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刺客,好难好难啊。
他几个箭步冲上来,看着我说:“有没有什么事?”
“没有。”好端端地站着,还记得心里要冷若冰霜地对他。
他眯起眼,打量了一会我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掩面而泣,说这么美的太后杀了可惜。”原来还是个怜香惜玉,爱好美色的少年。
他觉得我在说谎,眼神冷然地说:“御医,来给太后把脉。”
把什么啊,我好端端地站着。
可是,那人一涌而上,硬是半拖半扶地将我挟持到了殿里,然后诊断出一个结果:“太后得了重病。”
无语,那手指才碰到我的手一点,就说我有病。
有病的是他才是,只是围着我的人太多了,我看不到他。
只听到他的声音沉稳地说:“如今太后身染重病,还有刺客不得安宁,把太后安置在正华宫里。”
就这样就想把我困在他的身边吗?
他的确真的是厉害啊,什么手段都能使,什么谎话都能说。
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这说话,不是第一次看他做事,应该不再值得火气冲天的了。
他让公公把我的东西,马上,立刻,就搬到正华宫里。
我想不必我去提醒,他应该知道他这样做,能不能对得起小胖,他心里有没有愧疚。
我说得再多,多说无益,他决定了怎么样,他从来不会去讲究这些的。
我还是这么的了解他啊,在公公地簇拥中,以着重病的理由到了他住的正华宫。
他还博得了孝心的美名,那我呢?下一步如果他心里贪着不放,是不是就是我再消失一次,以着李必盈的名字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也拽得不向我解释什么的,丫丫就是睁大了眼清,兴奋地看着这对她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曾经她经常在这里走走,现在事隔几个月,都不太认识了。
抬头看着那叫在宫廊里的灯笼,她伸出小手想要去抓。
他跟在我的后面,低低地叫:“丫丫,想要灯笼玩吗?”
我抱下点丫丫,不让她对着他,我拒绝再与他说什么话,太过份了。
“娘。”丫丫抬头看我,软软地叫着。
我轻笑,将她抱得更紧。
“朕是为了你的安全。”他淡淡地说。
这算是解释吗?老娘我不接受,我怒得很呢?哼。
什么够屁安全,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了莫愁,现在就想把我囚在宫里想干什么呢?我可不想再做坏人,要是莫愁自已自杀了,别把什么损失算我头上,我可不是垃圾回收桶。
安全,他也敢说,认不知道他的自私我知道。www.xiumb.com
他就是知道了真相了,不甘心了,他以为,爱情可以走回头路吗?
当然我选择了离开,那不是就是我的选择吗?他还不懂,他拒绝接受。
他从来就是这么霸道的,他认为对的,管你是皇后还是谁,就一个劲地想要达到自已的目的。
当初是想让小胖把我毁了,这样的话哥哥对皇后定是有意见,他就很轻易地就能收拢哥哥到自已的旗下。他在宁城想要娶我,不是因为他喜欢我,而是因为我背上的凤凰图案。
没有感情的我们,至今不管是身份还是天时地利人和什么的,没有一个合拍的。
我累了,什么感情也不想再谈了,只想好好地和丫丫过生活就好。
他一直都在想着夺皇位,他如此无情的一个人啊。
如今囚着我,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女儿,小胖愿意养,一点也不必他费心的。
进了门,站在门口冷然地看着他。
他依旧还是那么高傲,然后再重复一句:“我是为了你好。”
是,什么都是我好,你是多么清高骄傲的一个人啊,我挑挑眉,压着怒火说:“不必了。”
“你做事之前,最好都想一想,你是不是对得起先皇。”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还是想要吼出来。
我做什么事,都不喜欢忍着,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
他拢着眉头,然后居然还辩驳地说:“你以为都是朕在占便宜,不知廉耻吗?”
不是吗?哼,他还有理不成了。
他幽冷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张书书,那都是只因为你而。”
屁,别什么事都推到我头上。
气恼啊,一手狠狠地一甩门,砰的一声把他挡在门外。
就连丫丫也跳了一吓,呜地就要哭出来。
我赶紧哄她:“不哭,不哭,娘是玩的,丫丫乖啊。”
我见过无理的,原来这世上,还有更不道理的人。
那就是他了,一直想争皇位,小胖还一直容忍着他们呢,现在倒好,尸骨未寒,他就想动我的脑子了。
匪夷所思的理思,自然是有人不相信的。
那个高手要是要杀我,也是轻而易住的,人家都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走了,你们还不是抓不到,我就不信我一到这鬼地方,他功夫就弱了。
丫丫越发委屈地控诉着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连花园里也不能出去看看了,只能呆在这里,只能呆在房里,无聊地坐着发呆着。
她拉着我,指着门外要出去。
人家给我们出去才是真的啊,没见到这个监狱是高级的啊,连带卫生间,客厅,花厅,寝宫,书房还有宫女陪睡的小偏房,最能打发时间的是书了。
不过当一页一页书给丫丫撕着玩,撕得她有些恐惧咧开嘴哭的时候,那就不好玩了。
她喜欢外面的风景,但是包括窗外,都是密扎着人,我们就是被缚住的小鸟一样。
宫女端着汤进来,恭敬地将一张纸给我。
那是他写的,上面就龙飞凤舞几个字,最上面写着:对不起。然后接着就继续写:你这几天心情不好,朕就不过来了。
混蛋,我气恨地将那纸条撒个粉碎。
谁被困住心情还好的,这还成了我任性不成了。
关了二天,吃喝拉撒睡,啥都不用操心。就是差点没有发疯,当看到他来的时候,正好一股子的火气招呼了上去。
狠狠地剜他,狠狠地瞪,狠狠地恨,居然还有一种欣喜感。
姥姥的,我想,我一定是被关晕了,看到他还会高兴,还会有委屈的情绪一起浮上来。
“我要出去。”
丫丫很赞同地看着我,眼里也带着委屈。
让我想到一个词,母女连心啊。
她哭了二天闹了二天不是一样闷了二天。
他像是做错事后的男人,不想负责,所以只是低着头任我说。
可是等了老半晌,我才说出一句我要出去,就没有下文了。
他有些惊讶:“没事了?”
他他他,是不是想气得我吐血他才心甘情愿。
什么也不必说了,有些时候,宁愿不要说话,要不然会被气死的。
走上前,狠狠地一脚踩在他的脚上,怒吼:“出去。”
丫丫一听,二只脚丫子就罡地,飞快地往门口移动。
真头痛,该出去的不出去,不出去的想往外跑。
去抱住她:“娘不是叫你,叫那混蛋。”
她小手指着外面,有些可怜兮兮。
他就说:“书书,朕陪着你们,嗯,可以到外面转一转的。”
敢情还是他大爷施舍的时间啊,气恼,宁愿他不要来。
抱了丫丫回来,再重重地踩他一脚。
宫女低头看脚尖,没人敢抬头看一眼。
丫丫扭着身子,从我的怀里溜下来,学着我一样,用脚去踩他。
他温柔地笑笑,揉揉揉她的发。
丫丫惦起脚尖,小手去摸他的下巴:“父皇。”
他笑:“真乖。”
“不要脸。”打丫丫,不舍得啊,她年纪这么小,懂什么,只能骂某个人了。
他挑挑眉头看我:“是朕的,朕有什么不要脸的。”
看来,他已经是很笃定了,不管做什么事,他都是一个有效率的人。
抱着丫丫亲亲,他说:“这是朕的。”
“你拿什么来对得起他。”
他冷眼看一眼宫女,淡道:“都下去。”
宫女退下去,他才说:“张书书,你听着,朕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是他,一直在抢朕的,包括朕的女人,朕的位子。”
“什么你的女人,说话也不怕风吹了舌头。”
“不是吗?难道你敢否认。”
“没敢否认,自大的你给我听着,我张书书,不是非你一个不可。”
“朕也想的,只是朕现在不能,如果不他和莫愁隐瞒着,朕怎么不把你这老学逃跑的人抓回来,你以为,硬生生看着自已喜欢的人,成为别人的皇子,朕心里高兴吗?”
哇,有出息了,还吼起我来了。
无名火一个旺:“我说你不要脸,你还真是不要脸,什么你喜欢的女人,我问你,在宁城你想和我成亲,你的目的何在,你敢说你只是喜欢我吗?我一个字也不信,你是因为凤凰图腾。”
我笨得后知后觉,什么也不知道。
可悲啊,要不是契丹三王爷,我还真是一直蒙在鼓里。
谁没事会去照照后背有什么,就算洗澡,我也看不到。
他有些沉默不说话了,我说:“现在我是太后了。”
隔着很重很重的身份,他想怎么样,也难的。
“他一直在抢我的,你什么也不知道。”他神色中那般的悲哀:“因为朕打小母妃就不在身边,朕什么事,都得靠自已去拼搏,在下的财富,都是靠自已一手去聚。几个皇兄之间,不是朕最聪明,但是却不敢说朕不是最用功。明明做太子的人是我,是他的母后,为他夺得了这一切。还有你,张书书。”
他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都吓我一跳。
怎么算帐,还算到我头上来了。
明明要生气的那个人是我才对的,我睁大眼就看着,他怎么污辱我。
“你知不知道他和莫愁联起手来骗朕,从他的口里说出是你亲手刺莫愁的,朕是多么的相信。”
我不和这,小胖没有跟我说什么。
这就是他骗我的,还骗得我真辛苦,人人都误会是我。
我却不想去打破现在的宁静,选择不闻不问。
沉默了许久,他说:“朕不想再错过。”
我轻轻地笑:“已经是错过了,对不起,我对他有着挺深的感情,他骗我我知道。”
他只是想我陪着他走最后的时间,而我,接受了他的感情。
那段日子,竟然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我不会怪他的,而我和他,不会再回头。
他低头,将丫丫抱紧一些。
他的无奈,不必我来为他买单,命运如此的安排,也甚是曲折。
这时候外面传来阻止的声音:“皇后娘娘,这是太后住的地方,没有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的。”
“皇上也在里面,不是吗?”
“是。”公公老实的声音。
她痛心地说:“这不是乱伦吗?皇上和太后共处一室,成何体统,本宫要进去。”
“皇后娘娘你请回吧。”公公还想拒绝。
“本宫今天就要进去,来人,开门。”
“皇后娘娘请不要让属下为难啊。”
“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敢拦着本宫,不想活命是不是。”
莫愁的声音细细地,却带着一股子的威严。
我叹口气,看吧,莫愁又找上门来了。
他不觉得我们真的很不应该吗?静静地听着,却没有让她进来的打算。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本宫的话,你们也敢不听。”
他站了起来,抱着丫丫到门口拉开了门,正好就看到莫愁带着宫里的人正站在那里。
莫愁还是一脸的楚楚可怜看着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上,让她盈盈如秋水的眼眸越发的清亮。
“皇上。”她软软地叫一句。
他却是看着她良久说:“你不该到这来的。”
“皇上,臣妾是担心你。”她双眼有些发呆地看着他手里抱着的丫丫,拧起眉头,十分不悦地看着我,那不悦里,还带着恨。
然后他一字一句地说:“莫愁,以后都不必再担心朕,朕看这皇后,不适合你。”
她连着退二步,然后一手揉着脑子,脸色变得苍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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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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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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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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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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