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成了亲。也是,这是对他来说,有好处的事,他为什么不成亲呢,傻子都会成亲的。
心里好是失落啊,说不上来的失落,原来有些东西,有些心情,是自已想自已的,而有些事,还是会照着该有的痕迹去发生。
他终是成亲了,终是纳了莫愁为妃。
“这不是昨天我差人送来的玉吗?怎么,姐姐不喜欢?”莫愁看着桌边的玉,拢起了眉头。
原来是她送的,我狐疑地看了六王爷一眼,他淡道:“爱妃你们聊着,本王先到楼上去喝茶。”
爱妃,像刺一样字。
可是,我还是笑着,没有什么,他会成他的亲,我会成我的亲。
曾经再亲密,也会各走各的路。哥哥对我,会更好更好的,我也不是无依无靠的人。
“这玉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收,六王妃人来就好了,还送什么礼物。”害得我现在包扎得像是木乃伊一样,全身都痛死了。
“不贵重,这是六王爷送我的,我昨天下午进了城,也才知道姐姐在这里,一时之间没带什么东西来,就送这个过来,姐姐可千万别见笑啊。”
莫愁是不同了,做了六王妃,连说话也不同了,人家那个,风度啊。
我叹气,不管你怎么说,这玉,我能收吗。
笑着招呼她:“六王妃,你先上去,今儿个我做东,六王妃想吃什么,尽管点。可怜我有伤在身,就不能多的的招呼了,六子,你上去专门侍候着。”一个姑娘机伶地过来请莫愁:“六王妃楼上请。”
吓出一身冷汗,将那装玉的盒子给盖了上去。
“香香,一会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玉送回给六王妃。”
香香莫名地说:“小姐,这六王妃送的礼,也可以不收的吗?”
我哪敢收,这玉带邪气来着,可不想再坐一次牢。
“小姐你真厉害,认识的人好多啊。”小姑娘一脸的佩服。
“有时候,认识这些人,不算是一件好事。”尤其是阴险又霸道的人。如果可以选择,还是不要那么多波折为好。
这些人不玩则已,一玩,还会玩死人的。
不一会儿,那小姑娘下来,我招招手让她过来:“他们都点了什么菜。”
“小姐你看。”
菜单一伸过来,我就笑不起来了。
他是趁早火打劫,他干嘛都点那么多贵的,我的心啊,一个痛得直哆嗦,什么鱼翅啊,海参啊,晕倒,还燕窝,熊掌,他怎么直接剁了我的爪子上去,奶奶的,叫我去哪里玩。
我阴着一张脸,用笔划掉那些贵的,然后跟小姑娘说:“去,你说这些菜都没有了,请他们再点过。”
幸好我看了,要不然就破产了。
那些东西很少很少,都是给哥哥补身子的。
六王爷这混蛋天天玩,不需要补,哥哥要打仗,还要出征远战,今早上有人要,我都说没了,给哥哥留着。
燕窝吧,可以炖一碗给莫愁,至于他,白开水我都觉得浪费。
看到季玉浓那丫头又来了,还一脸的黯淡。
我想,准又是失败了,这丫头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走近欲话还休,我看她那神色就知道是的了,也不用问。
她倒是好,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还要了一杯西瓜汁,估计是昨天喝了,还惦记着味道,也不管我们有没有过节,就坐在我的对面歪着脑袋摇头。
我挑挑眉头:“弄错药了吗?”
“不是。”她一脸的叹气:“对了,他也喝下去了,可是啊……。”她一脸的扼腕:“六王妃来了。”
那倒是,正室来了,他有什么欲火,只管去发泄,何须忍,何须再着季玉浓的道。
可怜的季妹妹,喝吧,反正纯正的西瓜汁早进了我的胃,这些是充水的。
她还在幽怨着,一点也不知道六王爷和六王妃在楼上。
“张书书,怎么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他了。”季玉浓一脸迷惘地看着我。
女人的喜欢,还真是转得快,不过也是感官上的喜欢而已。
真心的,太难探到了。
“难道今天你就是来这里跟我说这些的?”我一身是伤,现在还不想又变成季二小姐的心情垃圾桶。
“当然不是了,张书书,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回季家。”哀怨女脸色一变,像后娘了。
那威远候就不敢来问吗?我又不是老虎,为什么总是打发季玉浓来。
明知道我们的身份其实很可笑的,正牌季小姐和副牌,而且不知道女人与女人之是,还是好斗的吗?
我摇摇头:“我说过,叫他别费心了,为啥要我回去,要我说什么方法再好讨好人,不如联姻,你说是不是,季家的小姐又没有出阁,这不是缘份吗?”
她眼一亮,看来是心思思了。
去折腾吧,可是她还是高傲地看我一眼:“你就拽吧,张书书,看你一身是伤,是老天爷罚你的。”
你,算你恨,有种的以后别来我这里和我说话。
她整整发,又冷哼一声,才抬起高的孔雀脸出去。那门边站着的小丫头赶紧就给她打伞。
我一身的伤,不是报应,绝对不是。
一楼喝茶的人,今天格外的多,今天天气热,谁都想来喝一杯冰冷的水解解暑气。
男人一坐下来,不是谈什么时事,就是谈女人。
我早就听得腻了,大多的时候,还是谈谈自名的家乡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啊。
哥哥也知道,有时候听到一些粗俗的话,就拢紧眉头,却不会霸道地不许我再开店。
“你听说了吗?”又一波的话题开始了。
我无聊得支起下巴边看着帐本边听,每次一说故事,总是这句作为开场的。
其实我想,是不是该请个说书的,这样更会热闹一点。
我喜欢这样的工作,我能听到很多精彩有趣的故事,人的眼光,会因为见识不同,会变得看东西也不同的,然后我就会知道,有些东西,看似是平淡的,才是最要珍惜的。
“契丹三王爷想求和了。”那人继续说着。
我想,这倒是好,如果不打仗了,哥哥就有空了,然后有空就可以多和我一起。
“是吗?”
“那当然了,不过那是有条件的,他求和,是想让皇上将一个女人嫁给他。”
“那还不简,二国之间,多的是用姻亲来联结的,以前总是嫁的公主,不知道这一次,是哪一位?”
我也好奇,他到最后,只为了求亲,靠,这不是小孩子闹哭,然后要人赏个糖吃吗?
不过有些东西,我是不明白的。
大概是不想打了,打了这么久,连个宁城都攻不下,的确是很令人灰头土脸的。
二方各有伤亡,却占不了便宜,这是个不讨好的差事。
那人又说:“这一次契丹人要的,可不是公主,你差是什么来着?”他神秘地一看众人。
这倒是好奇了,连我也合上帐本看着他,认真地听着。
众人连连摇头,他得意地道:“听说契丹王爷喜欢上了一个龙凤王朝的女子,还送了她契丹的信物。”
“什么是信物啊?”
“契丹人喜欢谁,就会将自已的随身带的七彩绳送给那个女子,如果女子接受了,就会挂在脖子上。说起那七彩绳啊,可有缘故了,契丹人的孩子一出生,如果是个男的,就会给他一条七彩绳,让这神的信物带领他们去找到最爱的人,过最幸福的生活。”
他说得津津有味,我听得差点没摔下来。
靠,好端端的,为什么又提起那七彩绳呢,狗屁不通的幸福理论。
我轻声地问:“要是七彩绳让人强戴上,后果是怎么样?”
他一拍胸脯:“张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女的不喜欢,女的会一直戴着吗?我告诉你们啊,契丹王爷只要这么一个女的,消息已经到了京城了,我们很快就不用打仗了。”
这消息到京城了,我头痛,觉得比昨天摔着的时候,还要痛上好多。
我知道,六王爷知道,哥哥知道这七彩绳的事,不过现在小胖估计也知道了。
三王爷那大混蛋,不会只说是有七彩绳的,他还会指名道姓说出来。
莫名其妙,难道打不下宁城,就要我过去照三餐打我出气吗?
不过还是安心一点,小胖不可能将我交给他的,这不牵扯到了我哥哥的关系在里面,想哥哥也是早知道了,所以六王爷安排他狠狠绕到契丹人的背后前后夹攻。
拍拍心头,压下一股子的惊慌,不怕不怕,有哥哥担着。
这契丹人真是不怕死,他的脑袋组织我永远想不通,要我有啥用,明知道我是很关键的人物,要的话,还不如直接抢来得快了。
汗,我想,还是不要贯彻这样的思想为好。
有些心神不宁了,我想以后做事,还是不要一个人为好。
快中行的时候,哥哥过来了。
我有些抱怨地看他一眼,他还紧张地问我:“是不是伤口痛?”
“不是,哥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契丹三王爷的事,那现在怎么办,那鬼东西又弄不下来。”好可怕,还抢了我的匕首去。
“别担心,不会让他如意了。”哥哥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
“书书,到上面去换药了。”
“没事,哥哥,一会我换就好了。”
“一会,你可能换吗?”他扬长了声音,可恶的哥哥,想必是把我的无赖给摸透了。
走进来扶了我然后横抱起来,这么多人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脸埋在他的脸前。
有人打趣地笑着:“上将军,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他还有些得意地说:“快了,局时宁城人人都有喜酒喝。”
“哥。”我娇羞地捶他二拳。他笑得乐呵:“别乱动啊,会弄痛你的。”
“恭喜上将军和上将军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晕倒,现在就恭喜,是不是太早了些。
往三楼去,在二楼还是看到了六王爷,他淡淡地瞥了眼道:“上将军倒是有空。”
“姐姐你……。”莫愁捂着嘴巴,有些惊叹。
哥哥停了下来说:“书书她摔得痛,不肯换药,再忙也得抽个时间过来,六王爷六王妃请慢用。”
“莫愁。”我羞红脸地看着衣角。
哥哥怎么还不放我下来啊,就是脚腕有点肿而已。
“这位是,你亲哥哥?”莫愁轻声地问。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是我哥哥。”
“我们就要成亲了。”哥哥接下我的话。
莫愁惊喜地笑:“是吗?那真是恭喜姐姐啊。”
“早着呢。”六王爷冷冷地泼我们一桶冷水:“大庭广众之下,上将军注意些影响。”
哥哥也不生他气,而是有礼地说:“六王爷,六王妃,我带书书去上药,失陪了。”
莫愁轻笑地说:“去吧。姐姐和上将军,真的好般配啊。”
“配什么,没有人教过你,女人别多话吗?”六王爷很恼恨地呵斥着莫愁。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是什么男人啊,亏莫愁还一心想嫁。
上去换药,还得揉脚踝,痛得我惊天动地地尖叫着,一身汗涔涔的。
今天哥哥没有空,给我上完药就先走了,让我小睡一会再起来。
朦胧中,有人推开了门。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却让人一手捂着。
这只手,没有什么粗糙之感,很大,把我吓得全身的细胞都清醒了。
正想叫,连嘴巴也让他捂着,他点了我的穴道,一手压着我的踢过去的脚,然后抓起来说:“瞧,伤了还这么不安份,怎么伤的?”
该死的六王爷,他一松开手,我就怒瞪着他。
关他屁事啊,为什么我的客栈怎么不安全,他凭什么进来。
“别惊讶,我是谁,没有六王爷想要做,做不成的事。”他自大地说着。
一低头看着我手上的擦伤,轻声地道:“痛吗?”
不关他事,他关心个屁啊,自已一个人进来,那是想干什么来着。
“别用那眼神看本王,本王是你什么人,你自个心里清楚。”眼光划过我的的胸口,那里因为睡觉贪图凉快而让我解下了扣子,露出些许的肌肤,还有好鲜艳的七彩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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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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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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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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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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