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有些黑,冷冷地瞪着我。
瞪什么瞪,再瞪眼也没有我大。
依在哥哥的身边说:“哥哥,我们回去吧,难得你休息一次,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回头又看看那发呆的服务生道:“六子啊,一会有人走,你要刻是结帐,一杯茶是一两银子,有些人是不打折的。”太衣冠那个啥了。
谁要他来找我麻烦了,我的店,永远不欢迎他。
我为什么要大方,我就记恨。
快乐地恨,快乐地记仇,快乐地报复,生活不必压仰着自已。
哥哥一路上都含着笑,甜甜的,飞扬的,俊气得那个叫人看了还想多看二眼。
眉角那般的峥嵘,哥哥是人中之龙。
我拖了他的手,走在那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那些将士看着我们,都觉得我很不要脸一样,汗,不就牵个手,压个马路吗?
哥哥是个比较害羞的人,但对我,却是很呵护的。
回去二人合作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就靠在一起休息,太久太久没有这样相处了,静静地,各拿着书看,背靠着一起,淡淡的花香从窗外飘进来,那真是一个美妙的下午啊。
我有些薰薰然,有些眼蒙蒙,有些想睡了。
第二天神清气爽地去上工,上午的日头可毒着。
我打着伞过去,漂亮的裙子引来男人的侧目,在这里就算是母猪,也会觉得自已很漂亮的。
呵呵,因为这里大多就是男人,还是单身的,要什么类型的都有,这里很少女人。
以前很多妓院,因为打仗,撤了好多。
而且怎么说男人对妓女,多少还是有鄙视的,认为她们不干净。
当然,整整齐齐,粉嫩可爱的我,就成为特别的一朵花。
宁城除了城花季玉浓之外,过来最受欢迎的就是我了。
人家一口一个漂亮妹妹,我一个激动,高兴起来就少收了很多的银子。反正自已老板,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的。
肆意地放纵着自已的青春和笑容,难得成为大家眼里的风景线。
到了店铺,我收起伞,看到楼下很少人,难得今天大家都很安全,就乖乖地喝茶喝果汁,吃小点的。
我走到柜台边问一少女:“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又开打,又打败仗了。”
其实军饷应该是不少的,所以这些要很有资本天天来吃,主要也是怪我,收费太低了,人家宁愿在这里吃,也不想回到军营里去,人人都能消费得起,让这里人满为患。
开张第二天就有找麻烦的来,说我这样做生意,还叫他们要不要活下去,做这行就要大家一起,价钱相应,才能赚钱
我二话不说拿把尖刀插在桌子,很恶霸地说:“我哥哥就是上将军,你能怎么着。”
小六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指指楼上:“张小姐,六王爷来了。”
我一听,就把今天的好心情都用火了,怒目圆睁:“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不欢迎他来吗?”
“小姐啊,他是王爷,我怎么敢拒绝呢,而且小姐,他点了好多菜,可是还是很不高兴,小姐,我们都不敢去问,很多人给叫上去侍候了,可是还是骂得狗血淋头。”
切,他把这里当成什么了,我一拍桌子:“本小姐亲自去领教,给我扫把。”
“小姐,我们都扫干净了。”
小姑娘脑子转不过来,思想上没有我来得坏,我哪里是扫地,我是赶狗。
咚咚地往二楼冲去,走到一半回头看着楼下的人,众人都一脸看好戏一样,眼神想穿破那木板,直透上面的光景。
那你们可就好好地看吧,这个六王爷是很高贵的,在我的眼里,我却不会把他当一回事。
上了楼,看到在那靠窗的雅坐上,诺大的圆桌子上,只坐着一个人。
那就是六王爷了,那几个女服务员一看到我,就想哭。
汗,都是胆小的姑娘,他把我的姑娘怎么吓成这样了。
“什么时辰了,你才来,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要是混,就不要出来,滚在男人的被窝里混罢了。”还没有走近,他就开始泡轰我呢。
不生气不生气,一听这话,就是炮轰,是蓄意的针对我来骂的。
他一个男人,羞不羞啊,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保持着微笑,看着几个女孩子轻声地说:“怪不得昨天眼皮一个劲地跳,原来早上有狗会跑来咬人,幸好我让子昂给我揉了肩头,不然还睡不着呢,怎么,有人来砸场子吗?”
他冷哼,我才看着他笑着说:“咋一看,差点没把你当成人。”
“这是什么菜,难吃得很。”他挑起一把酸菜丢在桌子上:“这是给人吃的吗?明显的这就是黑店,这就是想坑人。”
“呵呵,其实你不知道,我们的厨子可厉害了,他煮的菜啊,有些是给人吃的,有些是给狗吃的。”
他冷然地看着我,杀得我有些心虚。嘴巴是不是太毒,骂过头了。
一直说他是狗,男人的心理很不容侵犯的,尤其是他,高傲得很。
我挥挥手:“你们下去做事吧,以后这样的人,我们店里不欢迎。”
“张书书,你可以再毒一点。”
我闭紧嘴巴不说话,只是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他真是有空得很,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碴,昨天来,今天来,他究竟想怎么样。
脚拍要着三七步,有些不耐烦地说:“六王爷,你吃完没有吃完了麻烦付钱。”
他放下筷子说:“没吃,一个也不好吃,本王早就把订金付了,要是没有让本王满意的,必须十倍偿还。”
他这是威胁吗?如果是以前的我,定然会有些无奈,问他要什么。
但是现在,我不会了,我笑笑,朝楼下说:“香香,准备六王爷付的定金十倍。”
谁怕他啊,不就是赔钱吗?姑娘我有钱赔得起,我就不做你的生意,我就宁愿赔钱,怎么了。
转身要下楼,他无奈地叹息着,拉长声音说:“书书,别跟我斗气了,我承认我错了,不该打你。”
这话说得有点让我怔住,高贵如他,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忽然心里有些心酸,他的无心之举,让我心里多恨他,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六王爷,只要别人讨好他,只有他伤害别人,他是不会去了解别人的心理的。是不是因为这里很缺少女人,所以六王爷才会对我另眼相看了。
毕竟啊,他的美妾们,都在六王府里,打仗可不能带那么多女人的,影响声名。
而我在这里,又让他起了之前的心了。
人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我让他得到了,只是心没有臣服于他,他还念念不忘呢。
转了一个圈,一句话,他就以为我会感动么?
我回头看着他,还是那般的俊美无双,只是还是很陌生。
他眼时映着我,他深深地看着我说:“书书,不斗气了,这么久,你受委屈了,当初我不是有意打你的,只是太生气了。”
我看着他,慢慢地平复自已的我急烈的心情。
我以为,我已经学会平淡地对他了,可是他总是能轻易地就将我的心情影响着。
以前和小八一起,也是会心痛,后来看到他是八风吹不动,我就知道我对小八,已经没有爱情了。
我听见自已有此虚弱地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好一会才说:“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不笨,张书书。”
“我可以解释为你对我旧情难忘吗?”我嘴角往上挑。
意外地,心里还有些雀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眼里带着笑,还带着一些防备地说:“你认为是那样,也不是不可以的。”
这大老奸,我淡淡地笑:“我可以想是,但是我会告诉你,六王爷啊,小女子已经心上系着别人,对于旧情,早就想斩断得一干二净了,对不起,让你思念了,不过这帐,你还得结。”
别以为说说,刺激下我,我就不收你钱了。
谁的钱可以不收,你的绝对不行,你是六王你了,是资本家,不赚你的我走路都会踩到狗屎。
他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张书书,你就是要钱吗?本王给你,你说,你要多少,你才会离开季子昂。”
他真的用钱来衡量很多的东西,我笑笑地摇头:“对不起,我和子昂之间,不是钱也不钱的。”
“我还喜欢你。”他说。
他终于愿意说出来了啊,喜欢,他懂吗?
我抓抓发,觉得心里好乱好乱,往楼梯边走去,啥话也不答他了。
其实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答,喜欢,喜欢,为什么我对他还有些期待,还有些念念不忘。
我和哥哥之间太平静了,虽然我一直试着自已去了解哥哥多一些,只是觉得哥哥像流水一样,六王爷是烈酒,我喝过了烈酒,水有些淡白。
也许,我对他的恨,还很多很多。
放不下所有,就是对他还记挂着,努力地挣扎,还是脱不开心里最真的感觉。
伏在柜台边,有些想睡,有些发呆。
一只手敲敲柜台面,我有气无力地说:“承惠一百三十王两。”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大胆地敲桌子,这些将士都知道罩着我的人是谁,哪个不轻轻地将银子放在桌子,而且我又很厚道,收得很少,服务很周到,东西很好吃,他们乐意着来。xiumb.com
手伸出了老半天都没有收到东西,我抬头看他,正想问他怎么还不给钱。
他很认真地说:“本王给你一万两,让你一世都不愁。”
“滚。”我恼怒地说着,他什么人啊。
他真的把我当成贪钱的人了,要贪我也不会贪他的,小胖子可比他有钱多了,我不没贪小胖的钱么?虽然做皇后的时候,还挺贪的,什么值钱的都会藏起来,小胖也很小气,赌输了还不给钱,耍流氓。
这家子的男人,除了小八都是一个样,无赖,霸道。
当然小八也有不好的过去,能不深想的,我就不想,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当作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比较快乐的。
“你好好想想。”他丢下一句话连钱也没给,就带着人离开了。
这个可恶的痞子,居然还吃霸王餐。
可惜,我没有勇气去向他讨钱。
要不然他真的塞给我一万两,就当成我是同意了,那哥哥不知怎么一个伤心。
他现在只有我,不像六王爷那风流鬼,美妾成群,外面说不定还成十的红粉知已。
别跟他谈什么知已,他会好么守礼么?说白了,也只是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他说,他放不开手,我何曾又放过我自已,要不然为什么总是怕寂寞,怕一个人,更怕黑夜里那无边无寂的黑,多少个日子里,我辛苦得撑不下去了。
想着他怎么可恶,恨着他,咬牙挺过来了。
他对我的记忆,我以为很短,很莫名,可是留给我,却是最深最深的感觉。
姑娘们关切地看着我:“小姐,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的。”
我有气无力地摆手:“不用了,以后看到他,你们最好就关门。”能不见,就少见一些。
可是知道,他要来,就算是拆了店门,他也会进来的。
我是什么?在他的眼里,是玩具吗?是一个不听话的玩具,他现在又有兴趣了,就是他不要的,也不允许过得好,更不允许她的身边会有别人。
我知道他心思不太好,很小气。我也不是故意气他的,没什么必要,我只是想和哥哥安安静静的,我知道那不是爱情,是一种亲情,但是我正在慢慢地培养了。
我叹气,揉揉自已的脑子。
我轻易就会让他给激动着心情,不好不好,大大的不好。
很容易,我就会跟着他的转的。
不行啊,谁来用一桶冷水把我淹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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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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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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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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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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