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深深地看我一眼,只笑不语。
“为什么啊?”我脑子都要打结了。
他却可恶地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书书,今晚出来吃饭吧。”
汗,这个让我冷汗直流,怎么才想出个拖计,他就要约会。
“不去了,你回去陪莫愁。”
他神色又一凛,指责地说:“你不配合,我怎么追。”
追人,还有这样霸道的吗?我忍他,忍到哥哥胜利了之后,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今晚你到季府来吃饭,就这么说着了。”他扬眉笑着,然后站起来:“本王先去忙事,记着以后别躲着我了。”
为什么才入秋,就怎么冷了。
还全身发寒一样,我是不是把自已贱卖了,还是怎么着。
唉,只是太担心哥哥,所以才会来找他的,其实要是硬下心来,看谁怕谁,公事是你的,你要是做不到位,小胖子自然会罚他,就是后果我有点怕,我不要哥哥受伤。
虚以委蛇很辛苦的,尤其对象是他。
明明帮莫愁来劝他的,劝着劝着,自已反而会让她误会了。
误会就误会吧,我也老做错事,如果他真的有心,莫愁就应该看清楚,爱他,不能爱十分,太不值了,女人有时候需要残忍一点的刺激。
轮到,我想喝酒了,我是狐狸精,唉。
要是是就好了,小小的六王爷,哼,什么事情我搞不定的。
倒了些在杯子里,闻到那醇香之味,又响起哥哥的嘱咐,伤没好,万不可喝酒的,脚踝还是有点痛。
心里有些烦乱,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神思也变得悠忽起来。
他说,我心里还是有他的。
是吗?我对哥哥的平静,是不是代表我和哥哥激不起火花。
但是爱情,为什么一定就要所谓的火花呢?那可能是飞蛾扑火。明知是死路一条,是没有出口的,我不想让自已伤痕累累,而且伤过一次了。
不管心里是否有他,那已经是过去了,我们的生活已经定位,不能只顾自已,身边人的感觉,也很重要,我不是他啊,什么都要以说放就放得开。
回到家里去休息了会,做女红也没有心思了。
到了傍晚,季家的人,居然过来请我。
他还真是玩真的,我心思忐忑,却也不敢不去。
坐上轿子带着丫头和管家一起过去,到了威远候府上,只见门口就站着一黑影。
下了轿走近才发现,居然是那厮亲自来迎接我。
太让我心跳得快了,我心惊惊啊。
“书书。”他笑着走近我,扫了我身后的人一眼说:“不必跟着了,就在这候着。”伸手过来抓我的手,我作势绾绾发,避开他的手。
他却是很固执,定要抓着我的手一起进去。
牵手的意义,没啥没啥,挽着他的胳膊,乃是一种绅士淑女的礼仪也。
心中没鬼,怕啥。
他侧头对着我笑:“书书,倒是越看,越耐看了,以前就没发现你有美人的趋势。”
以前的你老,还不总是在整我,非让小胖子休我不可。
“好久没看你赌了,有空来切磋二下。”
“哪敢啊,我这样的人,逢赌就输。”怎么及得上这些出老千出得让人不知不觉的。
他忽然走近,靠得很近很近,把我逼得快没路可走了。
他抽出手,一手抱着我的腰,长长地一叹:“书书,真想你。”
所谓的想,就是不顾别人的感觉吗?要拖手就拖手,要抱就抱。
放松下来,细细地体味下,这迟来的温柔。
我已经清楚,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快到廊前的时候,季玉浓正带着人从另一条道往走廊走,我赶紧拉下人他抱着我腰的手。
他瞪我:“你怕什么?”
“我的祖宗啊,你不怕,我怕啊,季玉浓来了。”
注意点形象啊,这里还有六王妃呢。
季玉浓也看到了我们拉拉扯扯,一双眼睛满含着酸意地说:“六王妃,这,这不是未来的上将军夫人吗?”
“季二姐还真有空。”他不悦地瞪她一眼:“看来季老爷罚你抄的,都抄得七七八八了。”
“那个。”季玉浓扁起嘴:“你以为她就没份吗?”她指控的手指点向我。
我莫名,我才来,有什么份啊。
腰间的手一紧,六王爷咬牙切齿地说:“张书书,果然你也有份算计着本王,这笔帐,倒是要好好发算一算了。”
“我才来的。”我赶紧证明我的清白。
“第二次了。”六王爷冷冷地提醒:“本王不知你是何意,你要是想本王对你霸王上弓,本王不介意,何必三番二次下春药,该死的张书书。”
原来是这事,他心理阴影甚重。
“这么吵啊,原来是姐姐来了。”莫愁似乎是听到了声音一样,也笑着赶上来。
汗,我赶紧甩开他的手,他却不放。
他纯粹是打击报复,我不敢看莫愁了,低头看着脚尖。
“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这真是太好了。”
她也装作没有看到六王爷固执地牵着我的手,多尴尬的场面啊。
我永远不想伤她的,但是他并不放开。
我只能清清喉咙说:“莫愁,我的脚,嗯,还有些痛。”
“那可得少走些。”她走到我的右边,然后扶着我:“姐姐小心些。”
如果有地洞,我一定钻进去。
莫愁的手冰冷冰冷的,我抬头看他,无声地说着对不起。
他决定的事,他不允许谁来改变。
哪怕是季玉浓和莫愁在场,这饭局,他预告了,他要我面对莫愁的悲情。
“进去吧。”他慢慢地说着。
然后大手环着我的腰,对莫愁光明正大地说:“本王扶她便成。”
莫愁讪讪然地放了手,跟在我的后面。
我心里别不是溺味,就像是在冰火二重天里煎熬着一样。
这一顿饭,简直就是磨人。
进去大厅,奇怪的是今天威远候不在,吃饭,就是我们四个。
莫愁坐在他的左边,我坐在右对,再来就是季玉浓了。
满满一桌子的菜甚是丰盛,而且还能看得出,都是我爱吃的。
这饭真是吃得愁人肠,我低头默默地吃着,很少主动说话。
他满身都是轻快的高兴,尊贵的手给我剥虾子,丢一只在我的碗里,我就心跳多一下,在莫愁与季玉浓的眼光下吃着,简直就是嚼蜡一样难过。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受着这样的折磨啊。
老天,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不可以退场的。
季玉浓正在喝汤,我在桌底下狠狠地踢她一脚。
吓得她跳了起来,尖叫一声满身的汤水在滴滴答答的,一双大眼愤怒地瞪着我。
嗯,现场也只有我是她能瞪的,也只有我心机在她认为最不单纯的。
我笑着站起来:“二姐,怎么这么不小姐,来,我陪你去换衣服。”
小样,还不走,瞪什么瞪,跟姐姐我比力气大吗?
这气氛不对你丫的就没有看出来,再吃下去,我估计会一不小心就会咬断舌头了。
扯着她就往门口去,还很优雅地说:“六王爷,六王妃,你们请慢用。”
莫愁的脸,都要埋在饭桌上了,可是,她依然优雅致,那说不出来的委屈,连我看了也不忍。
一出门口,季玉浓就甩开我的手,气得发抖:“你干嘛。”
“没想干嘛,对不起啊,不想这样子的,你也看到了,这顿鸿门宴,吃得可憋屈了,再呆着不好,让你衣服弄湿了,改日你到我的店里吃,全免你的。”
“哼。”她冷哼一声:“不知你在搞什么鬼,一时说要和季子昂成亲,一时又和六王爷拉拉扯扯,张书书,你真恶心。”
连她也唾弃我了,其实啊,我哪里想这样的。
我都是心不由已啊,低头看着短短的影子:“你父亲呢,我要见见他。”
“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她还在抱抱怨怨的。
“季玉浓,你快点说,这事可关系到季子昂,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六王爷虚以委蛇吗,我就是担心我哥哥的事,他不放在心里,哥哥明天就要打仗了,可我看他,一点准备也没有,你是不是想让我整死你,我要做季梦琳我告诉人你,你连站在季家的位置都不可能。”xiumb.com
她让我有点吓着了:“你干嘛这么凶。”
我气乎乎地看着她:“你这笨蛋,我能不凶吗?你以为我爱来,爱让他碰我啊,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因为哥哥。看他出了一点意外,你担不担当得起。”
“都是因为你哥哥吗?”一道淡冷的声音响起。
我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季玉浓问的,没好气地说:“那当然是,你以为我爱来啊。”
说完就狠不得抽自已一个嘴巴,地上的影子重叠着,我往前走一步,走出他的影子中来。
可是,竟然有些寒战。
季玉浓看着不对劲,用从来没有过的聪明说:“我先走了,你们是慢聊。”
脚尖一转,跑得飞快,我想抓,也抓不住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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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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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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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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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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