千两的欠条。
木鱼一个叫满意啊,弹弹手里的银票和欠条,尽数给她娘:“娘,今晚叫人加菜啊。”
“王爷,人家吃不下,气死了,气死了。”
金王爷也是脸的沉黑,看上去十分的不悦。
“你们也会留下来吃饭哦,没关系,今天我羸了不少,好好让人加菜招待你们哦。”
“我们不留下来吃饭。”木秀一抬头:“王爷,我们走。”
搀了他的手就走,正巧看到丫头又捧了一盘青梅子过来,气恨至极就夺了过来。
出了木府在马车上一直就吃着,金王爷看她吃得津津有味,也以为挺好吃的,拿了个一个一尝:“酸死了。”
“吃着吃着就不酸了,挺好吃的,回去你也给我买。”
“我听人说,爱吃酸的是有了,你不会是……。”
木秀一丢盘子,高兴地尖叫:“应该是,应该是,赶紧的回王府,叫人来给我看看。”
“快赶车。”他也催促了起来。
这可是好事啊,希望可以是真的。
他是挺想有个孩子的,也不是木秀的问题,他有几个女人,一样是怀不上,后来大夫才隐匿地告诉他,可能是他的问题。
如果怀上了,那是多大的一件好事啊。
至少可以证明,他金皓辰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嗯,其实想娶木鱼,就是传说她是福星,可以让人强身健体病除啥的,他嘛,也不想升官发财了,就是想生个儿子。
不过这样的理由,又不好启齿。
她出嫁的那天,是四月尾了,那时的京城,无处不花开,无处不细雨迷蒙着,像是在哀叹什么一样。
她必须从宫里出嫁,拜别娘的时候,忍住了不哭,她的娘,却哭得稀里哗啦的,不管是谁安慰也没有用。
她笑着离开,她若是哭,她娘会更加的伤心。
所以再多的伤痛,还是藏在心里吧。
没关系的,时间也会把这些伤心,都悄悄地掩藏起来。
入宫,然后住在宫里,是在太后的永宁宫。
太后让她住在永宁宫里,是让别人看着她对这个郡主是有多好,彰显着她的慈慧。晚上太后的宫,谁能轻易地进出呢。
就是皇上进来,也是有人会马上就报给太后知道的。
而且,她住在这里,他就不会来看她。
已经是最后一步了,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没有么赌气,总之嫁,就如木秀所说的,是铁板上的钉钉。是不能改变的了事实了而且她很是理智,她知道不嫁的后果,也知道嫁的后果。
夜非倾求她去,想来是有他的原因,想要她为他做什么事。
她就要保住腹中的胎儿,孩子,无关是谁的,无关是不是念想,在她的肚子里孕育着生命,就觉得有一种慈爱和伟大在萌动着。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得起身,先是梳妆打扮着,然后是重重的嫁衣,珠宝,压得她一点也喘不过气秋,如桎梏在脖子上,套得紧紧的,压得死死的。
去谢太后的恩典,然后再去谢皇后,谢皇上。
她一一照着规矩而来,她娘也进了宫里,但是隔着沉重的红盖头,又不能再看到了。
拜神一式,她站在高高的地方,他就在身边。
然而他与她,却是要各分东西,天南地北。
他想想,他就难受着。
以为是一个很轻易的命令,母后跟他晓之以厉害,木鱼不嫁,对于金璧是一件不好的事情,现在的金壁还不是夜狼的对手,他还太小,金璧安逸得太久了,而夜狼,一直在军事上很是强大。
总之种种的原因,都是那样的清楚,明白。
太后告诉他,木鱼愿意嫁去金璧。
于是他下了圣旨,下的那一刻,心里如刀绞一样的痛。
总是想着那一晚,花灯下的她,那是最后与她这么亲近了。
但是,她却与他隔着距离,那么远,那么远啊。
即使是到了这一刻,还是心里不舍,心里痛着,如何是好,不舍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怕她是不懂他的。
看着她一身的喜服,这一次,是为别人而披的。
他有着很强大的冲动,要将她拉入怀里。
又以着更大的冲动,压制住这涌出来的念头。
他难受啊,难受得一刻也不想站在这里了。
难受得,他心里泪如雨下。
木鱼,木鱼,就这么近但是不能再近一步了,就这么近,可是以后,就是天南地北了。
再也不能相见,他想再看看她。
她不抬头,她不见他,他心里有伤,她心里有恨,他知道。
就这样恨着好吧,恨着,至少她不会这么难过的。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若不然那晚不会怅然若失一个人走回去,看着花灯踩坏了也不吭声。
如果没有他,那天她不会在永宁宫里对他欲言又止。
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已在做什么?明明可以握住她的手的,却把她推得更远一点。
该死的自尊,该死的面子,该死的大体,该死的夜狼,该死的他啊。
木鱼跪了下来,对着他拜。
他说:“免礼。”
然后亲自上前去,再将她扶了起来。
手触到她的手,那冰冷的小手让他不想放开。
但是她却抽了出来,垂手站得远远的。
“郡主出嫁。”公公清亮的声音伴着低低的哭,这哭声,不是宫妃,不是太后,不是任何人,只有她的亲娘,才会为她哭的。
在娘看不到的时候,她才会静静地流泪。
泪水从颊上滑下,落在大红的嫁衣上,一下就晕开了,半点痕迹也看不到。
二个宫女扶着上了花轿,一路抬着出了宫,她不知道京城的街道上,是多少的人在看着,威武的队伍,极快地就出了京城,然后她换了马车,一路就往边关而去了。
无处不飞节的季节啊,原来四月有的不止是明媚,还有着一种难言的悲伤在心怀之上。
拉下巾子靠在软软的枕上,一手轻轻地拍着肚子,这一去,是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
一路的颠簸,她难受得直吐,这孕吐来得也未免太晚了点,不过
宫女们以为她现在是因为不习惯车程的颠簸才会吐的,她们自个也是吐得不知天地的,所以没有多怀疑什么,也没有让随行的大夫来给她看。
再说金王爷那一对夫妇,迫不及待地回到府里,马上就让府里的大夫来查了一下。
第一个大夫说查不出什么,第二个大夫,却查出了喜脉。
喜得木秀坐着直笑啊,金皓辰请第一个大夫出王府了,第二个大夫赏了不少的金子。
看着木秀,就傻傻地笑啊笑。
木秀看着他笑,冷哼:“哼,我跟你说,王爷,你可以到处走,我现在也不再管你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一字也不会问你的。”
金王爷一听,急了:“木秀,那些过去是逢场作戏,你又不是不懂,我的王妃,就只有你一个人,永远就只有你一个,没有第二个的,如今你怀了我的宝贝儿子,木秀,你咱要好好地护着啊。”
“那自然是,如是你的媚媚呢?你的宝儿呢,你的珍儿呢?”哎哟,算起来还真的很不少呢,算得好书主里都酸酸的了。
“全都不再来往。”
“你说的。”
“是,是本王说的,一言即出,永不反悔。”
“可是前天,你不是让那个什么红红绿绿的,让她进王府吗,昨天她啊,看到我了,还很嚣张的跟我说,以后要跟我共侍一夫啊。”
手揪着他的耳朵,他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作恶了。
哼哼,怀了孕,真好。
就像肚子里装了他的祖宗一样,他就乖得跟孙子似的夹着尾巴,只会讨好她。
王爷一直想孩子,想得做梦都会叫孩子别走别走呢。
而且一直也在吃药,就是没有什么效,这会儿她怀上了,还不把她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一概不许再进王府。”
“你说的。”
“是,是本王说的。”
“那好,金皓辰你可给我听好了,如今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命令你,在我怀孕的时候,不许找任何女人,你要是真敢找了,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心肝儿哦,别拿咱的儿子开玩笑,开不得的,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王也摘下来给你。”
木秀甜甜地一笑,摸了摸肚子,无比的兴奋啊。
没想到就是吃了个酸梅子,就吃出了个儿子,太好了。
“幸好是吃了我娘家的酸梅子,要不然都不知道呢,要是我一直这么伤心,为你的事难受,说不定咱这宝贝儿子就要飞走了,所以王爷啊,你得把我们赌输的银子给送去给我娘,咱出了银子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们有了个宝贝儿子啊,还有啊,我姐姐这一嫁远啊,也指不定永远没有回来的时候了,我娘现在一定很难过,你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不那么伤心了。”
“是,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现在看着木秀,怎么觉得又越来越漂亮了。
而且他的王妃,现在开始,也懂事起来了,还会在乎起她娘的心情了。刚开始回来的时候,她还忿忿不平地说,那写下的欠债,想都别想了呢。
但是现在王妃怀孕,就是大事,是王府里的大事,特意请了几个大夫,就天天看着她,天天把她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因为大夫说这一段时间,可能会比较危险,所以他寸步不离地守着,直到木鱼嫁了出去好几天,木秀才恩点他点时间,让他去木府里道这个喜。
然后宫里也很快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喜事啊。
金皓辰也是尊贵的身份,这么一个事当然是值得贺喜的,于是太后就传了他们进宫。
金熙也在场的,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心里格外的不是滋味,酒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却应了古人的话,酒入愁肠,愁更愁。
“皇上这段时间,似乎气色不太好。”金皓辰问了一句。
金熙淡淡一笑:“还行。”
“木秀啊,你在府里,可得安心养着胎儿啊,你们难得终于有了孩子,万事都要小心,要是府里没有什么人照顾着,哀家就在宫里给你找二个老嬷嬷过去照顾,她们也有经验,这么着才更好。”
木秀一笑:“谢谢太后娘娘的关心,不过王爷一早就找好了。”
他比她,可要紧张得多了。
“得,哀家还有些私下话吩咐你,呵,跟哀家进来吧,就让皇上和王爷多喝二杯。”
“是太后娘娘。”
喝是喝,不过金皓辰觉得皇上喝的酒有些奇怪,哪里像是喝酒啊,分明就是灌。
今天不是要贺喜他就快要做爹了吗?怎么倒是皇上一个劲儿地灌酒呢,喝了一杯笑了:“皇上,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儿啊?”
“没。”
“唉,我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做父皇,事情来得这么的快,一点准备也没有。我和木秀才从木府里回来呢。”
“哦,那是怎么知道有的。”金熙淡淡地问了一句。
今天是贺喜金皓辰的,他也不能不闻不问地板着一张脸。
金皓辰一看他问,就越发的高兴了,兴致勃勃地说:“这事,说来也真是恰巧得不得了,那日我们在木府和木鱼斗地主什么的,输了不少的银子给她,心里气着呢。出来的时候,木秀就抢了一盘丫头端着的青梅走,在马车里恨恨地吃着。我这不看她吃了一个接一个,还以为有多甜呢,结果你可知道,酸得死了。但是她居然还说好吃哦,于是我就忽然之间想到谁说的话来着了,女人怀孕了,就爱吃酸的,回府里让人一把脉,木秀真的有了,这真的是把我们都高兴坏了。为了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小祖宗啊,我与外面的花花草草,全断了来往了,我这一辈子有个孩子,我也就不愁喽。”
那满足的样子,看得金熙无比的酸涩。
他想他这就一辈子,只怕是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好满足的了。
“然后我就可怜了,还得到处给她找酸梅子去,一个个地试,她都说不是那味儿,什么都不要,真把我急得,最后派人去木府里搬了二坛子来,她才罢休。”
他满足地笑着,挥挥手:“女人啊,就是麻烦,麻烦。”
但是那表情,令人看了真恨不得扁他呢,明明幸福的嘴都快要咧到耳勾后面去了。
“呵。”金熙轻笑着。
又倒了一杯酒,多喝些吧,喝得醉了这样才好睡,才不会总是半夜睁眼到天明。
恨自已,把她放开了,把她推开了。
“皇上,你说怪是不怪啊,木府里怎么买这么多的青梅子,据说是我岳母吃的,我岳母不会是想给本王添个小姨子吧。”
他是高兴,喝了几杯就有些薄醉了,就什么话也开始说得放肆了起来。
金熙只是淡淡地笑,也不搭话。
“不过现在我岳母,也不吃酸的了,那些青梅子,全搬到王府里来了。我岳母啊,看到木秀就特别的伤心,肯这是高兴得哭了。”
她肯定是想到了木鱼,才会伤心的。
金熙想自已真的是混蛋啊,木鱼是很在乎亲情的。
不对啊,如果那些青梅不是木夫人吃的,又或者是木夫人为了掩饰什么才说的,那么就是木鱼吃的了。
那天她叫住他,是不是就是想说些什么事,但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他现在开始努力地想了起来,还是想不到。
最后只好问金皓辰:“你们往木府里跑的时候,木鱼在做什么?”
“嘿,皇上你是想知道,木鱼有没有反抗之心,是不是不想嫁?这个我可是最清楚了,我问过了,她也不反抗什么的,天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要不然就出去走走,没啥事儿呢,所以不用去担心她会不会不甘心的啦。”
不行,他得问清楚,但是金皓辰现在醉了个七分了。
木秀也是个不靠谱的人,他站了起来:“高公公,你们侍候着皇兄好喝好吃着。”
“是,皇上。”
他走了出来,冷着一张脸跟贴身的小公公说:“出宫去替朕查一件事,朕今晚就必须知道。”
“是,皇上。”
他无心再在永宁宫里,索性就回到乾清军。
几务府里的公公拿着名册而来:“皇上,今儿个是宣传哪位妃子侍寝呢?”
“不必了,都下去。”
一直等着,等到夜色越来越黑,看着迷蒙的星光浮上了夜空。
急急的风声里,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那侍卫跪在那儿:“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查清了。”
“说。”
“青梅子什么的,都是木夫人所买,但是尝的人,却是木小姐。另外,木小姐曾在外面把过脉,是喜脉。”
他腾地跪坐在椅子上,喜脉,喜脉。
木鱼是有了孩子,可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木鱼有了他的孩子啊,可是他却亲自下旨,把她嫁到夜狼去,还跟她说,他喜欢的人回来了,再也不需要她了。
他倒底做了些什么啊?他捂着脸,指尖都微颤着。
为了能达到目的,他是多想木鱼怀上孩子。
在边关,在无非城的时候,木鱼怕死了有孩子,所以每次都会出去找药喝,在宫里就欺她没有办法,但是一直都没有。
“皇上,木府里还让人去四处药铺里抓了药,合起来就是这一张单,是保胎药。”
他双眼无神地看着,想大笑啊,看看他做了什么事,他把木鱼推得远远的,木鱼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把这一切,都推到夜非倾城怀里去。
木鱼走了多少天了,足足十五天了。
“来人啊,来人啊。”他反应过来,大声地急叫着。
几个公公进来:“皇上请吩咐?”
“马上下旨,让木鱼回头,不许嫁到夜狼国去。”
几个公公面面相觑,他大怒:“怎么,没有听清楚吗?要朕教你们写吗?不,朕写,朕亲自写,一定不能让木鱼出嫁。”
赶紧就去将折子打开啊,赶紧就去拿笔。
但是越急,就越是乱,就连笔也取不下来一样。
他气得一扯,上面吊着的玉落了地,摔得个粉碎。
“还跪着干吗,还不快些上来,给朕磨墨啊。”他急了。
一个公公赶紧的上来,给皇上磨着墨。
还没有墨好他就沾了墨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但是手直发抖着,写出来的字,压根就不成字。
一个公公小声地说:“皇上,现在下旨也晚了,还没有到边关,木郡主就已经和亲了。”
如一道雷,将他给惊醒了。
他狠狠地看着那个公公,像要把他吞噬了一样。
看得那个公公直发抖着,跪在地上:“皇上请恕罪,请恕罪。”
一切,都来不及了吗?他现在想做一些补救,也都来不及了吗?可是,她是他的木鱼,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她一句话也不说,她不告诉他,她心里一定是恨死他了。
他现在也开始恨自个了,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地再听她说一次呢。
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呢,那根本就不是他想说的。
“皇上。”
“都出去,滚出去。”
迟了,晚了,现在写,还有什么意义了。
看着公公们并不敢出去,他冷笑:“行,再多呆一会儿试试看,朕今儿个还真想杀人来着。”
话语一落,众人赶紧就出去了。
就真怕皇上一怒,全都脑袋搬家。
是不是生气,终究还是看得出来的。
皇上最近的沉默,在今夜是爆发了出来。
迟了啊,再也不给他机会了,是他自已的错,都是他。
狠狠地一拳打在脑子上,低低地吼着。
木鱼,他最爱的木鱼,可是他真的失去她了,她连孩子也不告诉他了。
混蛋啊,这该死的木鱼,这讨厌的木鱼,这个看不起他的木鱼,是不是想要让他一辈子心里内疚着,难受着。
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恨不得叫出来。
一个人走在深宫里,夜黑得看不清楚任何方向。
他却知道他要去哪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禁宫走去,她不在宫里了,于是这里暗沉沉的一片,也没有灯笼,也没有人守着了。
他推开了门进去,依然黑黑的一片,走在长廊上,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推开她房间的门,闷闷的味道。
他睡过的床,他和她在这里,有多少的欢乐。
花瓶里的花,碰一碰就落了一手的枯萎,早已经风干成了粉末。
坐在床上,摸着她睡过的枕头,狠狠地把自个一头撞上去。
就这么坐着到了天亮,看着阳光从窗口照了进来,他抹一把脸,站了起来带着一身的疲劳这才出去。
阳光再绚丽,可是,他很累很累,什么也不想做。
终于,还是到了边关,她吐得早已经是面无人色的了。
这些送嫁的人也是太多的娇弱的了,一个个水土不服上吐,下泄的比她还要严重。
离边关还有二天,反正也不急,索性就停了下来好好地让人把身体调养好了先。
这么一说,大家都同意啊。
每个人都累死了,而且这里的天气,一点也不适合他们。
木鱼就让人在这里扎营住了下来,自已颠簸了这么多天,也得好好地休息了,要不然肚子里的小小鱼,会有意见的。
这些公公在宫里倒是知道怎么做,一个个厉害着呢,可是这一走,硬是焉了下去。
木鱼就只好掀了盖头出来主持着大局,教他们扎营什么的。
几个人发起高烧来,还得去请大夫看呢。
她这新娘子,委实比别人要强悍一点,适应能力也挺好的。
叫人去买了菜,买了米,让厨子就地做饭什么的。
第二天一早,还送来了新鲜的牛奶。
这边关的牛羊,还真是多,这些人特兴奋来着呢,身体好些的一大早就去看牛奶是怎么挤出来的了。
然后喝了个够,提了好多回来人人分着喝。
木鱼端起一喝就觉得太是腥了,便问送牛奶来的宫女:“这牛奶,没有煮过的吗?”
“郡主,奴婢不知道的哦,要不奴婢出去问一问。”
“好,去吧。”
这边关的天气,还真有些冷所以衣服还是厚一点,也能掩住现在微微有些鼓的小腹。
她的孩子也是和她一样,都强悍着呢。
啥事也不怕,想一开始不知道的时候,还和老头天天去晨练,跑啊,跳啊,打的。
挽起袖子梳头发,左手臂上的伤口淡得几乎看不到,轻轻地按一按,还是会痛的。
额上的伤口,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了。金熙给的药还是很有效,但是现在想他干什么呢,自个都要嫁到夜狼去了,而且还是他下的旨,而且自已还只是一个代替品而已。
可不要连自已都不看不起自啊。
一会儿帐子掀开,宫女难受地捂着肚子:“郡主,厨子问,是不是牛奶要煮的啊。”
“我的神啊。”木鱼仰首长叹:“当然是要的了。”
赶紧就出去,大厨是新鲜来的呢,还年轻着,金璧的什么菜色基本是都会做。
看到木鱼,他乐呵呵地叫:“郡主,你差人来问牛奶,难道要煮的吗?”
“当然是要煮了,如果这样喝,会拉肚子的。”
真头痛,这里的人对生活的常识,可真不是太懂。
果然吧,又拉倒一片了。
她摇摇头,这和亲,和得也真是太狗血了。
个个肠胃娇贵得紧,大夫开了不少的药,还是得好好地休养几天,什么东西也不敢乱吃了,于是一个个又饿得个面黄肌瘦看上去可怜得紧。
她摇摇头,长叹地走了。
唉人生啊人生,怎么不狗血就不行呢。
吃个烤肉,然后蹩住说拉不出来,说热气,头痛。
硬生生就在这里呆了六七天了,这才看到他们脸上有点人色,这才叫了陪嫁的人来,商量着明天就赶路从边关坐船到夜狼去。
行了一天,但是大雨飘泼而下,只好在边关那儿住下。
边关的人也知道她成了郡主,而且马上就要去和亲了,都打着伞了来看着,依依不舍。
木鱼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会就不看了,这雨这么大,一不小心就会吹进来,到时马车湿一片的,她会着不舒服呢。
今夜估计是走不成的了,就在军营那儿住一晚也面。
木勇冲来见她,也是别扭地叫她一声郡主。
木鱼也别扭得要死,叫人下了去才松口气:“老头,只有我们二个了,也不用客气什么,我就是你的丫头,你就是我的老头,我要嫁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他闷闷地说:“知道呢,皇上的圣旨,边关人人都知道了。”
“你舍不得。”
木勇冲叹口气:“就是舍不得,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要嫁,咱是金璧子民,为百姓,为金璧好的事,就算是拼了条命,也是值得的。”
她就知道这是她爹的想法,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是很疼她的。
“你们怎么这才到呢,照着日程,不是要提前十天就到边关的吗?”
木鱼叹口气:“别提了,这此宫里挑来的人,个个太娇贵了,天天赶路把他们累死,恨不得走一天,休息三天,一天只走半个时辰呢。然后在这附近又住了几天,你不是看到了,个个现在都还无精打彩的。”
木勇冲叹了口气:“幸好也就赶到了,这几天都会下大雨,你也知道在边些地方下大雨,乱走可是很危险的。”
“我知道啊,所以才天天催着他们快点,搞得我很恨嫁一样。”她也不想的啊。
她更想做一个娇羞羞的新娘子,无奈没有办法啊。
“这几天,也不能走了。”
“切,爹,你别总想马我嫁出去啊,真是的,我就在这里多呆二天,好好孝顺你,还不行吗?”
“当然行的。”
“那不就是了,对了,老头,你来这里有没有去查那几个将军离奇死亡的事,到底如何了?”她对这事,还真没有忘记。
即使她是恨金熙的,但是事情,也是一是一,二是二,她分得清楚。
木勇冲皱头眉头:“现在倒是还好,又平静得紧,防守,也是更严了。那些将军个个都是沙场老手,怪就怪在这儿了,多少将军勇猛的,但是没有事,死的都是消场老将了。而且都是一刀,划过脖子,干净俐落呢。”
“老头,那你觉得这些和宫里死的几个人,有没有牵连?”
木勇冲摇摇头:“这倒是不知道啊,你明儿也可以来看看。”
她叹了口气:“老头,我现在最担心的,最担心的就是你了,被杀的都是沙场老将,如今这儿了有经验的,也莫过于你了,在我看来这一系列都是有预谋的,是夜狼想要进攻金璧暗号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这二日大雨,湖水也大涨,到处你也不能去,那就跟爹好好去看看。”
“成。”
不管嫁到哪儿,她都是老头的女儿,也是金璧的人。
她把这些身份,也都记得清楚呢。
滂沱大雨,的确是寸步难行,换下了嫁衣穿得平常的就去军营。
谁知老头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丫头,你倒是胖了哦,难道爹不在京城,你就天天大吃大喝,也没练身手了。”
她笑笑:“哪儿呢,天天都有练的。”
木勇冲笑了,但是忽然的出脚,就去扫木鱼的下盘,想要试探她到底有没有偷懒。
木鱼赶紧扶着桌子跳起来坐着:“老头,你干嘛。”
“再来,咱父女,好好地打一场。”
“你真是的,你是不是想教训我啊。”
“就是。”
“哎哟老头,你还真来真的,我不跟你打。”
木勇冲兴致上来了,大笑地说:“不要因为我是你爹,你就让着我,来,过过身手,看你又学了几分。”
“老头,我真的不能和你比。”木鱼一手护住肚子:“老头,我有孩子了,是金熙的。”
“啊。”
木勇冲扑跌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爬了起来,一脸是五颜六色的表情啊。
木鱼轻笑:“不过你也别紧张,他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让我来和亲了。”
她爹是花了发些的时间,才消化完这些事。
然后长长地一叹气:“你啊,死丫头,你真是一个死丫头。”
“爹,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有孩子我总不能去流掉吧,那是扼杀生命。”
“那你就更不能嫁了啊,你这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嫁过去,夜非倾会杀了你的。”
“不会呢,老头。他指定让我嫁,肯定有什么事想要依赖于我,所以我会和他讲条件,我要把我的孩子生下来。”
“然后是训练他来打金璧。”木勇冲很直接地说了一句。
把木鱼雷得无语:“老头你真是想死,怎么这样说呢,就不可以做个内应,帮助你们打胜仗吗,真是的。”
“死丫头。”木勇冲走来走去。一回头看她:“你就不应该来和亲,有孩子了,你就嫁给他呗。”
木鱼低头,一手抚着肚子:“老头,他说他喜欢的人回来了,再也不用我来代替了,我什么也不想说,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跟他真的是断得个一清二楚了。”
“丫头。”木勇冲轻拍她的肩头。
是错了么,当初反对木鱼,所以丫头才没有和皇上在一起,可是现在呢,却是大着肚子去和亲。
“好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老头,这话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咱去军营里看看吧,还得下好几天的大雨呢,我得好好的陪陪你。”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丫头你小心点,别走这么快。”
在军宫里看了一圈,有些晚了,觉得身体十分的疲劳,天色黑得快啊,正是军营里吃饭的时候,木勇冲也就没有叫人送她,而是亲自拿了伞,拿了火把送她出去。
军营门口还没有走到,就听闻军营靠湖的那一边叫声一片,火光也冲了起来。
木鱼脸色一变:“老头不好,有人来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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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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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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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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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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