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肚子,饿得真是有些惨。
这里离京城不是很远了,越来越是繁华,也觉得越来越是熟悉,终还是回去了,不知道他带我回去要做什么?他不差我这个丫头。
关于他说的小媳妇儿,这个词其实就是一直在嘲笑我。
唉,我叹口气,摇头晃脑地往回走,听到过路的人在津津乐道:“陈家大小姐可真是有福气,找到这么一位好看的夫君,听说来头还不小。”
“是啊,是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啊,简直就是仙人一样。”
仙人,我被这个词给吸引了,这让我想到了小八。
走了些许,看到一层层的人群,围着一个卖伞的铺子。
我以为是什么大减价,拼了命地往里面钻,虽然没钱,但是我也想看看么一个跳血减价法啊。
好不容易挤进去了,但是看到里面的人,我却是笑不出来,真的是小八,只有小八才有仙人一般的气质,才会让全民疯狂,想拿香烛来拜他。可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清秀秀的女子有些丰腴,很是雍容华贵。
小八拿起一把绣伞看着,那仙鹤之伞,怎么看,让人怎么更觉美上十分。
“喜欢这把吗?”他合起伞,对着那一身绸裙的女子低语。
那女子粉脸含差,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合不拢,娇羞地点头:“喜欢。”
小八一扬手,一个小厮就把银子递过去,然后将伞收下。
小八是在恋爱吗?这个雷劈得我有些晕。那个女人是谁,小八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啊。
女子的眼神,那般的灼热,似乎想把小八给融化了。但见那女子悄悄地去牵小八的手,小八缩了下,还是没有拒绝,可是他的眼里,淡漠得像是边关天际那高高的云,是她无法能触摸到的。
他转身看到了我,放开了那女子的手,有些怔然和惊喜地看着我。
我眨巴着眼,忽然觉得眼里一片酸涩,原来泪这么软弱,一下就流了下来,不知是重逢的欣喜,还是另外的心痛。
用力地挤出人群,疯了一样地又往街尾跑去,那里有一条静静的河,垂柳有些泛黄之色,我捂着头坐在柳树之下,我真的不敢相信,那就是小八。
可是我的眼睛,看得多真实啊,小八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决心,就是不放过自已,他开始糟蹋自已吗?为一个女人,值不值得。
双手插入发中,心痛得要死,小八怎么可以这样子啊。
他追了上来,看到树下的我,我摇头,泪眼婆娑地看他一眼又跑,小八你让我太失望了,振作不是出卖自已,不是做这样的事,借着这些女人的势力,可是小八你还是让人看不起,那不如做一个纯纯如雪的小八。
落叶随着狂风,在头上满天飞着,心尖处那一片绿意嫣然,忽然在瞬间也变得泛黄起来。
所有的,都成为过去了,他不再是我熟悉的小八。
身子让人从后面给抱住,他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温暖还是如初那样。他还是喜欢将脸搁在我的肩头上,然后沙哑地说:“,我想你。”
这一句,让心酸彻底底地泛了开来,他的想,仅止于表面和孤独的想,而我的想,从心,从每一个细胞里,都写着想他。
小八啊,小八,我狠狠地拉开他的手,他却挺大力地抱住,告诉我:“我想你,,。”
那声音,能噬我的心魂啊。
“小八,你放开我,我对你没有用。”不必这么样来勾搭我,我承受不起勾引的,尤其对象是他。
心真痛啊,从来没有过的天崩地裂,将我裂开,再将我咬噬着吞进去。
“。”侧脸,轻亲着我的脸颊:“我真想你,我疯了一样地找你,我知道是我无能奈,所以我总是留不住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会学会用手来抓住自已的东西。”
我拼命地摇头,沙哑地说:“那你就可以糟蹋你自已吗?小八,你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跟那样的女子在一起,你知道你们在一起像什么吗?”
他不语,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伤害小八的,可是爱之深,痛之切,与其看着他不醒,不如让我狠狠地来敲醒。
“小八,你像是让她眷养的小男人一样,小八,这样的你,真的快乐吗?小八我多想看到你堂堂正正潇潇洒洒的活着,不是你像小白脸一样,靠着女人,这样更让人瞧不起,你知不知道。”哭喊出这些,心犹像是让刀子割过又割。
小八放开我,满脸都是被伤害的痛疼,他脚步有些踉跄,低低地说:“原来你也看不起我。”
“不是,小八,我就是不想你让人看不起。”
呜呜哭着,我觉得好伤心,也不敢多呆在这里,拔脚就往桥上跑去,惊动了秋的风,卷起了无数的落叶,在我的身后,像墙一样地隔住了我和小八。
真想把他藏住,好好的让他爱惜自已啊。
他在后面念念叨叨,我知道我的话伤了小八,但是不伤,我怕他醒不过来。
原来伤他,比伤自已还要重。
看他失魂落魄,看他悲伤大吼,我拿什么来帮助你,小八。
我站在河这边,你站在河那面,那座桥,是一座心桥,谁也跨步不过去,因为我不赞同你的做法,而我,却又伤了你。
擦擦泪,掬起河水洗脸,冰冷的河水让自已清醒一点。
然后我朝他一笑,小八,你恨我吧,那你不要这样下去了,看我,没心没肺地活着,还不是没有死。
人生,为什么要追求那么多呢?静静的,快乐的,小小的东西,就可以感动自已,不是很好吗?
或许外人看来不值得,自已的日子,难道就非要在别人的评价中,过一辈子吗?小八,柳妃根本就不值得你爱,因为她已经不爱你了,她从头到尾,就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原来爱情真的会褪色,曾经会随着时间而遥远,而你,却还站在那里,可不知道,她已经走得很远,不可能回头了。
一步一步,沉重让我如此的心痛啊。
不忍回头,怎忍回头,踏着步子往林子里走去,走得久了才发觉是很陌生的地方,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知道这是哪里,四处都是树,叶子在枝头间打转着,青青的茅草几极齐人高,好是荒凉,我想这绝对离那小镇是越来越远的。我抹起泪,有些害怕,转头又往回走着,却觉得,还是没出路。
当我第三次经过那歪脖子树的时候,我就不再走了,真真是迷路了。
天色阵阵地有此阴沉下来,不知道小八还在不在那河对面,好想大声地叫,让他来找我,却嗄涩地开不了口,刚才一冲动起来,就说了小八一顿,我没脸叫他。
唉,长叹一声,索性就坐了下来,等着六王爷来招领失物好了。
几声恐怖的鸟叫,让我防备得眼睛四处转动,开始舔舔唇轻叫:“小八,你还在不在?”
四处静静的,没有人应我。
再拉开一些声音:“小八,小八。”
还是没有应,想必他早就走了,我大声地吼着:“小八我不是故意的。”
无人之时,才敢面对自已的伤心,可怜,我何妨不是可怜的人啊。
唉,没有人应我,想必他已经离开了,真恨自已刚才在文艺矜持什么,现在倒好,连回去也不能了,重重地叹息,四肢大开地躺在泥地上,心里的伤感,比这片越来越黑的林子,还要沉重。
“小八我对不起你,因为我爱你,所以伤你。”嗫语着,声音已经有些沙哑,眼睛也有些刺痛红肿了。
待到天色完全的沉黑下来,终于害怕把伤感给打跑,我觉得我像是野兽一样,二只眼睛四处探望着,我真怕我的背被某种幽灵生物拍一拍,双手抱着自已的肩缩成一团,满心期待有人来救我。
现在也不敢叫啥说啥了,别说身体压根就没有这个力气,就算是有,也没那个胆了,要是万一招来虎狼,我可就完了。
远远处的狼叫,叫得真可怕,夜风狂吹得有些冷,我眼尖地,终于看到远处有火把扑闪地来了。
先不敢叫,怕是鬼点灯,心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的,后来等火飘近了一些,才发现,有好几处,风中还隐隐约约地传来声音:“李必盈。”
“我在这里。”我站起来,大声地叫着。好欣喜啊,终于有人来找我了。
“站在那里别乱走。”六王爷站在林子外面,火把照着他的眼眸有些深重和冷疑,冷怒的声音听起来,也格外的兴奋。
烛火在林子外面转,似乎转了很久才进来的,我看到走在前面的六王爷,感动得一塌糊涂,幸好还有个主子啊。
扑上去:“我好怕啊。”
他不说什么,一手抱着我的腰,然后另一手居然狠狠地在我的屁股上重重打了几下。
我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幽黑俊削的下巴,搞不清楚状况。继而,他还冷恼地说:“回去再收拾你,没事乱走。”
“你,你你……。”屁股火烧火燎的,除了痛,还有自尊的伤,毕竟我不是三岁的小孩,动不动就让大人捞过来打小pp,羞死我了。
他铁臂紧箍着我的腰,对着别的人说:“前面带路,走出这片迷林。”
原来我是走入迷林中了,怪不得找不到路出去,那么这样,他凭什么这样打我啊。
我怒吼:“你什么意思?”又吃姑奶奶豆腐,你虽然还在生气中,不代表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他冷哼,并不放开我的腰,而是抢了前面一人的火把,往我刚才站的地方一扔,但见一条挺大的黑蛇一遇上火,马上转头就溜。
妈啊,我极快地转身抱住他的脖子,跳入他的怀抱,吓得个全身抖擞,刚才我怎么没有发觉啊,太可怕了。
他微一叹气,将我横抱起来,似乎是很无奈地说:“什么时候,你才省省心,总是状况不断。”
太太太可怕了,我头埋在他暖暖的脖子间,我一辈子我最怕就是蛇了,要是刚才个让我回头发现了,别想我逃,我准会晕倒。琇書蛧
“我不是故意进迷林的。”我忏悔地说着。
“难不成是我把你丢进去的,我怎么跟你说的。”
唉,我这么说吗?“你还在生气,你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跟我说。”我记得是没有叫我不要乱走,现在凭什么来怪我。现在计较这些,又觉得自已好幼稚啊。
他怒:“季梦琳,那你说是不是该打。”
走出了迷林,我扭着身子要下来,他却抱得紧紧的,我轻声地提示他:“出来了。”是不是要把我放下来,这样子真不好,羞死我了。
他淡淡地说:“我知道,别和我说话,我还在生气。”
晕倒,什么牛人啊,我看他是抱得很爽。
那个,他他他,他不会是……,不可能的,我只是一个奴隶,他不想连奴隶都跑了,他这么阴阳怪气的人,身边都没有使唤的人,就是脾气太差了。
那就装死好了,反正脚还痛得要死,他要抱就让他抱吧,把他当成老爸,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恶寒,有这样吃豆腐的老爸吗?还一低头,让暧昧的气息拂在我的脸上,忍不住我又移远一些。
要蛇可怕,他也好不到那里去,装睡地终于回到了客栈。
里面灯光雪亮,偷偷地打开眼缝儿年地,四处都站着官差,而且这地方,还换了一样,格外的豪华一样。
“六哥。”清清淡淡的声音,让我又闭紧了眼睛,为什么小八也住在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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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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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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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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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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